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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了,直接睡到了翌日的下午。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到有些不习惯,才发现回来之后,并没有看见黎晟。 虞苋梳洗一番出了大帐,看见项羽正拿着长枪在训练,而桓楚则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喝酒。 “军中不是禁酒吗?桓叔,你怎么带头违反禁酒令?” 此时还当着项羽的面喝酒,即便他是长辈,不罚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桓楚见到虞苋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老脸一红,赶紧用手背抹嘴说道:“我可没有违反军令,是宋将军今日一早便将禁酒令给撤了。” 宋将军? 宋义? 就是那个熊心让他派兵援助赵国,却带着众将士在军中饮酒做乐,没多久便被项羽给砍了脑袋的宋义? 虞苋自然知道项羽为何下令禁酒,因此当初故意喝酒挑衅他后,自己被罚关了小黑屋,嘴上说恨死他了,心里却明白就是自己做错了,对方的惩罚已经很轻了。 因此怨恨也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并没有真的恨他惩罚她。 后来,他还为她扛了二十军棍,以身作则,心里的生气和委屈都已经消散了。 而由此可见,项羽当初禁酒的决心有多大,没想到说废就废了。 现如今宋义刚当了上将军,就下令废除了禁酒令,可见本身就是个耽于享乐的酒囊饭袋,难怪历史上项羽会砍了他脑袋。 由小见大,成为西楚霸王的垫脚石,倒也不冤。 她咬唇:“你就在将军面前喝酒,不怕刺激到他?” 毕竟项羽自己下令禁酒,现在禁酒令却被宋义废除了,以项羽的性子,她不信对方不恼恨。 项羽看见虞苋已经起了,便将手上的兵器放好,走了过来。 听见两人的交谈,冷声询问道:“说什么呢?” 虞苋眨眼:“听桓叔说,禁酒令废了?” 明明听见了她与桓楚的对话,还非得问上一句,狗男人就是会装。 项羽:“没错。” 女郎对对手指,忍不住道:“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喝酒了?” 要知道她家里就是做酿酒的生意发的家,因此家中所有人都喜欢小酌几杯,她都好久都没喝酒了,确实是有点馋酒的。 想喝。 项羽见到虞苋脸上的期待,忍不住轻哼道:“就这么馋酒?知道自己喝醉酒之后,酒品有多差劲吗?” 她抿嘴。 那还是知道的。 虞苋有些失望:“算了,既然将军不给我喝酒,我还是不喝酒了吧。” 她说完又嘟囔了一句:“毕竟万一又将我关小黑屋怎么办?我最怕黑了。” 桓楚见状乐道:“看来小虞还在记恨上次阿羽关你小黑屋的这件事呢。” 虞苋闻言,小声说道:“我最怕黑了,有了那次的教训,可不敢顺便忤逆项将军了呀。” 项羽:“……” 桓楚又喝了的一口酒:“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阿羽还为你扛了二十军棍,你就不记他点好。” 虞苋有些心虚。 他看了一眼项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差点说漏嘴:“若非是你,阿羽也不会交出……” 桓楚看着项羽不悦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虽然项羽的手上军权是交了出去,如今要听那什么宋义的指挥,熊心至少还不敢做得太过,依旧封了他一个次将,不日将随军讨伐赵国。 只要能建立战功,之后未尝没有机会翻身。 虞苋见状,咬唇,忍不住道:“将军,熊心把我抓走,是用我威胁你交出军权?” 桓楚话都说了一半了,她又是作为事件的当事人,自然能猜出他的未尽之言。 她真好奇。 自己在项羽的心中,能比实实在在握着的权柄还要重要,能让他甘愿交出手上的权利? 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项羽不承认:“这件事跟你的干系不大。”不想因为此事让她心生愧疚。 唬谁呢。 虞苋想到了那个红衣少年,敛目,这人做事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好不要脸。 见项羽不想让她承这份情,女郎便没有继续追问,就且当做跟她没关系吧。 只是心中却酸酸涨涨的,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破壳而出,那东西出来之后就会拉她入无尽的深渊。 女郎赶紧转了话题,询问道:“将军,为何没有见到黎晟阿姊?” 项羽垂眸:“她看护不利,领了十鞭,最近我会另寻人保护你。” “十鞭?”虞苋忍不住道,“会打死人的。” 项羽却不为所动,冷笑道:“我没有直接砍了她,便是看在她对你有点用处的份上,否则就不是十鞭了事了。” 虞苋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阿离是如何将她劫走,而那么大的动静她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虞苋不傻,很快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便是黎晟给她打的那壶水被阿离动了手脚。 她询问:“人在哪?” 第47章 “听闻虞夫人容颜绝色,宋将军派属下来请夫人献舞。” 项羽淡定道:“放心, 人没死。” 桓楚担忧两人因此事心中生了芥蒂,于是赶紧开口说道:“她在帐中休养,万里在照顾她呢。” 话落, 虞苋正要去看黎晟。 此时营中的士兵领了个熟悉的人前来,对方长身玉立, 腰间佩剑, 人长得十分板正,正是之前在项梁部下的韩信。 虞苋脚步一顿。 他朝着众人稽首, 随后带来了一个消息:“项将军战死后,属下流亡期间路过旧都盱眙, 发现虞夫人留守后方的人前夜遇见盗匪洗劫,庄子上的人全部丧命,包括之前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婢女雪纹。” 身处战场上,或许昨日说笑的兄弟, 下一刻躺在血泊里, 项羽早就看惯了生死,闻言没有什么反应。 他只淡漠的回了一句话:“知道了。” 女郎却愣在了原地。 由于雪纹在她身边时, 将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禀告给项羽,其实虞苋是不怎么喜欢对方的,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别人的眼睛。 后来将雪纹留在盱眙,是考虑到对方并不会武, 而盱眙是都城, 总比前线要安全,便将制作酒精之事交给了她。 她瞥了项羽一眼。 雪纹毕竟是项羽的手下,而制作酒精她虽有私心, 但酒精也都给了军中作为伤药,她获利甚少, 说来说去,即便是她提供了配方,对方留在盱眙同样是为项羽办事,而并非为她办事。 如今雪纹被杀害,他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像是死了一个阿猫阿狗一样,丝毫不在意。 