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家庭（父女／母子）_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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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就鞠躬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躲开。算是生生受了一个大礼。 “沈老师，您受得起！”梁镇长看沈自珍就要说客气话，忙就开口。 “如果不是您和两位小同志的及时提醒，我们这些人都说不定遭遇了什么。” “您是我们这些人的恩人。” 杜书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梁镇长是什么意思了，立刻也说道：“梁镇长说的是，昨天晚上没有您和两位小同志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沈自珍忙就与二人客气了两句，知道两个人还有事要忙，便催促他们赶紧去忙，不用管他们。 “爹，沈老师先跟着您回家去，您让翠玉娘找衣裳给沈老师和小苏同志，还有小先生换上。” 梁镇长原本还在想，杜书记要是带着沈自珍他们回家的话，是不是会耽误赶回政府里的时间。现在正好自己家老爹过来了，一并将人先带回去安置倒是极好。 “还是去我家吧！” 杜书记忙就开口邀请，事情还没解决，他打算去了解一下镇上十几个村子的情况就回家。沈自珍笑着说道：“忙了一个晚上，有些饿了，我们先吃一点，然后取自行车抓紧回去。不瞒你们，我们原定了今天晚上的火车回京城去，耽误不得。” 实际上，沈自珍还在担心，他们今天能不能顺利赶到城里。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路上肯定有很多积水，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那去城里的班车还通着没有。 “今天怕是去不了城里，沈老师。”梁镇长没想到沈自珍这么着急就要回去。但昨天晚上下了一夜大雨，路肯定损毁了不少，班车是不可能正常通行的。而他们这里，距离城里距离遥远，也不可能走路去。沈自珍听到去不了城里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看苏小甜。他和三恭两个人倒是也就罢了，耽误两天并不要紧，但小甜不行。这个时间赶回京城，差不多正好能赶上期中考试，这是当初答应了学校的。如果小甜赶不回去，学校会怎么办？可不能因为自己这边的事耽误了小甜的学业。 “沈老师，昨天晚上雨势过大，我们这里去城里，都是沙土路，容易损毁，每次大雨之后，都要用两三天时间修路才行。”杜书记也说。两三天那还是寻常的大雨，昨天晚上这场大雨，有些不寻常，说不定还不止要用两三天时间。可这话，杜书记也不好说出来。 “小甜，我这一次做的不好，要耽误你了！” 沈自珍看着苏小甜，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歉。他带着小甜过来，原想着总能按时间将小甜带回京城。苏小甜听到他们说路可能被损毁的时候，就才想到了自己可能赶不回去了。学校当初可是说了，如果不参加期中考试，就要让她留级。这一次损失是真的大了。难不成，真的要留级一年？苏小甜的小脸儿垮下来了，可她知道，天灾人祸，也不能怪沈老师、 “沈姑父，这也不能怪您，只能说我运气不好。” 苏小甜反而安慰沈自珍，自己参加考试的可能不大了，总不能让沈老师为此心里有负担。梁镇长和杜书记从几个人的对话中猜测，应该是小先生要回京城有事。 “小先生如此着急回京城，可是有重要的事？”杜书记问道。沈自珍遂将苏小甜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这一次被自己借过来帮忙，又将学校的要求给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沉默下来。苏小甜自己只能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其实，也关系不大，反正我年龄小，就算留级问题也不大。” 只是要多浪费一年时间罢了。第689章苏小甜虽然很想哭，但也清楚，就算是哭，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该回不去还是回不去。既然如此，不如坦然地面对。说不定，学校愿意给自己一个补考的机会呢？如果有补考的机会，估计就不用留级了吧？苏小甜等人是在第三天的时候赶去城里的。他们能去城里，并不是路已经通了，而是村子里的人用牛车送他们去城里。牛车缓慢，单趟到城里就要一天时间，一来一回就是两天时间。但村子里的人觉得，苏小甜帮了他们，不能让苏小甜继续被耽误。因此，最终安排了牛车送三人去城里。其实，如果是村子里的人用自行车将他们送到城里，才是最方便的。自行车虽然慢，也要靠人力，但比起牛车速度还是要快上很多。