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罪理谜案 > 第2章

第2章

” 阮青雉扬唇冷嗤:“死女人,我也劝你聪明点,这里是医院,只要我喊一声,周围人很快就会过来,他们要是看见你拐孩子,你确定,你和你的同伙能跑得掉?” 话音落下,她搭在女人肩上的手猛地用力,直接卸掉她的锁骨。 女人痛呼,汗珠瞬间顺着鬓角流下来。 这丫头刚刚碰她哪了。 居然这么疼! 女人咬了咬牙,立刻转身将怀里的‘猪崽’朝她扔过去,然后抱着手臂,飞快逃窜进胡同。 阮青雉伸手稳稳接住小孩。 她低头看了眼,发现小男孩正出神地盯着她…… 阮青雉笑了笑,逗弄道:“喂,小孩儿,你刚刚差点被人贩子拐跑了,还好有我从天而降,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佩服我智勇双全啊?嗯?” “…怎么不说话?你家大人呢?居然让你乱跑……” 忽然,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手竟然摸到了小男孩两截空荡荡的裤腿! 他的小腿是缺失的! 阮青滚了滚发紧的嗓子,然后用力抱紧他。 找不到小男孩的父母,她只能暂时把他交给附近的公安局。 她又找来纸笔,简单几笔在纸上画出人贩子样貌,交给公安:“她锁骨脱臼了,近几日可能会去看医生。” 交代完一切,她再次来到住院部。 跟护士打听了沈战梧的床位,直接上了楼。 来到病房外,她缓缓停下脚步,稳了稳有些凌乱的气息,然后抬腿走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里一片静谧,两扇刷着白色油漆的木窗敞开着,头顶的吊扇悠悠摇晃,搅起丝丝微凉的风。 她视线落在病床上—— 男人双眸紧闭,还在沉睡,窗外的光影勾勒出他脸庞上更为明晰的线条。 半明半暗,清冽俊美! 阮青雉猛地怔住,瞳孔微颤,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第6章 沈战梧早晚会是她的丈夫 阮青雉重度颜控。 前世,她手机里收集了许多帅哥,虽说这些赛博老公美得各有千秋,但加起来,都抵不过眼前这位半分绝色。 她缓步来到病床前。 离得近了,男人的五官在她眼底愈发清晰起来。 他骨相优渥,鼻梁挺拔,从耳朵下延伸出来的轮廓,细腻而精致,耳垂边缘下还有一颗小痣。 招摇着,任人采撷! 阮青雉舔了舔唇,望着沈战梧这张动人心魄的脸,迟钝地转着思绪—— 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得阮青雉卷翘的眼睫颤了颤。 视线顺着男人乌黑的寸发滚进冷白的皮肤里,在他淡薄的唇和凸起锋利的喉结上反复流连。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人声音:“你是谁?站在那干嘛呢?” 阮青雉缓缓收起思绪,淡然转身,微凉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不动声色地上下审视一遍,反问道:“你又是谁?你来这又是干嘛的?” 林如珍秀眉蹙起:“我问你呢,你还问起我来了?” 阮青雉双手环在胸前,挑了挑眉尾,浅笑道:“哪条明文规定只准你问我,不许我问你了?怎么?你是公安局的人还是办事大厅的?就算是,那也要先亮出证件再问话吧!” 林如珍眉间皱得更紧:“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叫公安同志把你带走审问了!” 阮青雉丝毫不惧女人的威胁。 伸手扯来一把椅子坐下,随意往椅背上一靠,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毫不在意地说了两个字:“随意。” 她怕什么。 在自己男人身边又不违法! 林如珍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怒火暴涨,指着门外:“再不滚,我喊人了!” 阮青雉侧身坐着,手臂架在椅背,两根纤细的手指抵在额侧。 整个人松弛又随意。 她睨眼看着女人,在心里冷冷一笑。 当她是傻子么! 一个打扮光鲜亮丽,连头发梢儿都要抹上两斤摩丝的女人,走进沈战梧的病房,能是什么好鸟! 她这副样子,可不像是照顾病号的陪护。 极有可能是个爱慕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有意思了。 阮青雉思及此,看向女人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战火一触即发时,一个穿军装的小伙子走进来,他看见林汝珍站在那,随口道:“林军医,怎么站在那啊,过来坐……” 话没说完,刚好瞥见了阮青雉,欸了一声,疑惑道:“这位是…林军医的朋友吗?” 阮青雉站起来,自我介绍。 “你好,同志,我叫阮青雉,我是…”她稍微停了会,目光扫过女人的脸:“沈战梧的爱人。” 