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这样的好事。 不光是外人对陈家的态度有所改变,就连亲朋友的态度,都有所变化。 比如徐达,直接就将圆圆当自己家的了。 至于老朱、马娘娘他们,就更别提了,就差把孩子抱宫里自己养了。 朱雄英更过分,直接以爹爹自居。 关键他不光喜欢圆圆,连团团也一起喜欢。 一见面就是‘爹爹来看你们了’,完全无视了他和这俩孩子同辈分的事实。 不过也没人纠正他就是了。 大家各论各的就好。 而且他喜欢两个孩子,不是更好吗。 太子嫡长子的诞生,也让许多人看到了机会。 这是天大的喜事,那自然要‘喜’起来,沾了血岂不是就不美了? 万一血煞之气冲撞到这孩子怎么办? 于是,就有人借机上奏,希望太上皇能暂停杀戮,为孩子祈福。 孔家的人,也上了贺表以及请罪书,希望太上皇能看在圣人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一次。 以后他们保证悔过自新。 然后……这些人就全部被罢官了。 朱元璋在朝堂明确表示,孔家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不查清楚愧对天下苍生。 敢再有为其求情者,以同罪论处。 至于孔家,老朱也没忘了他们。 下旨将其家族子弟全部圈禁在曲阜祖地,没有圣旨不得放任何人外出。 并命军队进行封锁。 执行此事的,正是刚刚参拜过孔庙的李善长。 这下,朝野终于明白了老朱的决心,再也没人劝说。 但也有很多人开始担心孔家,害怕朱元璋惩处太过。 很多读书人自发前往曲阜,准备保卫圣裔。 老朱听闻此事,冷笑道:“既然他们要去送死,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让方孝孺将此事发表在报纸上,咱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效仿。” 陈景恪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劝道: “陛下,这么做要死的人就太多了。” 老朱训斥道:“妇人之仁,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顽固腐化之辈,是不会被教化的,只有以雷霆之势将他们彻底扫除。” “才能为新法腾出施行的空间。” 朱雄英也支持道:“纵观史册,不流血的变法有几个能成的?” “什么叫革?剥下来的兽皮叫革。” “革新就是要把旧法的皮剥下来,换一层新皮,是注定要流血的。” “况且,这次去守护孔家的,要么是儒家的死忠,要么是沽名钓誉之辈。” “这些人活着,只会成为新法的障碍。” “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朱元璋大笑道:“雄英说的好,为君者就得有此雷霆手段。” 然后对陈景恪说道:“你啊,仁慈是你的优点,但也是你最大的缺点。” 陈景恪苦笑道:“是我太天真了。” 他自然知道,革新必然要流血。 上一世流了多少血,才升起了太阳。 但真正深处其中,看着这么多人送死,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正如老朱所说,这是他的优点,但却是政治家的最大缺点。 当然了,反过来说,这也是皇家敢于信任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 新一期的报纸,措辞更加的严厉。 再次质问理学大佬,你们被百姓称作大明的良心,道义的守护者。 扪心自问,对得起这个赞誉吗? 并直接点明有人在朝堂作妖,试图保住孔家免受责罚。 只不过太上皇这次不没有退让,罢免了所有求情的官员。 这里,狠狠的吹捧了一波老朱。 为何当初理学逼迫太上皇惩罚皇子和驸马,太上皇容忍并照办了? 是他老人家怕了吗? 不是,是他老人家知道,百官说的是对的。 即便是他自己的亲骨肉,也忍痛惩罚了。 就是为了还百姓一个公道。 所以,太上皇并不是逼迫着这么做的,而是他自己想这么做。 只不过理学派那些官吏沽名钓誉,将这个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现在处理孔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孔家可是圣人之家,对他们的犯罪行为,太上皇依然要求秉公执法。 反而是之前咄咄逼人,以道义自居的理学派官吏,拖拖拉拉到现在都没个结果。 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证明。 真正心怀天下的,是太上皇他老人家。 理学和理学官吏,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这篇文章一出,那可真的是啪啪打脸。 很多官吏受不了这委屈,要求太上皇严惩方孝孺。 然后,他们自己就被严惩了。 