这人真是薄凉。 唏嘘。 女郎转头询问韩信:“盱眙在楚国后方,又曾作为都城,怎么会出盗贼作乱之事?” 对方闻言,左右看了一看,低声道:“属下见过尸首上的伤口,是军中的械具所伤,留守盱眙的牙门却将其定为流窜的盗匪作乱,属下察觉不对,这才前来禀明将军与夫人。” 虞苋咬唇:“我知道了。” 她声音暗哑:“多谢你告知此事。” 她见韩信舟车劳顿,便让人带着他下去休息。 桓楚也先行离开。 项羽微眯着眼睛,看着韩信的背影出神。 不对劲。 虞苋与雪纹的相处的时间不多,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此时听闻她的死讯,倒也是有些难过的。 不过。 比起雪纹之死,她更关心黎晟的死活。 她说:“我去看黎晟。” 项羽却提醒女郎:“你知道为何雪纹他们明明在后方,却依旧有人敢在盱眙动手吗?” 虞苋抬眸。 知道。 这个强者为尊的乱世,此时他们势微,因此总有一些势利眼,会做出让人发笑的蠢事。 而这件事的起始,就是她因黎晟递来了下药的水,昏迷而被阿离劫走,让熊心把她当做筹码让项羽放弃手中兵权导致的。 他冷声道:“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因此想要培养他人护你性命,可惜她武功虽高,但过于注重亲情,让她上前线杀敌可以,却并不适合作为心腹培养。” 虞苋没有说话。 项羽上前为她整理额前的碎发,低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今日她可以让你被阿离劫走,下次你能保证她不会为了亲情,再次将你卖给了熊心吗?她的小妹现在可是为熊心办事的。” 提及熊心这个变态,女郎心中顿时产生了几分惧意。 “你行事作风过于软和了。”他道,“有时候不要对身边的人太善良,奴大欺主,越是任由他们放肆,他们越加不会服从于你,甚至是对你的安排有所松懈。” 虞苋咬唇:“将军说这些是何意?” 项羽冷淡道:“只是提醒你,一样的坑不要踩两次。” 他是希望虞苋将黎晟处决,若不是熊心要拿她和他谈条件,或者阿离的主人是他的仇人,他就可能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夫人。 项羽焉能不恨。 只是顾忌现在黎晟是虞苋的人,这才没有直接出手处决罢了。 虞苋闻言说道:“我不会的。” 其实她也怕。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可是战场上都是明刀明枪,没想到还会有人给她下药,经过此事,对于入口的东西也需谨慎。 此次阿离给她水里面下的只是迷药,倘若其他人给她入口的东西换成了毒药,那她命都要没了,哭都没地哭。 她焉能不怕。 作为受害人,没有人比她更担心重蹈覆辙。 项羽颔首:“我只是提醒你,你要去看她,便去看吧。” 此时,虞苋心中的确因为此事对黎晟缺失了信任,只是她手上实在没有几个能用的人手,于是,她打算去见过对方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给她一个机会。 走进帐子。 帐子里面光线暗淡,此时黎晟躺在床上,面容极度苍白,嘴唇因失血过多变得乌黑。 奄奄一息。 黎万里跪坐在一旁,正在照看她。 对方见到虞苋,放下手中的陶碗,匍匐在地上求道:“夫人,求你求求阿姊,她看上去马上就要死了。” 的确伤得很厉害。 黎万里见虞苋不语,立即说道:“那个阿离不是黎芳华,是阿姊认错了人,小妹手上的月牙缺口是对准手指,而那个阿离手上的月牙则是对准脉搏,她定然是知道夫人在寻人,这才故意扮成了小妹以此来接近夫人。” 虞苋垂眸:“既然你知道,为何一开始不说?” 黎万里口齿伶俐:“当时她手上的月牙与小妹的月牙位置一样,是我,是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因此害了夫人,夫人若是要惩罚便惩罚我,只请你发发善心,救救阿姊。” 虞苋以为黎氏姊弟重情重义,当初她也是看中了对方这一点,才会想要收服她。 不管黎万里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此时在她面前如此着急跟阿离割席,却让她对此有些失望了。 可若是此时将黎氏姊弟弃之不用,当初为了收服黎晟所做的努力,则全部都成为了无用功。 她是个精明的商人,精致利己薄情寡义,怎么可能让自己做赔本的买卖。 不回本,不甘心啊。 如今项羽又为她惩罚了人,此事没有必要揪着此事不放。 还需要他们为她办事呢。 想清楚了之后,女郎叹息一声,说道:“既然阿离与你们毫无关系,而黎阿姊的失职将军已经罚了,我也没有必要因阿离的行为牵连你们,我会寻医工前来救黎阿姊的,不必担心,我并未迁怒你们。” 黎晟此时昏迷着,身上还有伤。 她上前给黎晟掖了掖被子,然后跟黎万里道:“随我一起去请医工吧。” 黎万里立即朝着黎晟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头磕得砰砰响。 虞苋侧身避过,说道:“起来吧。” 等到医工看过之后,虞苋便指派了一个女兵给黎晟上药,得知黎晟只要清醒便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放心的回去沐浴更衣。 回到帐中,里面烧了炭火,周围暖洋洋的。 项羽见她走进来,放下手中的竹简,淡淡的哼了一声:“舍得回来了。” 虞苋:“怎,怎么了吗?” “你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此事了?” 原来项羽是在因为她放过黎晟之事不高兴。 “将军已经帮我罚过了,黎阿姊都没了半条命,想必将来她定然不会再上大意了。” “你还真是善良。” 她怎么感觉是在骂她蠢呢? 项羽看着她不服气的咬着嘴唇,心中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 之后还是他多看顾一些她,人这般的软和,免得她被人欺负了。 上药过后,翌日黎晟便醒了,虞苋见过她之后,没有提及阿离,只是让她好好养伤。 紧接着,众人便跟着大军离开彭城,前去援助赵国。 十月已至。 越往北,气温越冷,天寒地冻。 一日虞苋睡醒,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夹雪,水面结冰,呼啸的西北风吹来,直冷得人透心凉。 楚军已经到了安阳,宋义便下令扎营,他则带着手底下的将士饮酒作乐,还抓了城中的妇孺逼着她们献舞,大帐中荒唐至极。 虞苋得知后,不由联想到了自己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心中亦是凄然,对于宋义的行为越加的看不上。 她只恨不得项羽赶紧将这种囊虫的脑袋砍了。 不过项羽怎么想的,倒是一点口风都不露。 反而是桓楚拿了一坛子酒来寻虞苋,说道:“这是我从宋义那老小子营帐中顺的好酒,上次你说自己馋酒了,特地给你留了这一小坛。” 虞苋的确有点馋,可是想到之前项羽提醒她的酒品,又有点退缩了。 她刚骂完宋义是酒囊饭袋,自己转头也开始喝酒,就显得自己有些假惺惺了。 女郎拒绝:“我就不喝了。” 此时桓楚已经将坛子打开,浓郁的酒香散开,直接将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虞苋脸色顿时一变。 