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云开始抽卡_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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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忙碌着。晾完衣服，浇完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又拿起小簸箕开始做针线活。银色的细针在花白的头发上滑了两下，刚准备缝，忽然察觉到什么，小老太抬起头，昏花的眼顿时弯成了月牙儿。 “吟吟醒啦，快来吃早饭，吃完早点去上学，上了高中可要更加勤奋，才能考上一个心仪的大学……” “奶奶……”姜海吟喃喃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496章番外：回到过去 “唉哟乖乖，这是怎么啦？” 见孙女儿神色不对，小老太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捏捏她的小手，又摸摸她的脸蛋，满脸担心。 “做噩梦啦？不怕不怕，奶奶在呢……” 她弯下腰，抱住老人。当双臂感受到温热的身躯，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奶奶！” 对面橱柜的玻璃上反射出她热泪盈眶的脸。那是一张有些营养不良的青涩面容，乌黑的发遮去了大半样貌，显得阴郁又怯弱，像是生活在地洞里的小老鼠。直到喝完薄得能照镜子的稀饭，走在似曾相识的老旧街道上，姜海吟才彻底接受了自己回到过去的现实。不得不说，十几年前的空气，要清新得多。阳光里混着一丝燥热，眼下是金秋十月。十月，周一…… 她忽然想到什么，加快了脚步。跑进教室时，同学们正准备去操场。她放下书包，顺着人流往外走。出楼梯口时，一道黑影子蹿过，伴随着不明显的闷笑。陈年旧事闯入脑中，姜海吟不动声色，装作没发现，继续往前，眼见着要被突然出现的扫帚绊倒，她抬脚用力一踩—— 咔嚓，杆子当场断成了两截。躲在暗处的人脸色顿时变了，急急地跳了出来：“姜海吟！你把班里的扫帚弄坏了，你赔！” “算了吧，虽然一把扫帚没几个钱，但人家恐怕也赔不起，别忘了，任翔说过，她家连个正经房子都没有，靠奶奶捡垃圾养大的呢……” “噫，怪不得她身上总有股怪怪的味道，原来是垃圾……” 异样的眼神，讥讽的话语。这些，都是姜海吟熟到不能再熟的场景。由于班上有个初中同学，即使上了高中，也没能摆脱掉过去的阴影。没几天，家里的情况就被再次公布于所有人眼中。或许只有几个人心怀恶意，但大部分人都会跟风看热闹，袖手旁观。姜海吟记得，那时候的她一开始还会手足无措地解释着自己不脏，奶奶很爱干净，身上也没有异味。后来，再遇到这种情况，便低着头不吱声，尽可能远离众人。可惜越是这样，越会被肆无忌惮地取笑和捉弄。见她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以为是吓傻了，始作俑者假意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帮你赔，但你要记得，欠我个人情哦。” 说着，弯腰打算把断掉的扫帚捡起来，谁知，被一只素白的手拦住。 “别动。” “啊？你……你想干嘛？” 姜海吟没搭理对方，瞥见教导主任从不远处经过，立刻高声喊道：“杨老师！” 围观的学生们吓了一跳，纷纷跑开，捉弄她的女孩根本没料到，她会有这个胆子当众告状，毕竟前几次都是默默忍受的。 “姜海吟我告诉你，你最好别乱说话，否则——”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杨老师，这位同学不知道为什么，走得好好的忽然把班级里的扫帚横在楼梯口，我差点摔倒，不得已踩坏了，然后她就让我赔钱，并跟我说，不准把这件事告诉老师，否则……” 姜海吟抬起头，刘海往两边散发，露出那双清凌凌的眼，圆眸无辜地眨了眨，充满了不解和委屈。教导主任的心，顿时就偏了。何况他对这个女孩有点印象，开学领取成绩优异助学金的学生里面，就有她。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其他人赶紧去操场。” 姜海吟走到拐角处，转头望见那名女生哭哭啼啼地跟在教导主任身边，她勾了勾唇角，忽然有点瞧不起过去的自己。多简单啊，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不过也难怪，有些胆量，需要被逼到极致，经过时间的沉淀和岁月的变迁，才能拥有。