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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我若说不是,你会信我吗?」 「我会。」只要他说不是,我就信。 因为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如春风般温暖的存在啊。 他的嘴角再次勾起:「真好。」 「所以呢,是还是不是?」我一字一顿。 「是我。」他红了一双眼睛,「李知安娶了你,又不珍惜你,我恨他。」 他这么说,我是信的。 我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爱,只是,命运弄人,我与他终究有缘无分。 「那你直接去杀李知安啊,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我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事儿也怪不得李知安,他要是有拒绝的权利,绝对不会娶我。他跟夏绵绵,也算是一对可怜人。 「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他。」司马彦抿着唇,目光凛冽,「诛心可比直接让他死有趣的多了 。」 司马筵极少在我面前露出这般冷漠的样子,他的目光停顿在半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以为夏绵绵是什么好东西吗?」他冷笑一声,声音却低沉下来,「你与李知安成亲前夜,我喝得半醉,夏家花了大价钱买通我宫里管事,把夏绵绵送上了我的床以换取我对她家族的庇护。我当时以为是你……」他心痛地皱起眉头,「酒醒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该怎么面对你。我有太子妃,也有许多妾室,可我从未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过夫妻之实。」司马筵伤心欲绝地看着我,「舒儿,你会原谅我吗?」 虽然知道,他娶了太子妃,纳了妾室,与她们同房是必然的事情。可如今听他亲口说出酒后与夏绵绵的荒唐事,我的心还是猛烈地痛了起来。 谈什么原谅不原谅,我又能站在哪个位置,去决定原不原谅。 「阿筵,我嫁给李知安,本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他待我如何,我并不在意。」我上前与他四目相对,「夏绵绵是不是好东西,与我也没有干系。我同你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你心里有这天下霸业,我脑中只有风花雪月,我们……注定是无法厮守终身的。」 「不是的,舒儿。只要我承了那皇位,我们便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等我三年,好不好?三年内,我必得皇位,到时候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后!」 「你疯了!」我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压低声音道,「皇上尚且身体康健,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 「为了你,我疯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他勾起嘴角,星眸明亮。 我望着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司马筵已然变得不似从前。 他为了与我在一起,三年内便要夺得皇位,从未想过一向温润如水的他竟藏着这般野心。 也是,若是对皇位无意,怎会抛却我们之间多年情谊,娶了丞相之女为太子妃。 「别为了我疯,我担不起。」我摇摇头,内心惶恐。 我不过是个小小女子,万不敢去当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我叹了一口气,退后一步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舒儿。」司马筵在身后唤我,「我是不是哪里不如李知安?」 一个我不得不忍痛从心里剜去的人,和一个从未走进我心里的人,能有什么可比性呢? 「阿筵你处处都比李知安好,只是……」只是命运弄人,我秦舒微没有福分。 走出殿外,我抬头望向天空,那些明亮的星子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多像司马筵的看向我的眼眸啊。 只是往后,我应当从司马筵的世界里走出来了,我不想成为他谋逆犯上的理由。 6. 李慕夏满月当日,李府大摆宴席,司马筵来赴宴,送了一柄上好的玉如意。 觥筹交错间,我恍惚回到了自己及笄那日,也是这么热闹。 那时,司马筵满面春风,着一身红袍子来贺我,送了我一把玉制的长命锁。 他说:「舒儿,我不求其他,只望你长命百岁。」 言犹在耳,却早已物是人非。 