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狠狠踹中对方的腰腹。白袍人腹部立时震荡出一个凹陷,巨大的冲力甚至掀起了他的斗篷,可那人却仅仅只是停顿了一秒,随即便仿若不觉般再次挥剑劈砍。宋从心不得不闪身避让,她确定自己毫无留手。哪怕是金丹期修士吃下这一击都要脏腑俱碎,可对方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这人难道是橡皮捏造的吗?宋从心招架着对方的攻势,两人的速度已经快到令人目不暇接的地步。忽而,她抓到一丝破绽,手臂瞬间发力,以比先前快数倍的速度猛然砍向对方的颈项。然而这一剑却好似泥牛入海,切开的衣袍下空荡荡地灌着风。没有喷溅而出的鲜血,也没有因切裂而伤痛的血肉。敌人就如同一只惨白的幽灵,不会受伤,不会恐惧,不会流血……却会不顾一切地与你殊死搏斗。 不能再继续消耗下去了。意识到这是个杀不死的「幽灵」时,宋从心立时抽身后撤,与对方拉开了安全的距离。白袍人当即追来,他步法变幻莫测,形意无穷,将近身搏斗中的「黏」字诀发挥到了极致,配合他那一手集「缠」之真意于一体的身法剑术,当真是棘手无比,诡谲如蛇。 然而,宋从心在窥见对方身法的瞬间却是瞳孔放大收缩,她冷声道:“你是谁?” 琉璃与白瓷砸落在地,乱琼碎玉滚落如珠。拉开距离的瞬间,宋从心终于看清了那张藏在破碎白瓷假面后的面孔。出乎意料,那并不是臆想中狰狞可怖的嘴脸,而是一位面容秀美、双目无神的黑发少年。 “你究竟……”宋从心再次格挡了那游走如蛇的剑,她出手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断了对方的手腕。随即五指化作玉质,猛然卡住少年的咽喉,用力将他掼在地上,“你究竟……是谁?!” 宋从心不会看错,白袍人所使用的步伐分明是无极道门内门三十六式步法中的「逐影步」,取意「追形逐影,光若彿彷」。这种高阶步法能够精通其中一两门都实属不易。但宋从心是内门弟子中少数将所有步法都学透吃透的人。 白袍人没有回答,他被宋从心压制在地上,长剑脱手,双手被缚。但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只是黯淡地凝视着不知何处的虚空。 “你在质问一个幽灵的自我吗?”忽而,一道仿佛天生自带笑意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慈悲而又温和,“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宋从心如同触电般飞快地松开了桎梏白袍人的手,她身形爆退,浑身玉化。然而,以白袍少年为中心,塔楼瞬间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霎时蔓延到宋从心的脚底下。下一秒,高塔倾斜,台阶坍塌,红的冷光大面积的泼洒进塔楼的内部。高塔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十数道白茫茫的影子,祂们站在台阶上,站在废墟上,站在天空之上。 悬于空中的双子塔开始崩塌,落足点如浮冰般破碎消散。宋从心在失重中回头,却看见那些白影一跃而起,纵身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飞扑而下。距离她最近的白袍少年也与她一同坠落,他一把拽住了宋从心的手腕,全无反抗地向大落下。 白袍翻飞,衣袂如云。宋从心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有人抱住她的腰,有人钳住了她的脖颈。视野内一片灰白,好似下方凭空伸出无数的手,拽住她的肢体,她自空中落下。 “拂雪!”阿黎拼命伸出手试图拉住她,然而在看清那白袍少年面容的瞬间,阿黎瞳孔放大。 也就在这一瞬失神的刹那,两名同样身穿纯白斗篷的人影挡在了阿黎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攥住了他伸出的手。目眦欲裂的阿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在自己眼前坠落,像不堪重负的飞鸟,蜂拥而上的白影则是蚕食她血肉的蚂蟥。 电光火石之间,一些早已不愿回想的记忆再次浮出灵性的水面,在眼前交织成层层叠叠的虚幻光影。 “师兄,我断后,你们速速前往永安。” 他想起年纪最小的师弟负剑而立,背影却被刺目耀眼的天光扭曲。 “不用担心,我谢婵怕过什么?不就是一群不敢露面的蛇鼠之辈吗?!” 他想起调皮的师妹吐着舌头跑远,娇俏的马尾不停地晃动,却也和师弟一样步入那天光中去。 “我穷尽毕生所学,也救不了他们啊!学医,我究竟是为何学医啊!” 他想起性情最温和的医修弟子抱着孩童融化的遗骨,在天光下崩溃恸哭。 “师兄,我回不去了,尘世已经把我遗忘。” 他想起彻底失去形影的友人在堕落后仍执意回归故土,最终却失魂落魄地重新回到黑暗的地底。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当年那一战,留下的为何不是我呢?” 他想起因道侣神陨而道心破碎、从此永诀仙途的同门痛哭流涕,在以后无数个难熬的夜里思念着连转世都没有的不归人。 “阿黎,活下去,再苦再难,也要活下去。” 他想起曾经抬手便可泽被天下的师姐在天光未明之时死战至身殒道消,散去一身灵力,她的遗泽化作那些小小的光苔,温柔地照亮了地底。 在那接踵而来、不曾给人喘息余地的绝望中,阿黎无数次地想过了死。但师姐临终前却告诉他,死亡,不过是将责任与重担转交给活着的人。 “所以……是我对不起你。以后,要留你一人走下去。” 师姐说,人的一生,都在负重前行。但有时,生命的分量太沉太重,重到曾经能摇撼山峦的少年,有朝一竟无力再握住自己的剑柄。 他想起自己的剑曾经斩断了五毂国国民最后一线生机,想起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去看剑上铭刻的年少的自己。 于是那柄与自己命魂相系的半身,便这样一点点地沾染了锈迹。 可是,可是 “不可饶恕。” 忍让不会得到宽恕,退怯更无法弥补,正如拂雪所说,这世上若还有什么能将化作灰烬的灵魂重新点燃,那必定是对这片大地的愤怒。 滚落的汗珠溅落在拄地重剑的剑柄上:“我的剑,我的道……” 沾满锈迹的长剑流淌起金色的光泽,如龟裂的纹路般在剑身上蔓延,似破碎后弥和的痕迹,又仿佛是树新生的脉络。 阿黎高举自己的剑,用力朝下刺入:“万重山,本是为守护而存在的啊!” 夺目耀眼的金光绽裂如冬生向阳的木,干涸龟裂的大地萌出了翠绿的芽种,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蔓延至塔楼的任何一处。 遥远的永安城中,轮换站岗的守墓人茫然抬头,便看见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 “那、那是” 一柄金色的重剑自高天陨落,拄入大地,连接土壤,掀起浮尘无数。巨剑如一座巍峨险峻的高山般伫立于大地之上,璀璨如旭的金光下,剑身上的锈迹绽裂粉化。绿色的藤蔓攀附着巨大的重剑,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生长,在极短的时间内环绕重剑,长成了一棵贯穿天地的巨木。 隐天蔽的庞大剑影中,身穿无极道门内门弟子服饰的女子幻影凭空出现在阿黎的身后,她墨发飞扬,手中托举的绿光幻化成庞大繁复的法阵。 “若有一天,你重新持起你的剑,那我留在你身上的种子也将迎来春生。” 回不去尘世的人,在这集尘世万千苦难于一刹的死地,种下一棵向阳的树。 掌教首席 灵至希音身世谜…… 楚夭觉得, 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了。 “想我纵横一生,从无败绩,就算打不过, 也绝对逃得了……什么执心入魔的金丹, 什么位高权重的郡王,再怎么疯癫也别想把我留下……”楚夭举着匕首挡在杀不尽的鬼魂以及那具明明被枭首却还蠕动着长出全新血肉的尸体跟前,听着另一处的塔楼传来坍塌之声, 几乎泪流满面,“结果我逃过了天界仙君,凡间门郡王, 最终却栽在一个小国皇太女身上啊!” 气喘吁吁宣白凤咳了一口血, 但还是给这一紧张就话痨不停的战友捧哏道:“咸临不算小国,孤虽有两任驸马两个嗣子, 但目前的确尚未婚配。” 楚夭忍不住尖叫:“谁管你这个啊!” 眼下,那名叫「鬼蜮」的魔修召唤出来的鬼面旗中源源不断地出现阴兵, 浩浩荡荡的阴兵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强行将战场分割成两半。位于这半边塔的人看不到另外半边塔发生的情况。但从那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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