体力好的小伙子蹬起自行车，速度还是很可以的。但三个人本来带了行李，加上村民们又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有当地产出的瓜果之类，还有些做好的耐放的干粮饭团鸡蛋咸鸭蛋这些。都是让他们在路上吃的。这也就算了，勉强也能用自行车带着，可是，有些人听说沈自珍几个人喜欢他们这里产出的大米，很快，就有人送了大米过来。你家五斤他家十斤，都不是很多，但积少成多啊！临走的时候，敞篷的牛车上除了三个人坐的位置，剩下的地方满满的装了四五袋大米，差不多有四五百斤的样子。苏小甜等人不要都不行。这些村民，大都是受了苏小甜恩情的。急救措施只是短短的数天时间，已经救了附近十来个人。村民们哪里能不知道，人家小姑娘这是真的将吃饭的本事拿出来交给他们了。就是为了让他们能留下一条命。这样的恩情，是几斤米能回报的吗？甚至，有些村民还说了，今年的米还没有碾，等新米下来了，还要给他们送。三个人就是在村民如此的热情之中，上了牛车。牛车速度缓慢，晃晃悠悠朝着城里去的。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安荣学和安荣华兄弟两个。这两兄弟是和沈自珍等几个人接触最多的，让他们二人送，最合适。他们从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到了下午五点多才到火车站。一路上，也就中午的时候，找了个树荫下面休息。下了牛车，苏小甜便在车下开始蹦蹦跳跳的。苏小甜也是坐过牛车的，但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坐过了，这会儿颠簸着，只觉得屁股都要不是自己的了。可是，为了能早点赶到城里，就算不舒服，也只能忍着。安荣学和安荣华两个人看出了苏小甜的难过。 “小先生，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到了。牛车坐着是不怎么舒服。” 是不舒服，坐在牛车上，硌屁股是一回事，腿也不能放开，只能盘着，时间短也就罢了，时间一长，双腿也受不住。腿被压麻了的感觉，相信没有人会觉得好过。苏小甜蹦蹦跳跳的两三分钟，才觉得整个人好过了一点，骨头也松快了一些。沈自珍的表现就稍微要稳重很多，就是在树下来回踱步。五分钟之后，几个人开始吃李桂花做的饭团子。苏小甜早上准备了水果茶，这会儿正好配着饭团子，味道不错。 “这个水果茶，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 安荣华喝了一口之后，憨憨地笑着说道。 “当然好喝了，放了老多的糖。”安荣学十分赞成这个水果茶好喝。 “荣学叔叔，这个茶里并没有放糖，只是用了甜度高一些的水果。”苏小甜忙就笑着解释。各色水果，经过配比之后，能出各种味道。喜欢甜的，多放一些甜口的水果，喜欢酸味的，多放一些酸口的。如果不喜欢过酸过甜的人，那就放一些味道淡的水果。 “真的？这味道真好，我回去给我媳妇也做一些。” 苏小甜笑了，安荣学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品尝到了好的，先想着自家媳妇。 “我给你说说这里面放的水果，你回家了试试，桂花婶子应该会喜欢！” 几个人吃吃喝喝，转眼就过了半个小时时间。众人重新上车继续前进。一路上走过来，砂石路被损毁得严重，很多人正在修路。苏小甜估计，这条路要修好，估计还要等三四天的时间。也亏得有牛车送他们去，要是真的等上三四天的时间，等到了京城，黄花菜都凉了。越靠近城里，路况更加好一些，牛车的速度也快了不少。饶是如此，等他们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二十分了。 “还好还好，赶上了！”安荣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他紧赶慢赶，就怕耽误了沈老师他们的火车。还好赶上了！ “沈老师，这个时间，你们还赶得上在附近吃一碗面。”安荣华说。接下来，要在车上过几天时间，估计都吃不上一顿热乎的。沈自珍看了下时间，说道：“我还是先去买火车票，你们两兄弟且在这里等等我们。” 他确实有打算去吃饭，毕竟之后就要在火车上度过，就算能吃饱，但吃热乎的，确实有点难。而且，安荣华和安荣学兄弟两个送了他们这一趟，怎么也该请人家吃一顿饭才合理。这是沈自珍的想法没有说出来，安家兄弟也不知道，只是点头表示他们等着。沈自珍几个人朝着售票处走去。正好，晚上七点半有一趟去京城的车。苏小甜估计，他们要赶上这一趟车，估计只能是站票了。毕竟，火车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十分抢手的交通工具。就算前两年，也没见火车很空旷的时候。现在距离火车发车，可就只有短短两个小时时间了。但苏小甜忘记了，这可不是后世的时候，有钱就能买。在这个时代，卧铺票，必须要有单位介绍信才能购买，而大部分的人是不够这样资格的。很多人出公差的时候，也没有资格购买卧铺票，只能购买硬座票。这样的结果就是，硬座票往往是最早就出售完的。他们到了售票窗口，窗口里是一位中年大姐，正板着一张脸售票。