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谢之语身上的伤,还有谢执野那副冷漠到极点的表情——这一切都让她本能地想转身逃走。 但想到阮氏这几日遭受的打击,股价暴跌,合作方纷纷撤资,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执野……” 她柔声唤道,眼眶瞬间红了。 “我听说伯父伯母要搬去乡下?要不要我安排人……” “阮小姐终于肯露面了。” 谢执野轻笑一声,眼神却冷得骇人。 “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 阮微澜咬了咬唇,楚楚可怜地上前想拉他的手。 “执野,之前都是误会……” “啪!”的一巴掌,她的脸上顿时出现清晰的指印,唇边泛起点点鲜红。 “误会?”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你指使人在蓁蓁鞋里放图钉是误会?让她陪你逛街然后折磨她是误会?还是说,把她关进冷库也是误会?” 阮微澜脸色煞白,眼泪簌簌落下。 “我当时真的以为她在针对我……而且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嫉妒……” “但现在她已经走了!执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谢氏和阮氏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 谢执野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阮微澜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拼命拍打他的手臂,却无法撼动分毫。 “你也配提她?” 他声音轻得像呢喃,眼底却翻涌着暴戾。 “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就在阮微澜眼前发黑,即将窒息时,谢执野突然松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阮微澜蜷缩着咳嗽,喉咙火辣辣地疼。 “给我把她带进地下室。” 谢执野声音越发冰冷。 “不是喜欢把人关起来,那你就进去吧。” 阮微澜瞳孔猛缩,颤抖着往后爬,远离了谢执野后尖叫出声。 “我怀孕了!” 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谢父谢母震惊地看向她的肚子,谢之语涣散的目光也微微聚焦。 谢执野眯起眼,声音危险至极。 “你说什么?” “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阮微澜捂着脖子,声音嘶哑。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指的是哪一晚——谢执野失忆期间,那个荒唐的夜晚。 谢执野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阮微澜毛骨悚然。 “很好。”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那就等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 阮微澜浑身一颤。 “你不信我?” “信你?” 谢执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把她送回阮家,派人24小时看着,如果她敢打掉孩子……” 他一把将人甩开,回过头,眼神阴鸷。 “那我不介意和阮氏同归于尽。” 阮微澜瘫软在地上,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样的恶魔。 第十九章 VIP病房的玻璃窗被暴雨拍打着,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谢执野走过来时,两个保镖立刻挺直了脊背。 他径直推开房门,谢之语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动静猛地一抖,手里的水杯差点摔在地上。 “哥、哥哥……” 她慌乱地站起身,眼神闪躲。 “我……我给微澜姐倒点热水……” 谢执野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发抖的手指。 “怕什么?” “没、没有……” 谢之语拼命摇头,后背紧贴着墙壁,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病床上的阮微澜原本在假寐,听到声音立刻睁开眼。 在看到谢执野阴沉的脸色时,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却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执野,你来看我了?” 自从三天前被强制送进这家私立医院,她就像个囚犯般被24小时监视着。 “查到什么了?” 谢执野没看她,直接问门口的保镖。 “阮小姐这三天很配合,就是……” 保镖递上平板电脑。 “今早她偷偷联系了阮家的人。” 阮微澜脸色刷地变白。 “我只是让家里送些换洗衣物!” 谢执野终于看向她,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件死物。 他解开西装扣子坐下,长腿交叠。 “法国那边有消息吗?” 这句话问的是跟进来的助理。 “还没有。” 助理额头渗出冷汗。 “谢小姐最后出现在戴高乐机场的监控里,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应该是有人认为抹去了……” “废物!” 玻璃杯在墙上炸开的巨响让所有人一颤。 谢执野松了松领带,暴戾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继续查。把法国所有华人聚集区翻个底朝天。” 助理仓皇退下后,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 “执野,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阮微澜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率先打破沉寂。 谢执野没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啊——!好疼!谢执野你做什么?!” 阮微澜疼得眼泪瞬间涌出,头皮像是要被撕扯下来。 她狼狈地摔在地上,抬头对上谢执野冰冷的眼睛,心脏猛地一沉。 强烈的屈辱愤怒后,是无边的恐惧。 “执野……你怎么了?“ 她声音发抖,却还在强装镇定。 “是不是......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谢执野唇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却冷得骇人。 “没什么,只是查到点有趣的东西,想请阮小姐一起看看。” 他松开她的头发,转身走向病房里的电视,将手机连接上去。 阮微澜瘫坐在地上,看着电视屏幕亮起,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是什……”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画面中,赫然是她的生日宴会现场! 她看到自己优雅地走向谢蓁蓁,假意搭话,然后借着转身的动作,将蓝钻项链塞进了谢蓁蓁的口袋…… “不,不是的……” 阮微澜脸色微变,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谢执野。 “我都可以解释……” 可谢执野却只是冷着脸看着监控画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画面继续播放—— 谢蓁蓁被保镖按在地上搜身,谢之语高举项链得意洋洋,谢蓁蓁被拖向客房,乞丐猥琐地跟了进去…… 阮微澜浑身发抖,不敢去看谢执野的表情。 下一秒,她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关掉电视。 “不!别放了!别放了!” 谢执野可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细碎的发丝自发根处断裂,他的另一只手也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急什么?” 他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好戏才刚开始。” 她眼睁睁看着画面中传出乞丐的闷哼声,紧接着是谢蓁蓁踉跄着跑出房间,慌不择路闯入谢执野的房中。 直到过了很久,里面也没人出来,直到她出现在了画面中。 紧接着电视机里突然传出清晰的声音—— “啪!” 是阮微澜狠狠扇在谢蓁蓁脸上的巴掌。 “……你怎么这么贱,还要勾引他?!” 她尖利的嗓音在病房中回荡。 “赶紧给我把她带回谢家!” 第二十章 视频结束的瞬间,病房里陷入死寂。 阮微澜浑身发抖,头皮被扯得生疼,发丝断裂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她红着眼眶,手指死死攀住谢执野的手臂。 “不是的……这视频是合成的!有人要陷害我!” 谢执野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你?” “好痛!执野……不要……” 阮微澜疼得仰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她颤抖着去抓谢执野的衣角。 “执野,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孩子?” 谢执野突然松开她的头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什么时候怀的?在我身边睡一觉就能自动怀孕是吗?” 阮微澜瞳孔骤缩。 “不,不是,那晚我们明明……” “那晚我只碰了一个人。” 谢执野甩开她的脸。 “我只是喝的有些醉,不是傻了。” “不!不是!那就我们就是睡了!” 阮微澜疯狂摇头,泪水糊了一脸。 “你不能不认,你不能!” 谢执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既然你非说怀了我的孩子,那就剖出来验验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阮微澜头上。 她猛地扑到床边按响呼叫铃惊恐地尖叫起来。 “救命!杀人了!” “省省吧。” 谢执野一脚踹开呼叫铃。 “这家医院是谢氏的。” 他俯身逼近她,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阮微澜,我查到了很多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找人跟踪蓁蓁,在她车上动手脚,只是没想到,那天开车出门的会是我。” “那又怎样!” 