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担不起。” “报刊虽然属于朝廷开办,但实际上就是一种商品,重要性远没有那么大。” “单独组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运输线路,是最好的办法。” 解缙摇摇头说道:“成本太高了,就算陛下同意,内阁和户部那一关也过不去。” 方孝孺也反对道:“在驿站和漕运之外,另建一条运输体系实无必要。” 陈景恪笑道:“若仅仅只是为了运输报纸,就建一条运输体系,确实没有必要。” “但谁说这条运输体系,只能运输报纸的?” 解缙两人都愣了一下,不解的道:“还有什么东西需要运输的吗?” 陈景恪说道:“公家没有,私人可以啊。” 见两人依然疑惑,他就进一步解释道: “比如信件,现在官吏传递信件可以委托驿站捎带,普通人只能靠商人或者乡邻传递。” “时效性没有保证,能不能送到也同样无法保证。” “家书抵万金,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固定可靠的送信渠道。” “我们的报纸别管时效性如何,至少要送到全国每一个县的。” “在送报纸的时候,顺便帮人送送信,送一些小件的包裹,完全是可以的。” “对于百姓来说,有了一个稳定的送信渠道,对于我们来说分摊了成本。” “到时候再加上报纸的利润,足够我们维持一条运输渠道了。” 两人越听眼睛就越亮,方孝孺最先忍不住拍案叫好: “景恪的这个想法实在太妙了,我在朝鲜王国待过很长时间,对这一点体会更深。” “就算是通过驿站送信,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到达。” “普通人的信件,一两年能送到都算不错了。” “朝廷将朝鲜王国的半数人口前往内陆,又从内陆迁徙了数十万人过去。” “这些人在两地都有亲人,对书信往来需求很迫切。” 解缙也附和道:“辽东也有这种情况……” “现在朝廷允许人口在一定范围内流动,又大刀阔斧的调整人口布局。” “很多亲人远隔山海,只能靠书信传递消息。” “民间书信传递的频率越来越高,却都苦于没有可靠的送信渠道。” “我们主动承揽这个任务,不但能帮百姓解决燃眉之急,还能赚取不菲的报酬。” “陈伴读此举真大善也。” 比起方孝孺,解缙更多了一层震撼与敬佩。 以往他只知道陈景恪眼光高远,是大明国策的真正制定人。 但因为职务太低,没有资格接触核心层面的事情,并没有亲自见过。 所以,尽管并不怀疑此事的真假,却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今天终于亲自感受到了。 一个周报,让朝廷多了一个面向天下人的口舌。 为了运送报纸,又搞起了一条全新的,遍布全国的运输体系。 关键是,这条运输体系,恰到好处的解决了民间迫切需求。 ‘恰到好处’,难就难在这里了。 解缙敢保证,现在朝廷应该没有几个人意识到,因为人口流动的关系,民间对书信传递的需求越来越迫切。 就算有人意识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他们来说,百姓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寄信就找人捎带呗。 早几天迟几天也无所谓。 甚至会有人觉得,不让百姓互相传递消息是一件好事。 百姓互相传递消息,不利于统治啊。 自古以来统治者一直都在使用这种方式。 陈景恪身在中枢,还要研究学问,却依然能及时了解天下的变化。 并‘恰到好处’的提出解决办法。 如果专门组建一条运输体系,帮百姓解决这个需求,肯定会遭到百官反对。 单独为了报纸运输,组建一条运输体系,百官同样不会同意。 可两则结合,为了运输报纸组建运输体系,给百姓送信解决成本问题。 虽然百官依然会反对,但以陈景恪在大明朝廷的地位,是必然能通过的。 想通了这一切,解缙看向陈景恪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和高山仰止。 难怪小小年纪,就能获得太上皇和皇上的信任,就能一手左右天下走向。 高,实在太高明了。 等事情商量妥当,离开陈府之后。 解缙才用惊叹的语气,对方孝孺说道:“陈伴读太高明了。” 方孝孺显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笑道: “这就高明了?以后你会发现,报纸和运输体系还会发挥更多的作用。” “景恪做事向来谋而后动,一环扣一环。” “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两环罢了。” “不说别的,他借着办报纸的机会,弄了四十万枚铜活字。” “下一步,他肯定会用这些铜活字,将能刊印的书籍全部刊印一遍。” “用不了多久,制作铜活字的钱就能全部赚回来,还能压低书籍的价格。” “很多珍迹孤本,到时候也会有几十上百本印刷本,不用担心失传的问题。” 如果是以前,解缙肯定会怀疑,但现在他只有敬佩。 天才都是有傲气的,他自然也不缺。 所以,自幼他就没有多少朋友。 