反倒是刘敩、赵叔才这些理学领袖,全都选择了三缄其口。 如果说影响力最大的,还要属最后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讲的是,有很多儒生无视孔家的恶行,竟然不顾朝廷禁令前往曲阜试图营救罪犯。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义? 你们到底是在追求道义,还是在追求权力? 在民间,这篇文章坐实了理学派伪君子的标签。 原本很多迟疑的人,也终于认同了这个道理。 有人或许会说了,这就相信了?也太无脑了吧。 然而这才是符合传播学规则的。 传播学最大的规则是什么? 两个词概括,简单、肯定。 简单就是,传播的东西必须简单易懂。 肯定就是,话语不能模棱两可,必须铁口直断,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何如何。 越是这样的话,传播的就越快,范围就越广。 辟谣的话为何没人听? 因为太复杂了,不利于传播。 现在也是类似的道理,理学肯定有其长处,理学派好人也非常多。 可你要是给百姓解释这个道理,他们听不听得懂且不说,主要是不爱听。 他们更喜欢听简单、肯定的。 理学派就是坏,因为他们包庇孔家。 总之就是,老朱他们布了这么久的大局,在这一刻终于成了。 理学开始被民间质疑否定。 这篇文章还造成了一个后果。 那就是很多读书人看到这篇文章,突然发现原来还能这么干。 于是也加入了保卫圣人之后的行列。 有些人是真的出于心中道义,去保护孔子后人的。 更多人则是为了求名。 这么大的事件,要是参与一下,那就是一辈子的资历啊。 至于危险……富贵险中求吗。 更何况,这么多人过去,难道太上皇还能都杀了不成? 于是,前前后后有一万余人前往曲阜,保卫所谓的圣裔。 在老朱的步步紧逼之下,刘敩等人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给出了一份审讯结果。 然后老朱当场发飙,拿出锦衣卫收集的证据,询问为何少了足足六成的恶行。 刘敩等人给出了两个理由。 其一锦衣卫多有夸大之言;其二负责审讯的官吏多有包庇,他们也被骗了。 老朱被气笑了:“寡廉鲜耻至极,咱真是瞎了眼,竟被你们这些无耻之辈混入朝堂。” “陈瑛,你来告诉群臣,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之前逼宫的‘功劳’,陈瑛在理学派的保举下恢复了官职,有资格上朝了。 刘敩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陈瑛?他背叛了? 尤其是左川,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出来的陈瑛。 自己如此器重的后辈,竟然背叛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必须要想办法应对。 陈瑛可是全程参与了他们所有的重大决议。 于是,赵叔才出声说道:“陈御史,很多事情你可也是参与者,这条船翻了,你也难逃一死。” 能当场说出这句话,可见他是真的慌了。 陈瑛讥笑道:“赵学士何出此言?” “下官心中从始至终只有一艘船,一杆旗帜,那就是太上皇。” 闻听此言,反应快的已经有所猜测。 这人,是太上皇安插进来的? 一旦产生这个想法,那陈瑛之前种种奇怪行为,都有了解释。 而且,这也符合太上皇的做事风格。 毕竟是能创造出锦衣卫的人。 在理学内部安插一枚钉子,是很正常的。 而且大家有理由怀疑,钉子不只是陈瑛一个。 这让一众理学官吏,心中更加惶恐,总感觉身边谁都是可疑的。 接着,陈瑛就将这些人的算计全都说了出来。 就是断尾求生。 孔家出几个背黑锅的,罪名能隐藏的就隐去,隐藏不了的就推到背锅侠身上。 至于理学派官吏…… 让太上皇自己看着办吧,他处置谁谁就去死,不要攀咬他人。 剩下的人,要照顾死者的家人。 其实都在大家意料之中。 然而这都是私底下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此时被陈瑛当众说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 果不其然,老朱大怒:“来人,将刘敩、赵叔才、左川……全部下诏狱。” 他一口气点了三十几个人的名字,全都是理学派在朝堂的中坚力量,也是之前逼宫的主力。 一群锦衣卫冲入殿内,将这些人全部拖走。 朝堂直接空出了一大块,群臣皆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知道。 杀戮,开始了。 第466章 族诛 三十余人被下诏狱只是开始,接着锦衣卫四处出击,将京畿地带的理学官吏全部缉拿入狱。 可以说,理学中的京官和京畿地区要员,全部被下狱。 这也意味着,理学派彻底失去了中央代言人。 一个学派,一旦无法在朝堂发出声音,那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儒家其他派系,则只抓了跳的比较厉害的领头人。 