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不掉。」 很久前他就跟我讨论过逃走的可能性,我说八大胡同里都是妓院的眼线,相互帮忙盯着。 还有常年雇着的保镖,白天夜里都响应。 再往外,永定门广渠门阜成门,哪个城门不是重兵把守,人人盘查。 你说,你能逃哪儿去。 「对啊,这北京城对贵人们来说很小,对我们太大了,根本逃不掉。你怎么就不愿意听我的呢!」 「不是啊,三儿。我说逃不掉的,是命。」 六子眼睛里涌满了悲戚,又问我:「海棠,她,怎么样?刘妈妈应该不忍心把她也杀了吧。」 「不会。妈妈没法杀她了。 「被抓回来的路上,她挣开了,投了河。」 六子一下就笑了。 一直笑,不说话。 他冷不防地夺过刀,插进了自己心脏。 「已经杀了。」 我走出柴房,跟刘妈妈交了差。 我嘴里又咸又涩,突然很想吃冰糖葫芦。 跑出满春院却不知道到哪儿买。 听见遥远的吆喝,我在胡同里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走。 经过朱家胡同时,我看到那个跟我和六子打架的小乞丐躺在墙角。 破烂的麻衫上满身血污,气若游丝。 不打不相识,强喂给他一口馍馍后,我们反而成了朋友。 没什么人愿意跟龟奴和乞丐做朋友,所以我们珍视对方,时常偷着接济他一口饭。 可他已听不见我的呼喊。 「救救他吧!」 我哀求着路过遛狗遛鸟遛蛐蛐的王公大人们。 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像看老鼠。 小老鼠不多时就咽了气,和我另一个朋友在同一天。 命啊,我认,从来都认啊。 你是老虎,你要吃我的脑子还是脚或者心肝脾肺肾,都请便呀,我会乖乖的。 我乖乖地又扛了七年还是八年,肩头的头牌变换了三位。 受男人的磋磨久了,再好的妆粉和华服修饰,也挡不住容颜衰老和花柳病缠身。 最终换来了如是姑娘。 她款款踏进满春院时,我才幡然醒悟,命啊,你从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苦命人。 认出她的那一瞬间,我那条「她一定是被大户人家看中好生相待了」的借口,那点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开脱的心思。 被命张大的血盆虎口嚼得稀巴碎。 11 刚来的时候,她还不叫柳如是。 院里的姑娘,按照这一行的传统,皆不许有姓氏。 怕和贵客的姓氏相撞,拂了别人雅兴。 「柳」,是如是姑娘凭自己本事挣来的。 满春院的头牌,她一当就是七年。 比前面几任长太多了。 她面容姣好,从一等的小班来,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几年,仍在往外面透着那股清丽的气质。 没怎么沾染风尘女子的习气。 反而像一头难以被驯服的小兽,在男人的胸膛上扑腾乱跳,引发着他们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还吸引着不少稀客从一等妓院转到我们二等里来。 特别是到了第三年,有个姓宋的富商为她一掷千金,破了院里的打赏纪录。 刘妈妈满意极了,为表彰,特许她选个姓挂上。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让我一慌。 我以为她认出我来了,我以为她要选陈,选回她的本姓。 但并没有,她说要姓柳。 她也没有认出我。 姓柳,只是因为我陪她走过的许多次南护城河旁的小径,岸上旁种着两行柳树,常年随风摇曳。 而我从她进满春院门的第一步,就认出她了。 她给垂死的我灌热梨汤时候,那闪烁的眉心痣。 她跟我说她的名字时,那如画眉啼鸣的声音。 还有,她转身替父亲挡死时,决绝的视死如归的一去不返的眼神。 隔了这么多年,还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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