李看山瞪大了眼睛:“……” 林如珍尖叫:“这不可能!!” 她冲到阮青雉面前,上下扫了两眼,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质疑和轻蔑:“你怎么可能是他爱人?” 阮青雉对上女人的眼,淡淡道:“我不是,难道你是?” “……” 林如珍倒是希望自己是沈战梧的爱人。 她与战梧认识六年。 她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相处后,更是认定了非沈战梧不嫁,她曾经那么多次明里暗里示意自己欣赏他。 可沈战梧只是一遍又一遍正色直言地拒绝她。 但她不怕拒绝! 她可以等! 等多久都无所谓,她对自己有信心。 沈战梧,早晚有一天。 会是她的丈夫! 如今沈战梧生死垂危,盛阳的医生纷纷束手无策。 林如珍心底其实是有几分喜悦的,认为老天爷终于可怜了她,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自己面前。 因为她出生在医学世家。 她的伯伯是医学界的顶级教授,两天前她已经拜托伯伯立刻赶来盛阳。 只要沈战梧醒了,他的命都是她的了。 结婚,又算什么。 眼看着好事将成,突然冒出一个又土又穷酸,样样不如自己的女人,说是沈战梧的爱人。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呢! 一旁的李看山震惊之余,下意识看了一眼林如珍。 全营的人都知道,林军医喜欢他们副营长很多年了,还说林军医三十了不结婚,就是在等副营长。 现在沈副营长突然多了个爱人出来,林军医应该气都气死了吧。 想到这,李看山猛地回过神,看向面前的两个女人。 果然,硝烟弥漫! 他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同志,你真是我们副营长的爱人?” 阮青雉转眸看向他:“如假包换!” 林如珍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质问:“怎么证明你是沈战梧的爱人?只凭你的一句话吗?” “口说无凭,说谎谁都会,你坦白吧,到底是谁让你过来陷害战梧的?打算趁他重伤之际下手?我告诉你,只要我林如珍在战梧身边一天,你休想伤害他一丝一毫!” 阮青雉眼神冷淡,扯了扯唇瓣:“我犯不着向你证明!” 说完,她扭头再次看向李看山,沉声说道:“同志,我是在三天前收到你们副营长受伤的消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手术结果怎么样?” 李看山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嫂子,我叫李看山,你叫我看山,或者山子都行。” 林如珍听见他一张嘴就喊嫂子,双眼瞬间盛满了怒意,一跺脚,尖声打断男人的话:“李看山!!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是不是一个军人了?她敌特的身份和行径这么明显,你察觉不到?还喊她嫂子?” 第7章 有人直肠通到大脑 李看山为难地挠挠头,解释道:“林军医,部队通知伤员家属的时间就在三天前!” “从茂林到盛阳的火车,最近的一班是昨天早上,到盛阳的时间也是今天,所以,我认为嫂子没有说谎,更不是敌特,而且沈副营长的父母年纪大了,安排儿媳过来照顾,并没有任何的可疑。” 李看山抿唇顿了顿,垂下眸子,半吞半吐道:“如果……如果刚刚阮同志说她是沈副营长的妹妹,而不是他的爱人,林军医还会判定她是敌特么?” “你!” 林如珍瞪着他:“看山,我们认识三年了……” 李看山抬起眼,对上女人愤怒的视线,语气坚定:“这与认识多长时间没关系!” “虽说,我们祖国如今和平昌盛,但隐蔽的战争依然存在,我们仍需时刻准备着,我是个军人,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林军医,希望你抛开个人情绪,以一个军人身份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认真分析问题!” 林如珍被气笑了,指着胸口反问道:“我个人情绪?” 李看山用力点点头:“没错。” 林如珍彻底黑下脸:“……” 李看山装作看不见,转身冲着阮青雉抱歉地笑了笑,继续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嫂子,现在沈副营长的情况并不乐观,刚才医生说了,如果今晚再醒不过来,恐怕以后……都没办法醒过来了。” 阮青雉听完,挑了挑眉,有一丝疑惑:“不是做截肢手术吗?怎么术后两天了还没苏醒?是失血过多吗?” 李看山愣住:“截肢手术……?” 林如珍见状,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看吧,还敢说她没问题吗?