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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追问道:“杜同礼?他都留了什么东西,你可有打探道?” 庞修德摇摇头,说道:“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桑敬了。” “要是能这么容易就被我套出话,他也成不了开国侯。” 冯汝杰有些失望,却也觉得理所当然,反而更加相信庞修德的话。 可杜同礼到底留了些什么东西?不搞清楚,他寝食难安啊。 庞修德说道:“别担心,姓杜的应该没查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桑敬不会这么大费周折。” 冯汝杰不禁点头表示认同,杜同礼在凤阳这些天,可一直处在监视之中。 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当然,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杜同礼肯定不会这么老实,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但他们作为地头蛇,也确信对方应该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现在庞修德的遭遇,恰恰印证了这个猜测。 这时,庞修德有些庆幸的道:“还好我对你们的事情参与不深,否则难逃此劫。” 冯汝杰眉头一皱,警告道:“这话你以为陛下会信?现在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庞修德不耐烦的道:“我又不傻,这个道理还用你说。” “我说的是参与太深心中有鬼,怕是无法从桑敬手里脱身。” “但是要提醒你,姓杜的留下的资料,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其他人难保不会被他诈出点什么,你们最好早做准备。” 冯汝杰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说道:“从赵留守被带走,我们就已经再做准备了。” 庞修德伸手打断他,说道:“不要和我说,我对你们的手段没兴趣,也不想牵扯其中。” “该说的话我都说到了,怎么做由你们去。” “我要回州衙了……现在我被姓桑的盯着,非必要不要找我。” 说完也不等冯汝杰挽留,起身就离开了。 冯汝杰竟也没有留他,任由他这样离开。 等庞修德走远,那仆人不解的道:“老爷,您就这样放他走了?” 冯汝杰冷笑道:“他想置身事外,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有句话他说的没错,姓敬的肯定会盯着他,近期不宜与其频繁接触。” 那仆人恍然大悟的猛点头:“老爷英明。” 这时冯汝杰说道:“通知大家,不要等了,按照计划行事吧。” 第557章 火 凤阳县下辖的柳树湾,离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老家,只有十三里远。 朱元璋重修祖坟的时候,迁徙了一部分百姓到周边村子,其中一部分就被安置在了柳树湾。 所以这个村镇的百姓,全额享受到了朝廷给的各种福利。 也因此,他们心中有一股傲气。 天天把‘我们是圣皇同乡’挂在嘴上。 就连县令他们都不太放在眼里。 给你面子你是县令,不给你面子就是圣皇家奴,敢呲牙腿给你打断。 进京告御状,是他们与官府交涉时惯用的伎俩。 今天村正再次把大家召集到村头开会。 “乡亲们不好了,朝廷派了一个钦差来凤阳查贪腐,凤阳赵留守已经被当场拿下。” 大家都兴趣缺缺:“这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操那个心做什么。” 村正唉声叹气的道:“本来没关系,可不知道是谁告诉钦差,说我们村天天用告御状威胁官府。” “还说我们不配合朝廷新政……要来查我们。” 一听这话,百姓顿时炸了锅。 什么?区区一个钦差竟敢来查我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走,进京告御状去。 村正见百姓轻易就被鼓弄,心下很是高兴,摆摆手等人都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 “事情还没完呢,那钦差得知我们不用缴纳皇粮国税,非常不满。” “说全国百姓一体纳税,凭什么凤阳百姓不用交?” “他要我们交税,还要把以前的税都补上。” 如果说刚开始百姓还只是凑热闹,一听说要交税,还要将以前的税都补上,顿时就炸开了锅。 这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 “免除皇粮国税,是圣皇给我们的恩典,谁敢收回?” “是啊,我们替圣皇看守祖陵,圣皇才给我们免的税。” “他区区一个钦差,也敢违背圣皇的旨意?” “奸臣,肯定是奸臣,我们作为圣皇的同乡,要帮他老人家铲除奸臣。” “走,告御状去。” 于是在村正的鼓动,以及事先安排好的几个托的忽悠下,百姓们决定去留守衙门示威。 要让这个狗屁永义侯知道,这里是凤阳,不是他区区一个什么猴子就能嚣张的。 被鼓动起来的,不只是柳树湾一个村镇的百姓。 周围数个镇子,数千百姓都被鼓动。 见这些百姓集体出现在一起,又有更多凑热闹的人参与了进来。 越往凤阳府城走,人数就越多。 当然,也有比较明智的,深知这么做没有好下场,找各种借口躲回了家里。 