坛子的酒水是烈酒,她立即拿来一个陶碗,捧起坛子往里面倒了一碗,随后拿到嘴边品尝。 桓楚“哎哎”两声,说道:“刚刚还说自己不喝,刚打开就往自己的碗里倒,你果真跟阿羽说的一样,是一个小酒鬼啊。” 虞苋说道:“这酒的方子,是我虞家的方子。” 她的脸色苍白。 其实雪纹在庄子上被杀之后,她就知道酿酒的方子和制作酒精的法子是保不住了。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一点都不将她看在眼中。 藏都不带藏的。 制作酒精的蒸馏法现代人都知道,可是酿酒的方子的确是她家家传的,她岂会认不出? 就在这时,突然闯进来了一个男人打算了虞苋的思绪,醉醺醺的说道:“听闻虞夫人容颜绝色,宋将军派属下来请夫人献舞。” 呵。 欺人太甚。 虞苋的爆脾气彻底上来了。 第48章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虞苋倏地起身, 手上的鞭子飞了出去,朝着对方的脸就是狠狠的一鞭子,收回时, 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音爆。 “啊!” “我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 来人是个大块头,穿着甲胄, 眼睛里凶神恶煞, 脸被打伤,他拔出刀就朝着虞苋劈来。 桓楚伸腿将人绊倒, 脚踩到了男人的后背,将一个醉鬼捉拿, 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他冷哼道:“别忘了,虞夫人乃是王上的阿姊,启容尔等放肆。” “桓将军,饶命饶命。” 他没想动桓楚也在, 倒是不敢放肆了, 抬眼看向虞苋时,却仍然难掩眼底的贪婪。 桓楚询问:“怎么处理?” 虞苋心中恼恨, 却担忧自己行为若是过火会给项羽招来麻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将人放了吧。” 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蝴蝶了项羽斩杀宋义之事。 暂时先忍了。 桓楚闻言将脚拿开:“还不快滚!” “喏喏喏,这就走。” 那人脸上的肥肉抖动, 眼神中却不经意的露出凶光, 心中看来已经怀恨在心了。 他手捂着右眼正走到营帐门口,突然定住,鲜红的血撒了一地, 随后直直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人首分离。 死了。 项羽吩咐身边的亲兵:“拖下去。” 士兵:“喏。” 他用手帕擦拭剑身, 随后将剑刃入鞘,周身冷冽,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虞苋怔住,没想到项羽会将人直接给杀了,忍不住道:“将军,你将人杀了,不担心宋义会向你问责吗?” “无碍。”项羽走到女郎身边,“有没有吓到你?” 她摇了摇头。 若是最开始穿越的时候,或许还会害怕,穿越的这小半年,她已经适应了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看多了死人,自然就不怕了。 桓楚说道:“阿羽做事有分寸,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他将酒坛往前一推:“酒我就给你留下了,便不打扰你们二人,先走了。” 项羽颔首。 见桓楚离开,他拉着虞苋坐了回去,询问:“喝了酒?” 是喝了一点。 虞苋忍不住解释:“这酒的酿造工艺是我家的方子,我能闻得出来,便尝了一点点。” “没事,你喝吧。” “真的吗?” 项羽看着虞苋想喝又不敢喝的样子,睨了她一眼,说道:“还怕我唬你?” 被看出来了。 天气很冷,帐子里烧了炭火,此时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 虞苋想了想,反正她已经喝了一点了,也不在乎再喝多少,说道:“那我喝了。” “嗯。” 项羽看着虞苋捧起碗,喝了一口,随后朝着他一笑,看上去就像是个小馋猫一样。 虞苋将一碗酒喝完,又确认道:“这次是你答应给我喝酒的,你可不能因此罚我哦。” 项羽:“……” 他勾唇:“不罚你。” 虞苋彻底松了一口气,重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说道:“杀了雪纹的强盗,会不会是宋义派去的?” 项羽眸光一冷:“总之,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想到宋义竟敢打女郎的主意,心中闪过浓郁的杀意。 等项羽回神,女郎脸上已经有了些醉意,脸上红扑扑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只好双手捧着脸。 女郎哼唧唧道:“这个仇我记住了。” 她突然扑到项羽的怀中,眼睛亮亮的:“将军也很不爽此人了,对不对?” 项羽说道:“不告诉你。” 虞苋攀着项羽的肩膀,靠在他的肩膀,嗓音柔软:“可是我很难受,谁不知道我是将军的女人,可宋义却前来传我去献舞,看上去受辱之人是我,实际上却是没把将军放在眼里。” 狗男人握着女郎的手,闷笑道:“你这是在吹枕头风?” 她往他身上蹭了蹭,脸颊越加的红润,却坚决地不承认:“将军,我有哪一句话说错了嘛?” 项羽:“没有。”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怀中,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我连累了你。” 虞苋:“我不是这个意思。” 项羽眼神一暗,已经想到了对策。 虞苋这次喝了酒,倒是老实,埋头在项羽的怀中拱了拱,就已经睡着了。 翌日。 天还在下雨,项羽已经出门办事了。 虞苋自己梳洗好,让人备好酒菜,便让士兵传了韩信前来。 韩信有兵仙之称,用兵如神,历史上他向项羽献策,得不到重视,这才在,萧何的引荐下,投靠了刘邦。 项羽不知道此人的能耐,可是她知道,历史已经到了这个节点,她不能让他成为将来逼死她的一把刀,不如让他为自己所用。 很快韩信便到了。 虞苋微微一笑:“坐吧。” 韩信被她的一笑恍了神,赶紧将目光垂下,坐在了女郎的对面。 “夫人请我来何事?” “上次多谢你报信,我已经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 女郎的脸上带了一抹忧愁,看上去我见犹怜。 韩信眸光微闪,询问:“若是夫人信我,可否告知是谁?” 虞苋叹了一口气:“说什么信不信得过的,我一介女流之辈,对方并未将我放下眼中,未曾掩藏自己的凶行,正日日在军中寻欢做乐呢。” 她苦笑道:“昨日竟还想让我前去献舞。” 韩信脸色一变,忍不住惊呼:“他竟敢如此放肆!” 他是个聪明人,即便虞苋未曾直说凶手是谁,便也能猜出来。 王上让宋义为上将军,是为了援助赵国,此人却扎营不动,并没有营救赵国的打算,整日饮酒作乐,心中怕是有自己的心思。 只是韩信没有想到,宋义竟敢将主意打到了虞苋的身上。 他瞥了一眼女郎。 自从虞苋提供了马具和疗伤的酒精,可是救了不少将士的命,大伙心中其实对她是有感激的。 因此他得知了虞苋留在盱眙制作酒精的女婢雪纹被杀,这才帮着收殓掩埋了尸体,并前来跟她报信。 虞苋说道:“对方此时势大,只能避其锋芒。” 