三十岁的她，回头看看十几岁时的困扰和痛苦，根本不觉得是个事儿。气喘吁吁赶到操场，升旗仪式已经开始了。姜海吟有些兴奋地眺望着，没需要费多大功夫，就锁定了想要看见的人。可惜只有小半的背影。但已经足够了。她觉得，就算只有一只手，自己都能认出来。仪式结束，下面便是学生代表发言。那道背影上了台阶，渐渐完整地显露在她眼前。这时候的邹言，身高已经趋近于成年时期，一米八的校领导站在他身边，都感受到了压力，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少年皮肤冷白，五官俊美英挺，神色淡漠，举止间洋溢着一股自然而然地青春气息，就像是茁壮成长的小白杨，简直令人移不开眼。 “呵……”姜海吟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不由地有点发热。没想到，她还能再经历一次与对方的初遇，而这次，她不再是带着满身的摔伤缩在角落仰望。 “祝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并实现它。” 发言完毕，少年微微鞠躬，下了台。下面一片掌声，不仅女生，男生们的眼中也饱含着敬佩和向往。姜海吟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才是顶级优秀的人，而自己，只能算是会读书而已。回到教室后，她捋了下这个时间段里，邹言那边发生的事情。其实她了解得并不多，即使后期说开，结婚多年，男人也很少提及自己年少时候的种种。但只要一想到邹家虎视眈眈的众人，就感到心痛。自己好歹还有个奶奶，而对方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交心的人。可她又能做什么呢？或许第一步，就是先交上朋友，刷个脸熟。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逃了自习，潜伏进了邹言所在的楼层。叮铃铃—— 一群少男少女们说说笑笑的走出教室，满脸的疲惫掩不住原本的青春洋溢。修长的身影鹤立鸡群，背着单肩包，走在最后面。十月份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可他依然只穿着短袖白衬衫，晚风吹起单薄的布料，勾勒出清瘦却不失肌肉线条的身躯。邹言戴着耳机。其实耳机里没有任何声音。第497章番外：回到过去他只是单纯地，不想与人交谈。同时，他需要借机来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在适当的时候进行模仿。突然，一道黑影子出现在面前，挡住去路。他垂下眼睑，是一个几乎看不清五官的人。只能通过头发的长短来判断，这是名女孩。他没在意，往右绕行。结果对方反应迅速，也往右。他抿了抿唇，往左。纤瘦的身影也立马跳了过来，差点撞到他身上。此情此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动怒，何况他对外的一切，差不多都是假的。 “麻烦让一让。” 姜海吟的双眼刷地亮了。好清冽的嗓音！没有之后那种低沉，仿佛悠扬的中提琴在演奏。原来近距离听这个年纪的邹言讲话，是这种感觉啊！她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热烈，甚至期盼对方能发现，有些兴奋地自我介绍道：“你好邹学长，我叫姜海吟，是……” 修长的身形一晃，眨眼间走出了几米开外。她急追几步，跟在后头继续小声道：“我们能做朋友吗？我是真心的，你先记住我的名字好不好，我叫姜海吟……”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身高腿长的少年坐了进去，毫不迟疑地命令道：“开车。”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内的身影，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喂——咳咳……”尾气熏得姜海吟连连呛咳。她双手叉腰，瞪视着消失在视线内的车辆，忿忿一跺脚：“我就不信了，十几年后我能搞定的男人，十几年前会不行！” 两周后，姜海吟第N次目送着对方无动于衷的远去，挫败地捂住脸。啊—— 居然真的不行！她在内心疯狂地咆哮着。不是说，一个人如果会爱上另一个人，就说明潜意识里，他肯定是喜欢这款的，那么无论回到原点多少次，都能重新爱上吗？爱情短剧果然是骗人的！