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馨宁问芷兰要多了一个手炉,递给林听:“今天比昨天要冷不少,你?快拿手炉暖暖。” 她?接过手炉,还不忘逗段馨宁:“你?还没说感不感动呢。” 段馨宁笑了:“感动。” 林听摸着手炉,觉得有必要跟段馨宁说说她?今天?对夏子默做了什么:“我今天见了夏世子。” 提到夏子默,段馨宁脸色微变,自他们那天?吵架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了,不是夏子默不再过来找她?,而是她?没让他进?门。 段馨宁沉默良久,唇瓣翕动:“你?今天?怎么?会见?到他,是他又来了,还是他找你?劝我?” 林听:“都不是。” 段馨宁茫然道:“都不是?难不成是你?去找的他?乐允,你?不用为了我,去找他说……” 她?打断:“我不是去见?我在江湖上的朋友?他也在。” “哦。”段馨宁没多问。 林听望着段馨宁这?副想问,但又不开口多问的样子,她?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道:“实不相瞒,我给夏世?子下?了药。” 段馨宁那一张柔白的脸满是惊诧:“你?给他下?了药?” 房间里的安胎药药味还没散去,林听闻着就苦,还想给夏子默也灌一碗安胎药,让他知道这?药有多苦:“是能令他感受到生孩子有多痛苦的药,他疼了半个时辰,我瞧着别提有多解气。” 她?又道:“对了,你?以?后要是真的不想要夏世?子了,他再缠着你?,你?就跟我说,我教训他。” 段馨宁倾身过来,张开手想抱她?:“谢谢你?,乐允。” “当心你?的肚子。”林听怕压到段馨宁腹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将她?按回去,“我会这?样也不全是为了你?,也有别的原因。” 段馨宁牵过林听被手炉捂暖的双手,泪盈于睫,却?忍住不哭:“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林听故意拿腔作调地喊她?段三姑娘:“段三姑娘客气了。” 她?破颜一笑?。 最后林听等段馨宁睡着了再走,出到外间,她?没看到段翎,问打扫的下?人才知道他在院中。 于是林听快步走出去,可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院中的段翎。他背对着房门,长身鹤立于大树旁边,衣袂被冷风吹动,勾勒出修长的身形。斑驳树影笼罩下?来,掩盖掉他落在地上那道影子。 林听看了一眼段翎的背影,加快脚步:“你?到院子作甚?” 天?冷了,屋内有炉子,屋外只有呼呼吹的冷风,在院子待上片刻就会感到冷。她?现在穿着几件还算厚的衣裳,也有点冷了。 段翎听到林听的声音,回头,不答反问:“令韫歇下?了?” 林听进?里间找段馨宁前便跟他说过会等她?睡着再出来,所以?她?出来就意味着段馨宁歇下?了。 如果?可以?,林听也不想段翎等自己那么?久,奈何还没解开难离蛊。今天?她?在今安在还没开门给夏子默进?来前,问过他知不知道解开难离蛊的法子,他说不清楚,还反过来问她?为何问难离蛊。 今安在是不清楚解难离蛊的解法,但听说过苗疆蛊虫,也接触过一些,那玩意儿难对付得很,厉害的蛊虫甚至能控制人的心神。 林听没跟他说她?体内有难离蛊,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 又有一阵冷风从?院子的四面八方吹来,林听不禁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令韫睡下?了。” 段翎给她?披了件披风,抬手系领口的细带:“我们回去。” 林听这?才留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件绯色的披风:“你?真的要等离开安城后再给我解难离蛊?” “嗯。” 她?微微仰头看他:“要是我死了,难离蛊会怎么?样?” 段翎系细带的手一顿,随后慢条斯理地打结:“要是你?死了,难离蛊还没解,那我也会死。” 林听眼睫微颤。 那得尽快让段翎解开难离蛊,她?死后可以?复活,他却?不行。 他给林听系好披风系带,又给她?拢了下?领口,指尖擦过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白与黑交织到一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有点好奇。”林听神色如常,仿佛真的只是有点好奇。 段翎的手顺着林听身前的长发下?去,握住了她?手腕,再顺着手腕下?去,五指插入她?指间。 林听反牵住段翎的手,往他们院子方向走,岔开话题道:“好冷,我回去得用两?个暖炉了。” 日落西?山,残阳照进?院子,两?道身影斜落,掠过青石板道。 * 半个月后,段翎收到嘉德帝要回京城的旨意。他要回京城,林听自然也要回去,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当晚就迅速收拾好行囊了。 段馨宁和他们一起回去。 当初段馨宁来安城不是为了找夏子默,是为了林听。何况她?离家多日,得回去向父母解释。 一开始段馨宁以?“到寺庙吃斋念佛半个月,为段翎祈福”为由离开家中,她?父母没察觉异样。不久后,他们察觉了,而她?