韩信看着虞苋的面容,犹如初见时那般的惊艳,心中怔了怔,随即他起身说道:“夫人,我有一计可助夫人。” 虞苋眼睛一亮,甚觉韩信上道。 “说来听听。” …… 另一边,项羽带着桓楚,此时正在范增的营帐之中。 项羽询问:“何时才能行动?” 范增摸着下巴的胡须,淡定的喝茶,说道:“我知道你恼恨宋义那个狗东西觊觎你的夫人,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还需等等。” 项羽皱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桓楚忍不住道:“对啊 还要多久,我早看宋义不顺眼了,现在只想将他一刀给砍了。” 范增指着外面的天气,徐徐说道:“如今已经到了冬天,外面又在下雨,宋义带着手下在放纵享乐,而真正底层的士兵则在雨中忍冻挨饿,他们又能扛得了多长的时间呢?” 他道:“阿羽,此时你要做的事便是前往慰问底层的士兵,等他们的愤怒积攒到不得不爆发的时候,你再先一步斩杀宋义,必能收服军心。” 项羽看着外面的天气,说道:“若是再等下去,怕是有不少士兵会被冷死饿死。” “有所得,有所失。”范增叹息一口气,“不能因小失大。” 此时岁末以每年的十月为界,时间慢慢的来到了秦二世三年,宋义已经在安阳驻扎了有月余的时间。 在营帐中,宋义搂着美妇,另一只手拿着酒杯,看着眼前跳舞的舞姬们,心中实在不得劲。 他将怀中的美妇推开,狠狠将酒杯砸在地上。 宋义此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语气格外愤恨:“老子不过是请那娘们跳个舞,又不是要睡她,项羽竟敢杀了我的手下,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不把老子放在眼中。” 偏偏这个项羽一身功夫了得,他的手下竟是没有一个人是对手,对方又是军中次将,一时之间倒是奈何不了他。 宋义心中格外的恼恨。 此时,手下拱火。 “自来都是美人配英雄,那项羽没了项梁,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呢?他识趣些,应该将身边的美人献给将军,他却敢杀了将军的人,实在是不把将军当回事,将军应该狠狠教训他才是。” “就是就是,况且像虞夫人那样的美人,合该在将军身下承欢,就算将军睡了又怎样,能得到将军这样的英豪看上,那是她的福气,跟着项羽能有什么前途?” 宋义三两杯酒下肚,脑海中出现了虞苋的身影。 不得不说,他睡过不少的女人,却从未碰到过那般美丽的身段,便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忘不掉。 若是她能软乎乎的靠在他的怀中,或是在他身下甜蜜的娇喘,那将会是何等的美妙。 宋义脑子晕乎乎的,心中色欲顿起,立即吩咐道:“来人,将虞夫人绑来,今日必须叫她献舞,给诸位助兴。” 一个女人而已,他还不信项羽真能跟他拼命不成? 外面的雨下了一个多月,没有停止的迹象,底层的士兵连营帐也没有,只拿了草搭了亭子勉强挡雨。 风将细雨吹来,冻得人都麻了。 好冷啊。 他们的眼睛绿油油的,看着营帐中飘来的酒香和肉香,馋得直流口水。 又是不见星月的一个晚上。 虞苋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她正要起来查看情况,腰被一只火热的胳臂紧紧搂着。 男人声音低沉:“我会让桓叔护你离开。” 虞苋原本还有些睡意,此时完全精神了,好奇的询问:“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想围观。 项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撬开了她的牙齿,索取他此刻能索取到的一切,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似乎怕再也触碰不到她了。 虞苋被亲得喘不过气,正想推他,项羽却已经主动将她松开:“之后我会跟你解释,乖乖听话。” 嗯? 她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为何要走?” 第49章 “晚了。” 项羽看着她水色的眼睛,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卷翘的睫毛:“没有为什么。” 万事俱备,不成仁便成义。 倘若不幸的失败了, 他不想被女郎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只是一想到若是自己死了,她可能会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项羽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不。 他不会败。 虞苋咬唇, 直言道:“将军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项羽低头看她:“做什么?” 她笃定道:“你要杀宋义。” 项羽不由皱眉:“谁告诉你的?” 他这段时间并未在女郎面前透露出任何口风……倘若她都能猜出来, 宋义会不会有防备? 虞苋上前搂着项羽的胳膊,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将军又不是第一次干宰杀顶头上司的事情了, 上次不也是将军亲手斩杀的殷通?这宋义在安阳扎营,派儿子与齐国交好,又整日做乐,阳奉阴违, 实在是让人不耻, 将军与秦有血仇,齐国又成叛过叔父, 将军绝不会让他坐稳这个上将军的位置,因此就不难猜出将军接下来的行动。” 上面纯属她找的借口,她能知道主要是作弊。 谁让她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呢?知道历史算是她穿越后的唯一金手指吧。 当然。 是金手指也是催命符。 项羽轻笑:“猜得不错。” 他说:“所以你走吧,倘若我死了, 也免得连累你。” 虞苋则指着外面突然下起的倾盆大雨, 说道:“将军,天这么冷,出门都能冻死人, 我还能去到哪里呢?” “我不走。” 她说:“将军带我随军,难不成就是让我做逃兵的?就算将军死了, 我也要跟将军死在一起。” 女郎的话简直就像是蜜罐,明明知道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有些虚假 ,却的确让人感觉到几分感动。 项羽沉默。 虞苋说:“将军,你让我留下来吧,我离了你,就像是鱼儿离开了水,我活不了的。” 假的。 她就是想亲眼看宋义死。 女郎继续说:“而且我听外面喧哗,对方似乎是贼心不死,还想让我献舞,将军可以假意答应,送我进去……” “不行。” 项羽一口回绝。 虞苋皱眉:“此时宋义心中防着你,将军也缺一个直接接近对方的机会,不是吗?” 项羽脸色青黑:“我不会利用女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若是连你我都护不了,如何护佑天下万民。” 女郎有点生气了:“你是觉得我作为你的女人,去给宋义献舞是丢了你的脸面了?” 项羽:“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将军要打进去吗?