阮微澜彻底崩溃,她歇斯底里地扯开病号服,露出锁骨处的疤痕。 “她一个冒牌货凭什么得到你的爱?!我阮家千金哪里比不上她?!” “这道疤是你十岁那年推我摔的!我从那时候就喜欢你!这么多年我跟在你身后,你看不见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只能看见她?!!” 谢执野眼神冰冷。 “因为你在我眼里,连蓁蓁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不,阮微澜,你根本就不在我眼里。” “哈……哈哈哈……不在你眼里……” 阮微澜突然癫狂大笑起来。 “那又怎么样呢?谢执野,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谢蓁蓁也不爱你不是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今你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宋时礼可比你温柔多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谢执野的暴戾。 他一把掐住阮微澜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 “再说一遍?” “我说——” 阮微澜涨红着脸,却还在笑。 “谢蓁蓁不要你了!她恨你,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只想逃离你!” “你和她这么多年又怎么样?她宁愿跟那个叫宋时礼的私奔也不愿留在你身边!” 谢执野手背青筋暴起,就在阮微澜即将窒息时,病房门突然被撞开。 “谢总!找到线索了!” 助理举着平板冲进来,画面是戴高乐机场的监控截图——谢蓁蓁身后,赫然跟着推行李车的宋时礼。 谢执野松开阮微澜,她像破布一样滑落在地,大口喘着气。 “查航班。” 谢执野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我要知道他们最后去了哪。” 助理吞了吞口水。 “已经查到了,他们买了去美国的机票,但……” “说。” “有人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拍到宋时礼独自登机的画面,谢小姐……不见了。” “所以不确定谢小姐她还在不在美国,或者说她又去了哪里……” 谢执野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地上,阮微澜发出嘶哑的笑声。 “活该,谢执野,你活该!” 谢执野没有机会有些疯癫地阮微澜,转身走向门口,对保镖丢下最后一句。 “将谢之语也送走陪爸妈。” “至于她……现在就去准备手术室,今天必须验出这个野种的爹是谁。” 第二十一章 澳大利亚的阳光总是格外慷慨。 谢蓁蓁赤脚踩在沙滩上,细软的白沙从脚趾缝里溢出,海浪时不时涌上来,亲吻她的脚踝。 她手里拎着刚买的雏菊,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走慢点。” 身后传来宋时礼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他手里提着两个冰淇淋,正快步追上来。 海风掀起他衬衫的衣角,露出精瘦的腰线。 “再慢冰淇淋就化了。” 谢蓁蓁转身,故意倒退着走,朝他做了个鬼脸。 宋时礼三两步追上她,将冰淇淋递过去。 “那你倒是等等我啊。” 香草味的冰淇淋在舌尖化开,甜得让人眯起眼睛。 谢蓁蓁偷瞄身旁的男人,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海平面,睫毛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边。 这三个月来,宋时礼一直是这样——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从不越界,却也从不远离。 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 “看够了吗?” 他突然转头,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谢蓁蓁耳根一热,慌忙别开脸。 “谁看你了!我在看海鸥!” “哦~这样吗~” 宋时礼拖长音调,眨了眨眼睛。 “是因为那只海鸥长得很像我?” “宋时礼!” 她气鼓鼓地要去抢他手里的冰淇淋,却被他轻松躲开。 两人在沙滩上追逐,最后谢蓁蓁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薄荷香气扑面而来。 “主动投怀送抱?这不好吧?” 宋时礼稳稳接住她,声音里带着笑意。 谢蓁蓁抬头正要反驳,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 海风突然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冰淇淋要化了。” 她小声嘟囔。 宋时礼轻笑,松开她。 “回家吧,我买了牛排。” “又是牛排?” 谢蓁蓁皱皱鼻子。 “宋大厨就会这一道菜?” “我这个中国胃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牛排了。” “今天不一样。” 他神秘地眨眨眼。 “我学会了酱汁的新配方。” 他们的家是海边一栋白色的小屋,门前种满了雏菊。 宋时礼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说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厨房里飘来黄油融化的香气。 