想让天才认输很难,就算一时输了,他们也会努力找回场子。 想让天才低头,对另一个人心服口服的自认不如,更是难上加难。 但现在,解缙是真的服了。 他很清楚,就报纸、运输体系、铜活字这一套组合拳,就足够他学一辈子的了。 或许经过几十年的打磨,他也能做到。 可别人也在成长,几十年后陈景恪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实在没什么可比的。 不如就是不如。 但解缙并没有沮丧,反而非常的兴奋。 能与如此大才同处一个时代,实在是一件幸事。 能和大才一起共事,更是幸事中的幸事。 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斗志。 第363章 沧海 海津镇……现在应该叫海津城——沧海省的省治。 为什么要将省治放在这里,其实没啥好说的。 主要是划给沧海省的土地,没啥特别繁华的地方。 河间虽然也历史悠久,可在明初也是百废待兴的状态。 没有特别的地方,事情反而好办了,只需要选择地理位置最合适的就行。 海津镇临海又直通大运河,作为漕运中转站,各种漕运渠道都是现成的。 因为比较荒僻,搞基建也不用发愁拆迁的问题。 且它旁边就是产盐大户直沽。 综合考虑,实在没有理由不放在这里。 自从沧海省成立,海津城就变成了大工地。 朝廷从各地迁徙了五万人过来,这些人中的青壮和妇人直接被招募成为了建筑工人。 未来他们也是海津城的第一批居民。 四舍五入也算是给自己家盖房子,这些人干活还算卖力。 一座城池的雏形已然显现。 城池是陈景恪和将作监的大匠们一起规划的,首先考虑的就是商业和居住。 其次才是安防。 用陈景恪的话来说就是: “以大明现在的国力,如果还能被外敌打到海津城下,那再坚固的城防都没有用。” 当然,他之所以会这么说,还是因为火器时代即将到来。 在大炮面前,城防的用处确实不大。 别人不知道这一点,自然对他的话提出了质疑。 最终看在他以往积累的信誉上,大家还是通过了这个方案。 许柴佬也是到达海津城后,才知道的这些事情。 他对陈景恪的想法倒是深以为然。 虽然他不知道火器时代什么的,但渤海停靠着的就是大明的北海舰队。 都这样还能被人打到海津城下,说明大明已经完了,再坚固的城防都没啥用。 还不如将商业性发挥到最大,顺带兼顾一下城防就可以了。 从家里出来,他信步往交易市场走去。 新城区最先建好的就是居民区和交易市场,至于原因,这里就不啰嗦了。 走在这座全新的城池里,他的感受确实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这里比别的城池都要顺眼的多。 然而事实上,他在这里并不受待见,大家对他多有敌视。 他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虽然治理淡马锡失败,可陈伴读又将他放到了新特区。 说是当智囊,可谁知道会不会干着干着就转正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不想把位置让给他,排挤他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他到来至今,从未有人过来问过他任何问题。 正因为明白其中缘由,他也没有强求,反而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每天就到处走走看看,抽空把淡马锡的工作经验写下来。 今天他出门倒也不是闲逛,而是去衙门取信件。 算算时间,楚国的书信应该到了。 他接受了岑信通的建议,在沧海省住下后,就主动给楚王朱桢写信,交流对新政的看法。 双方几乎保持着五六天一封信的频率在交流。 信里,他替朱桢解决了很多疑难问题,又根据经验指出了很多潜藏的问题。 也因此,朱桢在信里的语气更加的诚恳,言必称先生。 感情确实是交流出来的。 一开始他对于去楚国,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 倒不是觉得楚国作为藩属国,前途有限什么的。 主要那里也算是他的伤心地,还有不少故旧活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现在朱桢如此礼贤下士,反而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而且他还托朱桢打探南洋诸国的情况,尤其是诸国对南洋大族的态度。 得知朱樉走后,南洋开始流传朝廷对大族不满,导致诸国开始觊觎大族财富之后。 他心中就明白了朝廷的全盘计划。 诱使诸番蛮对南洋大族动手,朝廷再以保护大明百姓为由出兵,可以说合理合法。 只可怜了南洋大族,成了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这个计谋也是陈伴读设下的吗?真看不出来啊。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菩萨心肠,雷霆手段。 