她努力了这么久，连刷脸都没有成功！踏着夜色回到家中，昏黄的光线下，老太太在整理捡回来的纸箱子和塑料瓶，打算明天背出去卖。姜海吟一个箭步上前，夺过绳子：“奶奶我来弄，你快去歇着。” “哎唷不用啦吟吟，奶奶可以的，奶奶身体强壮着呢咳咳……” 她连忙转身倒来一杯温水，加了点蜂蜜，塞进老人手里，盯着对方喝下，搀扶到一旁坐好，蹲下身，直视着那双浑浊的眼。 “奶奶，明天我帮你卖完这一批，咱们就不要去废品站了好不好？我能挣钱，真的。”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天会把她送到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要在这个时间段待上多久。她只想提前向未来的爱人表达心意，让邹言明白，在这个世上他不是孤单的，他有人在意，有人爱。与此同时，她还要照顾自己唯一的亲人，尽可能让奶奶享受到一段幸福美好的晚年时光。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止是每天堵邹言，还在想方设法谋出路。前几天好几家报社有了回应，给出的稿酬不菲，凭她成年人的思维，律师的眼界，虽然不至于暴富，但往后足以支撑家里的开销。 “你看奶奶。”姜海吟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票子，零零散散有好几百，“这只是一小部分，后面多着呢。” 姜奶奶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她的手：“乖乖哟，你干什么去了啊，有些钱可不能挣哟，奶奶不要！” 她废了好一番口舌，才让老人相信，自己赚的是正经钱，不辛苦，也不影响学业。 “我们家吟吟长大啦，好厉害，以后奶奶要跟着享福啰！”浑浊的眼浮起点点泪花，是激动和欣慰。 “嗯，以后你就只负责养养花草，四处溜达，关键是要保重好身体，其他的，有我呢。” 洗完澡，从狭小的浴室里出来，姜海吟坐在床边，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一边用毛巾拧干长发。他们家没有吹风机，头发只能靠自然晾干，而她的头发又厚又长，每次都要晾半个多小时，等到了冬天就更煎熬了。好不容易弄干，用小梳子梳顺，姜海吟忽然想起什么，刷地站起身，开始满屋子找镜子。这些天梳头全凭感觉，她还没正式照过一次镜子……呃，这位中二少女是谁？瞪着小圆镜里的人，姜海吟欲哭无泪。她都快忘了，自己在这个时期的敏感自卑和自我保护策略。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连五官都看不太清，邹言能记得住才怪啊！ “奶奶，我出门一趟！” “哎，这么晚了，去哪啊……” “理发！” 第二天一早。 “这谁啊……” “是我们班的？” “别开玩笑了，咱们班啥时候有这种级别的美女了……” 纷纷议论中，姜海吟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书包放进桌肚里后，立刻拿出稿纸，继续写稿子。她得多挣点钱，给奶奶买新衣服和各种补品，有机会的话，还要带她出去玩玩，看看大好河山。还有阿言，虽然他不缺钱也不缺吃喝，但她想给他买各种礼物，让对方感受到她的心意和关爱。晨光洒满桌面，玻璃上反射出纤细的身影。女孩削薄了黑发，扎起了高马尾，露出一张天生丽质的脸，虽然仍然有些苍白和削瘦，但于先前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别说周围人，就连老师第一眼也差点没认出来。 “姜……姜海吟？” “到！” “这道题，你……” “好的老师。” 她大步走上讲台，快速写出解题步骤，放下粉笔，回到座位上。全程没超过两分钟。不觉流露出的自信和张扬，令众人看傻了眼。姜海吟根本没在意四周的眼神，铃声一响，就收拾好东西，冲了出去。 “阿言！” 过于激动和兴奋的后果，便是叫错了称呼。望着对方眯起的眼眸，她连忙乖巧改口：“邹学长好。” 接着不等对方开口，再次自我介绍道：“我叫姜海吟，是……” “你当我患有失忆症吗？” “啊？” 第498章番外：回到过去 “每天说一遍，你不累？”少年眸中浮起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怪人。姜海吟毫不在意，她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他记得自己了。