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过,这个鲜活的例子才知道。 原来那些口口声声喊着传统,喊着祖宗之法的人,竟然也不遵守礼法。 原来这些人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 果然都是一群伪君子啊。 虽然百姓们依然不敢反抗权威,但心中那杆摇摆不定的秤,已经开始往一个方向倾斜。 至于士林,态度就截然相反了。 看到这篇文章之后,那些儒生们气的直跳脚。 这算是将他们的底裤都给扯下来了。 嗯……各种意义上的扯下来。 更关键的是,蓝玉那群武将,直接将‘把裤子脱了再说话’给挂在了嘴边。 动不动就用这句话来攻击文官。 而且这句话正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很快就在民间流传开来。 善于活学活用的百姓,将这句话应用在各种场合。 但凡是有分歧,谁都说不服谁的时候,都会演变成互喷: 你把裤子脱了再说话。 以至于很多儒生听到这句话,心中就发憷。 世人终于见识到了,方孝孺的战斗力。 然后儒生们就分化了。 有些人忌惮方孝孺,打起了退堂鼓。 这种人可不好惹,还是别惹为妙。 还有些人则更加疯狂的针对,在各种场合宣扬其是儒家叛徒。 到了这会儿,礼法和剃头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消灭叛徒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就有一部分人,开始翻看方孝孺的文章,准备寻找他的漏洞。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而这个世界有相当多的人,研究谁就会下意识的亲近谁。 比如有些基督徒,讨厌伊教就去研究,想要寻找对方的弱点攻击。 结果研究着研究着,就改信了。 这本来无可厚非,然而有些魔怔人,研究着研究着就成了殖人。 对正常人来说,其实怎样都无所谓。 但在外交圈子,这个特质是绝对要不得的。 外交,研究别人是为了对付人家。 如果研究过别人,就开始亲近别人,那将是灾难性的。 有些儒生,本来是为了寻找方孝孺的弱点,才去研究他的文章。 结果越研究,就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反而变成了他的支持者。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第180章 秃驴,竟敢勾引公主。 方孝孺的这篇文章,如果只是用来和儒生们打嘴仗,那就太浪费了。 它真正的用处,应该是给所有人做一次科普。 破除人们心中的障碍。 所以,陈景恪就让人印刷了上千份,在黄河役夫中间散发。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他特意找了一些人,读给大家听。 还将其中一部分,给洛阳的朱标送了过去。 那边是一个二十万人的大工地。 这么好的宣传机会,可不能放过。 至于朱标会不会同意,陈景恪完全不担心。 老朱可能还会怀疑他的用心,朱标基本不会。 至于朱雄英,那小子敢怀疑自己,将来有他好受的。 而且朱标那边的役夫,可都是军中退下来的。 一般百姓害怕儒生的礼法,那些军汉可不在乎。 所以,他觉得真要推广剃发,洛阳那处工地才是最方便的。 不过眼下他的目标,还是放在黄河役夫这边。 新都预计要两年才能修好,他有的是时间过去推广剃发。 黄河新堤预计十月中旬完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不求大家现在就跟着剃发,只要让他们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可以了。 事实上,方孝孺那篇文章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随着宣传,大家对所谓礼法也就越来越不满。 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些儒生高高在上,要说百姓心中没点不平,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还只是有点不平衡,被这篇文章一挑拨,就变成了怨愤。 你们高高在上就算了,竟然还为了狗屁礼法,不让我们剃短发? 真的是欺人太甚啊。 再加上身边有很多短发的人做榜样。 于是很多对剃发不置可否的人,出于义愤剪了短发。 而且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积极的,宣扬方孝孺的文章,疯狂拉着每一个人剃头。 羊群效应开始生效。 缺乏主见的普通人,受到周围人的感染,纷纷加入了剃发行列。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继续蓄发的人更多。 