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妩在车内听了许久,最初以为是有野物奔窜,后来发现是个少年儿郎,这桩事浅显易懂,那个人是来故意寻来讹他们银子的。 苏明妩前世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很难再无端生出济世助人,救弱扶倾的心思,是以,从头到尾,她皆只是静静等待,反正李管家把事情处理完,他们便好继续上路。 可是... 苏明妩拧眉,“绿萤,你听到了没?” 绿萤左右看看,满脸不解地道:“王妃,没有啊,您说什么呢?” 苏明妩靠到车厢壁上,是她耳力太好么,为何只有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她翻查了会儿,发现原来是她这边紧贴着的窗牖车绸漏了条缝,所以少年的声音顺着晚风就送到了她的耳边。 没有疼的吱哇乱叫,只有隐约的虚弱闷哼,还有...他嘴里始终重复的那句,“求求你们,三两,我要三两,三两就可以买药了,求求你们。” “我要三两,三两就可以买药了。” 他翻来覆去地被打,便翻来覆去地也只有这句。 无论疼得多厉害,他求的始终不是别打他,也不是打得轻一点,而是求那救命的三两。 那种压抑到极致的绝望,恨不得想用身体交换所需,却无人在意无人听见的困境,苏明妩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 她胸口发闷,嘴角微微泛苦,不自觉起身往前,拉开车帘。 “李管家,让侍卫别打了。” “是。” 李泰庆以为王妃是心善,抬头赶忙道:“停下,王——夫人说别打了!” 两位侍卫应声退下,留下躺在草垛边,颓废烂泥般的少年,他蜷缩身体,口角俱是汩汩鲜血,眼圈猩红,嘴里不住地念念有词。 李泰庆低声认错:“是奴才考虑不周全,污了王妃的耳。” 苏明妩却摆摆手,制止他讲下去,“给他三两,罢了,给他五两吧,他身上的伤也需要医治。” “王妃?” 李泰庆明白王妃待人宽容,但是,“王妃,这孩子讹人,您别看出血了,侍卫没往死里打,就是教训教训,这样以后才能不长歪。” “嗯,我晓得的,别问了,就给罢。” 既然如此说,李泰庆也不好再纠结,“是。” 苏明妩说完,不由自主顺着马车辔头眺望过去,那个人被打得头发披散,已看不清面容,她难得遇到,发次这样的善心,虽然以后不会相见,也希望他好好做人吧。 绿萤上前接过手,“王妃,奴婢替你落下车帘。” “嗯,好。” 苏明妩不知道的是,在帘落的瞬间,那个少年躺在地上,透过发线间隙的小孔,看到了她。 只有惊鸿一瞥,那模样却镂刻在了他的心上。 那位心善的夫人极美,美的令他词穷语塞,美的像是他在山上看见的樱花树,每一片花瓣都是那样的纯净,绚烂璀璨。 马车没有停留,少年也挣扎着努力爬起来,他的手里攥着多出来的五两银子,咬牙忍住没有回头,他得赶回去,他生病的阿嬷还在家里等着他... *** 苏明妩回到王府宅子门口时,正是刚刚酉时末,新月初升。 乡道上的突发状况,经过一路颠簸,她早就抛到了脑后,五两银子,实在不会是她现下会记挂的钱财。 从马车上被搀扶下来,十分‘恰好’,符栾正要启程去西边的鹿山,那里的山上没有凶猛的野物,大都是些兔子野鸡,去打猎赛马的官家子弟尤其多。 李泰庆在旁边站着,这堪堪赶到,总得验收一下自己是不是悟对了吧。 于是,他弯腰上前,“王爷,启程去鹿山的马场啦,真是巧,王爷和王妃还能碰上。” 符栾看了他眼,轻笑了声,“嗯,不错,赏。” 李泰庆高兴,哦,他猜对了! 苏明妩看着他们二人,“...” 从宫里回来的那晚之后,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符栾,现在看李泰庆那表情,再结合之前他赶路的焦急模样,不难猜今日之事有几分刻意成分。但是她明明记得符栾是明天清晨启程的,所以还是让她有点意外。 也罢,遇到就遇到了,左右就是打个招呼。 苏明妩朝向符栾那匹马的位置得体福身,“臣妾见过王爷。” 符栾眺了眼女子身后堆的大包小裹,勾唇道:“王妃买的尽兴么。” “嗯,尽兴。” 李泰庆这几天听绿萤讲,王爷王妃似乎是在闹别扭,他盼着两人好,当然要再帮王妃一把的,“王妃,奴才记得,您也没去过鹿山吧,不如问问王爷一道?” “...” 