谢蓁蓁趴在料理台边,看宋时礼系着围裙煎牛排。 他的动作很熟练,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你尝尝。” 他切下一小块递到她嘴边。 谢蓁蓁张嘴咬住,眼睛瞬间亮起来。 “你别说,今天这个特别好吃!” “那就好。” 宋时礼松了口气。 “练习了十几次总算成功了。” “十几次?” 她瞪大眼睛。 “你什么时候……” “你午睡的时候。”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身去拿红酒。 “外国的食材确实很难处理,做不出国内的味道,只有牛排健康又好处理,但总不能一直让你一个口味的牛排。”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谢蓁蓁突然鼻子一酸——从来没有人会为了她一道菜练习十几次。 晚餐后,他们坐在门廊下看星星。 宋时礼忽然开口。 “下周有家甜品店转让,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 谢蓁蓁惊喜地坐直身体。 “在哪里?” “市中心,离海边不远。” 他递给她一份资料。 “店主是中国人,她家里那边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所以匆匆转卖,设备都很新。” 她翻看着资料,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早就开始准备了?” 宋时礼笑了笑,没有否认。 夜风拂过雏菊花丛,带着淡淡的花香。 谢蓁蓁偷偷往他那边挪了挪,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宋时礼。” “嗯?” “我真的,真的很感谢有你。”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柔。 “蓁蓁,我也很高兴,可以在今后的时光里一直一直陪着你。” 谢蓁蓁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终于觉得,那些噩梦般的过往,真的可以彻底成为过去了。 第二十二章 澳大利亚的阳光透过甜品店的玻璃窗洒进来,谢蓁蓁的手指轻轻抚过操作台光洁的大理石台面。 “我姓阮,你们叫我阮先生就行。” “这些设备都是上个月新换的。” 店主阮先生推了推眼镜。 “要不是家里出事,我真舍不得转手。” 宋时礼站在谢蓁蓁身后,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宣传册。 “您说这家店主打法式甜品?” “对,我在巴黎学过三年。” 阮先生笑了笑,突然注意到谢蓁蓁僵硬的背影。 “这位小姐你怎么了?” 谢蓁蓁回过神,勉强扯出笑容。 “没事,只是……您刚才说您姓阮?” “是啊,京市阮氏,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听说过。” 店主叹了口气。 “不过我只是旁支,从小就爱到处跑……” 宋时礼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您这么着急回国,是阮家出什么事了吗?” 阮先生犹豫了一下,突然像是找到倾诉对象般拉开椅子。 “坐吧,我给你们泡杯咖啡。” 随着咖啡机嗡嗡作响,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阮家这次……惹上疯子了。” 谢蓁蓁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划着圈。 “我表姐阮微澜。” 阮先生苦笑。 “被谢家那位送上了手术台,说是要……剖腹验亲。” 咖啡杯突然从谢蓁蓁手中滑落,褐色的液体在白色瓷砖上溅开。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她慌忙蹲下去擦,却被宋时礼拦住。 “我来。” 他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递给她一张纸巾。 阮先生继续道。 “那疯子查出我堂姐假怀孕,硬是逼着做了手术,现在人已经……” 他指了指太阳穴。 “这里出了问题,在精神病院天天说胡话。” 窗外的海鸥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谢蓁蓁盯着自己映在咖啡里的倒影,恍惚看见了过去那个瑟瑟发抖的自己。 “我感觉谢执野是真的疯了。” 阮先生摇头。 “据说是为了个女人,连自家企业都不顾了,谢氏现在股价暴跌,他居然还把父母妹妹都送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宋时礼皱眉。 “说是乡下疗养,但谁不知道那家疗养院是干什么的。” 阮先生压低声音。 “正常人进去,没几个能全须全尾出来的。” 谢蓁蓁面色越发难看,突然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 冷水拍在脸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不是为谢执野,而是为那个曾经天真以为能逃离的、愚蠢的自己。 他就是个疯子,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顾一切追过来,她又该怎么办?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蓁蓁?” 