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深吸了口气,闷头将鳝丝分成两份,喃了句一起吃后,就没再抬起过眼。 她机械地咀嚼着。这家的味道被应军钰认证过,即使在冰箱放了一宿,冷得透透的,入口依旧微甜,没有一丝腥味。 但再美味,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过了会儿,她放下筷子,把酒倒上,烟也点上。酒陪着喝了一小杯,烟就算了。应军钰不知道她抽烟,她想保持一个乖女儿的形象。 在酒精的作用下,话逐渐变得多了起来,但也有些语无伦次。 一会说林蓉苑要痊愈了让他别担心,一会儿说自己要当老板了求保佑,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提到结婚的事,才稍微正色了些。 “是我高中同学,开了家电池公司,挺厉害的,白手起家,全靠自己。”她揣摩着照片上应军钰一层不变的表情,继续说:“长得不太帅,但也不丑,做饭好吃,和你一样,性格好,发脾气都不生气的,虽然不怎么哄我……” 说到这儿,应倪顿了顿,觉得有些不恰当。 “也不是不哄,只是不会那样哄。” 不像林蓉苑一生气,应军钰就放下所有事情围着她转。 话音落下,坟侧的高羊茅草被停靠的蝴蝶压得晃了晃。 像是在嘲笑。 应倪噘嘴:“哼,不和你说了!”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到了太阳下山,回程车票七点零八分,六点的时候,应倪拍拍屁股起身。 沉默地看了好几秒照片后说: “爸,我走了。” “……” 应倪抿了抿唇,弯腰拎起背包,像是怕他没听见似的,又重复了一遍:“真走了。” “……” 指甲陷进了肉里。 “我不想你,你也别想我。” “……” 风从停下后就再没有来过,应倪不再纠结,可转过去的同时又忍不住抬头望了下天空。 接着,留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她抬手擦了擦,将哽咽吞下去,快步往前走去。 - 二月的天依旧黑得很早。 从陵园出去时,只剩天际还有一丝微光。墓地附近的缘故,周围没什么住户,更没有路灯,只有几个信号塔在山坡上孤单耸立着。 应倪一边沿着公路往山下走一边打网约车。 奇怪的是,山下有空闲车辆,但没人接单,即使她把价格加到两倍,也无人应接。 夜幕逐渐低垂,零星几颗星开始闪烁,意味着黑暗即将到来。 应倪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遇上了一个背着背篓的老头。 老头抄着口方言,指指画画地道:“这里闹鬼,闹了很久了,之前大家不怕,没想到前天有辆出租车在前面那个弯翻下去了,几米高,居然摔死了。” “现在都相信有鬼拦路,晚上没人上来,更没车敢上来。” 怪不得摩的师傅热情地重复说他能载他可以载,应倪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走在黑黝黝不见人影的路上,婆娑树影晃得越凶,就越后悔没有加师傅微信。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可打开导航一看,步行下山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先不说能不能坚持走下去,赶不上车是肯定的。 思绪焦灼间,电话响了。 一接通,还没说话,对面就问:“你喘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竖起的汗毛逐渐倒下去。直到额头不再涔冷汗,应倪这才发现原来神经一直绷着。 她脚步放缓,变为了走。 由于刚见完爸爸,不想和人呛,胡扯的语气非常温和:“夜跑呢。” “在哪儿跑?”陈桉问。 应倪环顾一圈,憋了两个字:“外面。” 又忙不停蹄地堵对面话,“婚礼参加完了?” 陈桉“嗯”一声。 电话那头很安静,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而她这边,天际的微光彻底消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说一点不害怕是自欺欺人,应倪沿着蜿蜒的公路走,刻意找话题。 “喝酒没?” “没喝。” “好玩吗?” “还行。” “回雅顿了?” “没有。” 那就是去公司了,应倪想着脚步停下。 实在找不出和他能聊什么,抿了抿唇道: “能不能先别挂断。” 陈桉说:“我什么时候挂过你电话?” 应倪:“……” 通话尴尬了一瞬,陈桉接过话题,“和余皎皎在一起?” 