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半晌,最后说:“跟我来吧。” 周斯杨和余皎皎跟着陈京京走了,门阖上的那一刹,应倪像溺水的人终于靠岸了,迫不及待地翻身弹起。 下一秒,门嘎吱一声推开。 应倪又在瞬间倒下,以一种脖子歪斜手臂压在胸下,来不及的扭曲姿势。 听不见脚步声,但明显感知到来人越走越近。 她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像小时候的冬天去外婆家山后的松林呼吸到的露水的味道。 “别装了,周斯杨不在。” 应倪睁开眼。陈桉一身很正经的西装,深黑色的,和病房的白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目光不由得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次眨眼的时间。而后撩开挡住视线的发丝卡在耳后,撑起身体半躺半坐。 或许是一起吃过饭,搭过他大G,肘击过他的缘故,也可能是想到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自暴自弃。 这一瞬间,应倪竟然觉得,比起离开的俩人,她和陈桉待在同一片空间自在很多。 她揉了揉眼睛后,掀起眼皮望他,“谢了。” 陈桉离得近,站在床边和床头柜形成的直角空间里,“谢什么。” 应倪掀开被子下床,指着茶几,“你买的泡面。” 陈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由于人高,泡面桶的桶底看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没吃饱?” 他明明泡了两块面饼,应倪说:“我又不是猪。” “没说你是猪。” “你不就是那意思嘛。” “猪不止吃这点。” 应倪蹙眉,连名带姓地叫他,“陈桉你什么意思?” “……” “说我比猪还能吃?” “……” “是不是?” “……” “你就是。”应倪终于找到发泄口,一拳砸向从头沉默到尾的人。 陈桉没躲,但也没受着,轻松接住了应倪的拳头。她的手很小,攥紧在一块包在手里绰绰有余。 这也意味着,只要他想,应倪就绝不可能挣脱。 “放开。”应倪沉声道。 陈桉往下圈住了她的手腕,这下钳得更紧了,“脾气不要乱发,之前是让着你。” 应倪的脾气就像根弹簧,越压反弹得越厉害。右手被禁锢,下一秒膝盖就顶了上来。 不以为意地道:“哦,那又怎样?” 陈桉闷哼一声,吃痛松开了她的手。 室内恢复和谐,应倪低头捋着搭在肩前的长发。陈桉垂眸拍着膝盖上脏兮兮的脚印,声音很淡地回答她的问题:“不怎么样。” 让着就让着吧。 第23章 披着树皮的狼 从昨晚林蓉苑进抢救室开始, 到四处打电话借钱,再到莫名其妙在三个不速之客面前装睡,应倪的心情一直在走下坡路, 糟糕得难以言喻。 关系熟一点。 意味着更肆无忌惮一点。 包括没有充分理由的撒气。 应倪明知自己不对,但也没什么好抱歉的, 她跳着趿上踹飞的拖鞋, 在路过陈桉时顺带肩膀推搡了一下。 告知他犯下的错误:“谁让你自己多管闲事。” 就是这时,肚子发出咕噜一声肠鸣, 空气凝固,气氛由此变得尴尬。 应倪深吸口气, 先发制人地转头。 陈桉像是早有准备,离她远远的, 在她回头的同时松开五指。 装在袋子里的面包就这样华丽丽地落入眼中。 应倪怔住。 他指节勾着, 递到她脸前, “活动两下也该饿了。” 应倪:“……” 要不是语气平淡正常,会以为他是在阴阳怪气。应倪瞥了一眼过去,是洒满糖霜的甜甜圈。 “你买的?” 陈桉:“难不成是偷的。” 他又道:“京京吃不完,让我拿来给你。” 应倪很深地看他一眼, “当我是垃圾桶?” 陈桉:“不敢。” 应倪好笑:“你有什么不敢的。” “很多。”陈桉说:“吃完再说。” “……” 应倪砸砸嘴,有种无话可说的乏力感, 她莫名想起那颗苹果味的棒棒糖,怎么老是跟哄小孩似的—— 等等。 哄? 应倪倏地眯起眼,上下审视, “你一大早来医院就为了找京京?” “我是来看你”说到这, 陈桉顿了下。停顿的时间过于短暂, 转瞬即逝到那零点一秒种,让应倪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妈妈的。” 应倪上一秒蹙起的眉头在下一秒松开。 虽然听上去有些扯淡, 但也不是无迹可寻。余皎皎说年级上有个外号叫大飞的公益生,和陈桉只是一起打扫过操场的关系,他弟弟得了白血病,陈桉去医院探望了好几回。 时间多得完全像是一个无业游民。 “你很闲吗?” 