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知道,”她抱起手臂往后一靠,用了如指掌的口吻道,“没那么夸张,这里面还是有正经公司的。” 眼神刀过去,“不要听风就是雨。” 被教训的陈桉表情如常:“什么公司。” 应倪胡扯:“教培。” 陈桉:“当老师去了?” 问什么问!应倪侧身对他,声音洪亮:“对啊,英语老师。” 说完觉得他可能不信,因为没有大学文凭的事早就在同学圈传开了,打了个补丁,“我在英国待过几年,口语非常好。” 陈桉目视前方:“我知道。” 应倪背靠回去,蹙眉:“你为什么会知道?” 她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知道她口语非常好,但陈桉以为是去英国的事。 他解释:“出国前班里为你举办了一个欢送会,黑板上写着‘恭送女明星远赴英国约克斯大学深造’。” 或许是因为他领带肃正,袖口像白雪一样干净。也可能因为他字正腔圆,嗓子像被砂纸磨过那般充满颗粒感。 女明星三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有一种介于正经和揶揄间令人矛盾的性感。 应倪尴尬了两秒,点开消消乐,“这你都记得。” 从小到大举办的聚会太多,要不是陈桉提起,她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更别说黑板上的字。 陈桉淡嗯了声,“记性还行。” 这语气,连笑都不笑,哪里是还行。是很好,是过目不忘。 应倪看不惯别人在她面前装谦虚。要么就直接说好,要么装到底说不行。不高不低的回答听着就让人来气。 她切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随口问道:“那你记得那天我穿的什么样的衣服么。” “我想想。”虽然这样说,陈桉很快阐述了出来,“微卷长发,垂到肩膀的扇形耳坠,金色戒指项链,蓝绿色的礼裙,上面贴满了像鱼鳞一样的装饰物,高跟鞋是巧克力色的,绑带很长,一直系到小腿。” “对吗?” 何止是对了,他的形容像是从上到下描摹一张写真照,瞬间唤起应倪丢失的记忆。 她出神地望着挡风玻璃,在确认陈桉的描述精准无误后,偏头审视他。 陈桉的侧脸轮廓分明,光线从前方射入照亮右颊,又如同阳光底下毫无波澜的湖水。平滑如镜。内敛、深沉。 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应倪对男人的言行一向敏感,换做说出这番话的是别人,她笃定是喜欢。 因为人只会在心动的瞬间留下永恒的记忆,就像时隔多年,她仍记得周斯杨在篮球框下的笑容,清晰比划出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但对面是陈桉,应倪不确定了。 她蜷曲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腿。 “鬼知道,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余皎皎穿什么,有本事说说看。” 陈桉从发型回忆到鞋子,描述依旧流畅。其实应倪压根不记得,纯粹是为了炸他。但当听到余皎皎的裙摆像蛋糕那样一层一层的时候,就知道他没在瞎扯。 余皎皎高中时期最爱公主风,经常跑来问应倪好不好看,应倪直言不讳说土,两人为此吵过很多架。 应倪放松警惕地收回视线。 她想起以前看过一档比拼记忆力的综艺节目。主持人介绍道,记忆力超群的人的眼睛是一台相机,记忆就像按快门,保存只需要瞬间。 他们会在脑海里构建一座宫殿,将照片分门别类放进去储存并编码,等想要找的时候拿着号码走进对应的房间。 当时认为主持人打胡乱说,但现在觉得不是没可能。震惊之余,忍不住将目光再次投到他聪明的脑袋瓜上。 “还是不信?”陈桉蓦地抓住了她的打量。 “没。”应倪眼珠子往上转,“我在看你这车。” 陈桉声线淡淡,“是吗。” “我还以为——” 停顿实际只有一瞬,却仿佛过了很久。陈桉偏头看来,目光对上。应倪觉得自己再次落入幽深的湖水之中。 “你在看我。” 第15章 一向扔得干脆 绿灯闪烁, 车辆川流不息,街边人头攒动。不知是不是隔音效果尤其好的缘故,沸反盈天的窗外像是被消了音。 车厢内同样安静。 面对陈桉直言不讳地戳穿, 应倪没表现出尴尬,反而坐直身体, 看着他语调下沉地嗯了声。 声音简短肯定, 没有丝毫的扭捏或是羞答。 