宋时礼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还好吗?可以让我陪着你吗?”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撞进他怀里。 薄荷香气包裹着她,让人安心。 “我没事。” 她闷闷地说。 “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听说他们的结局。” “他们虽然后来因为谢之语对我……但之前的二十年,他们也确实真的将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宋时礼抚着她的后背。 “可他们也不值得你同情,蓁蓁,那二十年,你的优秀也让他们在外面赚足了面子,你并不欠他们的……” “那你现在,要买下这家店吗?” 谢蓁蓁抬头,望进他担忧的眼睛。 阳光从他身后洒下来,像是给他镀了层金边。 “要。” 她突然笑了,眼神越发坚定。 “我不想再逃了,无论他是否会因为这个查到我在哪,我也不想再躲下去。” “错的不是我,而且,我现在有你不是吗?” 回到前厅时,阮先生正在整理文件。 “考虑好了吗?” 他强打精神问道。 宋时礼揽住谢蓁蓁的肩膀。 “我们买了。不过……” “这个数字比报价多20%,条件是您回国后,永远不要提起买主是谁。” 阮先生怔了怔,扫过合同上谢蓁蓁的签名,突然笑了。 “看来我今天的倾诉对象……很特别啊。” “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忘记。” 第二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谢蓁蓁伸了个懒腰,鼻尖萦绕着烤面包的香气。 她赤脚走到厨房,从背后环抱住正在做饭的宋时礼。 “早安。” 她蹭了蹭他的后背。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宋时礼转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们预约了今天的摄影师,记得吗?要给你的甜品店拍宣传照。” 谢蓁蓁这才想起今天的重要行程。 三个月前买下的甜品店已经装修完毕,明天就要正式开业了。 她和宋时礼也在一起三个月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当初加了好友阮先生发来的消息。 她随手点开,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 附带的新闻照片里,谢执野被警察押着,眼神疯狂地盯着登机口的方向,手腕上的手铐闪着冰冷的光。 “怎么了?” 宋时礼察觉到她的异常,凑过来低声问她。 谢蓁蓁把手机递给他,出乎意料的是,她心里除了如释重负,竟再无波澜。 宋时礼快速浏览完消息,轻轻握住她的手。 “要取消今天的拍摄吗?” “为什么要取消?” 谢蓁蓁笑着摇头。 “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开始呢。” 她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你等我我去换衣服,不是说好要去沙滩拍照吗?” 沙滩附近花店的雏菊开得正好。 谢蓁蓁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赤脚踩在浪花里。 宋时礼站在不远处,举着相机记录下她每一个笑容。 “蓁蓁。” 拍完最后一组照片,他突然放下相机,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可以跟我去个地方吗?” 他牵着她来到沙滩尽头的一片礁石区。 谢蓁蓁惊讶地发现,这里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白色花架,上面缀满了盛开的雏菊。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快速跳动,如同小鼓轻敲,提醒着她这份感情正在内心翻涌。 “宋时礼,你,你这是……” 她话未说完,宋时礼已经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的钻戒。 “谢蓁蓁。”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眼底却满是坚定。 “你愿意……” “我愿意!” 谢蓁蓁没等他说完就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宋时礼手忙脚乱地给她戴戒指,结果因为太紧张,差点戴错手指。 “蓁蓁,我还没说完呢……”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谢蓁蓁把脸埋在他颈窝,有温热的泪自眼中滚落。 “我一直很感激你陪在我身边,从当初的国内,一直到现在。” “我想我已经确定,或许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确定,我要和你永远都在一起。” “所以今天这一幕,我也已经期待了很久。” 海风送来远处教堂的钟声。 宋时礼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住她的唇。 当晚,谢蓁蓁更新了甜品店的社交账号: 配图是两人在夕阳下相拥的剪影,以及那枚闪烁着微光的戒指特写。 评论区瞬间被祝福淹没,其中一条评论格外醒目: 谢蓁蓁笑着放下手机,看向正在厨房研究新甜品配方的宋时礼。