毕竟黄河就快要修好了,将头发剃了,回家之后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乡里村里的士绅族老们发起怒来,可是能要他们命的。 陈景恪也知道大家的顾虑,对此也颇为无奈。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宣传,不可能强迫大家剃发。 否则,他和那群儒生又有何区别。 时间一天天过去,河堤一点点变高变长,与山东段河堤合拢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役夫们一天比一天开心。 因为那代表着,离他们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但一股不安的情绪,也随之而来。 主要是来自于剃发群体。 当初不论是冲动也好,被蛊惑也罢,将头发给剃了。 回家后该怎么办? 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面对这种局面,陈景恪也深感无力: “我不怕与对方讲道理,最怕的就是他们不讲道理……” “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却将麻烦留给了他们……” “我总算是知道,礼法森严是什么意思了。” 方孝孺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是教训,要吸取。” “想要反抗那些人,就要做好万全准备,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陈景恪叹道:“可是……这个教训很可能会害死很多人。” 方孝孺说道:“你也说了,只是可能……” “如果你真的内疚,就更应该坚持下去,彻底掀翻那群人。” “为万民争取到他们应得的自由……如此方能告慰所有人……” 陈景恪重重点头。 从他揭皇榜那天开始,目标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就是改变这个世界。 不只是改变华夏文明未来的命运,更要让万民的日子好过一些。 此志,不改。 看着他一副悲壮的样子,方孝孺笑了。 笑的很开心,以至于眼泪都笑出来了。 陈景恪疑惑的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方孝孺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摇了摇,说道: “哈哈……景恪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之前总是见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今日才知道,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陈景恪眉头微皱,不悦的道:“我知道这次自己太过冲动,但你觉得眼下是发笑的时候吗?” 方孝孺见他真的生气,就停住笑,说道: “听说周王橚是你的弟子?” 陈景恪点头道:“怎么了?将他也拉进来一起推广短发吗?” 见他依然没有想明白,方孝孺也不打哑谜了,说道: “周王的封地在哪?” 陈景恪随口回道:“开封啊……啊,我明白了。” “我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可以动用周王府的影响力,来保护这些剃发之人的安全啊。” 方孝孺笑道:“别忘了军改,朝廷可是在河南安插了二十万户军户,几乎遍布河南各地。” “虽然他们已经从军籍改为民籍,可有些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 “你和魏国公、永昌侯他们关系莫逆,随便他们打声招呼,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如果能让太子殿下开口,效果会更好。” “到时候上有周王府的庇护,下有军户照顾,那些士绅宗族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陈景恪兴奋的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哎,真是糊涂啊。” 然后看着方孝孺,咬牙切齿的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等着看我笑话是吧?” 方孝孺笑道:“之前你看了我多少次笑话,这次咱们扯平了。” 陈景恪一时语塞,他确实没少看方孝孺笑话,没想到竟然被看出来了。 心中也不禁叹道,难怪上辈子他能坐到那个位置。 能力是真的不差。 若非思想上出了问题,怎么都不至于落下个建文三傻的头衔。 但愿这辈子,他能如愿成龙,而不是成‘傻’。 郑重的朝方孝孺行了一礼,说道: “之前多有失礼,请方兄原谅。” 在这一刻,他彻底抛弃了对方孝孺前世的种种偏见。 方孝孺侧身受了半礼。 陈景恪确实看过他的笑话,这一礼他应该受。 