不过……如果朝廷早就用这一招,或许淡马锡就不会…… 想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眼睛里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就变成痛苦之色。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朝廷最开始并不准备对南洋大族动手,那毕竟也是大明子民。 而且朝廷准备同化整个南洋,这些大族在当地深耕多年,如果肯配合能节省大量时间。 那么是什么让朝廷改变了主意呢? 淡马锡的失败。 淡马锡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他这个总督软弱,有权贵的商队横行霸道。 南洋大族推波助澜也是其中的主要原因。 他们不服王化,和番蛮勾结,替权贵销赃…… 如果没猜错,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朝廷决定放弃南洋大族,将一切推倒重新洗牌。 也就是说,自己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想通这一切,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过了好半晌,他才恢复过来,但脸上再没有一丝轻松之意。 他知道淡马锡失败带来的后果很严重,却没有想到,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甚至直接影响到了大明的整个南洋策略。 前后因此而死的人,可能要超过百万之巨。 这个因果实在太大了,大到了他有些无法承受。 但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去南洋的决心,一定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等情绪彻底平缓下来,他才继续往市场方向而去。 大街上人群络绎不绝,越靠近市场人群越拥挤。 各种叫卖声、呼喊声充斥耳边,显得异常的热闹。 虽然海津城还没有修建好,可闻到味儿的商人们早就蜂拥而至。 他们虽然不完全知道什么叫特区,却知道淡马锡是怎么回事儿。 试想,哪个商人不想去淡马锡那样,对商人友好的地方经商? 更何况,朝廷直接下令,环渤海带的盐全部在海津城交易。 商人就算想不来都不行。 但繁华之下,许柴佬却看到了许多不和谐之处。 比如街道秩序混乱,很多商家的摊位突出街道,恨不得占据半条街。 地上到处都是垃圾,行人一边捂着鼻子路过,一边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垃圾丢在地上。 靠右行走是基本规则,越是热闹的集市这一点就越重要。 大家都靠右走,随着人流一点点挪动,速度虽然不快,却总归是在动的。 要是不分左右乱走,只会越来越乱,最后弄成死疙瘩谁也走不动。 现在海津城人还比较少,大家乱走也无所谓。 等人多了就麻烦了。 或许会有人说,那等人多了再给大家树立规矩不就行了吗? 以前许柴佬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他发现,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了。 而且这还牵扯到一个破窗效应,因为一点细节方面的坏习惯,导致整个商业环境的破坏。 所以,最好在一开始就将规矩给立好。 这个问题他早就看出来了,也曾经向沧海省的官员建议过,只是没人理会。 后面他也就没有多说。 不过他也不准备一直无视,先将这里的情况了解清楚,再统一告诉陈伴读。 报答他的提携之恩。 一路来到位于市场不远处的沧海省府衙——这也是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之一。 衙门怎么能放在市场里呢? 显得你充满了市侩之气,又会膈应商人,百姓来办事也不方便。 在某些地方做得不到位,另外一些地方却又太过。 这就是只有理论而缺乏实践造成的。 当初他也犯过同样的错误,有些后来纠正过来了,有些没有及时纠正酿成恶果。 但即便是纠正过来的错误,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此时回想起来,如果从一开始就做好,后面能省却很多的麻烦。 进入衙门内,路过的人大多都当做没看到他,只有少数微笑示意。 他也没说什么,找到相应部门询问是否有信件到达。 基本每周一封信,人早就认识他了。 见到他过来,不等开口就拿出一封厚厚的书信说道: “许先生,你的信,楚国来的。” 许柴佬接过信,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就有一人出现,看着他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屋内的官吏见到他,连忙起身道:“藩台。” 此人正是沧海省布政使麦荣昌,他点头示意,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许先生过来取信?” 