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家庭（父女／母子）_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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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董元忠总是十分尊敬。他确实是当苏爷爷亲哥哥一样看待的。 “你忙，我都知道，闲了过来转转，让你大嫂给你做好吃的。” 董元忠笑着应下：“行，我闲了一定过来。” 临走的时候，董元忠想起苏爷爷说，今日来的客人中，还有一位是从老家那边来的村干部，便又坐下。 “大哥，我想起来了，您说今天有一位是从老家那边过来的村长，您请他过来，我问几句话。” 难得见到一个来自最基层的干部，董元忠觉得，说几句话很有必要。这些人说的，或许才是基层最真实的声音。至于一级一级报送上来的，或许都有夸大的成分。 “小甜，找你长久伯伯过来。”苏爷爷喊道。苏小甜听到苏爷爷招呼自己过去请人，忙就在大厅里找苏长久。因为董元忠等人在的缘故，同桌陪同的只有苏爷爷、苏奶奶，以及沈自珍和苏桃花两口子。其他的人都在外面大厅里安置了。苏长久在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上，与李柱子等几个人坐在一起，苏小甜很快找到了他。 “长久伯伯，爷爷让我过来请您过去。” 苏长久只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非富即贵，包厢里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但肯定是真正的贵人。苏小甜请他过去的时候，苏长久还很疑惑。 “小甜，啥事儿啊？”苏长久略带忐忑地问道。 “有人想跟长久伯伯说说话，没别的。” 苏小甜也不知道董元忠的身份能不能让苏长久知道。但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只是含糊了一句。到了董元忠这个级别，处处小心还会被人盯上，就这会儿，壹鸣阁的外面就有不少人小心翼翼地守着呢。就是包厢外面，也有人守着，一眼不错地盯着包厢里的一举一动呢。因此，今天来包厢里上菜的人都是苏家自己人，连服务员都没放进去。苏长久知道问不出来，也就不问了。反正到了包厢里就能见到。他跟着苏小甜到了包厢里。董元忠打量了一下苏长久，衣裳虽然不是簇新的，但洗得干干净净，穿得十分得体。而且，苏长久面上让人看着就是一副憨厚相。董元忠笑着问：“听说，你是从南岭村来的？苏村长是吧！” “您好，我是南岭村的村长叫苏长久。” 来人没有自我介绍，但听着虽然说普通话，但话语中多少带了一点家乡的味道，苏长久觉得亲切了很多。可是，他想不起来，附近哪里出过在京城当官的人。 “请你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村子里现在的情况可好？” 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董元忠董元忠笑着邀请苏长久坐下说话。等苏长久坐定了，董元忠这才道：“我不是南岭村的，不过几十年前路过过南岭村，还是大哥救了我。” 他的家距离南岭村不是特别远，就在隔壁县，方言都是同一个味儿。但因为家里已经没人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还差点饿死，对于那个地方，他从来没想过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连他家乡的人都不知道当地出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听到董元忠说，几十年前，曾经被苏爷爷救过。苏长久大概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董元忠，当年曾经当过他们省里一把手，后来调到京城的董首长。这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苏家的满月宴上。更没有想到，他苏长久还有见到这样大佬的机会呢。一瞬间，苏长久激动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嗫嚅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董元忠笑着给他送了一杯茶：“不用紧张，喝杯茶，我们慢慢说。” 好不容易，苏长久总算稳定了一下心神。 “您要问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好不容易有个见大领导的机会，他当然要认认真真地回答问题。此时苏长久的想法，就像是一个小学生打算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董元忠十分客气地问了一些村子里发展的情况，比如包产到户前后的对比，村民们现在的想法，对村子的发展有什么建议之类的。苏长久都一一回答了。