苏明妩闻言立刻回头瞪了眼李泰庆,转过身笑道:“臣妾又不会骑马,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等王爷明日回来,臣妾吩咐膳房给王爷备好晚膳。” 符栾的确有意安排这次偶遇,也不是没想过要带苏明妩去鹿山,但是他的王妃,好像不需要台阶,也压根没有反省过那日她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符栾眸光一敛,舌尖轻咂,“谁说本王明天回来。” 啊? 苏明妩看向符栾,她很确定,王爷定下的就是明日晚上回程,前世虽被禁足,但也是知道符栾何时回来的,因为,他回来就进房把她扔床上欺负了... 苏明妩试探,“王爷,您要去鹿山两天啊?” 符栾终于看到了她的急迫,低笑道,“本王可能是明日回来,也可能是后日回来,大后日回来,全凭心情。” “可是...” 问题是后天不就是归宁日,若是过了日子,她怎么好再回去啊。 苏明妩这才急了,那不行,那她也要去,这两日她要呆在符栾身边,烦都要烦的他准时带她回娘家! 符栾转动手上玉扳指,掀眸看向苏明妩,“怎么,王妃问那么多,是改主意了?” 苏明妩点了点头,转变极为自然,“王爷,臣妾听闻鹿山草木丰茂,风景宜人,能不能带我去长长见识?” “本王这么晚过去,随意睡哪里都可以,你个女子,难道也要投宿荒野?” 符栾盯着他,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成何体统。” “...” 原来是这样。 什么傍晚才启程,什么要连呆两日,什么连个住地都无,全部都是借口,在这儿等着她呢。 就在宫里回来那晚的宅门前,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下人们面前,逼着她求他,来报那晚的仇! 符栾这样的人,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苏明妩心里抱怨,脸上也不情不愿,“王爷,能不能明天一早再走。” “还有呢。” 苏明妩沉默了少会儿,走上前轻轻揪住符栾的袍角,红着脸嘀嘀咕咕说了句话。 “王妃这么说,本王可听不清。” “...” 苏明妩看了眼周围虽埋着头,耳朵却竖得厉害的下人们,合上眸大声,“臣妾,臣妾想伺候王爷!” 符栾笑意渐浓,“哦,可以。” 第27章 别喊她 内院的寝卧里, 男女的外衫褪落一地,春光旖旎,暖室生香。 薄衾盖至男人上半身, 他的背部曲线完美, 随着动作修长起伏, 肤色不是似雪花那类皙白, 却有冷白玉般的质感, 宽肩挺秀, 腰际窄劲有力。 他单手撑在女子耳侧, 另手却托住她的蝴蝶胛, 迂回引导, 直到层层叠浪般的节律激得她微微战栗,无意识发出吟哦声,男人才终于暂时停下对她的‘惩罚’。 “说, 还,敢不敢拒绝我。” 符栾略有点粗喘,他声音沙哑, 额边的汗滴落在枕边, 右手摩挲向女子两颊的嫩肉将她扳正,迎接他的视线, “那日门口, 你, 竟敢推拒。” 苏明妩的右手无助地扯起被角, 被迫看向符栾的深色杏眸蓄满了春.潮,同时也混杂疼出来的泪水。 他还有脸问她过往的事,她现下都快疼死了! 从进门开始,符栾就抱着她亲, 门口撞一路再撞到床榻,也没个缓势,说要就要。他皮糙肉厚,可她细皮嫩肉呢,能不疼么。 苏明妩心里想的强势硬气,然而话到嘴边,看到男人的黑色眼罩,她就泄了气似的,只会盈着水眸娇声求饶,“不,臣妾不敢了。” 柔软的花瓣天生敏感,本色艳丽,随意拨弄甚至比染了胭脂还要媚妩,小巧樱唇发出的几声如泣呜咽,楚楚可怜,引人失控。 符栾看着她,喉结滚动,瞳色越来越深黯,分明已经有过许多次,为何她还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欲念。 其实这并不是件难办的事,基于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她本来就是他的私有,是他可以随意随时宣泄的对象。 那么,他前几日到底在忍耐些什么,竟然想用冷落她来惩罚,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是更怕被他宠幸。 