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应倪走进去,周斯杨并未跟上来。 随着轿门缓缓关上,缝隙越来越窄。他们一个往上走,一个背道而行。 其实相交线比平行线更残忍。 交点之后,永不再见。 …… 医院的电梯需要运载病床,纵深一般很长。应倪站在中间,深灰色不锈钢材质的厢壁互相重叠投映。 营造出一个密闭却又像是无限延伸的空间。 就好像。 站在一个时光隧道里,看到了过去,又从过去窥见了未来。 应倪盯着着不间断闪动的楼层数字。 她一点也不难过,只是淡淡的惆怅。 不是因为周斯杨,而是觉得青春。 终于在她二十九岁这年落幕了。 - 收拾好心情,应倪陪着林蓉苑说了很久的话,口干舌燥后,偷懒地放起单口相声给她听。 高级病房的陪床椅换成了柔软的沙发,应倪躺靠陷在里面,一边吃水果一边玩消消乐,悠闲惬意。 连着通关几局后,她忽然想到,是不是应该把今天的事给陈桉报备一下。 毕竟婚前约定他提出的第一条是不出轨,说明很在意被戴绿帽。当然她什么也没做,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思及此,应倪退出游戏点开微信。 断断续续编辑了很久,扫眼下来还算满意,但这么长篇大论,更写小作文似的。应你在发送之前犹豫了。 一方面觉得没必要说这么多,一方面又怕说少了显得她和周斯杨藕断丝连。 正这么想着,空白屏幕突然多了一行字。 LG: 应倪:“……” 他回乡是成天抱着手机吗? 应倪发了个一巴掌打脸上的表情包。 Mm: 应倪攥着手机,以为对面会思量片刻,没想到回复得比想象中得快。 几乎是秒的。 LG: Mm:他来找的我 意思是她并不想见。 LG: 应倪开始从头叙述。 Mm: LG: 应倪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简短到略显冰冷的“嗯”,敲键盘的拇指顿了顿。 这是生气啦? 应倪赶紧解释: 打到这儿,突然意识可能会让对面的态度更冷漠,立马删除换了种说法。 这回终于不是嗯了,但比嗯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回了一句: 一时之间,应倪揣测不出他是不满,还是压根无所谓。思索了会儿,没想出个结果,于是退出聊天框,单方面终止话题。 反正已经通知到位,履行了婚姻的忠诚义务。 她才不在乎他什么情绪。 - 翌日,照例来医院探望完的应倪没有选择回雅顿庄园,而是搭乘地铁来到浣花区闲逛。 说是闲逛,其实是实地考察。 原本打算节后在考虑做什么生意,但近段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不用干别的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像是当牛马当惯了。 得忙起来,才会感觉脚是踩在地上的。 禾泽的冬天很干燥,雨一下又异常湿冷。街道两旁灯笼高挂,没有夜晚亮起来那么喜庆,但人流如织的景象意味着年仍未过完。 而浣花区当属年味最浓的地方。它归属于一圈层,和工厂林立、写字楼高松入云的高新区不同,一出地铁口,生活气息便扑面而来。 由于座落着几所重点高中以及禾泽最好的医院,住宅鳞次栉比,各种商铺遍布如云。 应倪慢腾腾地走着,看见生意好的店铺便停下来观察,思索自己能不能做。 就这样绕着商圈周围走了近两个小时,在冒出的每一个想法都在斟酌中被否定,一次次由激动变成挫败后。 长长叹口气,掉头回了雅顿庄园。 路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她一直在捋前半辈子的经历,试图从中找出点什么一技之长或者对事物的热爱作为创业的契机和动力。 但她上下搜刮,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也没有感兴趣的东西。 像是被琐碎的生活磨去了神经,连感知都是麻木的。 …… 一梯一户,电梯在门口打开。阿姨今天请假,应倪一边摁密码一边在想点什么外卖。思绪在换上拖鞋往客厅走时隐约嗅到不对劲儿的那一刻被拉回。 陈桉走后,她一直没有关过客厅的灯。明晃晃的光线照亮每一个角落,和离开之前并无差别,但总觉得多了点什么。 心里隐约有种预感,她走到一楼的书房前,在确定门和之前一样是紧闭的后,鬼使神差将耳朵贴了上去。 屏息听了七八秒,一点声音都没有。 按照陈桉的处事风格,回来一定会提前告知,应倪觉得自己多想了,可能是保洁来过。正要转头,一只手搭上肩膀。 “啊——”应倪像根弹簧一样飞速弹开,在看清是陈桉后,捂着胸口骂了句:“我靠!” 