真是爱人,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男人有没有做截肢手术?” 阮青雉抿唇:没做吗? 她下意识回眸看向病床,目光所及之处,是沈战梧的身体在被子下撑起来的轮廓,修长挺括。 阮青雉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原来… 沈战梧没残疾啊…… 阮青雉毛茸茸的眼睫无声垂下,隐藏起眼底飞快流淌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像糖,从她微微抿起的唇角慢慢化开。 她舔了舔唇。 骨子里有一种盯上猎物的兴奋在恣意叫嚣着。 没残疾… 那就更好了! 下一秒,女孩倏然收起笑意,转头冷眼看向林如珍:“我称呼你一声林军医,可以吧?” 没给对方回应的空隙,继续往下说:“我不清楚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我只知道我们接到的消息就是沈战梧在战场上负了伤,没了一条腿,而现在事实并非如此,那到底是你们传达错误,还是我们听错了消息…” “若真深究起来,林军医,你敢吗?” 这一句,阮青雉说得极慢。 却字字凿凿。 每个字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林如珍的肩头。 她黑眸深沉,静静等待女人的回应。 家属听错消息无关紧要。 但倘若是营队里的人传错了消息,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重则记过一次,轻则也要写检讨挨批评。 林军医确定要为当事人正名吗? 林如珍当然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她咬咬唇:“消息又不是我通知的,阮同志何必一直针对我?” 阮青雉双手环在身前,眼尾眯了眯:“那林军医为什么一直站在这?” 林如珍扬起下巴:“我和战梧是战友,来探望战友不行吗?” 阮青雉指了指门口,冷冷道:“病人需要休息,谢绝探望,林军医请回吧。” 林如珍低吼:“阮青雉!” 阮青雉食指抵在唇边,不耐烦地嘘了一声,低声警告: “安——静!” 林如珍气得想发疯。 她咬牙切齿:“你没资格赶我走!” “我是他爱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阮青雉抬手将散在颊边的碎发拢在耳后,喃喃道:“原来真的有人直肠通到大脑啊。” 旁边插不上嘴的李看山赶紧站在两人中间。 “嫂子嫂子……” “那天从战区送来很多伤员,场面有些混乱,通知家属的时候可能出现了疏漏,至于你说的那个没了一条腿的战友,我认识…” 李看山语气里染上沉痛:“嫂子,是沈副营长救了我们十几个人的命,他自己却被炮弹伤成这样,以后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嫂子,对不起,是我们害了沈副营长。” 小伙子垂着头,红着眼低声哽咽:“真的对不起……” 阮青雉心里很平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用说对不起,他是你们的副营长,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看见你们都还活着,他一定是笑着的。” “你放心,你们副营长福大命大,有嫂子在,他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阮青雉坐在床边,三根如白玉的手指搭在沈战梧手腕内侧,指腹依次施压,仔细感受男人的脉象。 林如珍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见阮青雉的举动。 她嘲讽道:“哼,装模作样!” 然后她仰头对李看山说:“看山,你不用难过,我已经通知我伯伯赶来盛阳了,他是脑科教授,一定会治好你们沈副营长的。” 这时,阮青雉抬起头,沉声道:“我可以救他。” 第8章 她杀人了——!! “你可以救他?” 林如珍剥橘子的动作顿了顿。 “哈哈哈哈哈哈……”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笑得前仰后倒:“阮青雉,你说谎都不打草稿吗?看你牙尖嘴利的,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是真傻啊,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你也敢往身上揽?” “盛阳最有权威的脑科教授都束手无策的病情,你一个乡下来的村姑有办法?你当我们这些学了大半辈子医的人是什么了?是废物吗?” “拿我自己来说,十八岁考进医校,二十岁入伍,做军医整整十年,大大小小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过!