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才发觉,自己好像是在班门弄斧,她挠了挠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地哼唧道,“我知道我不擅长刑法案件,我就是单纯地抒发一下自己的个人感想嘛,不准笑我……” “呵……” “说了不准笑我!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她扑过去,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骑在男人腰上,没什么杀伤力的挠来挠去。 “呃!” 不知碰到了哪里,男人脸上的浅笑忽然变成了痛苦地神色。 她一愣,立刻不敢动了:“怎么了?是我最近吃得太多养胖了,压到你了?” “没事……”邹言按住对方试图钻进衣服里面揉揉捏捏的小手,轻轻一带,将人拉进怀里搂住,下巴搁在肩头上,不让她看见自己难忍的模样。 “忽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受凉了,让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粗重的鼻息打在颈侧的肌肤上,姜海吟感受到趴伏在身上的人,似乎有一点点颤抖。 像是在打寒战。 可她摸了摸露在外面的皮肤,仍然没有发烧。 明明穿得比她还多,身上却没有多少热气,仿佛是单纯地怕冷。 “阿言,你生病了,我叫医生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你这样,我会担心——唔!” 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携着清冷的气息,覆了过来,将她未落的话音给全部吞了进去。 转辗反侧,细细品尝。 直到她像是被抽干了一般,顶着两坨红晕,整个人软软的,双眼迷茫。 “你觉得我这种表现,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低沉的声音紧贴着耳廓,随即,耳垂被吮咬了下。 疼痛,伴着一丝微妙地酥麻感,令她浑身一阵瑟抖。 有点委屈地抬眼望去,男人神色如常,唇角呈淡粉色,眸底浮起一丝戏谑,哪里像个病人? 邹言捡起掉落到沙发底下的书,掸去表面的浮尘,翻到之前的页数,自然而然地继续起刚才的话题:“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这行,比我还要适合。” “啊?虽然很高兴你能这样夸我,但就算是男朋友,咱也不能无脑夸……” “这本书是摘录,只截取了引用法条部分的情况,而事实上,汤米杀妻案,发生在1970年,1990年8月,机缘巧合下,开启了重新审查,并发现证据有误。” “汤米没有杀害他的妻子,如果当时办理此案的律师,能够着重从无动机这点来进行辩论,或许,汤米就不会被冤枉二十年。” 邹言抬起手,摸了摸女人的脑袋:“你不去办刑法案件,不是因为不行,而是因为你更擅长民事,等你的律所成立了,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的。” “……” 这几天的冲击太大了。 被叫宝宝,被表白,此刻还被夸。 姜海吟晕晕乎乎了一整天,甚至开始觉得,这场病生得可真值得。 这种时候,急需跟朋友们分享,她有满肚子话想要跟陈颖芝说,哦对了,再加上一个童冉,最好三个人摆个点心茶盘,聊上一下午! 可惜,暂时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你该休息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拿走她盖在脸上的书,然后把一杯牛奶搁在床头柜上,叮嘱道,“喝完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邹言走到洗手间门口,余光瞥见女人乖顺地抱着杯子在喝。 那杯牛奶里,掺了安眠的成分,能确保对方,一觉到天明,期间不会因为任何动静而转醒。 狭长地眼低垂,掩去眸底的异色。 洗漱完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看了眼空杯子,关掉床头灯,俯身轻吻对方的额头:“晚安。” 咔嗒。 关门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姜海吟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抬手一摸身边。 人不在。 连续两个晚上好眠无梦,加上睡前牛奶,以及邹言难以解释的奇怪反应。 令她不得不起疑。 倒不是害怕男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担心。 掀被下了床,姜海吟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按下把手,慢慢地拉开。 走廊里的光一下子照了进来。 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影。 她反手掩上门,左右两边各打量了下,最终选择了左边。 一开始还挺正常,走着走着,四周的装修变成奇怪起来,铜墙铁壁的十分坚固,不像研究所,倒像是监狱。 脚下的路,从普通的地板变成了铁网,绕绕弯弯,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上楼还是下楼。 最后,她看到了两排笼子。 里面蜷缩着不知名的物体,像是动物,又像是人。 这一走近,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臭味。 血腥而腐败的气息,令她连连作呕。 “呕——” 她冲到角落,发现一个小窗户,试图推开透透气,结果发现是锁死的。 忽然,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响起。 “谁……谁在外面……” 姜海吟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拐角处有个小房间,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没有贸然出声,以更加轻盈地脚步,悄悄挪了过去。 “有人吗……求求你,救我出去……” 透过门上的小洞,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形。 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有桌椅板凳,也有基本的日用品。 与外面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又诡异。 床前亮着盏昏黄的灯,大床上,有个分不清四肢的物体在蠕动着。 第430章 是梦还是真实 “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了……” 含糊不清的呻吟,单单听着就觉得痛苦。 