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发挥交通枢纽的作用,在战乱之后形成贸易中心,作为南北货物的一个交汇地。 目前的结症在于,徐州的贸易往来因为战乱已经大不如前,虽然楚承稷减免了赋税,但短时间内也难见成效。 到时候很头疼的局面就是,百姓吃不上饭,官府也征不上粮,一个地方穷得饭都吃不起了,傻子才跑来这里做生意,还谈什么发展贸易、充盈府库? 秦筝想了想道:“今年青州的田地尽数耕种,收上来的新粮可以援助徐州,但徐州境内,除了慢慢盘活南北贸易,来年农业上至少也得自给自足。” “我看徐州将田赋里的地税由原本的‘十五税一’改为了‘三十税一’,一亩地只需向官府交半斗粮食,赋税虽是减轻了,可耕地、种子这些都是问题。未免有地的百姓不愿耕种,愿耕种的百姓无地可耕,可由官府统一分配耕地和作物种子,再按村配给耕牛,免税三年。” 楚承稷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你如今处理起这些倒是熟稔。” 秦筝白他一眼:“我好歹也跟着宋大人他们学了这么久,关于青州的农耕的策略,是亲耳听着他们一条条讨论出来的,关于徐州流民的安置,可效仿青州的制度。” 楚承稷却道:“城内流民,无技傍身的,先前陆则已将他们落户到了周边村落归耕种,剩下的这些,大多有一技之长,我留他们有用。” 秦筝一听,就猜到他是想用这些人,把徐州的贸易发展起来,她眉心又蹙了起来:“你也说了徐州的南北通货因战事受阻,等徐州战乱平息各地商贾前来做生意,这得等到猴年马月?让这些匠人留在城内,目前来说是平添负担。” 楚承稷微微偏过头看她:“各地商贾很快就会来徐州。” 见她满脸写着不信,楚承稷颇有闲心地道:“要不要下个注?” 秦筝认可他在打仗上运筹帷幄的能力,可这事关经济贸易的自然发展,便是淮阳王兵败,这年头消息传播出去也得费些时日,怎么可能有商贾立马跑来徐州经商? 她抬头问:“下什么注?” 因为这动作,她刻意放下来的乌发散开了些,颈侧一抹红痕若隐若现,嫣红的唇也带着微微的肿,偏偏脸上一本正经,眼神也纯粹不含一丝杂质。 楚承稷眸色幽凉,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秦筝一张脸慢慢升起红晕,转头怒视他:“你有伤在身能不能正经些?” 楚承稷很会抓重点:“虽然现在也不是不行,但你的意思是……伤好后就可以?” 秦筝狠狠瞪他一眼,把剩下的一摞折子全留给他:“你自个儿看吧!” 看着她气冲冲离开大帐的背影,楚承稷难得笑出了声。 面皮还是这么薄啊。 …… 坞城。 日薄西山,夕阳的残红爬满了半片天空。 幕僚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上报:“前楚太子的确负伤生死不明,前楚太子妃前天夜里,带着医官匆匆赶往了徐州城。世子,眼下攻打青州,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彦之坐在案前,眉眼隐匿在一片暗色中,“青州现为何人守城?” 幕僚喜答:“董成小儿不足为惧,宋鹤卿那老匹夫不过一介文臣,也挡不住世子大军。” 沈彦之抬起眼,目光凶戾阴冷:“那便攻打青州。” 她带着医官连夜赶去徐州,就这么怕楚成基死了? 手中将那个起了毛边的荷包攥得死紧,依旧缓和不了心底似被毒液腐蚀的灼痛感。 幕僚退下后,陈钦端着汤药进屋来:“主子,该喝药了。” 沈彦之掩唇低咳两声,面色苍白似雪,眼底却裹挟着无尽戾气:“李信那边的人手安排得怎么样了?” 陈钦道:“那总管太监在李信上位后,没少收各方势力的好处,他虽是李信的人,可您掌握了他收礼的账簿,捅到李信跟前,以李信多疑的性子,必留不得他。他如今只能上咱们的船,那双染了毒漆的箸,他一直给李信用着,过不了多久,李信就会‘中风’卧病在床了。” 李信为人谨慎得过分,但凡入口的东西,都会事先叫内侍试毒,吃食上动不得手脚,沈彦之这才命人打造了一双涂了毒漆的箸。 李信身边的总管太监在宫里手眼遮天,神不知鬼不觉换了李信用膳的箸不在话下。 沈彦之冷笑:“听说文侯近日被罚俸闭门思过了?” 闵州战败后,李信借题发挥,大力打压沈家,将沈婵从贵妃降为嫔。但朝堂最讲究制衡之道,没了沈家帮着李信指哪打哪,替他背下一切黑锅,李信自然得提拔新贵。 