义惠侯府,赵如林和赵如松兄弟俩偷偷摸摸的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白发老翁满脸愤怒的看着他们。 正是他们的祖父赵仲丰。 两人故作无事的道:“爷爷,大冷天的,您怎么站在这里啊,别冻着了。” 赵仲丰怒道:“我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你们两个畜生。” 赵如林脖子一缩,但随即又强作镇定的道: “爷爷,我们最近可没惹祸啊。” 赵如松也连连点头。 赵仲丰呵斥道:“你们以前虽然也跟别人瞎胡闹,但终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天竟然想和那些人一起去围堵钦差,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见事情败露,兄弟俩也不装了。 赵如林争辩道:“那狗屁钦差竟然想问我们收税,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赵如松也说道:“我们家可是圣皇册封的义惠侯,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再说我们今天也只是去示威,吓唬一下他,又没有准备真的拿他怎样。” 赵仲丰说道:“闭嘴,别说这只是谣言,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 “我赵家寸功未立却受皇恩被封为义惠侯,你们非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想对抗朝廷。” “我们家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畜生。” 赵如松不服气的道:“什么叫寸功未立,我们家的义惠侯,是曾祖父用一块坟地换来的。” 赵仲丰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 “与其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不如我直接将你们打死。” 说着,他怒吼一声:“来人,将这两个畜生给我绑起来。” 马上有几名仆人冲上来,将兄弟俩给摁住捆了起来。 接着赵仲丰又喊道:“请家法。” 一名仆人双手捧着一根荆条走了过来。 兄弟俩一听要动真格的,终于怕了,连忙求饶。 然而赵仲丰根本就不理会他们,抓过荆条朝他们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把两兄弟打的鬼哭狼嚎。 远处,赵仲丰的儿子和儿媳看到这一幕,都心疼不已,但并没有上来劝说。 他们夫妻俩也是经历过乱世的,家里确实有点地,可并不算大地主,自己也要下地劳作的。 所以前半辈子一直都是苦哈哈。 直到洪武十一年,朱元璋册封他们家为义惠侯,日子才算真正好过起来。 至于老朱给们家封侯的原因,说起来也是一段心酸的佳话。 老朱父母相继病故,却没有地方安葬。 赵继祖将自家的一块地送给老朱,才让他安葬了父母。 大明国祚稳固以后,老朱回想当年的经历,就册封了赵家为义惠侯。 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当时赵继祖已经亡故,就由他的儿子赵仲丰继承了爵位。 赵仲丰和他的子女都是吃过苦的,即便被封侯,日子也过的小心翼翼。 赵如林和赵如松兄弟就不一样了,他们出生的时候,赵家已经封侯。 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都不为过。 虽然不算是什么纨绔子弟,但也有点不上进。 尤其是经常被官吏吹捧,就飘飘然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时常被那些人当枪使。 只是之前两兄弟也没惹出过什么大祸,赵仲丰也想让他们吃吃苦头,涨涨见识。 吃一堑长一智嘛。 哪知道,现在他们竟然被忽悠着要去围堵钦差。 赵仲丰自然不能再放任他们,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老赵头也是气急了,打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手。 不一会儿兄弟俩就遍体鳞伤,连哀嚎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小赵一看情况不对,也顾不上隐藏,连忙出来说道: “爹您先歇歇再打,别因为这两个畜生把自己给累着了,咱们家可还要你来掌舵呢。” 老赵头也顺手往自己儿子身上抽了两下: “都是你这个混球,将他们两个给惯坏了。” “从今天开始,未经我允许敢离开府门半步,就家法伺候。” “再给他们找个先生好生读书,读不好我连你一块揍。” 小赵被抽的龇牙咧嘴,连忙道:“我听您的,您先消消气儿。” 赵仲丰这才停手,看着被吊在树上的孙子,神情里闪过一丝痛惜。 但迅即就又隐去,恶狠狠的道: “不吊够一个时……一个小时,谁都别把他们放下来。” 说完转身离去。 小赵也非常心疼儿子,但一想到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又再次狠下心来。 活该,必须要让他们吃够苦头。 否则这个家真被他们给搞没了。 赵仲丰带着小赵来到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箱子,郑重的交到他手里: “这是这些年我收集的各种证据,你找个机会悄悄的交给永义侯。” “记住,行动要隐蔽,不得让人知道是你干的。” 小赵自然知道是为什么,拿箱子的手不禁一沉,道: “爹,有必要吗?” 