苏明妩不知符栾所想,媚眼如丝,偏偏火上浇油,“王爷,已经很晚了,明日还要早起去鹿山,能不能,能不能让臣妾睡下...” 符栾闻言,唇角扬了扬。 她当真是一点点都不喜欢他,没关系啊,那就做到她习惯为止,反正,世人皆知雍凉王最乐意强人所难。 “王妃,你在马车上不是说,要与本王好好过么。” 苏明妩以为符栾是要放过她,连连点头,唇角压不住喜色,“嗯...” 符栾看她如此高兴,忽然对她后面的表情迫不及待起来。 他扶上她的蛮腰蓄势待发,覆压欺近在她的耳边低声,“既然想好过...” 苏明妩心道,一定是互相理解,好好休息。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她想错了,继而整个人被符栾拖入无边风月的漩涡中,只感受到他咬着她的耳珠,声音诱惑,“既然想好过,就该先适应本王的频度...” ... 清晨微曦,符栾才走出房门,这次是苏明妩自成亲以来,第一次通宵累的连叫水沐浴都力不从心。 符栾就好像连着四五日都在禁欲,遇到她与野兽似的将她围困住,索取不竭。 甚至,还带了点生气威胁的意味? 苏明妩想不通也不想再思索,最可取的办法,就是早日替他觅得美丽姬妾,将他喷薄的欲望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他这样贪新忘旧的人,说不定还会感激她的大度。 绿萤搬着大水桶进门,对此类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但看到榻上的王妃的萎靡模样,依旧不住心疼,“王妃,您要不随意擦洗下,再睡半个时辰。” “王爷也要沐浴完才会启程去鹿山呢。” 苏明妩抬眼看着窗外的天色,怕是都到卯时了,马上就要出发去鹿山,她大概也就能睡两三柱香,“绿萤,这次扶着我洗吧,我没力气了。” “是。” 绿萤小心地揽抱着苏明妩跨进木杅,女子的红痕遍布,衣不蔽体,连脱衣的步骤都省了,腿部酸软地纯靠丫鬟支撑。 泡进热汤后,苏明妩几乎是毫无反应地在桶内昏睡,任由洗漱。 绿萤记得,王妃进王府以来,碍着面子薄,不好意思叫她贴身伺候,从来都是自己处理事后,所以这次,可以想见王妃有多累得多可怜啊。 绿萤第一次有点讨厌雍凉王,也忽然能明白,王妃或许是真的不喜欢王爷,那般蛮横霸道的人,昨晚就那样众目睽睽下将王妃抱进院子里... “王妃,方才主苑里派人送来件月白色细葛布直裰,说是让您等会换男装再去鹿山,奴婢放在外室的木几上,等给您沐浴完,奴婢帮您穿上好不好。” “嗯。” 苏明妩累的多说一个字都欠奉,由着绿萤替她支起擦身,再换上干净的亵衣内衬,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半个时辰,喊,喊。”苏明妩心里放心不下,她不能睡过头,明日就是归宁日,她一定要缠着符栾,让他带她回家。 绿萤将她的手塞进换好的干净被褥里,“王妃睡吧,放心,奴婢会喊您的。” * 符栾沐浴完,从净室踏进游廊过道。 他身段高挑颀长,穿了件墨绿色偏襟长款中衣,并不宽大的里衬因为沾水贴在他的腰腹处,现出的肌理线条性感流畅。 衣袍袍长及靴,滚边袍角随男子的步子上下翻飞,看得出他的精神很好。 霍刀垂首盯着那抹深影靠近,走上前,抱拳道:“王爷,属下来迟。” 符栾的脚步停在了苏明妩寝室的窗口,伸出食指将窗棂推开些许弧度,薄唇开阖,“事情办好了。” “王爷放心,左手三条,刀刀见骨,但没伤及。”霍刀觉得不怎么爽快,毕竟这也只能算是皮肉伤。 “给他提个醒而已。” 符璟桓那小子从小就是如此,凡事都想与他争夺,争又争不过,怎么还学不会收敛。 “王爷,今日您本要去鹿山,但现在已过辰时,司徒南不知还在不在那等着。” 符栾看到床上女子周转个身,蹭了蹭被角,笑,“叫他直接来书房见我。” “是。” 霍刀皱眉,“王爷,还有一事,崔程送信过来,在新安府还未找到合适的主锤师。” 大宁朝对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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