这样的表情，苏小甜其实是看习惯的。这个年代，凡是能和公沾上边的人，大体都是这样的表情，和后世那种客户就是上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沈自珍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就是购买几张票的事儿，态度好不好，并不重要。 “同志，我们要去京城，请问票还有吗？” 第690章售票员大姐淡淡地说道：“没有了！” 苏小甜一听，果然是如此。难不成这几天的路程都要站着去？这可真是太惨了！ “同志，您再帮我看看，我要购买软卧，如果没有，硬卧也行。实在不行，就硬座票吧！” 虽然三天时间坐硬座很痛苦，但小甜的时间紧张，不能再耽误了。没想到，沈自珍说出这番话之后，售票的女同志竟然问：“你要几张？” 态度不咸不淡，但苏小甜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了很多，原来真的有票啊！这时候的苏小甜，也不挑剔了，没有卧铺，有坐票也聊胜于无了。 “同志，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上面写清楚，最多可以购买四张软卧票。” 沈自珍将贴身收藏的身份证明送进去。没错，是四张，三个人可以购买四张票，就是为了让他们尽可能地能休息好。售票窗口里的大姐接过沈自珍的身份证明，认认真真地核对了一番，然后才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自珍一眼。紧接着，苏小甜看到，售票员大姐原本板着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十分客气地询问：“同志，您是要四张下铺，还是要一个包厢里的四张票？” 听到售票员大姐客气的语气，以及那笑容，苏小甜不得不感慨，看起来，有本事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会受到别人尊重的。 “麻烦您给我一个包厢里的四张票。”沈自珍温润如玉地笑着，态度和蔼。这样的沈自珍，自然让售票员大姐更加有好感了。这位的身份可不一般，可是却能这样平易近人的说话，真是太难得了。售票员大姐很客气地收钱之后，将四张票给了沈自珍。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人有意见了。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这会子在这里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这一次过来，正好看到沈自珍一口气买了四张卧铺票，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刚才我问你，你说没有卧铺，怎么到了这老头子这里，就有卧铺了？” 售票员大姐不想理会他，直接开口喊道：“下一位！” 可是，那年轻人不甘心就这样被忽视，直接冲到售票窗口前面，冲着售票员大姐就叫唤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个老头子是你的姘头？要不然，为啥我这里没有了，后面来的人又有了？” 听着这人荤话满天飞，苏三恭先受不住了，捏了一下拳头，上前就要打架。这时候，售票员大姐平平淡淡地开口了。 “小伙子，不是没有，而是你不配！” 苏小甜震惊。这个大姐虽然用不疾不徐的语调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好刚！在场围观的人听到大姐这一句话，当即都笑了起来。那大声的笑，让年轻小伙子很难堪。果苏小甜就看到年轻小伙子急赤白咧地开口。如果不是售票窗口和外面是隔开的，估计这年轻小伙子能直接冲进去打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不配，我不配谁配？这个糟老头子吗？” 年轻小伙子说话的时候还鄙夷地看了一眼沈自珍，显然对于穿着半旧衣裳的沈自珍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周围人虽然觉得年轻人说话难听，但赞成的人也有不少。他们本来都已经打算购买站票了。却发现，这个售票员一面说没有票了，一面又给其他人售票，这就不对了。 “就凭你拿出来的身份证明只能购买硬卧。而且，这张身份证明还不是你的，我就不能给你卖这张票！”大姐继续说道。 “那张工作证明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不说，你比我还清楚，我想你应该是打算靠着祖辈余荫耀武扬威，可是，资格还是不够。” 大姐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饶是年轻人再怎么不讲理，这时候也讷讷地红了脸。是啊，他拿着家里老头子的证明，也只能购买硬卧票。 “就算我不配，他就配了？