这简直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见邹言抬脚又要走，她连忙掏出一包东西，强行塞到他手里：“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说完，转身跑了，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然而，姜海吟忘了，这时候的邹言还不是她的老公，甚至连恨的关系也没有，所以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怜惜之情。等她躲进拐角处回头，恰巧看到那道高瘦的身影走到垃圾桶旁，抬手一松，根本没打开的食物就这么掉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地迟疑。 “哎……” 她想冲过去质问，迈出脚步又退了回来。算了，不贸然接受别人的东西也很正常。阿言要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性子，大概率轮不到她了。怎样做，才能真正进入到对方的小世界里呢？姜海吟苦思冥想了一晚上，努力寻找成功的要素，到最后发现，似乎还是强迫那招最管用。可她这次不想走那么激进的路线啊。而且虽说是自己未来老公，但如今对着那张青涩充满少年气的脸庞，讲真，有点下不去手。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惹得老人一阵心疼。 “乖乖啊，别太累了，要不还是奶奶继续去卖废品吧，其实真的不辛苦的……” 姜海吟心虚不已，找了个其他借口糊弄过去，刚要出门，一句话冷不丁传来。 “小吟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她一怔，回头对上老人若有所思地表情。其实这句话，先前奶奶也问过。大约，是在大一的时候。那时候出于自卑，觉得永远没希望，便竭力否认了。而这次，时间不太对。眼下的她，应该以学业为重，如果坦诚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的，奶奶。” 姜海吟听见自己一字一顿地答道，心里面却毫无紧张的感觉，而是舒了口气。已经错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再错过呢。她想与自己唯一的亲人分享心思，要是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在某一天，将邹言带回家，给奶奶看看。斥责也好，不理解也罢，都没有关系，只要…… “唉，我家乖乖长大啦。” 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浑浊的眼中没有任何责备，只有欣喜和一丝担忧。 “难怪肯打扮了，也爱笑了，这是好事情呢，千万不要因为你爸爸，而去厌恶婚姻和家庭……我家吟吟聪明又漂亮，一定能遇到一个宠她爱她的好男孩……” “都怪奶奶不好，生了个孽障，害死了你妈妈，也害得你郁郁寡欢了这么多年……奶奶心里难受啊，奶奶有罪……” 说着说着，老人哽咽起来。在这一刻，姜海吟才明白，原来奶奶心里面也一直藏着痛苦，只是担心加重她的情绪，不敢表现出来。或许，抑郁的，从来不止她一人。她蹲下身，环抱住对方，轻声道：“奶奶，我都想通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嗯，会好的……”老人颤着指尖，抚过那双漂亮的圆眸，“这样的话，等以后我去到地下，总算有脸见小娟了，告诉她，她的女儿过得很幸福……” “您会长命百岁的。”她收紧双臂，重重地拥了下，“我喜欢的人，真的很优秀，改天我拐他回家吃饭。” “好……好……” 楼道口，隐秘地拐角处。男生望着对面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比自己矮半个头，露出来的一截手肘细得仿佛能轻松折断。不过那张脸，确实是漂亮。站在那里，仿佛迎风招摇的小白花。他递上对方想要的东西，忍不住劝道：“学妹，要不还是放弃吧，邹言这个人虽然不发火不骂人，待人有礼，但性格实在是冷，就……你追着他，是没结果的，我和他同班三年，从没见哪个女生成功过，你这脸皮一看就薄……” “谢啦。”姜海吟接过那张纸扫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摁进男生手里，“记住我们的约定，别对外乱说，否则……” 她挑了下眉，警告意味明显。说完，转身离开，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