我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默默离席回了自己的院落。 没多久,夏绵绵便神色慌张地冲进我院内,对着我双腿直直跪下去,磕了个响头。 我不明所以,一旁的诺诺出言询问:「夏姨娘,你这是何意?」 夏绵绵抬起头,落下两行清泪:「秦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生产那日多谢你出手相助。」她说着磕了个头,「我将你送来的孩童衣物尽数丢了,着实是我的错。是我小心眼,是我嫉妒……」 「什么?你嫉妒我?」我有些诧异。 她抹了一把泪:「自从知安娶了秦姐姐你,就对我很是疏离。他虽护着我,供我衣食住行,可我在他眼里,再也看不到半点爱意。所以我醋了,我嫉妒你,甚至怨恨你,我……」 我心想,李知安为了你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训斥我一番,怎么会对你没有爱呢?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轻叹一声,「你只要在李府稍作打听,便可知道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若是他对你没了爱意,你该去看看,是外面哪个貌美的姑娘将他的爱分了去。」 「她爱谁,不重要了。」夏绵绵的声音低沉下去,「秦姐姐,希望你能原谅我,往后……善待我的慕夏。」 「你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来我家小姐面前发疯?」诺诺气得冲到夏绵绵面前,「我家小姐才不屑对李慕夏做什么,你大可不必来这里哭上一场,省得府里人以为我们怎么欺负你呢!」 我别开脸,理了理鬓边的发。除了生产那日见过李慕夏,到今日宴席我才再次见到那孩子,怎么扯上善不善待了? 这个女人的行为我真的无法理解,只是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于是转身要走。 「不是的,不是的。」夏绵绵跪着扑到我脚边,「秦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冷眼瞧她,她一张柔美的脸,已被泪水分割得异常狼狈。 「秦姐姐,往后,若是绵绵没法陪着慕夏长大,无论如何,求你看在我今日给你磕头的份上,护她一护。」她说着,又磕了一个头,随后起身狂奔而去。 我瞧着她远去的身影感叹道:「诺诺你说,这个夏绵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诺诺噘着嘴一脸不悦:「谁知道!我们不管她,看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傍晚,司马筵离府前来寻我,我为避嫌闭门不见。 他托诺诺告诉我,给我备了一份大礼,我不明所以。 直到李知安抱着小小的李慕夏失魂落魄地跑来,不由分说地将她往我怀里一塞。 我把软绵绵的李慕夏小心翼翼抱在怀来,她正睡得香甜,小嘴砸吧了几下。 「夏绵绵……死了。」他红着双眼哽咽道,「秦舒微,你知道吗?孩子,不是李家骨血……。」 夏绵绵死了,是司马筵逼死的。 他去找夏绵绵,与李慕夏滴血验亲,结果证实李慕夏是他的骨肉。 夏绵绵觉得对不起李知安,选择将自己的命交给了一条白绫。 这便是司马筵所说的「大礼」,他竟觉得夏绵绵的死于我而言是一份期盼已久的大礼。 诚然,我并不喜欢夏绵绵,但也没有想要将其置之死地的意思。 夏绵绵再不堪,也为司马筵诞下了子嗣,他却毫不犹豫地除掉了她,还觉得此举是为我而做。 我不寒而栗,想起夏绵绵临死前来寻我所说的话。 见到司马筵那一刻,她便预见了可能发生的事,才来求我护一护李慕夏。 司马筵恨李知安待我不好;恨夏绵绵算计于他,可李慕夏是他的骨血,虎毒不食子,又何须我来护呢? 也许,她是怕李知安知晓了真相,对孩子不利。但从李知安将李慕夏带来交予我,便知道,他不会对这孩子动手。 7. 此后,李知安的眼里仿若再也没了光。 他数次路过我院门前,在门口搁下一篮新鲜瓜果,神情漠然地看着我:「记得吃。」 还特意吩咐了厨房给我送来补汤,说是要恢复我中毒那会损伤的元气。 他是个守承诺的人,说往后会对我好,便真的去做了。 我自然也不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这日,母亲托人给我送了秦府自制的茉莉花糕,我便拿了一碟子去了李知安处。 他在书房,背手而立在看字画,听到声音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道:「你来了。」 「李知安。」我唤他,「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看的出来,自夏绵绵离世后,他就没有好好对待自己。 现下,墨绿色的衣衫衬得他越发消瘦了。 「是什么?」 「是我最爱的茉莉花糕,是我们秦府大厨自创的,别家可没有。」我故意提了声调,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些。 他过来,捞起一块塞进嘴里:「嗯,不错。」 「李知安,其实……」 「你很喜欢茉莉是吗?」他打断我的话。 确实,我从小就喜欢茉莉花,小小的花苞,却能散发浓郁的清香。 他语调温柔,「改日得了空,我给你的院子种一片茉莉。」 