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都没人信。 谢驰不由得生出几分心虚。 谢桓怕他太惹人嫌,让他先在外边候着。 院门只掩了一扇,谢驰抱臂站在外边,能清楚地瞧见那孱弱的白衣女子优雅地墩身同他兄长见礼,谈话间二人脸上都罕见地挂了笑容。 片刻后兄长招手示意他进去,谢驰在心底酝酿着一会儿要说的话,不自在进了小院。 秦笙脸上的笑在瞧见谢驰的那一刻就收了起来,只剩强装镇定依然掩饰不住的忐忑。 谢驰瞬间黑了脸,他长得就那么吓人? 谢桓道:“二弟,还不快给秦姑娘赔罪?” 谢驰作了个揖,但那股别扭劲儿,活像是有人拿刀抵在他脖子上逼他似的:“先前让秦姑娘刷马,是我无礼,今日特来登门赔罪,荆条已命人备好,秦姑娘大可命人抽我抽到出了气为止。” 立马就有下人抬了一捆荆条进来。 眼见谢驰解开上衣要露出后背,秦笙吓得捂住眼转过身去:“小侯爷言重了,救命之恩小女子已感激不尽,侯府收容之恩更是没齿难忘,小侯爷负荆请罪,小女子是万万受不起的。” 谢驰领口的盘扣解了一半,用眼神询问谢桓他是继续脱还是就此作罢。 谢桓看了一眼脸都吓白了的秦笙,无奈挥手示意谢驰退下。 谢驰扣好盘扣,再次脖子上被架了刀似的冲着秦笙作揖:“多谢秦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等谢驰拎柴禾似的拎着那捆荆条出了小院,谢桓才对秦笙道:“本想带舍弟前来向秦姑娘赔礼道歉,不料反又让秦姑娘受了惊,谢某惭愧。” 秦笙连连摆手:“是我笨手笨脚惹了小侯爷不快,哪能让小侯爷给我赔不是。” 谢桓叹道:“我二弟性子是骄纵了些,但本性不坏,秦姑娘别往心里去就好。” 秦笙摇头:“怎会。” 看她怯生生的模样,谢桓下意识怜惜了几分:“秦姑娘住在这儿,只管把这当自己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同管家说便是。” “劳大公子挂心,府上一切都周到。”秦笙答。 若说漠北的姑娘肆意张扬,像是地窖里最烈的酒,那么秦笙则让谢桓对南都女子有了新的认识。 南都的姑娘看似温婉,身上却全是软刺,不扎人,只死死地裹着自己,轻易不会让人靠近分毫。 谢桓取出那封从青州寄来的信递过去时,秦笙眼中才有了别样的神采。 她紧紧攥着信封,像是又找到了新的支撑,眼底噙着泪意,嘴角却是含笑的,诚恳道:“多谢大公子。” 那翘起的嘴角,弯弯的,不客套,不逢迎,不暗藏心思,但是很好看。 那才是她真正的笑。 日光透过树影洒下来,谢桓微微眯起了眸子。 …… 秦笙捧着信回房,拆开一看才发现这信是兄长的笔迹,秦简在信中言他和秦夫人已经抵达青州,如今一切安好,只是秦夫人甚挂念她,信中还提及了秦筝在逃亡路上受惊生病以至缺失了一些记忆的事。 秦笙没忍住哭了一场,知道家人如今的落脚地后,她当即也研墨写信报平安。 与此同时,秦筝在青州也收到了楚承稷的来信。 他们突袭孟郡的运粮军队很顺利,如今已乔装成孟郡被打散的残兵往孟郡去,劫下的粮草只留了少部分人看管,让秦筝这边派人去把粮草运回青州。 林尧要留守青州,万一有别的州府趁此机会攻打青州,总得留个能打在这里才行,秦筝同宋鹤卿、林尧二人商议派何人前去押回粮草,林尧便举荐了杨毅。 秦筝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此人,林尧解释道:“原是我祁云寨东寨的人,和王彪一样都是我过命交情的兄弟,他在东西寨还未合并时,就被殿下派去吴郡卖丝绸了。” 林尧这么一说,秦筝就有印象了,用丝绸和陆家换回来的那一船粮食,就是杨毅和陆则一同运送回来的。 楚承稷都放心用的人,秦筝自是不再质疑的,当即召见杨毅,命他率一千人马前去把劫下的粮食运回青州。 “若是路上碰到朝廷官兵围堵,不敌便烧了粮草撤回,切忌恋战。”秦筝叮嘱。 杨毅抱拳:“末将领命!” 作为谋臣开始旁听政事的岑道溪突然开口:“我有一计,可令杨将军此行更保险,也利于殿下夺孟郡。” 秦筝当即道:“先生请说。” 岑道溪笑道:“殿下秘密行军前往了孟郡,杨将军若大张旗鼓押送粮草,对外号称是一万人马,既让朝廷那边不敢轻易与你交锋,也能替太子殿下掩饰行踪,让孟郡那边误以为,殿下带去的那批人马,正忙于运送粮草。” 