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曾经的一切彻底远去,而她,也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绣球选夫现场。 绣球从我手中抛出的瞬间,竹马段谦止有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早该看出来,他不想娶我。 前世段谦止接了我的绣球,与我风光大婚时,他喜欢的小学妹在出租屋绝望引火自焚。 当晚他就把我绑到了地下黑诊所,要挟我爸妈拿十个亿赎人。 “程辞言,都是你这个财阀大小姐横插一脚,害得倩倩伤心到自焚,我要点医药费不过分吧?” 我拼命安抚他情绪,他却叫人一块块割下我的皮。 “倩倩重度烧伤需要植皮,委屈你了,老婆。” 我认错,他却划伤我的脸:“你太漂亮了,倩倩看了会自卑的。” 我求饶,他又缝上我的嘴:“你声音太好听,再听,我怕我会舍不得。” 最后,他把我装在行李箱拉到了交易地点。 他拿走了上亿资产,而我爸妈,得到了被割成骷髅的我。 好在,我重生了,绣球这次砸在了个不能见光的病秧子身上。 至于段谦止,此生我放他自由,再不强求。 1 绣球砸中了角落的病秧子。 台下富少们惊得瞪大双眼,一阵唏嘘。 “不是说抛绣球就是搞个形式,程家女婿早内定段谦止了吗,这怎么便宜了那个病秧子,早知道我也抢一把了。” “你做梦呢吧,海城谁不知道程大小姐非段谦止不嫁,她等会儿肯定耍赖不认账!” 我摇头轻笑:“我程辞言认,绣球砸中谁我就嫁谁。” 话音落地,段谦止后退的脚步明显一顿。 他抬眼看我,眼神和他前世杀死我之前一样冰冷。 我下意识想逃,却正好撞上气冲冲走上台的爸妈。 “你前几天死活闹着要嫁段谦止,我们给他安排了好位置,你怎么又不往他那儿扔呢?” 看着爸妈一如往昔的模样,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前世为了换我一条生路,他们跪在段谦止面前磕破了脑袋,一夜白头。 我鼻头一酸,泪落了下来:“爸,妈,我再也不想嫁给段谦止了。” “不嫁段谦止你换个正常人也行啊,那病秧子是向夫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地亲戚,你嫁过去准没好日子过!” “爸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会让你嫁病秧子!” 我爸当场宣布此次绣球选亲无效。 嗅觉敏锐的记者,当场编辑新闻。 “程大小姐为嫁段家公子,竟当场悔婚向南之,绣球抛了个寂寞!” “惊,内定出差错,首富女非段谦止不嫁!” 我挣脱开,抢着话筒澄清,却无一人相信。 “还看不明白吗,大小姐在这儿欲擒故纵呢,咱们都是他俩play中的一环。” 段谦止嫌弃地皱眉,语气不悦:“程辞言,我没工夫陪你闹,那病秧子跟你挺配的,嫁了吧。” 说完,他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哭腔,段谦止听得心疼。 “倩倩宝贝别刷手机了,那都是假的,是她非缠着我不放,我怎么可能娶她。” “她要嫁也是嫁那个病秧子,乖,别想了,等哥哥回去给你带你好吃的。” 哄完沈倩,段谦止冷眼看我。 “程辞言,我想娶的人只有倩倩,你最好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刺激她,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乖巧点头。 “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我会和今天绣球砸中的男生结婚,再不会缠着你。” 段谦止一愣,回头警告:“你最好是这样!”2 海城三院,我在走廊等向南之做婚检。 “程辞言,你有意思吗?嘴上说不想嫁给我,结果都追我追到医院来了。” “我不是,我来医院......” 段谦止打断我的解释,眼神是藏不住地嫌弃。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说过了,只要你再刺激到倩倩我不会放过你的。” “倩倩刚刚说她心口疼,程小姐准备怎么补偿?” 不等我开口,段谦止就把一枚未抛光的粗胚戒指强行戴到我手上。 “程小姐,强扭的瓜不甜,就像这不适合自己的戒指,戴起来会流血。” 铁屑划过手指,疼得我心发慌。 我着急找医生处理伤口,却被段谦止一把抓住。 “先给倩倩道歉再走吧。” “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道歉,为海城媒体造谣我觊觎她男人?” 我压着情绪陈述事实,可沈倩觉得我是在吼她。 她揪着段谦止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谦止哥哥,是不是我惹程姐姐不开心了,都是我的错。” “程家和段家联姻本就是大家都看好的事,是我非缠着谦止哥哥不放,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对不起。” 沈倩说完就拿起发夹划自己的胳膊。 段谦止瞬间红了眼:“程辞言,你没必要把倩倩逼到绝路吧,她已经得了抑郁症了,你还想要她怎样?” “不怎么样。” “沈小姐演完了吧,能让我走了吗?” 沈倩头狡黠一笑:“谦止哥哥,我相信了程小姐不想嫁你,所以再把她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吧,倩倩想要。” 我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就被疼痛占据。 段谦止硬生生扯下粗胚戒指,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戴过的脏,我找顶尖设计师给你专门定制了一款,全世界独一无二。” 