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客气……祝两位幸福美满,等需要买婚房的时候,记得还找我哟~” 切断通话,姜海吟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轻叹口气。 身后拐角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停稳。 茶色玻璃后方,狭长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看着她面带微笑,脚步轻快地进了电梯口。 前一刻,监控画面里,陆茂筠刚走进大门。 其实姜海吟不太想过来的,有些回忆并不太美好。 生活中的她,性格偏软弱些,但不代表真的没脾气。 而且实际上,她非常的双标。 说到底,受人蒙蔽的滋味,可好可坏,完全在于对方是谁。 而陆茂筠的所作所为,已经令她感到厌恶了, 所以当推开门,发现对方就坐在客厅里的时候,刚刚升起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 她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回到原先住过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听见脚步声渐近,也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有人送我过来的。” 陆茂筠一愣,随即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我承认,是我不好,我的一些行为,让你反感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警惕,可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姜海吟没开口,一件一件地叠着衣服,快速往箱子里塞。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跟那个姓邹的走?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有未婚妻的!” 见她仍然不吱声,陆茂筠一个箭步冲过去,攥住她的手腕:“我们才是一对,我们恋爱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颗真心对你,你视而不见——” 钳制被用力甩开,姜海吟直视着对方,表情冷淡。 “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我是失忆,不是傻了,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之前我的解释,你听不进去,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你仍然不接受。” “我记得,我们早就分手了,如果,短短几天也算谈过的话。” “我的过错,大概是不管怎样,都无法爱上你,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说抱歉。” 陆茂筠踉跄一步,整个人如遭雷殛般怔住了。 好半天,才喃喃道:“你……你恢复了?你都……想起来了?” “嗯。” 姜海吟扣上箱盖,拉出把手:“你一个人住的话,应该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所以我做主退了,毕竟当初,也是我找的,不过你不用急着收拾,离月底还有十几天,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由于过于震惊,女人擦肩而过时,他还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时,早就人去房空。 他双腿一软,仰躺在犹带着淡淡香气的大床上,彻底失了魂。 呯! 穿堂风将门重重地刮上,姜海吟快速收回差点被夹到的手指,忽然觉得眼睛有点疼,于是顿住脚步,等揉掉沙子,才拖着行李箱走开。 电梯里信号不好,出了楼道口,两条未接电话的提示音响起。 她翻出来一看,是邹言打来的。 迫不及待地刚要回拨,心思一转,连忙刹住。 她沉吟片刻,将手机揣回口袋里,先去开车。 驶出一段路后,才慢悠悠地打了过去。 “在哪?”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事事向你汇报?” “说。” “……”狠不过两秒,就败下阵,她撇了撇嘴巴,道,“回来收拾东西,退租。” 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那位中介经理迟早也会告诉他。 “这么快啊,是心甘情愿的吗?”语气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 “当然……不可能是。”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她绕了个弯儿,又咽了回去,“都闹成那样了,就算我还愿意,陆叔叔和陆阿姨也不可能再同意了,怎么样,对于这个结局,你还满意吗?” 对面没有回答,只淡淡地问道:“那位陆先生,没要求再跟你见一面?” “没啊,他的脸都被我丢尽了,现在指不定多恨我。” 陆茂筠确实没要求跟她见面,刚刚不过是巧遇而已,不算撒谎。 倒是如果她承认了,邹言很有可能会去深究,万一查出对话的内容来,自己装失忆的事情就会暴露,那才是悲剧。 “嗯,挂了。” “啊?等等,你——” 咔嗒。 瞪着变黑的屏幕,姜海吟满眼疑惑不解。 这就完了?没再多说几句,或者提什么要求? 她停在路边思考了好一会儿,为难地挠了挠鼻尖。 这时,对面大楼滚动起某化妆品广告,最后的导购地址是陈氏XX百货。 她忽然想到陈颖芝,连忙点开列表里的卡通头像,发去条消息: 片刻后,对方回复道: 花园里,一对男女并肩说着什么。 女人笑了起来,男人俯下身,给予一个拥抱,两人亲昵的对视片刻,女人依依不舍地坐进车里,男人站在门口凝视相送,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 二楼房间里,姜海吟恰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感慨道:“你妈妈和你的……继父,感情真好。”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陈颖芝的亲生父亲早就去世了。 这几年来,时而过问陈大小姐生活近况,还给她寄礼物的,原来一直是她的继父。 不过这位继父,着实有些年轻了。 