赵仲丰怒道:“混账,我方才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我赵家世享皇恩,岂能忘恩负义?” 然后他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 “别的勋贵都是战场里杀出来的,有功绩在身。” “我们家的爵位来的容易,根基也就不稳。” “你真以为那些官吏看得起我们吗?” “别看他们表面恭敬,心里不知道怎么贬低我们呢。” “我们家的富贵想要长久,只有效忠天子。” “圣皇虽然念旧情,可他杀起人来更是毫不手软。” “凤阳有些人做的太过,将与圣皇之间的那一点旧情都做没了。” “在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坚定不移的站在朝廷这边。” “否则圣皇一旦狠下心收拾凤阳,我们也难以落的了好。”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你义惠侯府就在凤阳,这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们会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了却没有任何表示,那和谋反没区别了。 小赵恍然大悟:“还是爹您看的通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即他又脸色大变道:“那些人鼓动百姓围攻留手衙门,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钦差他不会……” 赵仲丰也担忧的道:“只希望永义侯能惊醒点吧。” 小赵也是担忧不已,希望那些人只是单纯示威,不要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 示威的队伍走到凤阳府城的时候,已经有了上万人的规模。 正常来说,这么多百姓无故聚集在一起,衙门的人早就出现了。 甚至军队也会进入戒严状态。 然而这一次,衙门却好像消失了一般,不见一个人出面。 因为失去地方的配合,军队也未能及时得知这一情况。 以至于军政双方同时失灵,任由这些百姓闯入府城。 示威百姓一路来到留守衙门,将其团团围住。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叫喊,让钦差出来说出个所以然,很快就变成了谩骂。 不知道谁先开始往留守府扔石头的,很快就演变成了所有人一起扔。 而且大家发现,本应该干干净净的街道两旁,竟然多出了很多碎砖烂瓦。 大家也没有多想,纷纷捡起跟着往里面砸。 留守府内的一处阁楼上,桑敬举着望远镜将一切看在眼中,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得到庞修德的提醒,他早就命锦衣卫去打探情况。 对这些人的举动一清二楚。 但他并未离开留守府,反而故意露面,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就住在这里。 目的很简单,就是把事情闹大。 现在圣皇处在被蒙蔽状态,那就制造一个事件,让他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只有如此,他才能下定决心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而且还是那句话,古人重视乡土情。 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圣皇也不好下狠手。 民乱无疑就是最好的借口。 说白了,他就是要以身入局,让圣皇看清楚这里的情况,同时给圣皇一个动手整治的理由。 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桑敬依然非常愤怒,平时都是官欺负民,没想到你们这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主动惹事。 作为一个准诸侯王,他考虑的更多。 眼前一幕,不禁让他想起了,陈景恪力主打击宗族势力的事情。 凤阳百姓并不是一个宗族出身,尚且如此。 当初的宗族势力是什么样子的,可见一斑。 难怪陈侯变革之前,先打击宗族势力。 不将这些地方势力打掉,任何政策都执行不下去。 将来在自己的封国,也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不能让宗族抱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的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有人点燃了周围的枯草。 在环境的影响下,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就越激动。 见里面有仆从试图救火,他们拿起石头就砸。 还有些人故意捡起燃火的木头往院子里扔,不一会儿就烧到了内部的木质建筑。 天干物燥,大火顺势而起。 留守衙门内传出惊呼声、求救声…… 到了这会儿,百姓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事儿大发了。 当下也不敢再闹,一窝蜂的散去。 但依然有一些人守在这里,见到里面有人试图往外跑,就用箭矢射杀。 不一会儿,留守衙门就化为火海,里面的呼喊声也渐渐消失。 