我都治不了的病,你能救?你在开什么玩笑?” 说完,林如珍露出冷笑,靠在沙发上,轻蔑的眼底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看山啊看山,还信你自己刚才的分析吗?”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的分析不如女人的第六感,我说她有问题,她就是有问题,你也亲眼看见了,她脑子根本不正常,正常人哪有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呵呵……” 女人冷笑连连。 李看山站在原地,咬着唇,也有点迟疑。 阮青把男人手臂轻轻放进被子里,表情严肃地回眸,看向林如珍:“我要是救醒了呢?” 林如珍迎上她的视线,不屑道:“你要能救醒战梧,我立刻辞去军医岗位,退伍回家!” “好,你可要说话算话!” 阮青雉起身离开病房。 林如珍见她走了,把腿搭在茶几上,一副大小姐做派:“看山,你刚认的嫂子临阵脱逃了,还不去追?” 李看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林如珍见状,神情愈发得意:“看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只要你过来跟我说声对不起我错了,我就不计较你刚刚和外人一起欺负我的事了。” 李看山走过去,拎起女人的皮包,塞进她的怀里,冷冷道:“病人需要休养,谢绝探访,林军医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林如珍瞪起眼,死死盯着他。 就在这时,阮青雉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透明的液体里泡着一根银针。 林如珍蹙眉:“你又回来干嘛?” 阮青雉把托盘放在床边,惜字如金道:“手术。” 林如珍见她不像在开玩笑,脸上的表情怔了怔,随即起身冲到阮青雉身边。 看向托盘后,脸色巨变:“你疯啦!你要用这根针扎他?” 阮青雉黑漆漆的眸子异常沉静:“滚开!” 林如珍:“滚的人应该是你!” 说话间,她伸手去抓托盘。 阮青雉眉头狠狠蹙起,一把攥住她手腕,黑眸扫了一眼女人头上绑成蝴蝶结的发带。 她眯了眯眼睛,伸出手,将发带一端绕在手指上,用力扯开。 发带在空中打了个旋,飞快缠在林如珍手腕上。 紧接着,阮青雉把女人双手牢牢捆在门把手上。 这一切的经过,不过眨眼的功夫。 女孩一整套动作极其干净利落,又快,又准,又狠,期间无论林如珍怎么挣扎,她都能用各种招式挡住,完全做到了滴水不漏。 李看山看傻眼了:嫂子……也太帅了吧。 林如珍用尽全力挣脱,可绑得太紧,刚挣扎,手腕的皮肤就磨得生疼。 她骂娘的心情都有了。 这可是她拿手术刀的手! 林如珍瞪着眼前这个贱人,恼羞成怒地骂道:“阮青雉!你别走!你给我松开!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俩单挑,看我不撕了你!” “阮青雉,你听到没有!” 林如珍双手动不了,只能用腿去踹。 阮青雉眼中厉色晃过的瞬间,踢腿踹开女人的脚。 她稳稳站在那,双手背在身后,含笑看着女人:“林军医好像一只动物啊。” 林如珍脚腕上传来剧痛,火冒三丈:“阮青雉!!” 不用猜都知道,这贱人骂她是狗! 看门的狗! “李看山!你还傻站着那干嘛!快点过来给我解开啊!你真是个废物!她这么欺负我,你帮都不帮我,等你们副营长醒过来,我一定要他给我做主!狠狠地罚你!关你禁闭!” 林如珍暴躁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 气急败坏地命令着李看山,又全然不顾他脸面,劈头盖脸臭骂着。 李看山叹气:“……” 虽说大小姐难伺候,但孰重孰轻,他还是能分清的。 今天要是没给她解开… 那自己后半辈子都是不幸的! 他三两步走过去,低头解绳子,只是这绳子越解越乱…… 林如珍看着都无语:“李看山!你故意的吧!” 装作解不开? 李看山语气淡淡:“你行你来啊。” 林如珍:“……” 而这边的阮青雉早已经开始了。 她将沈战梧的身体翻过来,缓缓脱掉上衣,露出男人宽阔结实的脊背。 她拿起棉签沾着碘伏,分别在沈战梧后脑和肩胛骨中间做了表皮消毒,然后伸手捏起泡在酒精里的银针,手起针落,扎进男人的后脑! “啊——!” 针扎下去的瞬间,身后响起林如珍惊恐的尖叫。 她双手刚被松开,转头就看见她把那么长的一根针刺进沈战梧的脑袋,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抖着: “杀杀杀…杀人了!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第9章 沈战梧,你有没有良心啊? 李看山见状,立刻一个箭步冲过来。 阮青雉身后仿佛长了眼睛,察觉到他的动作,冷声道:“别动。” 