他本来就是个十分有想法，又有胆量的村干部，说起这些的时候，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拘谨。董元忠认真听了，还顺便记了一些。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农业部的吴部长，这是商务部的常部长，你要是有什么政策上的疑虑，或者有其他的，可以向他们二位说说，说不定能有解决之道。” 苏长久听到这张桌子上，竟然还有两位部长的时候，手中的水杯子都差点掉在桌上。董元忠在，苏长久不奇怪，咋还有这么大两个人物在？苏家在京城现在人脉已经这么广了吗？就在苏长久还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吴部长先开口了。 “你前面说大家现在日子过得好，是真的还是假的？每天能吃上白米白面不？” 作为农业部的部长，吴部长最关心的就是吃饭问题。说到能不能吃上白米白面这个问题，苏长久没自信了。条件是不错，但是距离每天吃白米白面，还是有一段距离。他并不想瞒着领导们，便摇头：“暂时每天吃不到，三四天能吃一顿白面条，就这样，乡亲们也们满足了。” 比起前几年，确实好多了，虽然吃的依然是粗粮居多，但粗粮能吃饱啊。老百姓的要求其实并不高，能吃饱饭就很知足了。 “现在种粮食除了交给国家和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想种什么也能自己做出，算是丰衣足食了。”苏长久感慨地说。过了多少年的苦日子，现在大部分的人对目前的生活确实很满足。第788章 “虽然能吃饱，但我们不能就此满足啊！”吴部长叹息一声说道。老百姓的诉求太低了，从来没想过过上富裕日子，就想着能吃饱穿暖。可他们不能这样想，总要让更多的人能吃上白米白面，甚至过上有鱼有肉的生活。 “还是不够啊，我们这边还得继续努力。自珍，还有很多人指望着你呢。”吴部长将目光看向沈自珍。沈自珍这两年研究出的新品种良种确实不错，也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了。但显然还是不够。 “我知道，吴部长，我不会辜负国家和人民的期待。”沈自珍保证。 “我们村现在用的良种就是早几年沈老师在南岭村的时候改良的品种。”苏长久插嘴说道。 “新品种的粮食种子还没有推广下去吗？”吴部长蹙眉问道。 “还没有，听说隔壁县今年推广了，我们县要到明年了。”苏长久说：“因为我们县里用的都是早几年沈老师研究出来的品种，比其他县里的品种要好些，就放在最后了。” 几个人这才都想起来，沈自珍是在红心大队，也就是现在的南岭村待过几年的。却不知道，那时候沈自珍都在坚持研究。 “自珍，你是好样儿的！” “国家培养了我一趟，我应该做的。” “这世上，啥重要都没有农业重要，只有地里产出的多了，大家才能过上富裕日子！” 旁边的常部长听到吴部长这样说，不乐意了。 “要我说，要过上不缺钱的好日子，还是要发展经济，种粮食固然重要，但经济方面也不能忽略。” “你就要拆台是吧？”吴部长不乐意了。这个常老头儿，越来越可恶了，竟然这时候唱反调。苏小甜听两个人斗嘴，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吗？两个人一个是商务部的，一个是农业部的，各自站在不同的位置，想法自然也不一样！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南方，为什么日子这么快就好起来了？还不是因为他们发展经济？” 眼瞅着这两个老伙计就要吵起来了，董元忠忙说：“这么大两个人了，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当自己三岁小孩儿呢？” 早就说这两个是拖油瓶，不应该带着来的，偏偏要来！嫌弃！董元忠发话了，二人就算不乐意听，也只能听着。 “我们村子现在也在加工手工艺品，小四这孩子委托人收购，大家伙儿的生活又要比其他地方好一些。” 常部长开心了，笑着说：“这才对嘛，种地抓经济两不误，才能过上好日子。” 董元忠问：“小四还有这样的想法？不错不错，我就看着这小子将来是个有能耐的。” 苏小四的荣发商行现在有多么火爆，就算董元忠也是听说了的。听说，这小子还打算将荣发商行开到其他的城市去，是个有魄力的。有他帮衬着，南岭村的日子确实能好过不少。 “只是，我们不能只想着南岭村，南岭村之外，还有很多人的日子过得不好，如果有可能，将这些人凝聚起来，形成规模产业，将来才能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 董元忠赞许地点头，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苏长久说：“其他村子里的人也找过我们村，想要跟我们一起做手工，可我们担心，要是做的人多了，小四这边压力太大。 “不要都加工一样的，可以每个村子加工不一样的，比如东村加工毛线手套，西村就可以加工围巾，南村还可以做棉马甲，这样大家的产品都有市场。” 常部长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我知道了，常部长您说的是，等回头，我再与小四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新路子。” 