背着将军上战场_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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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轻轻弯腰，手指柔和的弹在她脑袋上，“去年督修皇陵的时候，《山河坤舆图》中便已经列出了楚家坤位。” 楚明云一惊。《山河坤舆图》还是去年有专门修史书的朝臣提出并绘制成的，甚至据她所知，卓承颐还在其中起了个监督的作用。而修建皇陵……也是因为卓胤之开始为自己修陵墓了。她也是之后才知道的，明白卓胤之是怕她胡思乱想，便特地没和她说，便也从来没问过他这般的事情。却不想，此时卓胤之却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云儿，朕在皇陵中，留了你我的位置。” ……她若只是皇贵妃，便只能葬入妃陵。能与皇帝合葬的，只有皇后…… 楚明云张了张嘴，却没问出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小年过完，总感觉一睁眼便到了除夕。所有的事情都被暂时搁置在了一旁，此时，过年最大。又是出了先帝孝期的第一个除夕，除夕宴可以有宴饮，可以奏丝竹，满宫上下内外，也都准备好好热闹一场。除夕午饭，卓胤之到了明和宫，与楚明云，和卓宁嫣、卓宁湘、以及卓承颐兄弟姐妹们一起吃的。他摸了摸最小的卓承青的脑袋，举杯笑道：“今儿算是全家团聚了。” 楚明云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也端起杯子，和孩子们欢呼着碰在了一起。杯中无酒，只是一些梅花露，借了一口清甜，却足以让几个孩子都欢欣起来。用过午饭，午歇之后，便要开始准备晚上的除夕宴了。第四百八十章走向最高的位置保和殿中，皇帝金龙大宴桌已经被好好的摆在上手，后妃宴桌摆在左手侧，右手边是宗亲和重臣座位。二百八十八只龙烛将整个大殿照的灯火透明，进进出出的宫人忙碌着最后的摆设。楚明云来看过一遭，瞧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放心的准备离开。 “皇贵妃娘娘。”有人忽然出声叫住了她。楚明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回头瞧着人却并未认出：“你是……” “皇贵妃娘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宫女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来，“罢了，奴婢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只是，奴婢前来提醒皇贵妃娘娘一句。” 那宫女走上前，直勾勾的看着楚明云，忽然说道，“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呢！坐在皇上身边，你配吗！”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皇贵妃娘娘口出恶言！”惠舟怒斥道，马上喊人来将这宫女制服了去。而最后那一眼，却让楚明云一下子想起：“你是先皇后身边的人？” “皇贵妃娘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哈哈哈哈，反正你也会死的，是人就会有死的一天，再能耐你也不过是个继后，啊哈哈哈，等你死了，还是要去向先皇后娘娘低头行礼的！” 那宫女忽然狂笑起来。楚明云微微蹙眉。倒不是在意这宫女说了什么，只是因为，她人在这里。保和殿今晚是出府之后第一次除夕宴，还是楚明云负责的，她不希望出一点点事儿。她连多余一个眼神也没给那被侍卫押下去的宫女，只扭头吩咐人再将保和殿仔仔细细查一遍，但凡有一点儿问题也不要放过。只能说，多亏那宫女沉不住气此时自爆。不然等到晚上，楚明云还真难办了。她在保和殿等了近一个时辰，才确定，除了一个桌子下面被人恶意用朱砂笔涂抹了乱七八糟的图案，其余一切正常。自然，那桌子是她的。因为卓胤之的额外吩咐，原本应该放在嫔妃一侧为首的皇贵妃的桌子，此时也被抬到了高台上，比原本应该皇后的位置稍稍靠后了一点。卓胤之几乎要将立后的决心直接摆在明面上，估计若是有人反对，他可以连年也不过，直接将立后的问题提到表面上来。至于桌面下的乱涂乱画，楚明云已经不甚在意这些东西了，便当真是什么诅咒也无所谓。但惠舟不愿意。就算此时再寻一张差不多规格的桌子有些困难，她也严令宫人将被画坏了了的桌子抬下去，要求必须找出一个相同的，供楚明云晚上使用。再确定了一遍菜谱单子之后，楚明云便回了明和宫。路上，她与惠舟打趣：“倒是没看出来咱们惠舟姑姑发起脾气来，这般厉害呢。” “娘娘快别笑话奴婢了，回头还得让人查查，那般宫人怎么还能继续被用起来的？”惠舟还带了些恼意。