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孩子,其实我是你的——” 闻楚突然松了手。 因为少了闻楚的着力,护士瞬间拉不住了。 沈母整个人在护士崩溃的尖叫声中坠下楼。 沈初刚从车里走下,便有一道人影从而天降。 一声巨响后落在不远处,鲜血横流。 周围惊慌声,尖叫声不断,安保跑出来才知道,有人坠楼了。 沈初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脑袋突然嗡嗡地响。 她明明不敢靠近。 可偏偏却已经认出来了。 这一瞬间崩溃到失声,“妈…”扑通跪倒在血泊边,伸手去触碰她温度逐渐流失的身体,“不要,这不是真的,妈…啊!” 她束手无策地痛哭着,希望这是假的,只是个噩梦! 可直到警方赶到现场将她拉开,她死活不肯,看着沈母被法医宣判死亡,带走那一刻,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第185章 沈初再次醒来便已是在病房中,霍津臣与医生站在一旁谈话,具体谈的什么,她也不想听。 她拔掉了手背上的针,霍津臣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摁住她血流的创口,“沈初,你疯了吗?” “我要去接我妈,她肯定等很久了…” 沈初浑浑噩噩的挣开,没走几步路,被霍津臣拦腰抱回,摁在胸膛,“沈初!你看着我。” 他双手碰过她面颊,迫她抬起头。 她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迹,漂亮的眼眸,空洞极了。霍津臣手指拂过她额角的发丝,沉声道,“她已经不在了,你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 “你骗人!”沈初眼底猩红,瞪着他,“我要去找她,你放开我!” “我若是不放呢?” 沈初张口狠狠咬在他手臂上,他闷哼一声,却并未推开她。 “霍总!”医生看得心惊,她咬得太狠,都见了血。 尝到嘴里的咸腥味,沈初松了口。 霍津臣无暇顾及手臂上的伤势,盯着她,“沈初,你得要面对。” 医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霍总,她现在的情况,您还是不要刺激为好。” “所以就要让她自欺欺人吗?” 医生一噎,“但这有利于患者前期身心的恢复。” 霍津臣盯着表情麻木的沈初,眉头紧皱,“难道她现在无法接受,以后就能接受吗?就算回避得了一时,也回避不了一世。” 话落,他握住沈初肩膀,“如果岳母还在,她会舍得让你这般为她不吃不喝,不顾自己的身体吗?沈初,她最是在意她,但她也该让她安心。你现在的身体禁不起折腾,所以,先放心的把岳母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交给你?”沈初有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冷嗤,“我弟弟,我父亲的事还没一个结果呢?我敢交给你吗?” 霍津臣知道她介意沈皓以及沈父的事情,一直不肯放下,而她想要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定闻楚的罪。 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沈初这么执着于给闻楚定罪,为什么她总认为是闻楚害她。 直到沈母坠楼时闻初也在场,如此巧合的事情,确实也令他有了几分怀疑… 但在警方那边调查结束之前,他还是先不要告诉沈初。 … 闻楚与那名护士在警察局做笔录,两人的反应上来看,确实吓得不轻。 闻楚在隔壁的问审室,握住水杯的手一直在颤抖,眼泪从眼眶滚落,“我真的以为我能拉住她的,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拉不住她呢!” 女警看着笔录,再过问一遍,“所以赵女士坠楼当时你们只是有了一些口头上的争执,并没有肢体接触,是赵女士想要自杀,对吗?” 闻楚捏紧水杯,点了头,“是…” “赵女士为何要自杀?” “她的儿子成了植物人,丈夫也死了,听说她婆婆为了她丈夫那套房子,三天两头就去闹。”闻楚抽泣着,“我今天就是提了她儿子之前绑架我的事情,她就情绪激动了。” 一旁的警察对女警说绑架的事情确实存在,当事人就是闻楚。但嫌疑人在其他辖区看守所内重伤昏迷,变成植物人。 三十分钟的口供,两者的说法相差不大。 都是因为提到对方变成植物人的儿子,导致对方情绪激动,且对方确实还有动手掐过闻楚的脖子,是护士拦着的。 赵茹是否是自杀还不清楚,但她坠楼前,两人确实拉住了她,也喊人救命。 但因为两个女孩子臂力一般,赵茹悬空太久,也存在体力透支… 警方将这份口供备份一份后,交给了局长。 霍津臣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他把转着手中的金属打火机,等局长过目口供内容。 局长起身来到他面前,“霍总,口供都在这,没有什么太可疑的地方。” 第186章 霍津臣接过资料,整整两页口供,他面不改色阅了眼,什么也没说。 涉嫌故意谋害的证据不足,很快,派出所便放人了。 闻楚走出派出所,只见霍津臣伫立在车前抽着烟,白色烟雾后是男人极阴郁的面孔。 “津臣…”闻楚一双眼通红,泛着泪光,“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好害怕…” “你去华泽做什么?”他掸落烟灰,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将她穿透。 