我叹了一口气:「李知安,你如果难过,可以哭出来。我知道夏绵绵在你心里很重要。」 他拿糕点的手定在了空中,随后收回了手。 「你不知道。」他的眼神瞥向别处一个虚无的点,「在知晓孩子不是李家子嗣的那一刻,我真的想掐死她。可是她真的死了,我却很难过。我难过的不是因为她死了,是我觉得有负所托……且,不值得。」 他这番模样,如同一枚细针,狠狠扎了一下我的心。 我知道夏绵绵之于李知安,如同司马筵之于我,是年少岁月里入骨入髓的欢喜。 她死了,他心痛得都开始语无伦次。说的话,我仿佛懂一些,却又不完全懂。 「舒微,你跟太子情分不浅吧?」他突然问我。 我有些讶异,虽说我与太子往日的事,只要略作打听便能知晓。但这问话自李知安口中出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我原以为,他整颗心扑在夏绵绵身上,哪里顾得上我半分,却不曾想他居然去打听了我与太子的事。 「我与太子,往日确然有些情分。可我们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望向我,目光如炬,「我是想问,他对李府的所作所为,你都知晓吗?」 我听他如是说,心里顿时一惊,难道他已经知晓,夏绵绵生产当日的刺客是太子派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 「你只要告诉我,太子行事,与你有没有半分关系?」 「没有。」我摇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望着我,眼神藏着许多意味不明的情绪:「秦舒微,我该信你吗?」 我有些许恼怒:「我秦舒微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你爱信不信。」 他轻轻「呵」了一声,极近轻蔑。 虽说我没对李府做过什么坏事,但我知晓了刺客是司马筵所为,但我却又不能告诉他。些许心慌还是有的,于是不再同他理论,干脆拿起桌上的茉莉花糕,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他问。 「什么干什么?」 「这花糕你不是带来给我的吗?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能往回收呢?」他说着就抬手捏住了盘子。 我被气笑了:「李知安你是不是心痛到神志不清了?你一面不信任我,一面又想吃这花糕,难道就不怕我下毒?」 他微微歪斜了一下脑袋:「嗯,不怕。」 「呵呵。」我冷笑,「这茉莉花糕,我就是给狗吃,都不会给你吃!」 我屏息在手上用力,他却紧抓着盘子边沿不放,只是认真地看着我,然后:「汪……」 我愣了,僵持几秒,相顾无言,我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李知安,你没有发烧却开始说胡话,做傻事,你没救了。」 8. 李慕夏暂时养在了我院里,李太傅觉得我委屈,送了些银两过来以表安慰。 这日,我盯着熟睡的李慕夏,有些恍惚。 夏绵绵哭着求我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可时间已过去数月。 「咯咯咯……」李慕夏在睡梦中笑出了声,想来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诺诺在一旁轻轻叹息:「唉,大少爷许久不来我们院了。」 「他是舍不得那二十两入门费吧。」我随口贫了一句。 嘴上虽这么说,可静下心,竟觉得有些想见他。 可李慕夏在我院里,他怕是再也不会来了。 秦府派了人来,说是母亲病重,要我尽快回去一趟。 我心急如焚,留下诺诺照顾李慕夏,便只身前往。 哪知道,一进府门就被母亲跟前的大丫鬟青枝拉着去了她房里。 母亲见我来,立马从床上起身,又吩咐青枝领了外屋的丫鬟出去守着,这才拉着我在桌边坐下。 我见她面色红润,身姿矫健,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儿,不禁问道:「母亲,他们不是说你病重吗?」 母亲皱着眉头一脸不安:「我若不寻着这由头,你会回来吗?舒儿,你着实糊涂啊!」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母亲,此话怎讲?」 「你收养李知安那个妾所生之女,意欲何为啊?你可知,那是太子的骨血?」 我大惊:「母亲如何得知?」 她痛心疾首抓着我的手低声道:「昨日,太子着便服来找你爹,我恰好去给他送茉莉花糕,听得太子说那孩子是夏绵绵爬他床后才有的孽种。还明里暗里提醒你父亲,若是那孩子不明不白的没了,于你今后在李家的日子来说,只有益处。」我听了这话,心里一激灵。 我并非乐于深闺争宠的女人,更无需用手段去搏得李知安的宠爱。司马筵此意看似在为我筹谋,实则铁了心在除掉自己皇位之路上的阻碍。 呵,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拧了一把,酸涩且疼痛。 司马筵说爱我,我是信的,可较之于皇位,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痛下杀手,我又算得了什么? 「母亲,你这次唤我回府,可是太子授意?」 「自然不是!」