设想一下,一旦宋义有机会逃出营帐,给他开口号令众将,各诸侯有了选择的机会,事情就会发生变故。”虞苋难过的说,“将军让我学武自保,想必是不愿我成为只会蜷缩在你怀中的菟丝花,现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与将军并肩站在一起,为何将军却不给我机会了?” “明明我的提议,能让将军减少手下将士的折损,怎么就这么难以接受呢?” 项羽:“……” 无法回答。 听上去是有点道理,但是全是歪理。 虞苋见项羽不为所动,只好摊牌道:“我直接跟你说了吧,将军想要做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清楚,所以我也让人帮了我一个小忙,因此我不仅不会走,还要亲眼看着欺辱我的人最终的下场。” 项羽看着虞苋气鼓鼓的样子,眼睛里的恨意浓郁,忍不住道:“你怎么这般恨他?” 虞苋拿起铁夹拨弄火盆中烧红的炭,语气很轻:“那些被他们掳掠玩弄的女人最终的下场都很惨,若不是将军护着我,她们的下场就会是我的下场。” “我害怕。” “倒是有些脾气。”项羽笑了笑,“终于不再是窝里横了。” 嗯? 虞苋:“窝里横?” 她有么? 项羽搂着她的腰,居高临下的看她:“你会跳舞吗?” 这是质疑自己的专业性? 不对。 虞苋兴奋道:“你是同意我的提议了?”竟然没有犯大男子主义的臭毛病,太好了。 项羽说道:“要是失败了,那咱两就一起死吧。” 女郎说的没错,自己不能一直让她待在羽翼之下,她需要成长。 “不会失败的。”她笑意盈盈,“我相信将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要是会失败,历史就能改变,而能改变的历史,就不是历史了。 项羽低头:“所以你真会跳舞,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虞苋小声哼了一下:“我以前学的。”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此走出去的时候,外面两方人马还在外面打斗。 “够了。”虞苋脸上故作忧愁,“给上将军献舞,乃是我荣幸,不必为我兵戎相见。” 桓楚闻言与项羽对视一眼,不明白两人到底搞什么名堂,却还是收起了武器。 天很冷,雨砸在身上,更是令人难受。 这样的雨夜,最适合搞事情了。 来人说道:“项将军早如此识趣,又何必闹到如此地步,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将来还会少吗?” 虞苋心中厌恶,低头抹眼泪,一副迫不得已的小可怜模样,看上去是被逼无奈。 桓楚已经退到项羽的身后,低声说道:“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兵包围了宋义营帐,没必然再让小虞涉险。” 项羽垂眸:“看着便是。” 他对着来人说道:“我极为敬重宋将军,小虞毕竟是我的夫人,为了她的名声,我必须在场,你可跟宋将军商量,若是不同意,便作罢了。” 对方立即唤人去传信。 宋义最开始叫虞苋献舞,的确知道自己行事过分了,因此得知手下被杀时,才没有进一步惹怒项羽。 可对方的行为,对于宋义而言,完全是被下了面子,心中总是不痛快,加上手下的小弟被杀,不找回场子谁还敢跟他,于是喝酒壮胆之后,才会再次招惹虞苋。 现在项羽愿意服软,让他身边的美人献舞,倒是稍微抚了他心中的怒意,也愿意给个台阶。 于是允了。 虞苋便回去营帐换了一身藕色的衣裳,身上带着璎珞,双手和双脚都挂上了铃铛,让人寻来了两个小鼓,便打伞跟在项羽的身后,来到了乌烟瘴气的营帐之中。 帐子很大,看上去有百来平方,里面摆了案几,除了宋义坐在上首,其余人分坐两旁,皆有美人作伴。 里面的人全都喝得醉醺醺的,听见一阵清脆的铃声,全都将目光移向了门口。 所有人都怔住了。 项羽今日穿了一身的黑,长身玉立,周身气场强大,而身后的女郎容颜盛丽,面上多了一抹愁容,看得人心中都柔软了,两人站在一起,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郎才女貌。 宋义眼神恼恨,伸手假意:“项将军,请坐。” 项羽嘴角含笑:“却之不恭。” 虞苋跟在项羽的身后,则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宋义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见过虞夫人。” 虞苋手指轻抚小鼓的边缘,忧愁的小脸上,眼睛迸发出一丝怒火:“还以为宋将军忘记了,我好歹也是被王上亲自认的阿姊,如今却被你叫来献舞,上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宋义:“不敢。” 他的眼珠子黏在了虞苋的身上,看着女郎如此的盛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是听闻虞夫人貌美无双,心中仰慕,这次会无意冒犯夫人,夫人莫要见怪。” 项羽眼神微眯,杀意一闪而过。 虞苋手按住了项羽的手,悄悄道:“想不想看我跳舞?” 想看。 但是不想她跳舞被这些杂碎看见。 项羽压下心中的戾气,反握住了虞苋的手。 此时虞苋对着宋义说道:“岂敢怪宋将军,既然大家想要看我跳舞,我不敢推迟,可我只会一支舞,若是诸位不嫌弃,我便给众人献丑了。” 宋义:“不嫌弃不嫌弃。” 营帐中之人大多是宋义的手下,其余诸侯得知宋义要虞苋献舞,心中惧怕项羽记恨,早就借口溜之大吉了。 此时虞苋起身,走到了营帐的中央,微微一笑。 “咚!咚咚!” 鼓点响起,和着女郎身上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 跟着鼓点的节奏,虞苋动了。 舞者的姿势优美,动作赏心悦目。 灵动的舞姿迷惑了所有人,好像是看见了山中的小鹿,在林中游玩嬉戏。 真是太美了。 众人便是连酒都不喝了,一眼都不想错过。 怎么有女子不仅容颜绝色,舞姿亦是妙曼动人。 紧接着鼓点越来越急,舞者的动作越来越快。 小鹿游玩的中途,却不幸遇见了狩猎者,它被吓的惊慌失措,只能奋力的在树林中奔跑,慌乱无神。 渐渐地渐渐地,奔跑的小鹿没有了力气,最后被野兽扑倒撕咬,奄奄一息。 临死前。 鼓声停止了。 场上只余舞者静默的舞姿。 女子轻柔的歌声缓缓唱道:“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 这是…… 屈原的《礼魂》,有送神之意。 随着最后一词落下,风吹来,帐子中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不好!” 有人闻到了血腥味,慌忙的持械逃跑。 幽幽的声音响起:“晚了。” 虞苋早已退至一旁,只听到皮肉划破后的闷哼声,浓郁的血腥味在营帐中化开。 这帮囊虫压根不是项羽的对手,加上又喝了酒,反应迟钝,加上四周陷入了黑暗,更是让他们成了无头苍蝇乱窜。 原本还能听到慌张惨烈的尖叫,逐渐最后一点声音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烛火重新被点燃。 地上,帐子上,桌子上,整个营帐全都是血。 项羽拿刀砍了宋义的脑袋,抓着头颅上的头发走出了营帐,外面属于宋义的亲兵全部伏诛。 