李看山迟疑一秒:“嫂子,你……” 阮青雉面无表情地拔出银针,对准男人的肩胛骨再次飞刺进去,银针在她的操作下,针尾微微震颤。 几秒后,她拔了针,淡淡开口:“把他翻过来吧。” 她走到洗漱架旁,俯身洗手。 李看山赶紧过去看副营长还有没有呼吸,可到了近前看到伤口后,他瞬间震惊! 怎么会这么神奇!? 那么长的一根针扎进脑袋里,竟然一点血都没流。 甚至伤口创面,小到几乎看不见。 李看山压下心中的惊讶,赶紧给男人穿好衣服。 刚盖上被子,沈战梧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室内光线太强,他不适地蹙了蹙眉头,凸起的喉结动了下,开口虚弱地问道:“几点了……” 男人嗓音有些沙哑。 李看山身体猛地一怔,低头看去,视线刚好对上沈战梧复苏的双眸。 他眼圈顿时泛起层层红痕,俯下身凑到近前,又惊又喜地问:“副营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副营长?你怎么不说话啊?不认识我了?我我我…我是看山啊……这是几?” 李看山唇抖得厉害,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男人眼前。 沈战梧沉默看着他:“……” 李看山见男人不说话,一颗心疯狂下坠! 完了! 副营长这是傻了啊! 李看山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又重新伸出两根手指举到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副,副营长,你再看看,这,这是几?” 沈战梧怕自己再不说话,这小子会从一问到十。 他蹙眉:“吵死了。” 话音落下,李看山瞬间泪奔。 身后的林如珍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挤开他,侧身坐在病床边,激动地握住男人的手:“战梧,你总算醒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害得我几天几夜,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沈战梧把手抽出来,放进被子里,沉声道:“林军医,请你自重!” 林如珍见他这么抵触自己,有些气愤:“战梧,我为了你,第一次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求了远在京都的伯伯来给你治病,我付出了这么多,你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自重。” “沈战梧,你有没有良心啊……” 沈战梧扭头看向窗外,面无表情地说:“林军医,你在这影响不好,赶紧走吧。” 林如珍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他。 李看山双手抱在身前,啧啧了两声:“林军医,饭要吃饱,话要说清,你今天中午才过来的,再说了,我们副营长又不是你伯伯救醒的。” 林如珍理直气壮道:“难道我没求人办事吗?” 李看山瘪了瘪嘴,懒得争论,他凑到床边,咧嘴笑起来:“副营长,你肯定猜不到是谁来了!” 沈战梧眉头微微挑了挑。 是谁? 李看山侧身让开:“当然是嫂子啦!” 沈战梧转过头,疏冷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落在阮青雉身上。 夏日午后,明媚的阳光铺满整个病房,将那抹瘦小的身影温柔笼罩,女孩很瘦,薄薄的一片,巴掌大的小脸柔美又素净。 脖颈的皮肤在阳光下,瓷白细腻。 如一柄绝美如意。 忽然,有一滴透明的泪,自上而下悄然滑落,在这块玉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湿痕。 她在哭…? 沈战梧视力极好,望着这滴泪,漆黑的瞳眸微颤,视线下意识向上寻找,直到与女孩柔软的目光相对,才堪堪停下—— 她双眼通红,眼中蓄满一层氤氲水汽,咬着唇,静静地看他。 这一刻,时间好似静止,被无限拉长的一瞬。 他们无声对视。 李看山说完话,一扭头,看见阮青雉柔弱到破碎的模样。 下巴都要惊掉了…… 第10章 过来 室外阳光正好。 夏风吹动枝叶繁茂的大杨树哗哗作响,宛如一场白噪声的盛宴。 蝉鸣响起的那一刻。 阮青雉湿漉漉的长睫轻眨了下,一滴泪漫过眼角,摇摇欲坠,惹人生怜。 她注视着病床上的男人。 一秒,两秒…… 贪婪的情绪肆意疯长,在身体里狂奔掠夺。 她喜欢星星。 没想到男人的眼睛比星星还要好看。 又与光年之外的星星不同。 他近在咫尺。 明亮,摇曳,又致命。 忍不住让人伸出双手捧住,感受他的闪烁,感受那抹温热灼伤她掌心的触感。 阮青雉干涩的喉咙难捱地动了动。 沈战梧… 恐怕没人告诉你。 你。 是我的了。 坠入我,怀里的星星…… 阮青雉乌黑的眼睫柔柔垂下,咬着唇,唇角隐秘地扯了扯。 