第140章 等于是去送死 “他们是在我十二岁那年结婚的,殷迟舟,也就是我的这位继父,比我大十岁,当时……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陈颖芝端起咖啡杯喝了口,眯起的眼眸里充满了对往日的回忆,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当年初见对方时的场景。 俊逸的青年从旋转楼梯走下,来到她面前,弯下腰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都说他是为了我爸的遗产,才跟我妈妈在一起的,早晚有一天,会卷走一切,逃之夭夭。” “可这么多年过去,现实狠狠地扇了那些人一个耳光,他不仅对我妈妈一心一意,没有闹出过任何绯闻,而且还为陈氏尽心尽力,当牛做马,至今仍拿着在位的工资,不曾占过一分股。” “也就是意味着,假如我妈妈现在甩了他,他一无所有。” “十年的青春啊,他是得有多爱她,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对方明明是带着笑和称赞说出这些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姜海吟却莫名地有种违和感。 就像是……陈颖芝其实更希望那位继父来他们家,图的是其他东西。 叩叩。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 姜海吟见对方靠着抱枕,一副懒懒不想动弹的样子,便主动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殷迟舟。 他温和地笑着,身后跟了名捧着茶盘的女佣。 就算是一心只有某人的她,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的气质和样貌,与邹言相比较,也是不遑多让的。 难免让人无法不怀疑,他是靠美男计上的位。 “厨房刚出炉的点心,你们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要不要来一些?”男人的嗓音也很温和,像是没有一点攻击性。 姜海吟不禁想到了陈品清,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对继父子十分相似。 同样的温文尔雅,非常善于待人接物。 仿佛……师出同门一般。 房间里,陈颖芝没吭声,她歪着脖子,将大半张脸都埋进毛绒玩具里,只伸出一只手摆了摆。 极度不耐烦的样子。 本人无所谓,姜海吟倒是为她的行为感到有点尴尬了。 正欲说些什么调节气氛,却见这位年轻的继父好脾气地自顾自道:“尝一尝吧,是我从D国带回来的配方,当时我见客户时随手拍下的照片,你不是有点过赞吗,我都记着呢。” “你能不能别烦我,走开啊!”陈大小姐突然闷吼道。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姜海吟忙上前接过女佣手里的托盘。 “交给我就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呢,谢谢……” 下意识的叔叔两个字,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殷迟舟的目光转移过来,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微笑着点点头,随即离开了。 回到阳台上,姜海吟将那盘精致的甜品轻轻搁在茶几上,推了推埋头不动的人:“你怎么回事,要不是前一刻我刚听你亲口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还以为,你很讨厌你的继父呢。” “我怎么可能讨厌他……是他讨厌我还差不多。”陈颖芝小声咕哝道。 “嗯?” “没事。”陈大小姐支起身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拈了块茶点丢进嘴巴里,含糊不清道,“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看出来了。”姜海吟托起腮,叹了口气,“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大部分时候,都很不如意,能让你操心的,应该不是金钱了,说吧,这回的准联姻对象,又拥有哪些让你吐槽的点?” 陈颖芝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你还别说,这次真是个极品,长得好,有气质,一看就不是什么废物草包,不过吧,照骗这种事,也不鲜见,等人家回国后见了面,再说吧,对了,你的结婚证呢?” “吹了。” “啊?” “没错,骗婚这种事,也很常见,总之……一切照旧。” “那,你还留在京市吗?” 这句话,把姜海吟给问住了。 直到离开,都没想出确切地答案。 应该是会……留下吧? 邹言那边,根本不可能就这样放她走。 而她,也想再努力一把。 “邹氏内部大变动,疑神秘接班人现身。”苟子鑫将pad推了过去,点着屏幕上的大标题,“别告诉我,你没看到这条报道,这怎么回事?” “你也说了,这只是条报道。” 邹言面色如常地翻到合同最后一页,在末端签字。 “其他的我不感兴趣,我就想问你一句,和你有没有关系?” 钢笔头顿住,他沉默了片刻,道:“有。” 苟少霎时炸了,忍不住低吼道:“你搞什么啊!当初你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脱身,现在又主动往里面跳?你知不知道,这当口你去抢位子,等于是去送死啊!” 邹言没应声,继续签字。 他的字和别人不一样,有点瘦金体的味道,笔画舒展修长、飞动潇洒,每一横一勾,都相当地劲瘦挺拔。 写完后,放下笔,从桌子下方的小保险柜里取出公章。 瞧着他慢条斯理地样子,苟子鑫觉得这简直像是应了那句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 啊呸!他才不是太监。 “来来来,我给你分析一下啊,先说你的大堂哥,邹远良先生,自从你离开后,他便坐上了邹氏太子的高位,这一坐就是十几年,虽说他没什么真才实干,但也饱受了十几年这个位子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结果呢,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落了马,你说他会甘心吗?” 邹言按下公章,淡淡道:“以他的脑子,应该学会甘心。” “好,再说你的三堂弟,邹少楠,天生是个混不吝的,上学的时候,门门考试倒数,但要说到打架闹事镇场子,那是永远冲在第一个,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带着二十几个人,把京口那么大的码头保住,圈子里出了名手段狠毒,否则南边那么大一块地盘,又那么乱,不可能交给他一个人来管,就这样一位混世魔王,前不久,你刚剁掉人家两根手指头,我要是你,这段时间连睡觉都得睁着眼……” 他拿出另一份合同:“剁歪了,当时走得急,其实本来是想要他一整只手的,而且我说了,欢迎他主动报案,来追究刑事责任,可惜,至今我没收到任何文书。” “……” 别说上头有老爷子压着不敢动,就以邹少楠干过的那些事,如果真的走流程,谁先进去都不一定。 