他将宋义的头颅丢在了地上,用手帕擦拭双手,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 此时各诸侯闻讯而来。 男人站在雨幕中,冷声说道:“宋义勾结齐人反楚,王上密令我杀之。” 第50章 “我等皆愿意追随将军。” 此时范增走到了项羽的身边, 目光扫视着底下的诸侯。 雨幕之中,众人借着营帐中传来的微光,可以看见地上血淋淋的人头。 诸侯们此时格外庆幸, 当时在席间听到宋义要绑了虞苋来献舞之时,他们便借机离席了, 不然今晚就成了被波及的池鱼。 在军中的英布早听闻项羽之勇, 今日得见,被对方身上的气势所摄, 心生敬佩。 于是英布开口道:“首先拥立楚王的便是项氏,现在又是将军诛灭了乱臣贼子, 此时宋义已死,不如将军暂代为上将军,我等愿听从将军的号令。” 蒲将军亦是立即接口:“没错没错,我早就看这酒囊饭袋不顺眼了, 我等愿意跟随将军。” 大家都是年轻有实力的年轻人, 身体健壮,正是为国建立功勋的时候, 谁愿意龟缩在安阳这小地方? 宋义以秦赵鹬蚌相争好坐渔翁之利为由推脱,不愿援助赵国,还下令,诸侯谁敢援助赵国, 就将人斩杀。 太窝囊了。 而更为窝囊的是, 当初是因为齐人不肯派兵救援楚国,才导致了项梁阵亡。 主将一死,楚国势弱, 楚人甚是恼恨齐人。 宋义却派儿子前往齐国为官,说得好听些是与齐国联盟, 说得不好听就是别人打一巴掌还凑上去捧臭脚,实在是让人不耻。 况且他整日寻欢作乐,迟迟不进攻赵国,倘若大家都能吃得饱饭就算了,可底下的士兵连饭都快没得吃了,上位者还在大摆宴席,可见宋义并未怜悯底下的士兵。 还不如跟着项氏混。 据说项羽身边的虞夫人是个酿酒高手,可她酿出的酒却不是为了自己享乐,而是为了制成酒精给战场受伤的士兵疗伤。 当初禁酒令未曾废除的时候,虞夫人在制作酒精时,喝了一点酒,都被项将军给罚了,便是项将军都亲自领了军棍。 两相作比,高下立见。 况且此时英布和蒲将军这两个勇士都已经表态,营中的次将范增原本就与项氏交好,而底下很多的士兵都是奔着项氏的名头前来投奔的…… 几方作用下,很快越来越多人表态。 “我愿意追随将军,听从将军的指挥。” “我也是。” “我等皆愿意追随将军。” 诸侯们纷纷臣服。 范增见状,捋了捋自己下巴的胡子,满意的点头。 比他当初设想的还要顺利,没想到即便项梁已死,仅凭项羽的声势,亦能得到如此多的人追随。 项羽回头瞥了一眼虞苋,见她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伸手淡定将她拉到身侧。 她眼睛更亮了。 好可爱。 项羽并未忘记正事。 “如今秦国正在进攻赵国,赵王向我们求援,此时不援助赵国,接下来秦人就会来攻打我们。” “当年秦灭六国,各国自保,却最终被秦国逐一攻破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当年楚国灭亡,秦人是怎么欺负我们楚人的,想必大家都清楚,难道你们想继续过被秦人奴役的日子吗?” 项羽的话勾起了楚人的仇恨,雨夜中,将士们的声音浑厚响亮。 “不想!” “将士们,我们该不该出兵援赵?” “出兵!出兵!出兵!” 虞苋看着项羽短短的两三句话就挑动了将士们的战意,眼睛似乎黏在了他身上移不开。 她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 女郎的手指蜷缩,忍不住用牙齿咬着嘴唇,艰难的将目光移开。 不知何时周围多了一圈的火把,将黑夜照亮,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团火光。 古来征战几人回。 虞苋从中看出了厚重悲壮。 见事已办成,项羽派人去围截宋义之子宋襄,又让桓楚跟楚怀王熊心汇报宋义叛国之事。 一晚上的闹剧便落下了帷幕。 营帐中。 项羽脱掉身上被雨淋湿的衣裳,露出了精壮的上身,拿了帕子擦拭身上晶莹的水珠。 转头却看见女郎凑上来,双手娇气的搂着他的腰。 他有些好笑:“后怕了?” 虞苋摇头:“我才没有呢。” 项羽将她捞在怀中,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女郎在他手下格外的乖巧,俯身贴在男人的胸口,抬头,嘴唇含住了喉结。 项羽:“……” 他缓缓道:“不脏吗?” 虞苋闻言一愣,想到了刚才对方做了什么,立即皱起了鼻子:“那我们去河里洗一洗。” 项羽反问:“你不怕冷?” 虞苋摇头,手指划过男人的腹肌,甜甜一笑:“江水是冷的,将军的身体是滚烫的。” 项羽被她一笑晃了眼,想起了之前在帐中她跳得那支舞。 在他怀中的是一只灵动的小鹿。 项羽闷笑:“会生病的。” 他说:“我已经让人烧了热水,不必去河里洗。” 不早说。 项羽搂着怀中的女郎,一手掌控着她身上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熟练的含住女人的唇瓣。 房间昏暗。 男女气息逐渐的交集。 两人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可虞苋感觉今晚格外不一样。 项羽只是稍微的碰一碰,她心口就一阵悸动,被对方揉一揉捏一捏,又会瞬间软滩。 虞苋缩在男人的怀中,感觉到浑身都舒爽极了,恨不得和他永不分离。 她双手勾着对方的脖子,整个人热情的回应,身体的温度迅速攀登,女郎又忍不住夹住男人的腰,身子甜蜜的扭动。 外面还在下雨。 此时。 在营帐外的原野上,有一只饥肠辘辘的蟒蛇行冬眠中苏醒,它的身形很大,在泥泞的草丛中划行。 蟒蛇在寻找可口的猎物。 它灵敏的嗅觉让它追踪到了一个丘陵,丘陵上有猎物打的洞穴,里面一定会有美味的食物。 此时蟒蛇却不动了,似乎感觉到了一抹不安,围在洞穴打转。 里面会有什么猎物呢?兔子田鼠还是狐狸?(写的够清楚了吗审核员?就是蟒蛇在原野狩猎呢,标黄的场景可没一个字违反网站规定哦 ???? ) 会不会有危险? 它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探查一番。 可里面的香味直勾得它馋嘴,在洞穴外面犹豫了很久,野兽终于是受不住食物的勾引,忍不住往窄小的洞口挤进去。 许是最近的天气连绵的下雨,洞穴里面也格外的湿润,蛇本喜水,它很喜欢里面的环境。 不过它并没有贪恋其中的环境,它非常清楚明白,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狩猎,是为了吃饱。 它时刻准备的,一但发现猎物,就会快速的绞杀。 只是周围太窄了,蟒蛇能感觉到壁岩刮着它的身躯,前面还被什么东西阻挡了它狩猎。 它狠狠撞了过去。 猎物似乎被它凶狠的动作吓到,原本一开始龟缩在洞穴里瑟瑟发抖,此时动静吓得害怕尖叫,似乎想要吓退觅食的猛兽。 然而猎物是如此的美味,蟒蛇开始吐露着蛇信子。 猎物叫声越是尖利,蟒蛇越是冷静,里面的食物已经无处可走,于是开始猛烈的进攻。 它是如此的坚定。 快到了。 随着外面一阵电闪雷鸣,它终于缠住了猎物。 洞穴里面住着的是一只小兔子,可怜它没有躲过这个雨天,只能葬身蛇腹。 小兔子呜咽两声,天际又传来一道闪电,眼睛一阵白光,它彻底的昏死过去。 原野上的狩猎行动已经结束了。 大帐中。 项羽松开了虞苋的小嘴:“一起去沐浴?” 虞苋眼睛水润,被对方吻得失神,闻言哑着声音道:“那将军去将水拿进来。” 项羽闷笑道:“那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女郎脸一红,赶紧起身,让他去拿水。 