从今早睁眼开始,应倪就想问了。 陈按:“忙。” “……”应倪一言难尽地咬着字嘲讽:“你真是够‘忙’的。” 陈桉没说话。他的唇色说不上鲜艳,唇瓣也不是那种能彰显冷漠的纤薄,隔得不近,应倪有些近视,因而视野里并不清晰。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刚才微勾了下唇角。 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应倪正想着,哐的一声巨响打断她思路。 冲进来的余皎皎大呼小叫,“吓死我了!周斯杨差点出事!” 要不是紧接着补了句晕倒,就凭余皎皎惊恐无比天要塌下来的神色,是个人都会觉得周斯杨要死了。 但她了解余皎皎,说话向来夸张,一分要说成十分来博人眼球。 应倪叼着甜甜圈,一脸淡定地问怎么了。 走在后面的周斯杨抢答:“没事。” 下一秒被余皎皎打脸:“什么没事!要不是我扶着你摔成狗了好吧!” 两人异口同声,但余皎皎的嗓门轻而易举地盖过了周斯杨,导致他的回答显得微不足道。 应倪知道他们是去献血了,陈京京进来问时她醒着。 当时是因为装睡逃避而没有阻止。 现在看来逃避不仅没用,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不要听余皎皎瞎说,踢到东西没站稳。”周斯杨辩解道。 他只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轻微晕血,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体显得无能,更不想以此博同情。 同时心里清楚,应倪没有任何共情能力。 这样的说法只会让她更加反感。 余皎皎显然不明白这点,跟一不说话就浑身不舒服似的,叽叽喳喳地告诉应倪:“他献了好多血!护士说得有一瓶多矿泉水的量,那血抽得,看着就痛死了!”她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跟针扎在自己身上似的五官皱成一团。 应倪看他们两人一人一眼,要笑不笑的:“所以我是要谢谢你们是吧?” 余皎皎赶紧摆手:“我没有献哈。”她可以出钱,但绝不可能抽她的血。 视线终于只落在周斯杨一人身上,但当期待满足时,他眼角却撇向了别处。 因为他想起了多年前应倪看向他的目光,虽然记忆久远到模糊,难以具体描述,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淬了一层隔离世界的薄冰。 应倪讨厌说谢谢,但总是在说谢谢。 道谢完,她扯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勉强笑容:“大家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 对于感谢这种事,应倪从小就不擅长。她很少求助于人,也因而鲜少报答什么。 脑海里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请吃饭。 捎上陈京京,饭局一共五个人。她找了家医院附近的中餐馆。 由于这里不是市中心,也不是繁华地带。即使挑挑选选找了评分最高的一家,也只比苍蝇馆子好那么一点。 进门前,应倪转头问:“能接受吗?” 余皎皎走在最前面,态度无所谓:“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见大家都没意见,应倪才踏进饭店的门,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还没走近,余皎皎就开始吐槽:“啊……好脏啊。” 服务员赶紧解释:“擦过的,很干净,只是旧了。”又指着最角落道:“要不你们坐那儿去,新桌子,就是有点小。” 于是一行人挪了位置。 走过去后余皎皎指着天花板说:“这里有裂缝,吃饭的时候会不会落灰下来?” 服务员立马保证:“不会的。” “你们就不能好好装修一下吗,怪不得没生意像是要倒闭了。” “……”服务员:“这……” “你可以不吃。“应倪率先坐下来,冷声冷气。 余皎皎撅嘴:“我就要吃。“ 应倪不理她,她自讨没趣,撇撇嘴不吭声了。 桌子是长方形的,一端抵着墙,只能坐四个人。落座的只有应倪,她坐在最里面,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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