但也教过他很多东西,将他引出迷途,走上了现在的道路。 说是授业恩师也不为过。 所以,他才侧过身受了半礼。 等陈景恪起身,他扶正衣冠,郑重下拜道: “谢景恪教授之恩,孝孺终生不忘。” 这一刻,他也完全解开了心中那一点小小的疙瘩。 陈景恪将他扶起,说道:“人生最怕的就是孤独,有方兄在,我就不会寂寞了。” 方孝孺也笑道:“哈哈……我也有正有此感,天幸使我得遇景恪。” 两人之间,只剩下惺惺相惜。 他们都不是那种矫情之人,心结解除就彻底将此事放下,不再去提。 而是说起了推广短发之事。 方孝孺说道:“洛阳是新都,河南很快就会变成新的京畿之地。”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京畿之地的喜好,最容易被天下人模仿。” “若京畿百姓皆剃短发,很快其他地方的人也会效仿。” “所以,推广短发不在应天,也不在和腐儒们争辩。” “而在于我们能不能在迁都之前,让河南百姓接受短发。” 陈景恪沉吟片刻,深以为然的道: “确实如此,现在河南还不是京畿,改风易俗的阻力还不是很大。” “一旦迁都完成,这里就会成为天下中心。” “再想做任何变革,都要付出百倍的代价。” “我这就给周王去信,让他回来配合推广短发。” 方孝孺补充道:“最好取得魏国公和永昌侯的支持,他们甚至可以用命令的形式,要求军户剃发。” “如果你能去一趟洛阳,说服太子殿下,效果会更好。” 陈景恪点点头,朱标不需要亲自表态,只要他不反对就行。 将修新都的二十万退伍军人,全都剃成短发,此事差不多就能成了。 “我现在就给周王、魏国公和永昌侯写信,然后出发去洛阳一趟。” “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方孝孺说道:“放心,有我在出不了问题。” 他之所以有信心说这句话,一是白英肯定会支持他;二是李祺虽然没有直接支持,但也是倾向于他们的。 第三自然是他自己的战斗力,方孝孺从不缺乏自信。 陈景恪没有耽搁,立即就开始了行动。 他先是写好了一封信,交给方孝孺:“五天后将这封信寄出。” 然后就乘船前往应天,他要亲自去向朱元璋说明情况。 这是他朱元璋的默契,有什么大计划就先进行沟通,不可擅自行事。 之前给自己剃发,和儒生们打嘴仗,可以先斩后奏。 现在想在河南这个未来京畿布局,还要动用周王府以及军方的力量,就必须提前和朱元璋商量。 一直以来,和老朱一家子配合都挺默契的。 他不想自己破坏这份默契。 所以,即便会耽误很多时间,他还是决定回一趟应天。 至于为何五天后才将给周王的信寄出,也是经过计算的。 他大概需要四天左右回到应天,一天时间说服朱元璋。 方孝孺再此事将信寄出,虽然卡了个时间节点,但也不算先斩后奏。 朱元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一路顺利回到应天,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见到朱元璋之后,将自己的打算详细的讲了一遍。 包括借用周王府和军方力量之事。 “剃发之事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朱元璋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为何如此在意剃发之事呢?和你并无直接关系吧?” 陈景恪沉默片刻,郑重的道:“我的良心和医德,都不允许我袖手旁观,请陛下成全。” 朱元璋满意的笑了,说道:“好,咱就成全你的良心和医德。” “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咱替你兜着。” 陈景恪感激的道:“谢陛下。” 朱元璋说道:“去看看福清吧,这些日子她可没少为你担心。” 陈景恪道:“是,臣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大殿,至于去哪里找福清,都不用考虑,自然是乾清宫偏殿。 等他离开,马皇后从屏风后面出来,说道: “你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啊,明明是利国利民之事,到变得像是你恩赐他一般。” 朱元璋‘嘿嘿’笑道:“这就叫驭下之术,妹子你虽然比咱聪明,可真比起用人,你不如咱。” 对这一点,马秀英毫不怀疑。 要是不会用人,不懂驭下之术,他也没办法从一个乞丐变成天子。 “你真就什么都不管,让他自己去折腾?” 朱元璋摇头道:“怎么可能,没有咱的命令,天德不可能出手的。” “蓝玉倒是会帮他,可没有咱的命令,他也指挥不动多少人。” “我这就给天德和蓝玉传一道口谕,配合陈景恪的计划。” 马皇后这才满意的点头,说道:“标儿和橚儿那边我给他们写信吧,让他们帮陈景恪盯着点。” 朱元璋自然不会不同意,将事情商定,他才说道: “景恪的缺点也暴露出来了,虽有大才目光长远,然经验不足,做事易出纰漏。” 