看着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也不知道托了谁的福才拿了一张身份证明，还给他软卧，这不是浪费吗？” 显然，自己不是好人，小伙子心里，别人便也都不是好人。可是，小伙子这句话，却让售票员大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甚至，坐在位置上的售票员大姐直接站了起来。苏小甜被吓一跳。这位大姐莫非是要打人？虽然这个年轻人确实欠揍，但是，绝对不能是售票员大姐和年轻人打起来。 “小伙子，你知道这位老同志是什么人吗？” “他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吗？” “我现在告诉你，他是我国有名的农业制种科学家沈自珍。”售票员大姐说这话的时候，气的脸都红了。 “你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可能知道沈老师究竟是什么人。我现在给你仔细的说一说。” “沈老师几十年来，致力于制种研究，截至目前，已经研究出了三代新品种的水稻种子、三代新品种小麦种子、四代玉米种子。” “这几年，我们的粮食连年增产，就是因为推广了沈老师研究的新品种粮食种子，也正是因为这些新品种高产的粮食作物得到推广，我们才能吃饱不挨饿了！” “对于这样一位将自己毕生精力贡献给制种的老人，你有什么理由侮辱他？就凭着你家中有些权势？” “你倒是说说，这样的人为什么不配享受软卧的待遇？如果这样的人还不配，这个国家还有那些人配这样的待遇？” 售票员大姐一番噼里啪啦的话，说的自己都要被感动了。沈自珍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出一句话。这时候，他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火车站，在什么时候都不缺人，这会子，人也不少。听到售票员这话，瞬间对沈自珍肃然起敬。他们没想到，眼前这样一个看着平易近人的老人，竟然就是哪位他们之前在报纸上看过报道的大科学家！这些人，在前些年都吃不饱，就算家里有人工作，不缺钱，但还是缺粮食。而这几年，算是实现粮食自由了。因为什么？就因为眼前这位平凡的老人。也不知道从什么人开始，竟然有人开始鼓掌。紧接着，大家都开始鼓掌。第691章小伙子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这样说自己，还有这样多的人在鼓掌。这不是分明在打自己的脸吗？打了自己的脸也就算了，自家老爷子的脸也被这样打了。这可不行，自家老爷子好歹也是参加了革命，浴血奋战过的。难道不比眼前这个只会种地的人值得尊敬？ “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爷爷是谁？告诉你们，我爷爷，那是老英雄，是上过战场的！”小伙子红着脸冲着众人嚷嚷道。听到这年轻小伙子说起自己爷爷上战场的时候，在场的人明显有一瞬间的感动。可是随后，就是众人看向小伙子鄙夷的目光。苏小甜看到小伙子在听见这些的时候，一脸的不以为意，终于忍不住了。沈老师为了搞科研，这几年呕心沥血，衰老的速度竟然比在村子里的时候还要快，就算不能被敬仰，也绝对不能被诋毁。 “我知道，你觉得祖辈有功劳，自己就应该躺在功劳簿上，可是，你却忘了，祖辈的功劳对我们而言，只是余荫，我们的将来，还需要自己付出艰辛的努力。” “如果自己立不起来，不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是成为一个混子，祖辈再多的余荫，也没有办法庇护我们一辈子。” 苏小甜脆生生的一番话，敲打在众人的心上。其中一个老者语重心长地对着年轻小伙子开口了。 “小伙子，你爷爷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配不配做你爷爷的孙子。” “没错，我赞成这位小姑娘的话，到底是沈老师教导出来的，这番话说得漂亮有骨气。” “年轻人，一个小姑娘都懂的道理，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能不懂呢？老一辈人浴血奋战换来一点荣誉不容易，不要肆意挥霍！” “小伙子，你爷爷的功劳，是你爷爷的，祖国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可那不是值得你炫耀的。除非你将来也有功于国，才真正值得你炫耀。” “小伙子，你爷爷的功劳，值得更好的待遇，但是像沈老师这样的人，也值得更好的待遇。” “战乱年代，我们需要有人浴血奋战，和平年代，也需要有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富裕努力。” “沈老师，今天您买票的钱我给您付了，不过要用你的证明。我只能买硬座票。” 一个小伙子憨厚地笑着，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伙子，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德不配位，必有余殃！