告诉他——对啊,我就是在看你。 怎么了? 然后静静地、目不转睛地探寻着他平静而深邃的双眸。 果然陈桉只笑了下, 没吭声。像是无声回应“不怎么”“爱看就看”“我只是问问”之类的不痛不痒的答案。 笑容像白开水一样寡淡,却无端让应倪想起另外一张脸。 也是这样的场景, 她坐在周斯杨刚买不久的路虎副驾上。 两人打算去商业街吃中餐,英国是右舵的缘故, 周斯杨非常不习惯, 走窄路需要应倪帮忙盯着点。 安全会车后, 应倪的视线依旧朝向右侧。 周斯杨忽然偏过头来,眉梢吊起,似笑非笑“看我干什么?” 被抓包的应倪嘴比钢还硬,别过脸去, “谁看你了。” 周斯杨挑眉:“是不是很帅?” 应倪哼一声:“丑得要命。” 周斯杨乐了:“丑?丑还两眼放光地看我?你有受虐倾向啊。” 应倪回正脸,正想反驳, 怦的一声车子追尾了。人在那瞬间随着惯性往前扑,好在速度低,两辆车上的人都没事。 被撞的是一辆蓝色福特, 尾灯轻微破损。按理说, 这样的情况不用报保险, 赔偿后留下联系方式各自处理就行。 但福特车主不依不饶,非要等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亲自到场, 还说自己要打急救电话。 初来乍到的应倪口语极差,周斯杨能沟通,但对面语速太快。俩人和福特司机掰扯了近两个小时。 饿得应倪头晕脑胀,肚子咕噜噜叫,福特司机离开后,应倪一拳头砸在周斯杨肩膀上,“都怪你开车不看路!” “怎么能怪我?”周斯杨气极反笑,应倪恼怒再次挥拳,这次没有砸下,在半空被周斯杨的大掌接住,包裹在手心里紧紧攥着。 “还不是因为你看我不承认。” “周斯杨!” 应倪气到咬牙,周斯杨笑着把她往回拉,力度太大,应倪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他低头,手揽着她背,把人往上一提。鼻尖轻触鼻尖,用气音轻笑着说:“下次要这样看知道吗。” 行人络绎不绝的异国街头,他们站在黑色路牌下,两旁是复古的英式建筑。有车在身后鸣笛催促,路人驻足观望东亚面孔…… 谈这么久了,还来这套。应倪嫌弃地直皱鼻子,但望着周斯杨勾到耳畔的嘴角。一个没忍住,也笑了。 后来俩人饥肠辘辘赶去中餐厅,不幸碰上老板因为家事打烊。他们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饭馆,周斯杨说难吃,但应倪觉得美味。 周斯杨笑话她是只小猪,吃饲料都觉得可口,应倪生气,俩人又小小地吵了一架。 事实证明周斯杨是对的。 因为过了很久,她一个人再去时,点了相同的菜式,明明没有换厨子,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甚至难吃到……想哭。 …… 放在腿侧的手机“笃”得震了一下,应倪从回忆的泥沼里挣脱开来。 解锁一看是余皎皎,她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大概是搓着手看好戏的兴奋劲儿。 余皎皎: 余皎皎: 应倪缓慢眨了下睫毛,手腕无力吊着,拇指和食指虚虚卡着手机下边缘,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手里滑落,砸在柔软的脚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桉的余光没有停歇,从嗯了那声之后开始,应倪的目光逐渐变得游离,神情也呆滞,直到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但很快,又跌回了那种茫然、烦躁的沼泽里。 陈桉不打算往枪口上撞,视线移至她逐渐抱紧的手臂后,伸手调AC,将制冷降了两档。 应倪注意到他的动作,反扣手机在大腿上,她想说别吵,她眯一会儿。但在这话说出口之前,陈桉扶住方向盘左手改为全握,空出的左手点了点扶手箱。 “里面有零食,饿了的话先垫一垫。” 应倪不饿,但想嚼点什么。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吃甜的,最好腻到发闷。 这个特殊的癖好连周斯杨都不知道。 小时候林蓉苑为了她有一口漂亮的牙齿,严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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