剩下曾经参与过逼宫的人,则只是给予警告。 所有人今年的考核一律是下等。 按照大明律,连续三年考功下等,最轻降职,严重的会被罢官。 而且三年内有一次下等,哪怕其余两年全是上等,也只能平调无法升迁。 这意味着,三年内他们没了升迁的希望。 对有志于官场的人来说,是个非常严重的处罚。 但所有接到处罚的人,却都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跪地叩谢皇恩。 盖因,同罪不二罚。 现在老朱给了他们考功上的惩处,就不会再给予别的处罚。 意味着,他们的命保住了。 宫里,看着这个处理结果,以及群臣的反应。 陈景恪叹服:“太上皇的手腕太高明了啊。” “先是摆明了只针对理学,并对其余学派宽大处理,彻底将理学孤立。” 朱雄英与有荣焉的道:“何止啊。” “这一手宽大处理,既得了人心,又确保了不会因为缺员太多,导致国家行政系统停摆。” “但考功下等,也决定了这些人三年内不可能升迁。” “那么空出来的职务,就和这些人无关了。” “朝廷可以光明正大的启用革新派官吏。” “此举过后,大明的官场面貌将焕然一新。” 陈景恪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啊。” 老朱被俩人吹的有些飘飘然,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这才哪到哪,当年咱将天下群雄戏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你们是没见到啊。” 一高兴,老朱就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光辉岁月。 老年人吗,就有这个习惯。 更何况他也确实不是吹牛,人家当年是真的牛。 而且通过老朱的讲解,也能让人更加详细的了解当时的细节,以及参与者的心理状态。 所以陈景恪和朱雄英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与皇帝一家子不同,外面依然是风声鹤唳。 通过这种区别对待,大家都明白,太上皇这是冲着理学去的。 理学是保守势力的核心,正是他们明里暗里的阻挠,导致第一次国家计划的全面失败。 太上皇在算总账。 有些反应比较快的,已经想到为何太上皇不把权力移交给太子了。 不是他恋权,而是要为太子扫清最大的障碍。 看明白这一切之后,尚羲韶苦笑道:“太上皇的计策……高明啊。” 邱广安也深以为然的道:“以前我只知道太上皇杀伐果断。” “今日终于领教了他老人家的手腕,难怪能得天下。” 自上次两人达成共识,私下交往就频繁了许多。 本来他们想的是,太上皇要是一退再退,就入宫劝谏。 一个好杀但明智的君主,也比一个糊涂软弱的君主要强的多。 尤其是大明变革不断,更需要强势君主。 否则,之前的一系列变革,很可能会被废除。 这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 只是,还不等他们入宫,形势就变了。 原来,一切都是计谋。 尚羲韶叹道:“理学这次在劫难逃了。”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邱广安也有些唏嘘。 尚羲韶不算理学出身,但这个年代的读书人,哪个没学过一些理学知识? 眼见一门显学就要被废,他自然很难过。 可理学确实阻挠了新法,被废是理所应当的。 邱广安也只能安慰道:“华夏信史两千年,学派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无需为此担忧。” “太上皇的目的,应该只是将理学撵出朝堂,并不会真的禁绝。” “以后大家还是可以私下学习研究的。” “理学的精髓,也会被其他学派吸收……” 尚羲韶说道:“我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理学强盛这么多年,已经非常难得了。” “只是……人老了,难免会悲春伤秋。” 说到这里,他毫无征兆的转移话题道:“此事过后,我会向陛下请辞。” 他说的陛下是朱标,因为他是朱标提拔起来的。 邱广安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尚羲韶虽然本意是并不反新政,但他的行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新法的进展。 关键是,下面无数人打着他的旗号阻挠变革。 如果他不退,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 残存的保守派,会自发的团结在他旗下,打着他的旗号继续作妖。 到那个时候,他想善终都不可能了。 现在主动引退,还能给自己留个体面。 所以,最终邱广安说道:“保重。” 能看出朱元璋打算的人不少,但能像尚羲韶一般选择急流勇退的,少之又少。 