还可惜,真是有点虚伪了啊。 苟子鑫清了清嗓子,道:“来,继续往下说,说到哪儿了?哦,你那位堂妹,邹云雁,谁说女子不如男,云雁妹妹名字温柔,性子堪比黑寡妇,你四叔的私生子,到现在还是个植物人呢,不过邹四爷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听说去年又得了一种病,如今他们家的资产,基本上都挂在你堂妹名下了,这么一个狠起来连亲爹都不放过的女人,你觉得她会老老实实的?” “以上,还只是你的一部分同辈,别忘了,你的长辈们大多都还活着,其他人不谈,就单说那位温女士,她要的是个傀儡,可不是你邹言。” “嗯,说完了?” “我这通分析,还不足以让你悬崖勒马?” 邹言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安安分分的,难道他们就会放过我了?” 一句话,直接把苟律给干沉默了。 他想了又想,迟疑道:“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邹言起身走向书柜,经过好友身边时,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那是因为,老爷子还活着。” 坐镇的山一动,群魔就要开始乱舞了。 这个道理,苟子鑫自然明白,可他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刚要进行三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袁妈,哎,你别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我爸……我爸又怎么了?他今天不是去开会吗?罚款……传票?!行行,我这就回去!” 切断通话,还没等开口,邹言就已经收拾好东西,拿上外套。 “走,一起去看看。” 苟子鑫动了动嘴唇,没有拒绝。 袁妈在苟家干了几十年了,可以说是看着苟子鑫长大的,一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她就悄悄打开了门,朝着书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小声道:“你爸不让我说,可我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严重,不能不说啊。” “嗯,你做得对。” 袁妈叹了口气,一眼看到跟在后面的男人,忙恭敬道:“邹二少爷好,许久不见了,您这看上去,越发的器宇轩昂了呢。” 邹言轻点了下头,予以礼貌地回应后,与苟子鑫一道,往里走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但没人敢靠近。 一地的碎瓷片,大概能说明半个多小时前发生了什么。 能让纵横商海这么多年的苟总勃然大怒,可见事态确实像袁妈所说的那样,有点严重了。 苟子鑫不搞那些虚的,直接推开门:“爸,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两鬓霜白,原本正坐在书桌后方,抵着头不知思索些什么,一听到声音,抬头的瞬间立刻板起脸,道:“你怎么又来了!” 苟大少无语:“放心,不是来问你要钱的。” “苟叔叔好。” “唉,你怎么把小言也叫来了啊。” “听说这段时间公司里面不太平,子鑫他虽然不懂高层管理和决策方案什么的,但他很担心您。” 邹言话音一落,父子俩都露出不自在地神色来。 “他担心个屁,他就是怕老子倒了,没人当他的提款机!”话是这么说,苟大信脸上总归是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神色。 苟子鑫见好友已经拿起桌上的文书在看,也顾不上和自家老头子顶嘴了,连忙凑了过去:“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任罚呗。”苟大信长叹一声,“也怪我自己,一时大意,弄出这么个漏洞来,让人一查一个准,其实罚款倒没什么,就是怕后续影响,股票下跌……” “没人事先给您通个气吗?怎么就走到收传票这一步了啊!”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哎,我说你这老头子——” “直接提起行政诉讼,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可以挽回名誉损失,至于罚款数额,百分之四十的概率,能够降低。”邹言抬腕看表,“距离今天的立案结束还有两个小时零八分,够了。” 苟大信刚准备给自家儿子一个脑崩儿,闻言愣住,他急急忙忙翻出手机上的消息,递了过去:“可是法务那边说,需要先经过行政复议,等十五天后……” “你这种情况,其实不需要。” 苟大信恍然大悟:“那帮龟孙子,拿着老子的钱,还怕惹事啊!” 对于他人的行为,邹言不予评价,径直走到一旁的电脑桌前,指着那台一看就闲置很久的超大屏,道:“能用吗?” “当然可以。”苟总对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脚,“杵这儿干嘛,跟块木头似的,还不赶紧帮忙!” 苟少敢怒不敢言,一番倒腾,开了机。 “目前最重要的是时间,时间抓得越紧,胜率越高,还请苟叔叔现在就通知公关部,做好准备。” “行!”只要有希望,就有干劲。 邹言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对好友道:“你立刻去公司,把材料收集整理一下,一个小时以后,法院门口见。” 临走前,他又对苟大信说了一些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以及应对措施。 “唉,小言啊,你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叔叔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啊。” 他笑道:“等判决书下来,我来您家吃饭,就像小时候那样。” “没问题,到时候,我亲自下厨!” 短短一句话,交代了三件事,还真是…… 姜海吟瞪着手机屏幕,偏头看向儿童房。 那位小朋友,钻进去以后,就没动静了。 幼儿园哎,难道会有很多家庭作业吗?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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