她的人与她的泪一样。 摇摇欲坠,惹人生怜。 女孩身上套着一件又肥又大的灰外套,上面都是补丁,破破烂烂的,长出来的袖口被她别了几圈,露出一节细细的手腕。 她骨架太小,又太瘦,莹白的脸上还有抹不开的稚气。 站在那,像个被丢弃的娃娃。 林如珍见她这副模样,气笑了。 女人缓缓站起来,双手环胸,一张艳丽的脸上写满厌恶:“阮青雉,你挺能装啊!这是哭给谁看呢?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和战梧六年的感情?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阮青雉脸色白了几分,小声道:“林姐姐……” 话还没说呢,林如珍两步冲上来,伸手推着女孩单薄的肩头,劈头盖脸地骂着:“我呸!谁是你姐姐!你少在这膈应我!” 阮青雉踉跄地后退两步。 后背撞上身后的木门,发出一声巨响。 她捂着肩膀,低低地喊疼。 躺在病床上的沈战梧眉头倏然拧起,阴沉眼中划过狠厉。 沈战梧:“李看山。” 男人嗓音冰冷。 李看山是沈战梧带出来的兵,不需男人多说什么,就已经明白了。 他肃着一张脸,大步过去,伸手捏住女人的手臂,往外走:“林军医,看你火气挺大的,我请你下楼喝汽水。” “李看山!你松开我!…松开!” 林如珍一边挣脱,一边扭头看向沈战梧,愤愤不平地喊着:“战梧,你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个骗子!这个死丫头刚才还不是这副嘴脸……” 女人被拉出房间。 尖锐的嗓音从空荡的走廊传进来: “战梧,你要相信我,她把我双手捆在门把上,还用针扎你,她想害死你……你别信她的话……” “李看山,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跟首长说,你对我耍流氓……” 聒噪的声音渐渐远了。 阮青雉眼睛红红的,轻轻看了男人一眼。 又垂下眸子,不说话。 沈战梧注意到她的视线,脸色缓和了些,沉声道:“过来。” 第11章 我是你妻子。 阮青雉很听话,乖乖走过去。 坐在床边的动作又柔又轻,整个人没什么重量。 瘦弱得让人无端生疼。 一双水盈盈的杏眸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脸,稚嫩的眉眼里挂满了担忧。 默默与他对视,又默默流下泪。 几滴泪滚落,足以让男人忘记,自己才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病人。 沈战梧脊背绷紧,看见泪珠滚下时,他的手情不自禁抬起…… 男人指尖顿了顿,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生硬地开口:“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已经醒了么,没事了,都过去了,别哭,把眼泪擦擦。” 阮青雉听话地抹掉泪,眨着湿漉漉的眼睫,娇娇地看着他。 沈战梧呼吸微滞。 心脏好像都空了一块。 他迎上女孩的视线,沉声问道:“你是谁?” “你妻子。” 沈战梧眉心一跳:“我是问你名字。” “阮青雉。” 他沉默几秒,温沉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和你好像没有婚约,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阮青雉顺着他的话说:“嗯,是有误会。” “半年前,俩家父母交换了你和我姐的相片,你们都说对彼此有好感,这才给你们订的婚,你家还给了五百彩礼呢,就等着你哪天回来结婚。” “前几天我家收到你没了一条腿的消息,我姐嫌弃你残疾了,我继母又不想退彩礼,所以就把我赔给了你。” 阮青雉扫过男人被子下修长的双腿:“我今天见到你,才知道你没残疾,你要是不想要我,那我……就把我姐换回来。” 小姑娘垂着眸子,说着就站起来。 沈战梧眼瞳颤了下,伸手攥住女孩的手腕。 他被她细软的手腕惊住,猛地松开手,解释道:“半年前,我的确寄回去五百块钱,但不是给你姐的彩礼,我也没见过你姐的照片,更不知道自己在老家已经是个订了婚的人。

相关推荐: 医武兵王混乡村   邻家少妇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先婚后爱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蚊子血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老司机和老干部的日常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妙拐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