忽然,这个勉强能称之为人的物体抬起毛茸茸的脑袋,视线直直地朝着她这边射来。 姜海吟这才看清,对方不是没有四肢,而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使不上力气呈瘫软的状态。 不仅如此,整副躯干还有点扭曲,像是被吸干了一样,瘦得吓人。 不过那双眼睛,倒是十分熟悉。 她忍着恶心和怵意,又仔细地打量了下,难以置信地迟疑唤道:“邹……邹远良?”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非但没有欣喜,反而瑟抖起来,蠕动得更快了。 “不是,不是我,够了……我不是邹远良,我不是……” 过分的否认,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姜海吟感到如遭电殛,虽然她很厌恶这个人,巴不得他落个不好的下场,但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对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邹氏不是对外宣称,你去国外谈生意,疑似出车祸葬身山谷……死了吗?” “赫赫……”乱糟糟的脑袋颤动两下,发出低哑刺耳的笑声,“死了……原来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难怪……” 猛地,他快速往前爬了几步,努力地眯起眼,直盯着那个小洞。 “你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你到底是谁!” “我是姜海吟。” “姜……老二的女人?!不可能啊,他把你弄到这里来做什么……” 邹远良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后面的话根本听不清楚,姜海吟心急地扑到门上,追问道:“这个他是指谁?阿言吗?还是别人?究竟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这边不是邹氏的产业吗,明爷爷知道你被关在这儿吗!” 一系列问题抛过去,屋子里霎时没了声音。 沉寂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太好了,哈哈哈……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那我就安心了……来陪我吧,来吧……哈哈哈……” 邹远良疯了。 反反复复只会念叨着几句不知其意的话。 无论她怎么打听,都得不到想要的真相。 出于一种本能地警觉,最后姜海吟只得放弃,原路摸索着返回了房间。 邹言还没有回来。 她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本以为是要睡不着的。 没想到,很快意识就模糊了起来。 那杯牛奶,她只倒掉了一半。 药效,总归还是有所残留。 “阿言……”她喃喃地唤了声,无法抗拒地坠入了睡梦中。 “阿言!” 姜海吟猛地睁开眼,大汗淋漓。 “我在。”熟悉地体温靠了过来,慵懒低哑的嗓音贴近耳边,“怎么了?” 她茫然地转过头,对上一张俊美的脸庞。 除了肤色和嘴唇略显苍白外,与平时没有多大区别。 望着女人失神的模样,邹言柔了眸色,还有些不太熟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做噩梦了?” 真的是梦吗? 姜海吟环顾四周。 明媚的早晨,温馨的环境。 每天前来尽职检查的医生护士,恭敬有礼的保镖和看护。 最重要的是,她信任且热爱的男人,一直陪在身边。 他们一起完成清单上的事,商量好了,等做完手术回到京市,还会一起去完成许许多多清单以外的事。 去电影院看电影,去沙滩漫步,去参观与律法相关的各种展馆…… 除却她的疾病,未来的一切都很美好。 那些泛着恶臭的牢笼,人不人鬼不鬼的邹远良,还有那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怎么可能是真的。 肯定是梦吧? 她的目光落在床边的拖鞋上,鞋头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脏污。 那一点点带着红的黑灰,像是警钟,在她脑子里用力地敲响。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她再次望向那张俊颜,看到狭长的眸底泛起的一丝疑惑,咽下了口中的话。 “没事,我就是梦到……一只怪物,但被你给赶跑了。” 邹言抬手拥住投入怀中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柔顺的长发。 “嗯,别怕。” 京市,警局。 “什么意思?距离我报警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了,还没有任何消息?!” “苟律,你先别急,我们接到通知,待会儿邹氏那边……” 叩叩。 听到敲门声,工作人员松了口气:“你看,消息来了。” 苟子鑫抬头望去,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公文包,阔步走了进来。 一站定,就拆了包黄鹤楼,开始分发。 发到他面前时,被他冷冷一眼,顿住了动作。 “想必这位就是报警的苟律了,先自我介绍下,我是邹氏集团的首席秘书,我姓顾。”男人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笑得和煦,“没想到二少身边,还有个这么重情重义的朋友,实在是难能可贵,只不过苟律,寻人这件事,是您误会了。” 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到桌面上:“这是调派通知,董事会决定的,邹璟言先生之所以不在京市,是因为他要去国外监察一个项目。” “这是邹氏内部的事,算得上商业机密,二少给您发送那样的邮件,我想是报平安的意思,由于他不方便透露,便没有解释。” “按理说,公司这边应该冷处理,但考虑到您的影响力,也不想占用公共资源,麻烦刘队他们顶着寒风来回跑……所以我才亲自走了这一趟。” 文件是真的,签名,印章,都清清楚楚。 对方也表现得非常正常,虽说有些阴阳但态度还算谦和有礼。 但苟子鑫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你现在就帮我联系上他,只要他——” “苟律。”一旁的刘队忙拉扯住,上前一步,客气道,“不好意思顾秘书,既然是误会,那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 “好说,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何况我们邹氏一向遵纪守法。”男人收回文件,深深地看了苟子鑫一眼后,拎起公文包离开了。 第431章 发现 “你等等,话还没说清楚……” “哎呀苟律!”