人最要紧的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找准祖辈的位置。” 众人七嘴八舌地冲着小伙子说着，各种各样的眼神在小伙子眼前飘过。小伙子没想到，自己就是说了一句硬气话，怎么就被这么多的人给针对呢？他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人向着自己。小伙子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爷爷当年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后代子孙能更舒服一点吗？如今自己不过是用一下老爷子的待遇，怎么就不对了？可是，就算想不明白，小伙子却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他默默闭嘴，不继续说话招人烦了。众人原本也不是针对小伙子，看他不说话，便觉得这小伙子还不算无可救药。很快，周围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沈自珍。他们没想到，就是出个门坐火车，还能让他们遇到沈自珍这样的大科学家。一时，还真有人要给售票员大姐钱，让售票员大姐将沈自珍的钱给沈自珍退了。售票员大姐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便将目光看向了沈自珍。 “这位大兄弟，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车票钱我自己来就好。” 沈自珍忙就十分谦逊的推辞。他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些本职工作罢了，尽职尽责做了一个老师应该做的，根本没有做太大贡献，反而是这些人对他的夸赞让他汗颜。 “沈老师，您是有功的人，如果不是您，我们这些人说不定还饥一顿饱一顿的。” “是啊，现在想想，几年之前，我们村大部分的人都吃不饱肚子，就唏嘘啊！” “沈老师不愿意要我们出车票，我们送沈老师一点吃的喝的总行。” 忽然，人群里有一个大娘开口高声说，她的声音正好够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众人因为大娘这句话，瞬间找到了表达心意的方式。沈自珍一听，这可是真要坏了，他可不能无缘无故要这些人的吃食。出门在外，大家身上的东西都有限，他收了，说不定，其他人就要饿肚子了。他忙就要拒绝，可哪里还来得及。周围的人你两个鸡蛋他一个苹果，你一个橘子，他两个核桃，还有油饼馒头花卷包子等等的物品。除了这些之外，鸡蛋糕、牛奶糖、麦乳精之类的，大家果然是一点都不客气地朝着沈自珍的怀里塞过来。几乎瞬间，沈自珍的怀里就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多余连一点都放不下了。可还有很多人手里的东西没有送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沈自珍身后的苏家兄妹。问了一句是不是一起的，得到准确答复之后，他们便将手里的零食不要钱一样地给两兄妹拿着。 “你们两个娃是沈老师家的吧？来，这些东西你们带上，火车上吃。” “从这里到京城，距离可不近啊，沈老师让我们吃饱饭了，我们总要让沈老师这一路上也吃得饱饱的。” “两个娃一看也是好的，果然是沈老师教导出来的。” “当晚辈的，最重要是不能辱没了长辈的名声。老人家一辈子辛辛苦苦换来的好名声，要是被后人给坏了，就是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你们可不能像有些人一样，坏了沈老师的名声。” “小姑娘，一路上长途跋涉，你要好好照顾沈老师，千万别让沈老师饿着渴着了！” 众人如此质朴的话语，让那年轻人自惭形秽。想起自家周围的人，曾经是那样敬仰爷爷，可是这几年，好像敬仰的目光都少了许多。原以为是因为天长日久，人们忘记了爷爷的功劳，现在才知道，或许不是这个原因。他忽然之间，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看手中拿着的爷爷的证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些人今天给自己上了一课。爷爷的功劳，那是爷爷的，如果自己做不出成就，只知道躺在爷爷的功劳簿上消耗，终有一天，爷爷那点儿功劳会被自己消耗殆尽。他看不起沈老师是个种地的，可是自己呢？这些年，爷爷不再被周围的人敬仰崇拜，说白了，与自己不无关系。高中毕业之后，碌碌无为，到现在除了瞎逛之外，好像是一事无成。他没能做爷爷引以为傲的孙子，真是成为了给爷爷脸上抹黑的孙子，又有何颜面在这里耀武扬威？忽然之间，年轻人好像看到了爷爷那失望的表情浮现在自己面前。以往没有注意过，可实际上，在记忆的深处，却还是牢牢地将爷爷那失望和失落的眼神刻在了心里。年轻人忍不住泪流满面，紧紧地攥住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