奋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岂能轻易放弃? 有些人则是想退而不可得。 锦衣卫四处出动,锁拿理学派官吏。 有些是诏狱里面那些官吏招出来的同党,有些则是之前理学占上风时候,出来搞事情的。 比如,禁止百姓讨论孔家恶行的,根本就不用审,抓起来就完事儿了。 陈景恪虽然很不忍,却并没有再劝阻。 这些官吏里面,或许有很多是好官清官。 然而这是阵营斗争,没有人会去在意个人的好坏。 只要你是对面阵营的,全部都在打击之列。 短短月余时间,就有三千多官吏被下狱。 与之相对应的,大批革新派官吏被破格提拔,走上了主官的位置。 但这件事情依然不算完,所有人都知道,真正关键的还在后面。 那就是如何处置孔家。 七月初,大明周报发表,这一期是加量版,比往常的厚了足足三倍多。 说是一部大部头的书都不为过。 内容只有一个,孔家的恶行。 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被刊印出来发行天下。 可谓是举世哗然。 大家都知道孔家所犯之罪不小,却没想到竟然恶劣到如此程度。 除了少数人洁身自好,其余人多多少少都参与了。 百姓可以说愤怒到了极点,对孔家也痛恨到了极点。 “什么狗屁圣人之家?应该叫畜生之家才对。” 这句话得到了广泛认同,并传扬开来。 以往百姓说这些话的时候,还要避着读书人或者官吏,怕他们发怒。 但现在情况反过来了,百姓们故意在读书人面前大声说畜生之家。 读书人不但不敢管,还要远远的绕着走。 当然,也不乏敢于逆势发声的人,很多人依然站出来斥责百姓胡说八道,诽谤圣人之类的。 然而,基本都遭到了百姓的嘲笑。 这样的孔家,也配称圣人?你们竟然维护这样的人,也配谈伦理道德? 我呸。 如果遇到硬茬了,甚至会被摁着捶一顿。 最后连报官的地方都没有。 可以说,理学和孔家,人心尽失。 到了这会儿,就算再迟钝的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 太上皇到底想如何处置孔家? 如果只是敲打一下,为何要将他们所有罪行都公之于众?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太上皇如对待理学那般,彻底废除孔家所有的尊号? 要真是如此,我们该如何做? 一时间,大家都犹豫了。 保孔家? 就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现在的名声,谁敢保他们? 任由孔家尊号被废? 好像也不是不行……咳咳……我说什么胡话呢,作为门徒我们自然要维护圣人荣耀。 当然,如果维护不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 针对孔家的行动,自然不是发行一起报纸就能结束的。 隔天的早朝,就有官吏上奏,认为孔家实乃天下第一无道之家。 并罗列了很多孔家不仁德的行为。 比如以让梨成名的孔融,就曾经写文章为吃人做辩护。 吃人啊,多么非人的行为。 你作为圣人之后不谴责就算了,竟然还写文章支持。 实在是道德败坏到了极点。 连装都懒得装了,是妥妥的真小人。 就这样的人,也配被世人敬仰? 也能作为楷模,被写进三字经? 你们儒家还要不要脸了? 不只是孔融,还有很多孔家所谓贤人干过的见不得人勾当。 这一篇弹劾的奏疏,打了文臣一个措手不及。 有一说一,别看大家都饱读诗书,但大多数人确实不知道孔融干过这事儿。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通读过史书。 且古人讲究为逝者讳,很多史书都刻意隐去了这一点。 他们只知道孔融让梨,却不知道他还为吃人做过辩护。 不知道真假还怎么反驳? 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说:这都是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整个孔家。 然后,他们又被重拳出击了。 另一位御史站出来弹劾孔家无道。 儒家最讲究忠孝仁义,可孔家连最基本的忠都做不到。 君不见,但凡改朝换代,孔家都第一个上降表。 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人提过。 儒家的辩护是,天道轮转,气运转移,孔家不过是顺应天命。 但这一次,弹劾的御史显然早有准备: “两宋之际,孔家先向辽国称臣,又向金国、蒙古上降表,同时还尊宋室为天命之主。” “那么请问又要作何解释?” 这确实是无解的难题。 你可以说,孔家向元朝上降表,是顺应天命。 毕竟大明是承认元朝的法统的,给出的论断是:以小宗而主天下。 大明取代元朝,就是大宗重主天下。 可是,宋朝和辽金蒙古对峙,你孔家的行为就没法解释了吧? 如果你说,辽金蒙古那边的孔家是叛徒…… 可是,元朝一统之后,为何南北两孔又合二为一了? 你们什么意思? 怎么看都像是两头下注啊。 