她表情僵了下,“我…我其实就是为了真真,想去找祁先生谈谈的,正好就遇到了一个护士朋友,聊了会儿。” 他蹙眉,“霍真真跟祁温言的事情不是你该插手的。” “津臣,你难道是在怪我吗?” “沈初的每件事都与你相关。”霍津臣仰头缓缓吐出烟雾,眼神深邃,“闻楚,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闻楚身体猛地一颤,上前拉住他,“津臣,我没有!”她哭道,“就因为沈皓绑架过我,她父亲心梗时我都在现场,现在她母亲的死你也要怀疑我了吗?” “我要是真想她死,又怎么可能让所有人知道我在现场?我是真的想要救她的!明明可以坚持到其他人的援救,可是——她松开了我们的手。”闻楚一度哽咽,此时她的恐惧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惊慌亦是真的。 霍津臣眉间一皱,而这时医院来了电话。 “霍总,少夫人她…没在病房。” 他将烟蒂弹入路边的垃圾桶,“我现在回去。”霍津臣坐进车里,看了闻楚一眼,“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闻楚目送车子走远,紧绷的面容才稍微有了一丝松懈,可心中也有不甘心。 相识十年,他竟然怀疑了她。 明明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 沈母的遗体被送去了殡仪馆的冷库存放,工作人员将沈初带到沈母面前,将白布缓缓掀开。 沈初看着她脸部有很明显的缝痕,鼻子便酸得厉害,从高空坠落,她的头骨当场裂开,样貌可以说是不完全的。 殡仪馆的美容师花了六个小时给沈母做了修复,与生前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她看到自己那副模样肯定很难过吧,幸好,有你们。”沈初伸手去触碰她的手背,像塞了棉花,很软。 一旁的仪容师缓缓启齿,“尽最大努力还原逝者生前的样貌,让逝者能够体面地离开,这便是我们的工作。” “我想陪她待一会儿,就十分钟。” 仪容师点头,“好。” 沈初陪了沈母最后一程,她从殡仪馆走出,明明骄阳似火,可她却感觉不到温暖。 “沈初!”秦景书下了车后,朝她直奔而来,他知道沈母出事后,立马放下所有事情赶来了,“伯母她…” 沈初伸出掌心,阳光穿过楼层的间隙折射在地上,仿佛落在她手心里,可她握不住,“我还没能好好地感受多久的母爱,她就走了。你看,生命就像这一束光,明明看得见,却抓不住。” 秦景书心口一阵闷痛。 昨天… 他要是接了电话… “对不起。”他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只有这三个字。 沈初淡然地挤出笑来,抬起头看他,“秦大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她越过他,离去。 秦景书攥紧手,他仿佛能感觉到她这一走,便与他不会相见。 他转身追了上去,拉住她,“沈初,真的很抱歉,昨天我不知道——” 他话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逼近,没等秦景书有所反应,对方一拳砸在他脸上。 第187章 秦景书几乎没防备,被他的力道打翻。 沈初也在这时回过神来,拦向霍津臣,“你打人做什么?” 霍津臣扯开领带,衬衣也因为刚才他的力道崩了一颗扣子,紧致且壮实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一浮一沉,“你心疼他?” 没等沈初开口,秦景书坐起身,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霍总,你这什么意思?” “秦少还要跟我装傻?”霍津臣活动手腕,“方太太在你手里吧,为了不让我的人找到她,真是煞费苦心了。” 沈初蹙眉,看向秦景书,“方太太在你手里?” 秦景书一噎,只好承认,“我回头会给你解释…” “我看解释就不必了。”霍津臣眉间生出寒意,“你若是真为了沈皓的事情,早就把人交出来了,可想而知你并没有打算要帮她。” 沈初抿紧唇。 沈皓在狱中的遭遇跟方太太有关是没错,但她一直想着方太太背后的人。可秦景书早就查出来了,却变相的保护了方太太。 想到这,她面色微微泛白,“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吗?” 他也急道,“沈初,我真的可以解释!” 沈初猛地后退,双手交叉,做了停止的手势,“够了,真的够了。我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要耍我到什么时候,所以我现在谁也不信!” 她头也不回地跑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远离他们。 秦景书转头看向霍津臣,冷笑,“现在你满意了?” 霍津臣指腹摩挲着表盘,面无波澜,“这话该问你。”他止步在秦景书身侧,若有深意,“你猜到她跟我的关系,故意接近她,就没想过她会知道吗?” 秦景书反驳,“我没有故意接近她…” “她大学的时候你们没有交集,偏偏现在有了,是不是利用你比我清楚。”霍津臣淡淡打断他话,“你们秦家人惯于利用人这点还是没变。” “你给我闭嘴!”这句话好似踩到了秦景书的痛点,他揪住霍津臣衣襟,“你们霍家又有什么好人吗?当年要不是你爷爷始乱终弃,我外婆也不至于未婚先孕被人笑话,更不至于刚生下我妈就撒手人寰!” 霍津臣不紧不慢拿开他的手,“我爷爷跟你们秦家的恩怨,你找他去,找我没用。” 他越过秦景书,朝车前走去。 