母亲神色黯然,「虽说当初太子入主东宫有你父亲的一份力,可你也知道的,你爹一向刚正不阿,当时朝中局势必须如此,他才伸手推了一把。」 听了这话,我一颗吊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次把你叫回来,不过就是想将此事告知与你,好让你想些对策。我若是派人去通知你,保不齐李府有太子的眼线。」 「母亲说的极是。」我感激地点头,「母亲,我现下要赶回去。父亲的秉性我很是清楚,无端害人性命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做。我怕太子耐不住,对李慕夏下手。」 诚然,我对夏绵绵并无好感,可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同李慕夏相处在一起,难免生出些喜爱来。若要让她成为司马筵皇位之路上的牺牲品,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能!」母亲摁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起身,「太子此人心机深沉,秦府怕是也埋了不少眼线,你若是这么快回去,难保他不会起疑,你且在府里住一晚再回去。」 太子此人……心机深沉。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石,砸在我的胸口。 我知道他生在皇家,不得不玩弄心机。可世人皆知,李慕夏是李知安的嫡长女,与他无任何名分牵扯。若是这般他都容不下李慕夏,实在是不配为我所喜。 因为哪怕是李知安,那般恨夏绵绵,也没有去伤害李慕夏,而是将孩子抱来了我院里。许是他知道,这样李慕夏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府里,活下来。 这一夜,我住在了秦府,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翌日,我同母亲用过午膳,才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回了李府。 到了我的院子,就看到门前多了一大片茉莉花。 我唤来诺诺:「这是……李知安种的?」 「小姐好聪明,是大少爷昨晚种的。」 我哪里是聪明,是李知安之前自己对我许诺,说得了空会给我种一片茉莉。 现下正是茉莉花开的季节,李知安挑的这些茉莉,叶子碧绿,还带着许多花苞。 我伸手拨了拨一株茉莉的花苞,心想,李知安一向是个不爱食言的人。 「小姐,还有个好玩的事儿呢!」诺诺一脸笑容,「昨晚奴婢问大少爷为什么挑你不在的时候,来种茉莉花,你猜他怎么说?」 还没等我说什么呢,诺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大少爷说,他就是知道你不在才来的,不然又要付二十两入门费,哈哈哈,你说他有趣不有趣。」 我嘴角无意间往上扬了扬,下一秒佯装生气:「诺诺,你怎么看管院子的?我不在,李知安的二十两也该照收不误的。」 诺诺「啊」了一声:「奴婢下次知晓了。」 虽说为我种上满园茉莉是李知安自己提的,可现如今他果真践行了诺言,我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礼尚往来,我决定回个礼。 于是我取了闲来无事缝制的一个香囊交给诺诺:「你明日替我送去李知安处表示感谢,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也是我一番心意,希望他不要嫌弃。 诺诺应着:「奴婢记着了。」 9. 我与诺诺演了一场戏,说是院里进了贼,窃了我不少珠宝,遂求了李太傅给我的别院拨了几个有功夫在身又可靠的丫鬟。 想着如此,即便是司马筵派人对李慕夏不利,也少不得闹出一番动静,可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数月,院里茉莉花开了,我请了秦府的厨子过来,帮着做了一些茉莉花糕,又差人给李知安送去了一盘。 他隔日便赠了我一把小巧精致且削铁如泥的匕首。 他倒是了解我,我素来不喜琴棋书画,却对舞刀弄枪颇有兴趣。 一日,李知安神色凝重来找我。许久不见,他憔悴了不少。 我伸手问他讨要二十两入门费,他却递给我一纸和离书。 我皱着眉不解地问他:「你这是何意?」 他轻叹一口气,双手负在身后踱至茉莉花前:「太子邀我明日去苍霞山狩猎,林中多猛兽,我若是死了,你拿着这和离书,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甚是不快。他武功不差,区区林中猛兽,能奈他何? 「李知安,你若是想与我和离,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他忽然笑得一脸灿烂:「秦舒微,你若真舍得不我,便留在李府等我,我愿为了你殊死一搏。到时,你可得把和离书还我。」 我一把将和离书捏紧:「李知安,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 「过奖。」他轻笑了一声,随后听到李慕夏的牙牙学语声,于是他收起笑容,颓然道:「你到时离府,记得把她带走。」