百姓们远远望着这场大火,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露震惊,也有一些则只是单纯看热闹。 锦衣卫姗姗来迟。 燕晓陆看着火海情绪一度失控,几次想要冲进去,幸亏被手下给拦住了。 没多久驻守当地的禁军将领也赶到,他脸色铁青,命令手下去救火。 然而已经晚了。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歇,而钦差被暴民放火烧死的消息也已经传扬开来。 所有人在震惊之余,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第558章 无题 锦衣卫和凤阳禁军,联手将留守衙门给围了起来。 甚至将周边地带都清空了,不允许任何靠近。 但凡有人敢窥探、打探这里面的情况,立即就会被当做嫌疑人抓捕。 一时间这里几乎成了禁区。 但越是如此,关于留守衙门的谣言就越多。 什么锦衣卫和禁军的将领暴跳如雷,准备将所有闹事的百姓都抓起来。 什么当时有人想逃出来,被暴民给撵回去了。 什么钦差当场被烧死。 什么所有人都被烧死了,几百口子人。 但这些消息都未能得到证实。 比起喜欢八卦的普通百姓,凤阳利益相关的官吏、豪强,其实更想知道详情。 纷纷派出眼线来打探消息。 只是不但未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反而有不少眼线因此被抓起来。 那些官吏豪强们很是无奈,只能停止了无意义的打探。 赵仲丰对急冲冲赶来的儿子说道: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小赵摇摇头,说道:“没有,现在锦衣卫和疯了一般,见到可疑的人就抓,根本就没人能靠近留守衙门。” 赵仲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出大事了啊。” 小赵也后怕的道:“还好您将如林如松给拦住了,否则……” 闻言,赵仲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怒道: “那两个畜生呢?给我打,狠狠地打。” 小赵哭笑不得的道:“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再打就真打死了。” “而且事情发生后,他们两个也怕了,已经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那些人往来了。” 赵仲丰道:“哼,终于知道怕了?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他们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赵知道自家老爷子被吓到了,事实上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火烧留守衙门,他们是怎么敢的啊? “爹,现在钦差生死未卜,那些证据……” 赵仲丰毫不犹豫的道:“给锦衣卫送去,要快,必须赶在朝廷旨意下达前送到他们手里。” 小赵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赵仲丰叮嘱道:“最近那些人肯定在盯着锦衣卫,你行事小心点。” 小赵回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目送儿子离开,赵仲丰长叹道:“哎,凤阳的天,要变了啊。” ----------------- 冯汝杰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对仆从发脾气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要你们做什么。” 一众仆从瑟瑟发抖,连辩解都不敢。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仆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 “老爷,有消息了。” 冯汝杰脸色一喜,不过却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先对其他仆人训斥道: “看看他,再看看你们,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以后再这么无能,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我冯家不养闲人。” 其余仆从不禁打了个哆嗦,不在他面前出现只有一个下场,人间蒸发。 像他们这种掌握太多秘密的奴仆,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只有死路一条。 啥?朝廷的雇工法案和废奴法案? 呵,那是对普通人说的,对官老爷可没用。 等这些仆从都离开,冯汝杰才问道: “什么消息?” 那仆人回道:“锦衣卫和禁军将留守府围的水泄不通,我也不敢靠近,就在周围……” “我寻思找一个高点的地方,从远处应该也能看到一些。” 冯汝杰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听他啰嗦,训斥道: “不要废话,说重点。” 那仆从连忙道:“是是是,我就在留守衙门远处找了一棵树爬上去,果然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昨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禁军的人在往外抬尸体,一百多具尸体用白布裹着被抬出城了。” 