陈桉朝她走来。 “别过来。”应倪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脏像坐了云霄飞车,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抱怨道:“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陈桉停住,扫了一眼书房门:“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应倪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趴门偷听的行为过于猥琐了,尴尬地指了指上面,“我回房间。” 面对陈桉的凝视,又语气略虚地补了一句:“路过。” 陈桉:“我说了我不是傻逼。” 应倪:“……” 陈桉双手环抱,半倚着墙:“你完全可以敲门。或者大声地喊。” 他顿了一下,应倪蹙眉看向他。 “老公你在吗。” 第52章 想*你 应倪没有亲密称呼人的习惯, 对历任男友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即便他们因此不满、抱怨甚至闹分手,就算再喜欢对方,她也会无所谓地同意分手而不是叫宝贝。 这样的情况在和周斯杨谈恋爱时也没有任何变化。 那会儿小情侣之间特别流行黏糊糊的称呼, 已经不满足于“宝宝”“宝贝”,喜欢叫“亲爱的”, 更肉麻一点的直接互称对方亲亲老公、亲亲老婆。 应倪受不了, 周斯杨却乐在其中,想方设法让她叫。应倪被烦得没辙, 加之确实很喜欢他,便打赌找台阶下。 没想到输了, 她耍赖只认一半的赌约,不叫老公叫其它的, 周斯杨不仅没生气, 反而很高兴, 说只要她愿意开口就很满足了。 应倪不理解,但表示愿赌服输。结果跟怎么也改不了口似的,老是叫错,不是直呼其名就是抬下巴喊“喂”。 三番五次后, 把周斯杨惹生气了,放学后把应倪堵在无人经过的器材室。 应倪不知道他气什么, 一个称呼而已,试图和他讲道理:“你叫我亲爱的,我会永远是你亲爱的吗?” 周斯杨笃定:“当然会!” “那你不一定一直都是我的宝贝, 老公更是八字没一撇。”应倪摊手:“抱歉。” 周斯杨不敢提分手, 在她走后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他一直以为是应倪害羞, 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应倪从不说我喜欢你, 我爱你,就连追求时的表白也只是一句“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因为她接受不了别人过多的喜欢,更不会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的爱,她是一个对感情极其吝啬的人,就像是没有心。 而站在应倪的角度,叫什么都一个样。名字比昵称更好,起码分手后面对面看着,不会因为想起那些像是要绑定一辈子的甜言蜜语像泡沫一样被戳破后而感到酸楚可笑。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以前有所不同。 陈桉是黑字白纸刻在配偶栏的名字,她不应该那么抗拒才对。 回过神来,陈桉同时问她:“发什么呆?” 应倪正色道:“给我一些时间行吗。” 毫无厘头的话,陈桉被她弄得有一瞬的懵。 应倪直白道:“我没叫过别人老公,觉得别扭,你让我再适应一段时间。” 陈桉恍然过来,从门框上起来,站直,望向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但淡中带着一丝好笑。 应倪拿不准他的态度,郑重承诺:“到时候我一定会叫的。” 陈桉往前走:“不想叫就不叫。” 应倪不知道他去哪儿,跟在他身后像只小尾巴,“你不介意吗?”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男人都很在意。 陈桉毫无征兆地停脚,来不及刹车的应倪撞了上去,痛得闷哼一声。陈桉拉开她手,俯身看脑门,确认没有鼓包后,回答道:“不介意。” 应倪顾不上痛,睫毛眨了一下,瞳仁顿时变得清亮起来。 “那以后我都不用叫是吧?” 看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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