马皇后颔首道:“上次和福清的婚事我就看出来了。” “不过这也正常,他还年轻哪来的经验,多磨砺一些时日就可以了。” “倒是方孝孺,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朱元璋得意的道:“咱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咱早就知道他有大才。” “现在不过是应验了,咱对他的评价罢了。” 马皇后笑道:“好好好,你眼光最好了。那就赶紧多发掘几个人才,留给你的宝贝大孙子。” 且说另一边,陈景恪来到偏殿,果然见到了福清公主。 小姑娘本来很是挂心,但看到他一头短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景恪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也跟着笑了起来。 思念、担忧……都溶解在了这笑容之中。 “你的护身符很管用,我这次出去一切都很顺利。” 福清公主轻声道:“那就好,我会继续在京中为你祈福的。” 陈景恪只觉心中暖暖的:“我也……” 话才刚出口,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一声: “呔,兀那秃驴,竟敢勾引皇家公主,找打。” 第181章 兄弟齐心 福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和陈景恪拉开距离。 陈景恪则是一脑门黑线。 不用怀疑,能这么煞风景的,舍朱雄英别无他人。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不是他还能有谁。 朱雄英故作惊讶的道:“哎呀,竟然是景恪,你的头发呢?” “我还以为哪个和尚敢在宫里胡来,正准备叫侍卫过来抓人呢。” 陈景恪没好气的道:“你拉倒吧,不就是没带你出去吗,心眼比针尖还小。” 朱雄英义正言辞的道:“胡说八道,我这是为了保护姑姑……” “你竟然这么冤枉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福清气道:“哼,就是他,整日在爹爹和娘娘面前说你的坏话。” 朱雄英如遭雷击,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道: “姑姑,你……你……” 戏精附体,这小子不会是憋疯了吧。 刚认识的时候,挺正经一孩子,怎么这两年越来越皮了。 跟谁学的这是。 陈景恪翻了个白眼,说道:“最近几年你就好好待在京城吧,哪都别想去。” “等过几年身体强壮一点,再说出去的事情。” 这年代出远门太危险了,别的不说,一个水土不服就能要人命。 成年人身体强壮还好,小孩危险性更大。 这也是方孝孺游历天下,不带着叶云流的原因。 听到这话,朱雄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道: “哎,真想直接跳到几年后啊。” 三人说笑了几句,就聊起了正事。 陈景恪将他此行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两人,包括自己的打算。 福清公主对什么民间疾苦,明显缺乏代入感。 她更关注的是陈景恪的宏伟理想。 这也不怪她,生来就是公主,出一趟皇宫都不容易,长这么大更是没离开过应天城。 对外界很难有直观的印象。 她拼命想象出来的苦难,也就是三两天吃一顿饭,仅此而已了。 反倒是朱雄英,虽然年幼,却经历过最完整的教育。 时常出宫去体验外面的生活,见识过真正的民间是什么样子的。 更能理解陈景恪想要表达的意思。 听过之后,他叹道:“民生维艰啊,我现在愈发明白什么叫腐儒了。” “他们不一定就是不通世事,只会掉书袋子的老糊涂。” “很多明明什么都懂,却缺少同理心。” “从来不管百姓死活,只知道维护自己的礼法。” 陈景恪说道:“最可恨的还是为了一己之私,枉顾国家和百姓利益之辈。” “这种人连腐儒都不如,就是硕鼠蛀虫。” 俩人狠狠的吐槽了几句,都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福清在一旁看的有些好笑,这俩人分开的时候,都很正常。 一旦碰面,就变得小孩子气了。 或许,这就叫友情吧。 她不无羡慕的想道。 更多的还是高兴,未来的驸马和未来的皇帝关系好,荣华富贵有保障了啊。 聊了一会儿,陈景恪就起身准备离开。 “明天一早我就要乘船去洛阳,等会儿要去见魏国公,还要回家看一看,就先走了。” 朱雄英说道:“好好干,一定要将此事做成,给那些腐儒们一点颜色看看。” 福清公主很是不舍,但年轻人不识愁滋味,也并没有矫情,只是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陈景恪的心思就更不在这上面了,简单告别之后,就出宫直奔魏国公府。 徐允恭亲自到门口,迎接自己的好友。 徐达正在家中饮茶,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要来,倒了一杯茶说道: “特意跑回应天,可是有什么大计划?” 陈景恪点点头,就将全套计划讲了一遍。 