沈倩终于笑了,朝我扬起下巴,高傲地笑。 我看着垃圾桶带着肉芽的戒指,心里一阵钝痛。 与段谦止青梅竹马十几年,我原以为我们早就对彼此坦诚相待。 即便无缘成为夫妻,也起码是不错的朋友。 可他瞒着我养了个女大学生,又答应接我的绣球。 接了我的绣球又一寸寸割下我的皮肉。 这样的魔鬼,我再不敢靠近。 我捡起戒指留存证据,沈倩又红了眼。 “谦止哥哥她还捡戒指,他就是对你不死心!” 段谦止气得踢翻了垃圾桶。 “滚吧沈辞言,你这些把戏太低能了,我永远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我无奈耸肩,释怀般笑了。 “段谦止,我来医院是跟向南之做婚检的,我们快结婚了。”3 段谦止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嘲弄。 “是吗,那还真得恭喜你们了。” “不过你程辞言的话,我只当放屁。” 沈倩从他身后走出来,掐着正室模样。 “程姐姐最好是真的要结婚,别再是拿来刺激谦止哥哥吃醋回头的把戏了,你知道的,谦止哥哥只喜欢我一个。” “我呢,也诚心地劝程姐姐一句,嫁病秧子确实委屈姐姐了,要是姐姐不介意,我有个远房表哥......” 我冷言打断。 “不用了,好男人妹妹自己留着吧。昨天能进程家大门的富少,我随便选一个都不差。” 沈倩听完这话又哭了。 “程姐姐这是看不上我表哥,觉得我没安好心?” 又开始了,段谦止来质问我:“程辞言你心有怨气冲我来!” 我直截了当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们俩了,让我先去处理伤口吧。” 段谦止这才施舍给我一个眼神:“这点儿血死不了,外科直走右拐。” 简单包扎后,我拿到了婚检报告。 一切都好,向南之只是紫外线过敏,所以经常需要把自己裹起来。 为了不被我爸发现,我带着向南之直奔民政局。 海城挺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碰到段谦止和沈倩。 沈倩一改刚在医院的虚弱模样,带着头纱蹦蹦跳跳从段谦止身后走出来。 “程姐姐跟病秧子来领证啊?怎么什么都没准备,好寒酸啊,我把谦止哥哥给我买的头纱借给姐姐用吧。” 说着她摘下头纱递给我,顺势抢走我手上的叫号单。 “程姐姐的号码比我们早唉,姐姐不如让我跟谦止哥哥先结吧。” 我摆摆手:“你随意。” 爱情又不分先后,前世我先得到了段谦止,可下场却无比凄惨。 号叫到了段谦止,他却被段父的电话拦住脚步。 “谦止你翅膀硬了是吧,竟敢偷偷跟那个沈倩结婚,你只要敢结,我就敢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段家的财产你一点儿也得不到。” “但凡你还认我这个爹,就赶紧去跟程家服个软,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段谦止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径直朝我走来。 “程辞言你能耐啊,敢串通我爸来压力我了?” 向南之挡在我面前,挨了他一拳。 “你个病秧子还英雄救美了,你睁开眼看看她想嫁给你吗?她为了嫁给我,无所不用其极,你只是她刺激我吃醋的棋子!” 向南之不语,只是将我挡得更严实。 段谦止当着数不清吃瓜群众的面,当场起誓,他死也不会娶我。 “我爱的人只有沈倩,我此生非沈倩不娶!” 场面挺感人的,但与我无关,我只可惜民政局要下班了,我跟向南之领不了证了。 “程辞言走了,她刺激段谦止失败,自己成见证人家爱情的小丑了。” “那个向南之也走了,男人嘛,被耍的团团转丢了面子,肯定不会再想娶沈辞言了。” 我和向南之在流言蜚语中离开,又被匆匆赶来的段父拦住。 “哎呀言言,是谦止胡闹,你别往心里去,他上小学那会儿就说要娶你,他现在是被那个妖精迷惑了。” “你再给他个机会,咱们程段两家结亲,对彼此生意都有好处......” 段谦止听到他父亲低声下气,瞬间气红了眼。 “程辞言你仗势欺人,你仗着程家首富的地位,威胁我爸!” “你个逆子,你闭嘴!” 段父打了段谦止一巴掌,沈倩哭着替他揉脸。 “叔叔你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我求你不要打谦止了。” 段谦止心疼,把沈倩紧紧护在怀里。 段父的巴掌落地之前,我开口阻拦。 无他,我怕将来段谦止把这事记在我头上。 “段叔叔您明事理,今天我也把话说明白,以前我确实很喜欢段谦止,但现在,我不喜欢了。” “感情的事说不明白,那就好聚好散,别再纠缠。” “至于大家关心的程家女婿,就是那天绣球砸中的人。” 我握紧身旁男人的手,一字一顿:“他叫,向南之。” “向南之?” 与众人吃瓜的表情不同,段父在听到向南之三个字时明显皱紧了眉头。 “北城向南之?”4 “他老家确实在北城,段叔叔你认识他?” 段父颤颤巍巍直摇头,说着道歉的话拖走了神志不清的段谦止。 我和向南之在当天下午顺利领证,我刚打开微博准备官宣,就看到数不清的私信。 骂的太脏,我读不出来。 “程辞言你个贱女人,你仗势欺人,棒打鸳鸯,不得好死!” “程家整个都不是好东西,学人家抛绣球又耍赖,死皮赖纠缠人家小情侣。” 我明明当众澄清了,可热帖还是这样写。 官宣微博还没编辑好,段谦止就打来电话。 他声音温柔但不真诚,有种压着恶心刻意讨好的感觉。 “阿言啊,我想明白了,我喜欢的是你,刚好快到你生日了,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生日,吃饭。 我身体突然地颤抖,蚀骨的疼痛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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