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上的建筑真漂亮啊, 尖尖的朱红色塔顶, 在太阳光下亮晃晃的塑胶跑道, 比麦苗还绿油油的草坪,以及修在水上的玻璃房。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格,像童话书里的城堡。 陈京京为哥哥感到高兴,但街坊邻居都在惋惜陈桉没进入一中。 后来是镇中的老师插了句嘴:“那可是明德!一年清华北大好几十个!一中一年最多出一个, 还得靠加分政策或者自强计划,你们可能不晓得, 明德一年学费几十万,在里面读书的不是企业家的子女就是领导的儿子,人脉圈比你读清华北大都广, 一中毛都算不上!” 陈京京不是很懂, 但对涉及金钱的数字异常敏感。 几十万只是一年的学费, 她完全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家庭。 不过应倪给她的印象确实是有钱人家富养出来的女孩。漂亮逼人,气质出挑, 虽然远远看着高冷,走近了却并不难相处。 久病床前无孝子,她给妈妈擦拭身体,按摩,倒便盆一点也不含糊,对医护人员的态度是她见过最好的,总是笑眯眯地对大家说辛苦了。 教养比她接触过的绝大多数病患家属好。 “她为什么付不起医药费?”陈京京疑惑。 陈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微垂的眼皮明显是在思考事情,陈京京等了几秒,哥哥才回过神来说:“家里出了点事。” 陈京京想到几个小时前她站在缴费窗口旁一遍又一遍拨电话的无助模样,忽然有些难受:“我不知道她是你同学,所以没借,她刷了网贷,利息高得吓人,我让她和亲戚打电话,她说打了,亲戚都没钱。我又问朋友呢,她不说话……” 陈京京长长地叹了口气,想到她的处境,“可能是丢不下面子吧。” 车子缓缓驶出车库,陈桉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格外沉寂,是过了很久才响起的。 “她没什么朋友。” “怎么会!”陈京京背脊腾地弹起来,她才不相信呢,颜值不是最大的杀器么。 陈桉说:“脾气不好。” “啊……”陈京京背靠回去,蹙着眉回忆和应倪为数不错的交际:“我觉得还行。”除了没那么热情,反正没到脾气差的地步。 陈桉:“那是你和她不熟。” 陈京京斜眼,意味深长:“意思是你和她很熟?” 陈桉:“比你熟点。” 陈京京头抻过去,明目张胆打量哥哥的眉眼,照旧没什么表情。但十几分钟前,陈桉不仅在楼下买了方便面,还泡好让她送进去。 琢磨半晌,得出一个和他寡淡神色不同的结论。 “那可能不是一点。” 陈桉没说话,陈京京打开梳妆镜,周围的灯片同时亮起。淡淡的、朦胧的光芒完美修饰了皮肤以及轮廓的缺陷。 从小没有同伴,一直独来独往,因此很羡慕在班里备受喜爱的女同学。总做梦自己像她一样,眼睛再大一点,鼻子再挺些,脸蛋最好小小的。兴许同龄人就不忍心欺负她,那些大人的冷眼会变成笑脸。 “没有朋友,那追求者呢?”陈京京啪的一声关上化妆镜,看向哥哥:“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吧。” 郊区道路空旷,恰好路过一条夜宵摊聚集的街道。光影从挡风玻璃的右边移到左边,掠过陈桉的眼皮和鼻梁,转瞬消失在后退的街景里。 过了好几秒,他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何止是多。 …… 罗瓒是一个表达欲旺盛的人,自从参加完时飞宇的生日聚会,目睹了一场鸡飞狗跳的分手大戏后,每天回到寝室都要围着陈桉说上两句。 陈桉对八卦不敢兴趣,他每天的精力除了学习要分开勤工俭学,还要时刻担心吴庆梅的化疗效果,以及寄人篱下的京京。 只有晚上回到寝室,大脑才能短暂地放空一小段时间。 因此面对罗瓒的口若悬河,他通常是点头,或者简单地回复“这样”“是吗”“真假”,但也不敷衍,罗瓒说话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只是从来不予置评。 罗瓒也看出了这一点,但白天融不进集体嘴巴憋得慌,陈桉又是个好脾气的人,且嘴巴严实。所以揪着他洗漱、晾衣服的时间,放心大胆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天,陈桉在阳台刷鞋子,罗瓒站在他旁边说:“靳西你知道吧,他爸是警察局局长那个,和齐铭臣是好哥们,两人同进同出,老师都说他们穿一条□□,结果今天下午他们在器材室打了一架!” “齐铭臣鼻血都被揍出来了——”说到这,罗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你猜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闹翻?” 