徐达点点头,赞许的道:“不错,这一次你们的机会选的很好,若再过两年就难了。” “陛下已经传来口谕,让我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这是你第一次公开发出自己的声音,一定要干的漂漂亮亮的。” 陈景恪感激的道:“谢伯父,此次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徐达点点头,说道:“让方孝孺时不时写一篇文章,转移一下儒生们的注意力。” “免得他们察觉到你的计划,从中破坏。” 陈景恪说道:“徐伯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们正准备这么做,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帮忙宣扬。” 徐达说道:“这事简单,交给我就行了。” “我准备让允恭陪你一起去,很多事情由他出面更方便。” 陈景恪疑惑的道:“他去了,稽查司的差事怎么办?” 徐达说道:“稽查司的差事他只是暂领,现在也该功成身退了。” 徐允恭在一旁说道:“我还是喜欢带兵打仗,稽查司这种细致的活儿,实在做不来。” 陈景恪早就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退了: “接替你职务的是谁?” 徐允恭说道:“邓铭,申国公邓镇的亲弟。” 对这个任命,陈景恪颇为意外。 申国公邓镇,是卫国公邓愈的长子,也就是朱樉的次妃邓氏的大哥。 邓愈没有嫡子,只有五个庶出的儿子。 他病逝后,爵位就被庶长子邓镇继承。 只是朱元璋没有让他继承卫国公的爵位,而是改为了申国公。 卫国公,是姬姓诸侯国,地位尊贵。 申国公,是姜姓诸侯国,地位远不如卫国公。 这实际上是降低了邓镇的等级。 不过朱元璋也给出了理由,卫国被封给了皇子。 你作为臣子,总不能和皇子抢封号吧? 而且都是国公,待遇啥的一点没变。 总的来说,还算说得过去的。 邓镇可不是常茂这样的纨绔子弟,自幼弓马娴熟,熟读兵法。 洪武十六年独自领兵作战,平息山西山民作乱。 邓镇是统兵将领,异母妹妹又被朱元璋赐死,还把皮给剥了。 没想到朱元璋竟然让他弟弟,担任金钞局稽查司的郎中。 哥哥带兵,弟弟在金钞局工作,勉强算是管钱。 任谁来看这都是极大的恩典。 然而陈景恪却知道,老朱这是给邓家挖坑。 现在金钞局稽查司是肥差,等过两年就会改成税务稽查,这就是一等一的火山口。 邓铭坐在这个位置上,日子能好过才见鬼。 老朱这么做,绝对是还在恨朱樉的次妃邓氏,想报复一下邓家。 心中同情邓镇和邓铭三秒钟,谁让你们有个好妹妹呢。 既然徐允恭暂时闲了下来,让他跟着去更好。 他就是徐达的代言人,往那一站比任何话语都有说服力。 又聊了一些细节,约好明天见面的地点,陈景恪就告辞又去了一趟永昌侯府。 蓝玉一见到他,就说道:“陈伴读你不要怕那些酸秀才,有我和一帮兄弟在,看谁能奈何的了你。” 陈景恪感动的道:“我爹娘写信给我说了,你派人去保护他们。” “大恩不言谢,此情我记在心里了。” 蓝玉浑不在意的道:“都是自家人,你爹娘就是我……咳,就是我兄弟和弟妹,照应他们是应该的。” “陛下方才传来口谕,让我全力配合你。” “怎么,你要有什么大动作吗?” 陈景恪就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讲了一遍: “此事需要那二十万军户配合,如果可以,希望给他们打个招呼。” 蓝玉兴奋的道:“哈哈……真是大手笔啊,我喜欢。” “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给那些军户传令,让所有男丁全部剃发。” 陈景恪犹豫的道:“这样不好吧,还是任凭自愿为好。” 蓝玉说道:“你不懂,军中哪有那些弯弯绕绕,从来都是将领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他们现在军籍转民籍了,但户籍黄册还没有移交给地方衙门,我们的话还是管用的。” “也幸好你现在展开行动,再过两个月黄册移交之后,我还真的无能为力。” 军政分离,他一个将领要是敢插手民政,那就是找死。 蓝玉虽然跋扈,却也不傻,知道有些事情碰不得。 当然,这也是陈景恪此时来找徐达和蓝玉帮忙的原因。 等户籍花名册移交给地方衙门,他也不会来找两人帮忙了。 不过陈景恪没有接受蓝玉的方案:“不用强迫他们剃发,此事我已经有了计划,永昌侯依计行事便可。” 蓝玉倒也没强求,说道:“那行,你有计划就好,需要怎么配合你告诉我就行。” 陈景恪说道:“只需你给老部下写封信,让他们配合我行动就可以了,最好再给我一个信物。” 蓝玉二话没说,将自己的佩刀递给他: “这是当年陛下送给我姐夫的,后来就一直我带着。” “那帮人都认识它,你带着它去就行。” “要是有谁不听话,你就用这把刀砍他们。” 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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