水被拿了进来,虞苋却不敢看项羽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好喜欢对方的身体,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远离他就会心慌,只有贴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缓解心中的焦虑。 好丢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 刚才。 刚才还是她主动勾引。 就这么贪吃? 虞苋又不愿意和他一起沐浴了,期期艾艾道:“将军,我要洗澡,你出去。” 项羽挑起她的下巴:“怕了?” “怕?怕什么?” “怕我又忍不住对你兽性大发。” 女郎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思索她能不能承受。 不是。 她想这个干什么? 虞苋赶紧捂住了自己臊红的脸,恨恨道:“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声音有几分气急败坏。 项羽倒是没有逗她了,转身出了营帐。 见人走了,她又觉得周围空荡荡,她脱了衣裳,踏入浴桶中,水中的温度适中,还放了香兰,熏得女郎的脑袋晕乎乎的。 虞苋靠在木桶边缘,想到了男人宽阔的后背,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能给她遮风挡雨。 可是扪心自问,她一个人真的不能活? 若是当初救她的换成任何一个人,她为了活命,也愿意委身他人身下吗? 好像…… 并不会。 若是按照她的性子,若是不意动,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被一个陌生男人触碰。 更何况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除非。 她一开始就起了色心。 第51章 “喜欢,喜欢到疯魔了。” 虞苋沐浴完, 刚系好腰带,狗男人一刻没有多等,算好时间走了进来。 她赶紧跑上床榻, 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心里有点慌。 项羽刚刚吃饱餍足,没有再闹她, 脱了身上的衣裳, 直接用她的洗澡水洗澡。 水声阵阵。 虞苋忍不住翻身,偷偷露出两只眼睛, 看着男人身上沾水的薄肌,感觉自己突然来了食欲。 想咬。 想要他只属于她。 虞苋被自己的占有欲吓了一跳, 赶紧闭眼,心中的慌乱越盛。 她实在受不了,见项羽已经洗完在穿衣裳,便一跃而起, 扑到了项羽的怀中。 项羽十分受用, 故意逗她:“怎么,还要?” “对。” 女郎回答得很干脆, 她踮起脚捧住他的脸,缓缓说道:“和将军在一起,很舒服,我很喜欢。” “还想要很多很多。” 项羽将她提起来, 让女郎挂在自己身上, 眼神变得幽暗:“既然这么喜欢,可后悔之前烧了春宫图?” 她愣住。 这人怎么这般记仇,竟然还记得这一茬呢。 自己都快忘记了。 虞苋:“我当然不后悔。” 项羽冷哼:“就知道。” 女郎看着对方绷紧的下巴, 心里纠结着,一旦想到自己可能已经爱上了项羽, 她便感觉到内心极度的恐慌。 爱情便是种在人心中的情蛊,会让人失去理智,为爱欲沉沦,嗔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比如现在。 她竟然会想项羽有没有和她一样,心中其实也喜欢她的呢? 对方和自己在一起,两人无数在夜里亲密无间,可是从未从他嘴里提及一句对她的喜欢。 难不成只有自己在日渐沉沦吗? 虞苋很难受,双手不由攀着对方的肩膀,低头去撕咬男人臂膀的薄肌。 对方只是闷哼了一声,语气格外的愉悦:“这么热情?” 她红红的脸颊在狗男人的身上蹭了蹭,又亲了亲项羽的脸颊,对方很是自觉的低头,于是女郎精准的含住了他的下唇。 虞苋明白自己对项羽是什么心思之后,便是简单的亲吻便能调动她浑身的细胞,忍不住攀住对方的的肩膀,让她贴紧对方,将自己整个人全都奉献给他。 项羽很享用。 女郎不仅长得漂亮,即便最开始有些扭捏,可真正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很坦诚的。 她喜欢时,就会自己索取,想尽办法缠人,就像现在一样主动。 项羽按着她的腰,见她要滑落,就将她搂抱上来,察觉到她浑身紧绷,就一边亲她,一边用手揉揉她紧绷的脚丫,将她揉软了,她便会乖乖的给他亲。 娇美。 外面的雨还没停, 水声泽泽。 他走动间,女郎贴的更紧,闷笑道:“对了,你今日跳的是什么舞?很好看。” 虞苋已经口干舌燥,一直注意着对方的情绪变化,闻言低低道:“是《山神》。” 她说:“我还是第一次跳呢。” 项羽疑惑:“山神是小鹿?” 她摇头:“小鹿是猎物,山神是老虎。” 虞苋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膨胀,于是压下心口的悸动,嗓子越加绵软:“贪玩的小鹿迷路了,回不去族群,还不幸的遇到了山中的猛兽,于是被猛兽给吃掉了。” 和她的处境一样呢。 项羽将她抱到了床上,让她坐在柔软的床上。 女郎俯身,又乖乖地往前贴贴。 他感觉到虞苋的声音不对,迫使她抬头,却看见女郎的脸颊上全是的泪水。 虞苋见被发现了,赶紧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用脑袋在男人的怀中蹭了蹭,闷声闷气道:“是没忍住,被你弄哭了。” 项羽:“……” 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么娇媚的女人? 项羽忍不住直接倾身将女人压在怀中,按着女人的细腰勾着她继续缠绵亲吻。 身下的女人刘姚实在是太软了,他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将人狠狠地亲透。 虞苋身体被男人的身体覆盖,她的腿忍不住勾着男人的腰,热烈的回应。 最后。 她哑着嗓子道:“肿,肿了。” 项羽勾唇:“是吗?我看看是哪里肿了。” “嘴,嘴巴,嘴巴被你亲肿了。” 刚才虞苋来了劲,一直在亲亲,因为情绪格外的激动,完全没有节制,于是嘴唇被男人给亲破皮了。 项羽在床边摸索了一会儿,寻到了膏药,眼神越加的幽深:“那我帮你涂药。” 虞苋睁着水润的眼睛,小声“嗯”了一声。 项羽便淡定的用手指挖了膏药,在女郎唇瓣上涂抹,温热的指腹在她嘴唇碾压。 她不吭声。 见他的手要离开,突然张嘴含住了。 “嘶——” 女郎的脸颊红润,眼睛水汪汪的,明显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还是如此挑衅。 项羽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想要将人弄死的冲动,哑声道:“夫人还真是主动。” 虞苋松开,拱进他的怀中,眼泪汪汪地询问:“将军,你喜欢我吗?” 问出口之后,她一脸紧张。 在害怕他否认。 在夜色中,男人漂亮的薄肌上已经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英俊的面容在黑暗中更加的立体,下巴的汗水滴落,真是太性感了。 他薄唇紧密,在疑惑她为何如此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那就是不喜欢了。 