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不查也就罢,但只要想查便查到她?去了哪儿。 他立即修书一封给段翎。 他们原本是想让段翎马上派人送段馨宁回京城的,后来想想又不放心,怕她?在半路上遇到危险,等段翎一起回来才最安全。 她?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权力大,却?也受限制,无旨不得出京,否则会亲自来接她?回去。 就这?样,段馨宁在安城待了段时间,没回京城,直到现在。 所以?林听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又去帮段馨宁收拾。她?有孕在身,平日里要用的东西?有点多。林听怕仆从?收拾行囊时会漏掉些,就想去帮她?收拾和检查一遍。 ???? 林听折腾半天?才帮段馨宁收拾好行囊,中途还帮段馨宁赶走又来找她?的夏子默,回到房间都累瘫了,躺在罗汉榻身上一动不动。 段翎半弯下?腰,撩开林听脸上的碎发,拿帕子擦去她?的汗。 林听任由他擦汗。 她?在这?种天?气都累出汗了,可想而知收拾行囊有多累:“陛下?只让锦衣卫回去?” 段翎目光落到林听的脸上:“不。还有东厂的人。” 还有东厂的人,也就是说踏雪泥也会回京城。不过这?不是林听想问的,她?想问的是太子会不会和他们一起回京城。今安在恢复武功了,应该还会找机会刺杀他。 如果?嘉德帝令太子跟他们一起回京城,那很有可能会要锦衣卫护着他的。段翎若是护不住太子,轻则受到责怪,重则给他陪葬。 段翎若是成功护住太子,意味着今安在报仇又失败了。 今安在刺杀太子失败一次就会受一次重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逃掉的,稍有不慎会死。 林听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太子呢,他还留在安城?” 世?安侯爷对上谢家军“屡战屡败”,太子再留在安城会很危险,嘉德帝大概会召他回京。 段翎把帕子放进?温水里,又拿起来拧干,重新擦她?的脸:“太子后日和我们一起回京城。” 林听担心什么?来什么?:“太子要和我们一起回京城?” 他“嗯”了声。 她?盘腿坐起来:“太子为什么?不和东厂一起回京城?” 帕子被段翎放到水盆边缘,他指尖有残余的水,滴答地砸进?水盆里,溅起水:“也一起。” 锦衣卫、东厂一起护送太子。林听更加担心了,毕竟太子还有自己的暗卫,今安在上次仅仅是对上太子的暗卫就受了重伤,再加上锦衣卫跟东厂,岂不是得死。 希望今安在不要在他们回京城的路上胡来才好。 林听真不想给他收尸。 段翎对林听的情绪转变很敏感,多看了她?两?眼。他擦干手,若有所思道:“你?在担心什么??” 林听魂不守舍:“我担心回京城的路上会出现意外。” 段翎行至窗台前,撩开垂下?来的珠帘子:“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在,能出现什么?意外。” 不等林听回答,他再问:“你?是担心今公?子在我们回京城的路上刺杀太子?”隔了那么?久,他终于又提起太子遇刺一事。其实他们之前对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段翎没明说出是今安在做的,现在却?明说了。 林听抿了下?唇,坦诚道:“你?猜对了,我是担心这?件事。” 段翎看窗外:“今公?子为何要刺杀太子?是有人雇他杀太子,还是他自己想杀太子呢?” 她?又饿了,吃几块桃酥再回答:“他自己想杀太子。” 段翎松开握住珠帘子的手,一面珠帘子掉下?来,珠子哐当响:“今公?子与太子有仇?”今安在既不是受雇于人的亡命之徒,那除了仇,几乎没别的东西?能让他如此豁得出去,刺杀当今太子。 林听吃完桃酥,倒了杯水来喝:“没错,他与太子有仇。” 今安在与太子的仇跟前朝被大燕所灭无关,即使她?坦言他们有仇,段翎也不会想到前朝之事。 林听半个月前在酒楼忘记问今安在,她?能不能对段翎说他的身份了,所以?暂时还是不说出来。 段翎:“什么?仇?” 她?转着手中茶杯,斟酌道:“太子欠今安在一条命。” 他缓缓道:“太子还是皇子时就一直小心谨慎,当上太子后亦是如此,不敢犯一点错,不敢仗势欺人,叫人抓住把柄。” 林听相信今安在不会骗她?:“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太子没害过人,这?世?上多的是表里不一之徒,他说不定在背地里做过什么?。” “太子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他的确谨言慎行。” 林听搁下?茶杯,咕哝道:“今安在不会骗我的,太子以?前肯定害死过他在乎的人,所以?他现在才要太子一命偿一命。” 段翎看着她?。 林听意识到这?话不对:“我不是说你?骗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锦衣卫虽奉旨监视太子,但不一定完全清楚他一举一动,我也不是说你?们锦衣卫办事能力不行。” 怎么?越抹越黑了呢。 段翎笑?意不减,像是并不介意:“我方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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