陈桉袖口挽在小臂处,垂眼刷着鞋,淡声问:“为什么。” 罗瓒无语:“还不是因为我们班那只狐狸精勾引人!” 白色的板鞋塑胶边有些氧化发黄,连接处有一些缝隙,害怕胶边断裂,陈桉刷得很轻。即使这样,硬挺的刷毛扬起的水珠仍溅到了陈桉下颚处。 他抬胳膊揩了一把,偏脑袋看来。 罗瓒接着义愤填膺,“她在靳西和齐铭臣两个人中间反复横跳,搞得他们都喜欢她,也都表白了,关系闹僵后,俩人缠着应不放手,下午去器材室借东西发生了一点摩擦,应也在旁边,不劝架就算了,还说谁打赢了,谁就做她男朋友。” “你就说离不离谱?!” 陈桉沉默了一瞬。 换做是别人确实离谱,但行为人是应倪也说得过去。陈桉没多大感觉,毕竟按照镇中的混乱程度,两男争一女都算是纯情的。 见陈桉的反应平平无奇,罗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过于激愤了,口不择言地用力“狐狸精”“勾引”等诋毁的字眼,要是被应倪知道,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抿了抿嘴,在沉默中显得有些无措。 陈桉甩了甩手上的水:“所以是靳西打赢了?” 听到这话,罗瓒松了口气,“我帮你。”他把陈桉洗干净的鞋放在栏杆上晾晒,转过身道:“不是,你绝对想不到后续。” 陈桉:“都输了。” “靠!你怎么知道?!”罗瓒说:“靳西眼睛被打青了,应说这回不算,靳西问得揍到对面哪种程度,应说可以为我去坐牢的程度。” “服了!哪有这样的女生!简直是——”罗瓒语文成绩特别好,但这会儿硬是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 他嗯了半天,陈桉往室内走,并帮他接上。 “离经叛道。” “对对对。”罗瓒跟在他身后进去,“喜欢谁不好,喜欢她真是会倒八辈子的霉。” 陈桉把这事当一阵风,风吹过耳朵,过去就过去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没想到一周后的体育课,从厕所出来的陈桉刚好撞见雄竞现场。靳西和齐铭臣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隔着空气传来。 “你他妈在应倪面前说老子嫖.娼?!明明是你带老子去的好不好!老子怕得病,连裤子都没脱。” “放你妈狗屁!就问你想不想?你还要脸说我?抢兄弟的女人你是不是该死。” “我该死?你他妈才找死!” 接着就是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陈桉稍稍侧身,冷淡地看着他们。 他想起一档节目的经典开场白——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动物世界里的狮子雄狮为了争夺配偶,会用锐利的爪子扑袭对方的脸部或是眼睛,不顾死活的搏斗扬起卷天尘土,在二十分钟后,才逐渐归于平静。 而这时,失败的一方轰然倒地,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陈桉看他们打了一会儿,战况算不上激烈,扭抱在一起的攻势,甚至连鬣狗都算不上。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可以控制自己。但男人有时候需要打架,何况是为了宣泄荷尔蒙。加之这事和他毫无干系,他默默地收回视线。 就在他准备走人时,靳西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小刀。 几乎来不及任何思考,陈桉跑了过去,并发出声音制止。 齐铭臣还算灵活,也或许是被吓到了肾上腺素飙升,刷得一下翻身爬起来。 靳西拽住他手臂,另一只握小刀的手刺过去,齐铭臣用胳膊肘挡了第一下,第二下向他眼睛刺去。那一瞬间的时间里,齐铭臣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他彻底完了。 然而眼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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