不是说从前李清华身边的宫人都再不复录用了，只是今日这宫女，瞧着便是从前李清华身边的近人。这样的人在宫中也不是完全不给活计做，她明明有很多路要走，却在这般时间，混到了除夕宴上。而且看她对楚明云说的那些话，明显是知道，除夕宴归楚明云管的。思及此，惠舟忍不住又怒道：“真是莫名其妙！最近宫里的人也是过年松散惯了，合该给他们好好紧紧皮子了！” 楚明云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她当真是，第一次见到惠舟这副样子。在她跟前，惠舟一直都是温柔贴心的，便是楚明云知道这几年来惠舟帮着她处理宫事，在宫中很有威仪，也从未亲眼见过。说起来，也是她的错，她身边这几个人用的实在顺手，加上她们对婚嫁都是很抵触的样子，楚明云也没遇到合适的人选，便这般耽误下来。都给惠舟和安萱、安枝都耽误成“姑姑”了。倒是晚舟，依旧一团孩子气，瞧着还不甚稳重的样子，又让楚明云操心她是不是还未开窍。一边走着，楚明云一边又和惠舟说了起来。惠舟无奈道：“奴婢的好娘娘诶……从前就说过，娘娘不是答应我们几个自己选人？奴婢和安萱又不是当真非得不嫁人了，真有合适的，还想请娘娘赐婚呢。” “那还是要尽快些的好，不然，本宫真怕你从姑姑又变成嬷嬷，还在与本宫说着要自己选人。” 楚明云故意这般说道。惠舟忍不住笑了起来。氛围轻松，但楚明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除夕宴开始之前，楚明云的人便查清了那名宫女的底细。竟是在潜邸的时候陪在李清华身边的人。虽然进宫之后她并未在李清华身边伺候，但似乎也一直都在安和宫中，到李清华去世，安和宫中的宫人被重新分流，都没得到很好的差事。这名叫清溪的宫女，便在保和殿一待就是三年。 “先将人扣起来，问问还有没有同党——等年后再问也可以，先过年吧。” 楚明云深深叹一口气。惠舟还以为她心软了，上前安慰道：“娘娘不必理会她说的那些——” “无所谓，现在我活着，而且我的颐儿已经是太子。”楚明云笑笑。什么死后的名声，那还不是后人编纂？便当真有金山银山陪葬又如何，上一世她死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人，还是得活着，才能有以后。才能享受以后。没有人能再阻碍她。反正现在楚明云对自己的以后信心满满，充满期待。除夕宴如期举行，楚明云几乎是最后入场的。卓承颐一身太子冕服，跟在她的身后，陪她刚一进入保和殿，便见满殿的人齐齐起身，又俯身行礼：“臣妾/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皇贵妃娘娘。” “请起，今日除夕，不必这般拘束。”卓承颐微微抬手，满脸带笑的扶住楚明云的小臂，“母妃，当心脚下。” 她的颐儿，当真长大了。楚明云微微昂首，跨过众臣和宗亲的目光，任由卓承颐搀扶着，向着最高的那个位置走了上去。番外一大公主的驸马（上）之前的选婿宴简直成了楚明云的心病。每每想起，再想到挑出来的那三个人竟然一个合适的都没有，她便忍不住闹心。卓胤之也劝过她，方嫔、葛嫔也都劝过，毕竟卓宁嫣才十三岁，便是晚些定亲也没什么。楚明云知道，但眼看着人选还没着落，她就越发着急。终于，还是卓宁嫣自己选定了。她拉着一个年轻小子站在楚明云面前笑着说：“母后，这就是女儿未来夫婿。”了的时候，楚明云当真是吓一跳！她只想问，这黑漆漆的是谁啊！一眼看过去，楚明云简直连对方长相都没看清楚，只瞧见一张黑色的脸，和白晃晃的大牙。谢云舟在卓宁嫣的指挥下弯腰行礼：“微臣谢云舟，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谢？”楚明云重复着这个姓氏，并不记得哪位大臣或者爵位人家是姓这个的。卓宁嫣帮忙解释：“母后，他是皇商之家，现在是织造局监造。” “正六品？”楚明云不认识人，但对宫中，尤其是内务府的官职还算了解。谢云舟笑道：“正是，因为微臣家中主要做些纺织布匹生意，承蒙皇恩浩荡，微臣才得了这个职位。” 楚明云点点头。驸马本就职位不宜过高，像是这般基本算个虚名的职位正合适。而且，皇商之家…… 楚明云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她让卓宁嫣缺钱了？几个孩子的月例银子没分什么高低，甚至卓宁嫣的还要多上十两——楚明云觉得她长大了，要在外面行走，女孩子身上没银子可不行。而卓承颐身为太子，缺钱了，自然由他父皇补给。不说月例，四时八节，衣裳首饰，楚明云都是可着卓宁嫣来的，万万不可能让她觉得手头紧了。怎么就，找了个皇商的小子呢…… 楚明云不是嫌弃谢云舟。她是一视同仁，谁都嫌弃，只觉得谁都配不上大公主。但这配不上，也分个高低上下，这皇商小子没什么才学，那有个脸蛋长的貌美也行呀，这般至少以后卓宁嫣生下的孩儿也不会难看。可又黑黢黢的。楚明云没有表示反对，但沉默代表了一切。她如今身为皇后，也不好当着小辈的面直接指责，只客气有礼的招待了谢云舟。等人走之后，她便急急叫来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