那官吏回道:“是的,基本五六天就有一封信,全是从楚国送过来的。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楚王为了给他送信,专门准备了一艘船……下官也只是听说,不知道真假。” 麦荣昌笑道:“事关藩王,这般未经证实的流言,还是少说为好。” 那官吏吓的汗都出来了,连忙说道: “是是是,下官知错,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麦荣昌点点头,也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去。 然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立即就叫来一名心腹手下,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六日后楚国的商船再次到达,果然又有一封给许柴佬的信送到衙门这里。 那名心腹也回来向他汇报了一个消息,从楚国商船打探的消息,确实有一艘船是楚王安排的。 而且对方似乎没有遮掩的打算,很大方的说,这一趟船就是专门为了给许先生送信。 做生意只是顺带的。 写信的目的,就是为了向许先生请教新政之事。 为了确保六七天一封信的频率,楚王足足安排了四艘船。 还说什么楚王礼贤下士,一直在邀请许先生去楚国担任相国云云。 得知这一切,麦荣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初在内阁当行走的时候,他们那一帮子人最羡慕的就是许柴佬。 得到陈伴读的信任,以商人出身成为淡马锡总督。 别人或许会因为淡马锡地处海外,认为去那里是发配。 作为内阁行走,他们都很清楚那里对大明意味着什么。 在那里做出成绩,将来有望入阁。 关键是,得到陈伴读的如此器重,想不入阁都难。 然后,如此天胡开局,竟然被许柴佬搞砸了。 他们在鄙夷之余,心里没少庆幸。 还好他失败了,少了个竞争对手啊。 沧海省的组建,内阁行走可是经过一番激烈竞争的,最终他脱颖而出。 获得了朱标和陈景恪的认可。 他兴奋之余,就是巨大的压力。 毕竟许柴佬前车之鉴不远啊。 然而真正到了沧海省,开始按照新政方案打造这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事情千头万绪,一团乱麻。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摸索。 后来许柴佬被送过来,他心中高度警惕。 莫非是陈伴读对我的工作不满意,所以才让他过来? 虽然他知道,以许柴佬犯下的错误,不可能再复起。 然而,作为当事人他却不得不担心。 如果陈伴读力排众议,一定要重新用许柴佬呢? 先把他送到沧海省,等立下足够的功劳再扶正,是不是很合理? 陈伴读的心思谁都猜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所以,明知道许柴佬手里握着现成的经验,他却一点都不敢用。 生怕给对方立功的机会。 但现在,似乎情况有所转变。 楚王如此礼贤下士,看起来许柴佬也并不排斥,莫非他真的有意去楚国为国相? 而且,陈伴读让他过来的目的说的很清楚,作为智囊以供咨询。 顺便让他将之前的经验全写出来。 许柴佬来这里之后,也一直老老实实,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自己是否太多疑了? 要不派个人去打听一下他的口风? 不是麦荣昌想服软,而是他真的被诸多事务弄的焦头烂额。 关键是没有参考,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才是最让人忧虑的。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佩服陈景恪。 自己按照计划,建设一个省都如此困难。 陈伴读左右一国政策却犹如信手拈来,这等才华实在让人艳羡啊。 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麦荣昌就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很快他就下定决心。 找个和许柴佬有交情的去打探一下情况。 如果他有意去楚国为相,那自己就亲自登门向他讨教。 第364章 法 麦荣昌很郑重的拜访了许柴佬,没人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知道两人相谈甚欢。 从此之后,许柴佬成了麦荣昌的座上宾。 再之后,海津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变化。 布政司衙门被迁到了别处,只留下了一个叫综合管理办的衙门,为市场提供服务管理。 这让一众商人犹如卸下了重担,心中轻松了许多。 和布政司衙门同处一地,他们实在感觉压力巨大,吆喝的时候都不敢太大声。 很多特殊的手段都不敢使用。 