冯汝杰皱眉道:“晚上那么黑,你是怎么看的?” 那仆从回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打着火把的,照的可明亮了,从轮廓看就是尸体无疑。” “他们应该是为了遮人耳目,走出不远就把火把给熄灭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我藏身的那棵大树,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打树下过的时候,那焦臭味儿……哕……” 说到这里,那仆从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可见那股味儿给他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 冯汝杰心神被事情经过吸引,也没在意奴仆的失态,问道: “继续说,后面呢?” 那仆从忍住反胃,说道:“我还看到了风太岳和燕晓陆,他们两个一路护着一具尸体。” 风太岳是镇守凤阳皇城的禁军统领。 冯汝杰心头一震,追问道:“你确定是风太岳和燕晓陆?” 那仆从肯定的道:“别人我能认错,他们两个我化成灰都能认识。” 冯汝杰心头狂喜,这两个人亲自护送,那必然是钦差无疑了。 看来姓桑的确实没了。 “好好好,太好了……你打探情报有功,重重有赏。” 那仆从高兴的道:“谢老爷。” 等仆从离开,冯汝杰又喊来另外一名奴仆,去打探城外码头情况。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昨夜确实有五六艘船驶离,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冯汝杰心道,还能去哪,肯定是运送回京城了。 看来姓桑的真的死了。 不过事情远没有结束,必须要把首尾清理干净。 要清理的可不只是火烧留守府的首尾,还有以前的一些证据,也要趁机消除掉。 总之就是,等朝廷那边派人来查,务必要撇清自己才行。 而且…… 围攻钦差的,一大半都是圣皇的同乡。 圣皇就算再杀伐果决,敢对乡亲动手?名声还要不要了? 只要圣皇不肯大开杀戒,后面再来的钦差,敢在这里撒野? 就不怕重蹈桑敬覆辙? 只要钦差有了顾虑,后面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不外乎就是,地方上抓一些典型给钦差回去交差。 到时候歌照唱舞照跳,他们依然是凤阳的土皇帝。 不只是他有这种心态,其实大部分凤阳官吏都是这种心态。 就是利用各种手段,把凤阳的百姓绑上自己的战车,以他们为挡箭牌。 凤阳百姓也是真配合,被官吏们吹捧几句,就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仗着圣皇同乡的身份为所欲为。 多少心怀理想的官吏,在这里被教做人。 不愿意同流合污的,轻则狼狈离开,重则锒铛入狱。 关键是,这个挡箭牌是真好用。 朝廷的屠刀从来没有降临过这里,即便是新政推行不顺利,朝廷也没有太过追究。 冯汝杰等人依然深信,这次也不例外。 ----------------- 钦差被害的消息不胫而走,凤阳府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冯汝杰等人浑水摸鱼,快速的扫清自己的首尾。 远在应天的杜同礼,很快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没想到,才分别几天,大家还相约洛阳再见。 哪知道桑敬竟然就这样没了? 在震惊愤怒之余,他也不禁感到后怕。 没想到凤阳的局势,竟然恶劣到如此地步。 还好当时自己没有乱动,否则被火烧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然后他不禁联想到自己。 南方的宗族势力经过数次打击,确实被拆的七零八落。 可作为大明开海的一线地区,繁华的工商业,依然在这里形成了很多盘根错节的豪强富商家族。 自己这次来,有两个任务。 对下,扫清民间的苍蝇,让百姓安心生活。 对上,打击豪强富商势力,让他们接受朝廷的新政,主要是雇工法和废奴法案。 此举可以说,必然会将豪强富商得罪个干净。 利益受损的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还真不好说。 尤其是当凤阳的消息传出后,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 必须要加强自身安全防范,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杜同礼马上加派了保护自己的人手。 不是他怕死,而是不想就这样死。 就算死,也得把事情做完。 之后他就写信给洛阳,询问详细情况。 而且他还抱着万一的想法——他始终不相信,桑敬这样的人,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 洛阳,八百里加急密信火速送往皇宫。 朱雄英看到密信后当场暴怒:“无法无天,该杀。” 陈景恪看过密信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谋害钦差,他们怎么敢的? “此事,必须严惩,否则朝廷将威严扫地。” 朱雄英反而较好的控制住了怒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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