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叹了口气,夏绵绵诓骗于他,他生气不愿见到听到小慕夏的任何,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今天的言行举止着实让我心下不安,若是寻常狩猎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太子邀的他。夏绵绵即便是已经死了,也会永远像一根刺扎在他们的心头,若是他们独处,不晓得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第二日我去马厩挑了匹颇为壮实的马儿,偷偷跟着李知安上了苍霞山。 只是不敢跟太紧,没多久就跟丢了。 寻遍了整个林子,才在西面的悬崖边看到了他与司马筵。 李知安胸口中了一箭,嘴角挂着血渍,被逼至边沿,再退两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司马筵领着一众弓箭手将他围着,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我心急如焚地悄悄靠近,听得司马筵沉声道:「李知安,你早就该死了。」 李知安吐了一口血水,朗声笑道:「太子殿下这些日子难受得紧吧,我不仅没有早死,还娶了你心爱的女人为妻。」 司马筵冷笑:「我不也让你心爱的女人,为我生了个孩子吗?」 「你……」李知安闻言怒极,剧烈咳嗽起来,又「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去死吧。」司马筵恶狠狠的抬手作放箭手势。 我连忙大喊了一声:「住手!」 我跑上前,与司马筵错肩之时,他伸手想抓住我,我一个转身躲了开去,张开双手拦在李知安身前。 「阿筵,你别杀他。」我语气中略带着请求。 司马筵目光清冷地望着我:「舒儿,你可知,是他先动的手,是他要杀我!」 「我……」我以为,先动手的会是司马筵,却不曾想到,居然是李知安。 「舒儿,这是我跟李知安的事,你让开。」 我摇摇头:「阿筵,李知安有官衔在身,你今日若是杀了他,皇上知道了会如何看你?」 司马筵轻笑:「父皇那,我自然有办法瞒天过海。」 「哈哈哈哈哈……司马筵,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李知安跪倒在地,嘴角勾起,吃力地说道:「今日一早,我便将你派来的人,和邀我来苍霞山的信件,一并送去了皇上宫中。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我的人?我的信件哈哈哈哈……」太子大笑着摇头,「李知安啊李知安,你真以为那信件是我亲笔所写?至于我派去的人,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才最干净。」 「是吗?」李知逸冷着脸挑眉,「我派人兵分五路去往皇宫,不知太子截杀的,是哪一路?」 「你!」太子怒目而视,「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等谋算。可你觉得,这样就能扳倒我?上次你命大死里逃生,这一次,你还能有那般好运吗?」 「阿筵,你若是不动手,即便是皇上收到李知安送去的人和信件,也无妨。但如果李知安今日死在苍霞山,你便是蓄意谋害朝廷命官,到时皇上会如何看你?」我瞧着司马筵狰狞的脸,不由地鼻子酸涩。 「你!」他抬手指着我,红着一双眼睛,「连你都来威胁我是吗?」 我愣了,面前这个目光凛冽,神情凶狠的司马筵,不禁恍惚,这还是我心中那个完美无瑕的少年吗? 不是了,此刻的他离我如此遥远,如此的陌生。 我想救李知安不假,可同时也在为司马筵着想。 他那么在意自己的太子之位,此时此刻却被对李知安的恨意冲昏了头,不管不顾地想要置李知安于死地。 「司马筵,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太子之位来之不易,你是忘了吗?」 司马筵怔怔看着我:「舒儿,你如此唤我,是要跟我生分了吗?」 生分,我们还不够生分吗?他从未如此狠厉地指责过我。 我摇摇头:「希望你审时度势,不要功亏一篑。」 他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的皇位。 「好,本太子今日便暂且放过李知安。」他转身一边走一边问我,「舒儿,若今日我与李知安易地而处,你也会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吗?」 「我自然是会的。」 他再也没有言语,上马后大手一挥就带着人马退出林子去了。 李知安伤得很重,胸口中箭处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扯下裙摆一角去摁住他的伤口四周,也不敢轻易拔箭。 「李知安,你的人手呢?」我揉一揉他苍白的脸,防止他昏睡过去。 「没有……人手。」他露出一个脆弱的笑,「他是太子,我怎敢带人手……与他公然开战。」 「你是傻子吗?」我气急败坏,「没有人手就不该来!拒绝会不会?既然来了,竟敢单枪匹马地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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