苏小四这时候还在外面抱着小侄子爱不释手呢，才没时间进来和长辈们说话。这时候，时间已经很紧张了，秘书进来催促好几次，董元忠只能起身去开会。吴部长和常部长两个人下午也还有其他的事情，也先后告辞了。李秀荣和杨立明两个人与苏家不算太熟悉，便也找理由离开了。只有范淑芳下午没事，自己留了下来。人少了，大家便在一起说话，又因为都是自己人，说话的时候，也更加随意了一些。男人们坐一起喝小酒说话，女人们在一旁喝着杏皮水，嗑瓜子说话。范淑芳看到苏小草的时候，觉得这姑娘文文静静的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倒是可以介绍给自己家两个臭小子。眼瞅着二十七八的人了，都不结婚不找对象，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至于苏小草的工作，倒是无所谓，能谈成，自然有办法解决。因为动了这样的心思，范淑芳便忍不住多与苏小草问几句。越问，范淑芳觉得越满意。她家的两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脾气拧，就该这样这样文文静静的姑娘，才能以柔克刚。当知道苏小草还没有对象的时候，范淑芳更高兴了。年龄比自己家的臭小子们小几岁而已，不算太多。长相标致，待人守礼，又是上过学的。虽然家世差一点，但他们家本来也是泥腿子出生，这也算不得什么。这简直就是为自己家量身定做的儿媳妇人选。这一刻，范淑芳看向苏小草，那就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满意啊！就差直接说，这是天作之合了。她心里开始盘算着，等回去之后，就打电话让儿子们回来一个相亲。还好，这姑娘要在京城待上几个月的时间，来得及赶回来。苏小甜并不知道，自家二奶奶盯上苏小草了。当然，就算苏小甜知道，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家二奶奶能看上苏小草并不意外。小草从各个方面看，都是很出色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当儿媳妇，是个婆婆应该就会满意吧？而另一边坐着说话的苏长久心里却在百转千回。他觉得，小草和苏三恭之间有些什么，但是又不能肯定。这两天他总是在观察两个孩子，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但不知道为啥，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甚至想着要不然就将小草带回去，不留在京城培训了。但他也知道，机会难得，或许关乎孩子一辈子，他不能挡住孩子发展的路。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他心里都沉甸甸的，连吃饭逛街都没什么心情。第789章众人只以为他是担心家里，便也不劝着他继续留在京城。正好这时候，李柱子说离开家已经好些天了，得抓紧回去。苏长久便说自己也该回去了。他觉得，与其在这里闹心，还不如回去跟老婆子商量一下。 “长久叔一同回去最好，我们两口子也能照顾着点儿。” 到底是年龄大了的人，也不经常出门，让他一个人回去，李柱子还真不太放心。 “那我们也跟着一起回去吧，出来有些日子了，虽然店里有人看着，但不盯着总不放心。” 苏老二两口子索性说，一起跟着回去。他们现在在省城已经开了四家连锁店了，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各一家，因为味道好，食物又十分干净，获得了口碑，生意都好得不得了。现在，每个店里都雇了五六个人帮忙，才算堪堪忙得开。两口子说一句数钱数的手抽筋也差不多，这两年也算有钱人了，家大业大的放不下。这一次，也见了未来儿媳妇，就得回去认真赚钱给儿子攒老婆本了。苏家几房，他们两口子的压力最大，四个儿子呢。苏奶奶和梁秀一听都要回去，便开始张罗着准备礼物。 “老三媳妇啊，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咱们这礼轻了不行，重了，又太多带不回去。” 苏奶奶越想越觉得烦心得很。再加上，这一次还不光是要给苏长久送回礼，还有村子里其他人，带了礼来的，不都得回一份礼？ “娘，要不就准备些好带的，我看京城的点心很好，带上些，再准备上几条烟，这礼不轻，带着也不重。” 苏奶奶听儿媳妇这话，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婆媳两个说得轻松，但是一番准备下来，也装了满满的四五个大包。苏桃花听到苏长久要走的消息，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有给村长的，也有给村子里关系好的人的。苏长久看着说：“这咋好意思呢？” 这礼物比他带过来的还多。他是来贺喜的，怎么能让主人家再准备丰厚的回礼。 “不管咋说，都要给乡亲们带点儿东西回去，毕竟是我们家的大喜事，得让大家伙儿一起沾沾喜气不是。”苏奶奶笑着说：“好在路上有柱子和老二他们几个人，能帮着你。” “婶，您就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和长久叔安安全全地送到家。”