比如弄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站门口招揽客人。 谁知道会不会惹得哪位大老爷不开心,将他们给法办了。 现在好了,布政司衙门搬走了,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就因为这一点变化,为市场增加了三分的繁荣度。 也让麦荣昌彻底心服,果然,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 之后对许柴佬更加客气。 没多久,海津城的道路两旁,多了许多的垃圾桶。 十字路口多了很多指示牌,有些地上还画了通行箭头。 不许乱丢垃圾、乱吐痰等等,行路尽量靠右走。 车马走中间,行人走两旁。 大街上还多了很多差役,监督执行新规。 凡是违规者,也不给予太重的处罚,用竹尺在背上抽一下以作惩戒。 用缴纳罚款免打?对不起,没有这个选项。 理由很简单,杜绝差役贪污腐败,或者钓鱼执法什么的。 尤其是市场里,安排了差役巡逻维持秩序。 发现纠纷第一时间去处理,现场处理不了的,就交给相关衙门处置。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烦,认为衙门管的太宽。 可是很快就发现了这么做的好处,再加上衙门有意进行舆论引导,抱怨的声音就变少了。 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了这种新秩序。 不遵守秩序的,反而成了异类,要遭到大家的白眼。 改变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些表面的东西,衙门内部的变革才是核心。 百姓发现,自己去衙门办事的效率变高了。 以前去办事儿,不是人不在,就是各种拖延。 要么就需要跑很多部门,每个部门都需要不同的材料,要分开收集。 突出一个繁琐麻烦。 现在很多常用的职能部门,被放在了同一个办公室内。 上差期间,每一个窗口都必须有人值班。 原本需要十天半月才能跑完的手续,现在只需要一两天。 熟悉流程的人过去,半天就能弄完。 不只是行政衙门,司法的变化也很大。 法判官那里多了一个办公室,专门给各种案件分类。 严重的就走法律程序进行审判。 不严重的,就交给调解员进行调解。 调解员全部由民间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也有民间懂法之人,比如讼师。 如果调解不成坚持走法律程序也可以。 如此一来,司法的效率得到了质的提高,极大的方便了百姓。 然而,沧海省关于司法程序上的变动,不出意料的引起了朝堂的反对。 其中反对最强烈的就是大理寺和刑部。 他们的理由很充分,谁敢保证那些人划分案件的时候,能做到公平公正? 如果有人把恶性案件弄成普通案件,强迫被害人进行调解怎么办? 当百官都以为陈景恪会争论的时候,没想到他直接‘投降了’。 你们说的都对,以现在的律法粗糙程度,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你们就说,调解程序的出现,是不是提高了效率,方便了百姓。 既然是,那作为立法机关和最高司法机关,你们就应该想办法做出调整,去适应更先进的制度。 而不是为了守旧,否定革新。 然后他顺势提出了律法变革,对现有大明律进行细分。 根据性质的不同,分为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 同时还规定哪些属于公诉案件,哪些属于自诉案件。 公诉案件和刑事案件,不适用调解程序。 自诉案件和治安案件,则可以视情况进行调解处理。 同时,陈景恪还提出了一个民法的概念。 “大明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交流的频繁,人与人之间的纠纷也会变多。” “律法也要走到前面,提前拿出一部法规,对人与人的交往做出一定的规范。” “比如物权法,比如继承法,如何规范赠与、遗嘱等等。” “比如合同法,如何规范的制定合同,确保合同有效。” 见朱标等人都一脸疑惑的样子,陈景恪想了想,解释道: “打个比方,我的儿子将家里的某件物品送给了别人,那么这个赠与是否有效?” 李善长理所应当的道:“当然无效,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如果不值钱送就送了,朋友往来这是正常的,不能斤斤计较。 如果是贵重物品,那肯定是要讨回来的,就算不讨回来也要狠狠的惩罚。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看法。 陈景恪又问道:“那么,如果他将这样物品给卖了,又把所得的钱全花了,怎么办?” “而他卖的那样东西,又恰恰是你最喜欢的,怎么办?” 众人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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