适逢文侯送进宫的女儿诞下一子,李信便封了文家女为贵妃,开始重用文侯。 陈钦闻言点头:“确实如此,您以大皇子的名义私下给朝中权贵送礼,李信已怀疑大皇子有反心,在朝堂上几番公然苛责,百官都看得出大皇子已继位无望。您让大皇子手底下的人假意转投文侯门下,李信现在又怀疑文侯结党营私,狠狠打压了文侯一党。” 沈彦之眼底浮起讥诮:“李信视权如命,刚登帝位,哪容得旁人觊觎。局已经做好了,且等他归西吧。” 二皇子背有挖皇陵的恶名,文不成武不就,满朝文武不会拥立这样一个君主遭天下人唾骂。 大皇子在百官眼中已遭李信厌弃,现在又只是他手上一个傀儡,同死人无异。 李信成年的两个儿子都已废了,尚未成年的皇子中,也只有文侯一党势大,他用计让李信打压文侯,又暗中拉拢了不少朝臣。 等李信毒发,沈婵回宫,这江山,便该易主了。 沈彦之起身,踱步走至窗前,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隐入了远处的山峦,薄红的光晕里,他面色终于不是惨淡阴冷的白,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是好看:“大皇子已没什么用处了,发兵青州前,用他的血祭旗吧。” 陈钦被他这番话震到,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沈彦之侧目看来时,他才慌忙垂首应是,后背已是汗津津一片。 …… 且说大皇子的心腹幕僚替大皇子送完和离书后,回来就再也没见过太皇子。 唯一一次见到,还是李信派来的人前来责问大皇子,大皇子却拒不接见,最后钦差持圣谕直闯大皇子府,只见一片酒池肉林,大皇子和一群姬妾衣不遍体倒在一起,满屋酒气,醉得不省人事。 钦差气得连夜回京,上报李信后,李信大怒直接在朝堂上摔了玉盏,痛斥大皇子。 幕僚是大皇子府上的常客,却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府上的婢子、侍卫全换了。 他当即意识到大皇子怕是被软禁了,沈彦之手握重兵,幕僚不敢明着表惑,只得暗中查访,借着给大皇子送美人的由头,摸清大皇子的关押地后,就召集大皇子的旧部,打算挖一条地道救出大皇子。 沈彦之打算用大皇子祭旗的风声一传到幕僚耳中,幕僚吓得面如土色,让手底下将士通宵达旦地挖地道,才将大皇子给救了出去。 大皇子被割舌后磋磨多日,口不能言,借助纸笔才将沈彦之软禁他的由来写出来了。 得知沈彦之借着自己的名头做的那些事,大皇子恨不能生啖其血肉,他没了舌头,自知争那龙椅已无望,唯一的念头就是报复沈彦之。 沈彦之攻打青州还需安元青的助力,为了让安家和沈彦之的结盟破裂,他让幕僚将自己的亲笔信交到安家手上。 等安家人知晓当初让抓她们为质的,就是沈彦之,又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 幕僚带着大皇子的信前去安府,说明来意后,接见他的却是安家大小姐安若妍。 “家母身体不适,便由我代为接见贵客了。”安若妍笑容温婉,“不知先生大驾,有何贵干?” 幕僚连忙作揖:“不敢不敢,在下佩服安将军一身虎胆,不忍安将军为奸人所利用,特来报信。” 安若妍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先生这话是何意?” 幕僚将大皇子的信递了过去:“安姑娘且看这信吧。” 安若妍看完,眼中已泛起泪意:“本以为那姓沈的是好意救我安家于水火,原来一开始就是他提的毒计!” 幕僚一看事情成了,心中大喜,忙道:“事态紧急,安姑娘当尽快告知令尊大人才是。” 安若妍眼眶含泪道:“先生所言甚是。” 又递了银票过去以做答谢,幕僚想着带大皇子回汴京一路上少不得使银钱的地方,佯装推拒后便收下了,“安姑娘盛情难却,在下就恭敬不如
相关推荐:
大胆色小子
氪金大佬和菜鸡欧神
数风流人物
修仙:从杂役到仙尊
吃檸 (1v1)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
清冷美人手拿白月光剧本[快穿]
【刀剑乱舞】审神计画
天下男修皆炉鼎
鉴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