女郎又说道:“将军可以不回答,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的,真的,毕竟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我……” 她有些语无伦次。 项羽却突然道:“你没有喜欢的人?” 虞苋将脸瞥到了一旁,闷声闷气道:“对啊,没有呢。” 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明明跟在他的身边,是为了活命,最后却真的喜欢上了,爱上了,她多可怜啊。 闻言,项羽浑身的血液凝固,咬牙切齿道:“那我呢?” 在一起这么久,还捂不热这个女人的心吗? 他有点喘不过气。 虞苋红着眼睛,大声说道:“我才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说完,她伸出手背,再一次抹掉了眼泪。 嘤。 现在又不喜欢了。 项羽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按着她的手,语气冷冰冰的:“你撒谎。” 他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会一次次的勾引我?” 女郎气呼呼道:“我没有勾引。” 话落,就用脚去踢他。 “那就是情不自禁。” “我没有!” 项羽又按住了她的脚,脸色青黑,将她牢牢的锁住,俯身而下:“夫人,你一句一句的反驳,是想惹怒我吗?” 不喜欢他。 还想喜欢谁? 虞苋歪头一旁,不去看对方,狗男人又将她的脸掰正,询问:“你刚才不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吗?” 虞苋否认:“我就随便问问,我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不对,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她不想当小丑。 项羽闻言冷笑,没有在意她的嘴硬,冷声道:“我承诺过你,你会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我那么心甘情愿地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妻子,还纵容你在我身上施虐凌辱,你倒是好,还来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他最担心的便是虞苋心里没有他,他从不敢问出口,此时女郎亲口承认不喜欢他,他的心脏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 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了。 虞苋有点心虚,好像之前她的确有点不干人事,此时听他的话,心中有生出了希冀,询问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项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恼恨,恶狠狠道:“喜欢,喜欢到疯魔了。” 看着狗男人冒出来的双瞳,她身体一软,心都要化开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项羽以为自己刚才凶恶的表情吓到这个娇气的小女郎了,身体顿时一僵,慌乱的给她抹眼泪。 他说:“我不吓唬你了,你别哭。” 闻言虞苋哭得更凶。 她见到对方眼中的慌乱,吸了吸鼻子,诚实道:“其实,其实我也喜欢将军,可是我害怕。” 就算在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多少耽于情爱的男男女女最后都是失望收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沉浸在情爱的谎言之中,最后哪有不受伤的呢? 若是各取所需便罢了,她还能安慰自己,可动了真情,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太了解自己了,若是真爱上,便是不死不休。 女郎重复道:“我很害怕。” 虞苋被情绪吓得浑身颤抖,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哭得鼻子眼睛都红通通的。 项羽的指腹抹掉她的眼泪,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害怕什么?” 她忍不住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世间的感情瞬息万变,此时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可色衰而爱驰,万一那一天你厌弃了我,我还喜欢你,我该怎么办呢?” “我的心会痛死的。”虞苋强调,“我最怕痛了。” 原来她也一样。 项羽气道:“我也怕痛。” 他忍不住道:“所以,你不准跟熊心和韩信走得太近,他们肯定不安好心,你离他们远点。” 嗯? 吃醋了? 熊心就算了,他有前科。 可关韩信什么事啊? 第52章 “制盐,换粮。” 项羽看着虞苋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他刚刚转好的心情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他怎么了吗?” 项羽闹恼恨拿开她夹着他腰的腿,气道:“别夹我。” 不夹就不夹。 她松开。 也不哭了。 狗男人又低头亲她, 亲得痒痒的,她伸手抵住自己的胸口:“够了够了。” 项羽冷笑:“好啊, 连亲都不给亲了。” 虞苋:“……” 她也有点生气了, 去推他,手又被抓住, 男人将她翻了个身,硬邦邦的胸膛抵在她的后背, 锁住她的腿,姿势十分的羞耻。 项羽说:“别动。” 让她不动她就不动吗? 女郎不听,在他身下像蛇一样扭动,然后腰也被固定住, 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给压着。 还是一座火焰山。 烫死她了。 虞苋舔了舔干燥嘴唇, 心里有些喜欢这样的贴贴,嘴上却说:“放开我, 你就会持强凌弱,霸王硬上弓。” 项羽不管不顾,恨恨道:“你不答应我离他远点,我就不放。” 虞苋:“就不答应。” “呵呵, 你就是巴不得我不放, 对不对?” “……” 女郎被说中,浑身一僵,随即有些气急败坏:“我才没有。” 她扭得更厉害。 项羽忍得受不了, 真很不得直接将她弄死在床上,咬牙尺切道:“别动。” 虞苋感觉到他停止了动作, 于是也没有再动了,哼唧唧道:“就算我知道自己长得还算好看,可是也不是谁都会喜欢我的,你别乱吃飞醋,不尊重人。” 气。 她见过韩信的几次,人家都一直低着头,规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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