李柱子笑着。回去的车票，是苏家人想办法给买的，买的是卧铺票。这么远的路，一路上坐回去，太累了。送走了苏长久，苏家的生活步入正轨。苏家的孩子们都上学去了，苏小草也每天来往于学校和苏家之间。见不到苏三恭的时候，苏小草其实觉得挺自在的。到了京城，她确实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不足之处，这段时间，她在学校的时候，用心向七中的老师们请教学习，回到家里，还要认真看书。七中的老师们，骨子里都是傲气的，面对这些来参加培训的老师，他们骨子里有些倨傲。但对于这样认真刻苦的苏小草，他们倒是都没有为难。尤其是听说苏小草竟然是苏小甜本家姐姐的时候，对她更是热情了很多。苏小甜是谁，七中没有人不知道。七中历史上，年龄最小，考试分数最高的学生。七中的荣誉，有苏小甜的一份力量。学校里的老师们都感叹，难怪这位小苏老师如此认真，原来是家学渊源。苏小甜就是个认真努力的学生，她的本家姐姐，不能差了。传出苏小草是苏小甜本家姐姐的不是别人，正是余老师。自从苏小甜将苏小草郑重托付给余老师照顾之后，余老师确实做到了。甚至还有两次，学校放学晚了，余老师还专门送苏小草回来。理由就是，受苏小甜的委托照顾苏小草这个姐姐。他不能辜负苏小甜的嘱托。苏奶奶看到了，便私下里悄悄问苏小草，余老师是不是对小草有意思。 “奶奶，没有的事儿，就是小甜委托余老师照顾我。” 苏小草说话的时候略微有些不自在。她也不知道余老师究竟有没有这个意思，反正学校里老师们说，余老师还没对象。但要说余老师对她有意思，她也感觉不到，她甚至觉得，余老师送自己回来，就是为了顺便在苏家吃饭。余老师不折不扣是壹鸣阁的忠实客人。苏小甜听苏小草这样说，也并不意外。正常情况下，余老师就算想找个媳妇，估计也要找个京城户口的。让苏小甜意外的是，谢楠老师竟然会找她。谢楠老师是直接在苏小甜教室门口找的苏小甜，苏小甜还十分意外。 “谢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苏小甜和谢楠老师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谢老师看看苏小甜，没有吭声，只是依然缓缓向前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苏小甜越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谢老师以前可不这样啊。但苏小甜知道，有些时候，可能就是需要一个人陪着自己，和是不是说话都没关系。二人又向前走了五十米左右，谢楠老师终于艰难的开口了。 “小甜，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苏小甜怔愣了一下。 “谢老师，您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她想不出来，谢楠老师能向自己问点儿什么。 “我想问一下，苏小草是亲生的吗？” 啥？苏小甜更是傻眼了，这让她怎么回答？苏小草比她年纪大，是不是亲生的她还真从来没听别人说过。 “应该是吧，村子里没人说过小草是抱养的。而且长久伯伯和伯母两个对小草姐姐都很好。” 苏小甜这话是一点不掺假。村子里的女孩子，大都过的不如男娃好。大部分家里都是重男轻女的。可是，长久伯伯家没有，长久伯伯对两个儿子很好，对女儿也不差。 “长久伯伯还供小草姐姐读书，村子里的女娃子，能读几年书就不错了，上大学的很少。” 呃~~ 这话好像也不尽然，毕竟，他们南岭村出来读书的女娃不少。但这不是重点。第790章重点是，谢楠老师为什么要问这个？小草姐姐和谢楠老师，好像就只见过一次面啊。谢楠老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庆幸。她到底在期盼着什么样的答案？苏小草不是苏长久的亲生女儿吗？这么可能呢？那个年代，家家户户连果腹的粮食都没有，一粒米都有可能救命。不是亲生女儿，谁愿意养着别人家的孩子浪费粮食？如果是两口子没有生孩子，那也就罢了。可是苏长久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怎么可能还会收养别人的女儿？到底是自己多想了！她的孩子，应该不在了吧！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谢楠老师面上尽是难过的神色，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苏小甜正在观察着谢楠老师。她看着谢楠老师面上的变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从谢楠老师脸上看到了伤痛，那是一种没有办法表述的伤痛。痛彻心扉！ “谢老师，您还好吗？”苏小甜扶住谢楠老师问道。谢楠老师深深吸一口气，朝着一旁树荫下的凳子走过去。苏小甜不明所以，只能跟上。谢楠老师在凳子上坐下，目光看着远方，似乎是穿透层层阻隔，看向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苏小甜都能感受到这一刻谢楠老师的失望和难过，她不知道就是问一问苏小草的情况，为什么会让谢楠老师如此难过？ “小甜，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谢楠老师没有看苏小甜，依然看向遥远的方向。 “谢老师，您说！” 做一个聆听者，如果能让谢老师心里舒服一点的话，苏小甜很愿意。谢老师开始娓娓讲述一个故事。有一个姑娘，出身书香世家，从小聪慧，读书明理，深受父母宠爱。只可惜，在她十三岁这一年，失去了母亲，两年之后，十五岁的时候，又失去了父亲。从此之后，曾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成为没人要的孤儿。失去了父母的姑娘，不得不辍学回家，在嫂子和哥哥家里过日子。嫂子嫌弃她是拖油瓶，每天不光让她干活，有时候还吃不饱穿不暖。哥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不管不顾，甚至很多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露出明显的嫌弃。姑娘原本有一门已经定好的亲事，却因为姑娘父母的去世，悔婚了。而对方重新定亲的人选不是别人，却是姑娘嫂子的娘家妹妹。姑娘不甘心，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就想着去问个清楚。她终于见到了曾经的未婚夫。男人一番哄骗，说这是父母决定的事，他是喜欢他的云云。总之就是单纯的小姑娘被男人哄骗，将谎话当成了真话，认为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得不和别的女人定下婚事。就在女孩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听到了男人要迎娶别人的消息。女孩在绝望之中投河自尽，却三次都被冲上岸边。最终，女孩放弃自杀的想法，沿途乞讨，最终生下一个女儿。苏小甜听到这些的时候，哪里还不明白，谢楠老师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而现在谢楠老师应该是怀疑，小草姐姐就是她的女儿。 “谢老师，您说的是您的故事吗？” 虽然已经猜测到谢楠老师说的是自己的故事，但苏小甜还是觉得，应该问清楚。毕竟，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小草姐姐。将这些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事情说出来，谢楠老师忽然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也释然了很多。可到底丢失女儿的锥心刺骨依然让她痛到极致。 “是我自己的故事，当初年轻，识人不清，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女儿。为了赎罪，我一直没有结婚，心里也是想着能找回我的女儿。” 谢楠老师说着，忍不住捂住脸，泪水顺着手指缝滑落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原以为已经消失的伤痛，没想到，从来没有从心底真正地消散。她始终是放不下。 “我找了好多年，最终也没有打听到我女儿的下落，再后来，形势越来越不好，我不得不放弃找女儿。” 谢楠老师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语调。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她不得不放弃寻找女儿，这两年，她也曾经打听过，但都没有音讯。在潜意识里，她其实觉得，女儿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毕竟，只有那么小的一团，还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年人活下来的希望都不大，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才出生的婴儿。 “看见小草之后，我总觉得，她跟我有些关系。可是，连你都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小草是抱养的。” 不是抱养的，那就与自己没关系。苏小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楠了。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能默默地拿出一张小手绢，帮着谢楠老师擦拭眼泪。谢楠老师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失控地在一个孩子面前哭。 “小甜，让你看笑话了。” 这些年，这些事死死地压制在她的心里，从来不曾对人言。如果不是见到了与自己依稀相似的苏小草，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或许，这一切都会随着自己逐渐老去而遗忘。 “谢老师，您和小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