儒家被怼的哑口无言。 孔家在德行上确实有亏,而且还是大亏。 这是事实,你可以用诡辩来解释,然而诡辩改变不了事实。 当年白马非马公孙龙,在口才上将孔穿说的哑口无言。 可是孔穿几句话,就将公孙龙摁死了。 孔穿的意思很简单:口才再好,也无法将假的变成真的。 雄辩也不是为了争一时风头,是为了解释事实,为了解决实际问题。 而恰恰,公孙龙的辩属于诡辩。 当这一点被人戳穿,公孙龙的政治生涯也就结束了。 这里说一句,孔穿就是孔子的后裔。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孔穿评价公孙龙是一样的。 你们儒家再怎么能解释,都无法改变孔家不忠的事实。 这还不算完,新一期的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就是: 世修降表衍圣公。 其内容无需多说,就是孔家不忠,给各个政权上降表的事情。 民间对于孔家的最后一点敬畏,也彻底消除。 剩下的只有谩骂声。 读书人则愁的头发都快白了,猜测终于成真了。 太上皇这是真的要废了孔家啊。 先是用孔家现在的恶,激起百姓的怒火。 又用‘世修降表’,来破除孔家的神圣外衣。 现在朝廷要废除孔家,民间只会拍手叫好。 关键是,世修降表衍圣公,实在太顺口了。 就像是有魔性一样,念了一遍还想忍不住念第二遍。 以后提起孔家,大家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印象,不再是什么圣人之后,而是世修降表。 想翻身,比登天都难。 所以……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想过,朱元璋会灭了孔家。 然而,事实上朱元璋也在头疼,到底让谁去执行灭孔的任务。 “别看那些人嘴上喊着严惩孔家,真让他们动手,没有一个敢去的。” 陈景恪默然。 不管你怎么扒孔家的神圣外衣,圣裔就是圣裔。 在这个相信鬼神的年代,对圣人之后下死手,是要承担很大心理压力的。 更何况,动手的那个人,必然会成为儒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或许无法对抗皇权,也无法保住孔家,却有能力让动手的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朱雄英摸着下巴上刚刚蓄起来的短须,若有所思的道: “不一定非要让外臣动手啊。” 老朱问道:“哦,你觉得谁去合适?” 朱雄英说道:“十三叔,您觉得如何?” “朱桂?”朱元璋下意识的相反对,这个混账儿子,能做什么大事。 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混账? 混账的好啊。 朱桂的性子有些混不吝,做事只看心意不顾后果。 这种人什么都敢干。 让他去屠孔家,他肯定会屁颠屁颠的接旨,而且会干的非常漂亮彻底。 至于屠孔的后果……那都是以后得事儿了,以后再说。 陈景恪也不禁眼前一亮,这个人选确实非常妙。 一来朱桂的性子暴躁混账,肯定能干成这个事儿。 二来,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果然,没有无用的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人才。 谁能想到,朱桂这种辣鸡,都能找到他自己的作用。 不过,屠孔确实会带来极大的后遗症,朱元璋和朱雄英可以随便讨论,陈景恪却不方便多说什么。 所以,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在一旁听着。 朱雄英说道:“而且之前十三叔被弹劾,您将他揍的几天下不了地。” “他心中对理学派是有极深的恨意的。” “稍加引导,这股怒火就能冲着孔家发泄出来。” “他定然愿意去干这个事情。” “至于后续的安排……我也不和您说谎话,十三叔的性子确实无法承担封国重任。” “与其对他寄予厚望,不如好好培养他的儿子,将来直接让他的儿子去封国。” “到那时,大明的思想界早就改天换地了,也没谁会再为孔家摇旗呐喊。” “他的封国必然能顺利建立起来。” “至于十三叔,就让他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吧。” “有我们约束着,至少能让他得个善终。” 老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道: “你性子像咱,非常强硬。” “咱一直担心,你无法妥善处理和宗室的关系。” “事实证明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你确实不会纵容宗室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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