宋鹤卿当即抚掌:“此计甚妙!” 秦筝也面露喜色:“先生果真才智过人!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她当晚就写信命告知了楚承稷此事。 ……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因她们刻意放出去的风声,青州劫了孟郡给朝廷大军押送粮草的军队一事,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江淮一带。 王彪带领的徐州军也在此时抵达扈州,趁着士气正盛,开始大肆攻城。 外界都以为,她们劫朝廷的粮草,是为了供给扈州那边的军队。 扈州自先前围攻青州被打散后,只剩几千散兵游勇,一直没缓过劲儿来,被围了两天,就已经不大守得住了,扈州知州四处求援,只可惜援兵一直没到。 孟郡自然也是收到了扈州求援信的,先前的徐州守将董达在徐州被夺后,一直借居扈州,如今扈州有难,他屯兵于孟郡,一边是看守粮仓的重任,一边是扈州岌岌可危,董达委实陷入了两难。 孟郡郡守心知前朝太子下一个要打的肯定是自己,万不敢让董达带兵前去扈州支援,苦口婆心劝他:“远达兄,扈州与孟郡相距甚远,你前脚带兵去了扈州,前朝太子转头就攻孟郡,这可如何是好?莫忘了当初失徐州之大意!” 远达,是董达的字。 一说起徐州失守,董达就气得肝疼,心知孟郡郡守所言在理,便也不提前往扈州支援一事,只是到底还是心中烦闷,深觉对不住扈州知州,毕竟扈州若是城破,扈州知州能不能有命在都不好说了。 这天入夜,负责押送粮草的那数百名残兵举着旌旗逃回了孟郡。 城楼上的守将先前就已收到过探子的来报,知晓有一支残兵将在这两日抵达孟郡。 见城楼下的残兵们身着孟郡官兵穿的军服,又带着孟郡的旌旗,叫门的那小胡子头目手上还有孟郡通行的令牌,当即下令开城门放行。 两扇精铁打造的厚重城门被百来十名官兵用力拉动铰链才缓缓打开了,恍若沉睡中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孟郡的城墙全用山上的坚石所砌成,坚固无比,便是用投石车投掷滚石砸,都未必能砸出个凹槽缺口来。 这是江淮一带地势最险要、进可攻、退可守的一座城,亦是城防最坚固的一座城,据闻当初修建这城墙,足足耗时两年,死了无数石匠苦役。 城门口处两侧的三脚高架上架着一口大锅,里边扔了不少柴禾,火光燃得正旺,好似巨兽的一双赤眼,在夜幕里透着阴森诡谲。 身着孟郡兵服的那支残兵零零散散进了城门,眼见守城的官兵要放铰链关城门时,他们突然暴起,拔剑杀向城门口处的官兵,同时一支信号弹直直升向了夜空。 守城的将领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歇斯底里大喝:“快杀了他们!关城门!” 官兵如蝗蚁一般从夹道间蜂拥而来。 这支残兵正是由楚承稷带人假扮的,他们一路截杀孟郡的探子,隐藏大军的踪迹,只放回去了先前探到残兵行踪的那几个探子,就是为了这一刻。 楚承稷带着数百名精锐搏杀,抽刀出剑都不见半点花架子,利刃所过之处,皆是死尸和鲜血,但从城楼夹道涌来的官兵似杀不尽一般。 他砍到一名从城楼上奔下来的官兵,鲜血迸溅到他脸上,往日的清雅温和褪得一干二净,只剩血戾:“守住城门!” 孟郡易守难攻,假扮孟郡残军骗开城门,从城门处突破,是他同一众幕僚商议后的最佳方案。 只要守到大军兵临城下孟郡的城门还没合上,那么孟郡基本上就已经被他们攻下一半了。 这几百名精锐是从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一时间孟郡城门再难合上。 远处的夜幕里传来低沉的犀角声,一声连着一声,似海潮翻涌着一浪高过一浪拍打了过来,汇集到一处,听的人心头发颤。 城墙上开始簌簌掉落石沙,脚下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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