应倪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对。” 陈桉问:“那在包厢里喝酒的是谁?” 一个急刹。 “余皎皎喝酒了??她酒精过敏不能——”说到这儿,应倪才反应过来是被套话了。 安静几秒。 “好吧,我没和余皎皎在一起。”应倪大方承认。 陈桉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你在哪里?” 应倪撇了下嘴角,“宝柳松坡林。”说完低头去踢碎石,犹豫了半秒后说:“没车下不去,你找个人来接我一下。” “位置再具体点。” 陈桉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在宝柳,应倪有一瞬的诧异。 应倪左右张望:“有个废弃的水泥厂,对面山坡架了一个很大的广告牌,红底白字,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反正上山就这一条路,稍微快点。”她微微蹙眉。 陈桉说:“知道了,待那儿别动。” 不动是不可能的。 心想等他找人上山,再快也要半个小时,应倪可不想在闹鬼的深山老林傻站着,不听话地迈脚下山。 电话一直没挂,隔了大概七八秒。 陈桉忽然问:“是不是还有个水塔?” 应倪眯起眼确认后,攥着手机“嗯”了声。 脚步却越走越缓,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也有一种说不清的预感。 正当她想问你怎么知道的时候,前方弯道忽然射过来一束亮光,车轮辗过碎石的声音同时响起。 “看见你了。”他说。 第55章 大片水渍 或许是照过来的车灯太晃眼, 应倪垂下手,在原地定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时, 陈桉已经开门下车了。 山间的夜晚在此刻并不孤独,远处有鸟叫虫鸣, 近处有鞋底踩过石渣的轻响。 跑过去的应倪微微喘气, 山间寒重,呼吸间晕起淡淡白雾。 陈桉站在车头, 穿着和出门时没有任何变化,车前灯投在他笔直修长的腿上, 斜出一条暖橙色的光条。 其他地方就模糊不清了,比如表情。 跑过来的一小截路中, 应倪心里接连冒出很多疑惑, 但这会儿面对面站着, 忽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陈桉似乎看出了她的错愕,绕过车头走到副驾,边开门边说:“外面冷,先上车。” 她坐进去后陈桉没着急走, 而是立在跟前,微俯身勾了勾手指, “包。” 应倪肩膀下压,肩带顺势滑落,她半侧身去取另外一边的时候, 后面一道力量直接将书包提走了。再回过头, 对上陈桉像是在颠重量的小动作。 眼皮唰得下垂, 莫名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陈桉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将包放置后排, 回到驾驶座。 “不是让你找人来接我吗?”应倪问。 斜后面有一块往里凹的空地,陈桉挂了倒挡,视线在后视镜和泊车影像上来回移动。等车尾完全甩进去,才边换挡边说:“我不是人?” 应倪:“……” 她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离禾泽两百多公里外的山坳里。 由于没有路灯和反光条,起雾后的能见度不足五米,陈桉开得很缓慢。 应倪视线落在被照亮的短窄的水泥路面,淡扯起唇角,“你不是人,是多啦A梦。” 多啦A梦有一扇任意门。 只要在打开门时,想着目的地,就能瞬移。 她说完看向陈桉,由于没有一点光亮,他的五官完全隐在了黑暗中,从副驾的角度看去,侧脸轮廓像是被雕琢过般凌锐深刻。 尤其是眉骨到鼻尖的线条,扎实到让人产生安心的错觉。 陈桉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什么梦?” “……”应倪眉心往里拢,难以相信:“你没童年吗?小时候不看动画片?” “有,看得少。”陈桉挨个回答。 他的童年在乡间,家里没有电视,路过村中心偶尔看一眼,再大点,就过了看动画片的年龄了。 这个回答不禁让应倪想到他的出身,以及一双裂开胶边的板鞋,不自在地往外瞟了一眼。觉得话题扯远了。 人都是善变的。 先前被恐怖氛围包裹的山林小道,此刻落在眼里成了一副幽深水墨画。 应倪降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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