刘队长苦口婆心,“我知道你跟邹律关系好,可人家现在是堂堂邹氏二少,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每天日理万机的,你不能还总拿他当普通人来看待啊!” “他给你的,你就收着,不要想太多,你这样胡闹下去,当心惹到不该惹的人,阶级有别,做事要有分寸,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从警局出来,苟子鑫给陈品清打了个电话。 简述过最新情况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对面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好,没问题。” 咔嗒。 房门轻轻合上。 这次姜海吟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跳下床,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 拉开门的瞬间,刚巧捕捉到男人颀长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背影似乎没有往常那么挺拔了,脚步也迈得慢了些。 连敏锐程度,都减弱了不少。 她一路跟在后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始终没有被发现。 但下了电梯后,人就不见了。 不过就算知道是哪扇门也没用,这里都是全封闭式的自动门,没有可以窥探的地方。 姜海吟只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摩挲着双臂蹲了下来。 好在外面也有中央空调,温度适宜,否则这一身单薄,冻不死也要冷出病来,明早可就说不清了。 心焦加忐忑,令她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速度。 等啊等,许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有两三个小时那么久。 东边的那扇门突然嗒地开了。 邹言踉跄着走出,虚软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气。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跟了过来,上前想要搀扶,被他一把推开。 “滚。” 姜海吟瞪大眼,就在这时,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邹应明。 短短几天,老者仿佛变了个人。 精神焕发,连不离手的拐杖都交给身边人拿着,自己负手而立,身姿也挺拔了不少。 “小言,别这样,你需要帮助,以你今天的状况,是没办法一个人回去的。” 邹应明弯下腰,帮忙整了整松散的衣领,刚要继续说点什么,脖子突然被掐住。 “家主!” 周围人冲过来打算把人摁住,邹应明抬手摆了摆,然后一指自己的手杖。 收紧的五指慢慢松开了。 这番动作显然耗费掉仅剩不多的体力,邹言滑坐在地上,早就湿透的黑发一缕一缕地垂在额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姜小姐这会儿应该睡得正香呢,小言,别做傻事。” 姜海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够做到,在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前提下,从那里走开。 好几次,都想愤怒地冲出去。 不管不顾地嘶吼,紧紧抱住虚弱的男人,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仅剩地理智拉住了她。 没用的。 如果这么简单,凭邹言的能力,不可能无法逃离。 她要是出去了,等于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撕开。 情况不会有所改变,恐怕还会变得更糟。 咔嗒。 门锁传来响动,是邹言回来了。 姜海吟下意识绷紧身体,竖起耳朵,感知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门把手哆哆嗦嗦按动了好几次,终于推开。 刚挪了两步,咚地一声,不知道碰到什么,随即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呃……呼……” 男人痛苦又压抑地喘息声,在黑夜里十分清晰。 她死死咬住被角,将脸用力埋进枕头里。 既然邹言选择亲手给她送掺着安眠药的牛奶,那就是希望她不知情。 如果这个时候选择坦白,以对方的性格,自己大概率会永远丧失反对的机会。 虽然很气恼,但她就是知道,百分百会是这种结局。 所以她必须忍住,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有可能掌握主动权。 这个过程,简直比刚刚的等待还要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床垫终于凹陷下去。 带着凉意的身躯靠拢过来,手臂沉重地搭在她腰上。 要是男人能像之前那样把人扳过来搂住,就会发现,对方正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 可惜,他实在太疲累了。 连手掌下的身躯在隐隐颤抖,都已经无法察觉。 等呼吸声渐渐地趋于平稳后,姜海吟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抵住胸膛才停下。 她擦掉眼泪,不敢再哭,唯恐明早眼睛肿得厉害,没法解释。 但也实在睡不着,就这么感受身后的胸膛的微弱起伏,睁眼熬到了早晨。 八点,晨光模拟系统照例自动启动。 姜海吟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头扎进洗漱间里。 出来时,邹言居然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他穿着挺括的风衣,头发也精心打理过了,露出饱满的额头。 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与昨晚简直判若两人,仿佛又是她的一场梦境而已。 看到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后,邹言明显愣了下。 没等他开口,姜海吟抢先问道:“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 她拎起裙摆,坐到餐桌另一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不是说,今天要完成清单里的‘跳一支舞’嘛,我就想着,稍微打扮一下,” 如果不上妆,怕是遮不住她满脸的憔悴和红肿的眼眶。 “你也穿得这么帅气,看来,是心有灵犀了。” 邹言望着女人娇美的模样,努力压下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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