霍津臣坐进车里,拿起手机打电话,“派人盯着沈初,别让她出事了。” 这边。 沈初兜兜转转回到了沈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才知道这个家真的散了。 真是世事无常。 明明就剩下最后的八天了。 八天后他们就一家三口就可以离开了。 她站在门外良久,刚进屋时,便被人一闷棍搭在后颈,失去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却是被捆绑住手脚地坐在大红床上,而身上也换了条艳红的婚服。 大伯母笑着进屋,“小初,你醒了?” “大伯母?”沈初意识到什么,挣扎了两下,“你这是做什么,逼婚是违法的!” “彩礼都收了,警察也管不了。” 大伯母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手放在她肩膀,“我劝你别挣扎了,乖乖听话,别像你妈那个命苦的,这辈子没享福的命!” 沈初一双眼染红,“你们知道她出事了,连问都不过问一句!我爸跟她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第188章 “人都死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大伯母轻描淡写道,“要怪就怪你爸是沈家的儿子。” 就在这时,沈老太太推门进来,催促,“行了,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亲家的人都来了。人家新郎官等着呢!” “哎哟,瞧我,都忘记时间了。”大伯母缓缓起身,“沈初,听伯母的,你嫁得近,我们好帮衬。虽然你丈夫是老了些,但家里好歹有房有地,你公公还村干部呢!” 说着,她将沈初拉起,“你只要安心享福,一年半载的给婆家生个大胖孙子,家里事儿,你都能做主!” 沈初用身体撞开大伯母,大伯母哎哟喂的一声,跌坐在床上。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与她们抗衡。 沈老太太见状,顿时不敢动,更不敢靠近。 大伯母急道,“沈初!你到底要干嘛呀,这大喜事日的,你难不成真想要把我们都捅了?” 她冷笑,“我没有父母了,还有什么好牵挂的?三人走,总比一个人上路要热闹。” “沈初,你真是疯了不成!你别忘了,你还有你弟弟呢!” 大伯母试图用沈皓动摇她。 沈初沉默一瞬,笑道,“这您就不用担心了,会有人照顾他的。” “小初,好孩子,你先把刀放下,咱们好好说。”大伯母欲要靠近,沈初挥舞着刀,情绪激昂,“敢再靠近我试试!” 大伯母和沈老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不再继续逼迫,她们先退出了卧室,希望能让沈初冷静下来。 关上门后,沈老太太当即变了脸色,“这贱丫头刚死了妈,可不好对付。” “别担心,她也就吓唬人罢了,一会儿我多喊几个人过来帮忙,抬也要把她抬去办了这喜事!” 屋内,沈初推开窗户,发现窗外安装了防盗网。她急忙前往洗手间,但洗手间窗户位置过高,她根本无法攀爬。 身上没有手机,卧室里甚至连固定电话也没有,此刻的她还真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不过… 也许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了。 没多久,大伯母与一对夫妇进了屋,沈初安静地坐在床边,手上也没了刀子。 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打量着沈初,惊讶,“这真是沈旭文的女儿?” 长得娇滴滴的,肤白貌美,说是人间尤物都不为过。 “怎么样,丽姐,我没骗你吧?”大伯母笑道。 中年女人还算满意的表情,“就是这身板嘛,瘦弱了点,不过后期补补也是可以的。” 大伯母看向一语不发的沈初,愣了下,前面还闹死闹活的,这会儿她倒是接受了? 不过她也只当沈初是想开了,上前去将她扶起,“小初,这是你未来的公婆。” 沈初“哦”了声,态度冷淡,“我能见我那个所谓的丈夫了?” “你这丫头,都急躁起来了。”大伯母打趣道,又看向夫妇俩,“城里的姑娘就是开放,你们也不用介意。” 夫妇二人也只是笑了笑。 沈初被带到院子外,院子外热热闹闹的,邻里都来帮忙摆桌,开席。 村里的妇女跟孩子看到沈初时,全都沉默了,没有一个是真心想要祝福的。 因为她太美了。 而他们家的光棍傻儿子,村里人都了解… 就算他们家条件好,也根本没有人愿意嫁一个老傻子。 偏偏他们找来了这么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很难不让人怀疑… 是不是拐来的可怜姑娘。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大伯母自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与议论,笑着说,“这是我侄女,沈初,旭文的女儿。” “旭文的女儿?”一老人打量着沈初,看向沈老太太,意味深长,“您还真是舍得啊!” 沈老太太哼了声,“女大当嫁,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老人叹了口气,也是无能为力。 “媳妇,我媳妇儿!”一个穿着新郎装的男人被人搀扶着走来,有四十好几的年纪,因自幼患了小儿麻痹症后,半张脸是瘫的,说话不利索,而智力,也只有八岁左右。 大伯母走向他,“海哥,这以后就是你媳妇了,你可要得好好疼媳妇!” “疼媳妇!我会疼媳妇!”被称呼为“海哥”的男人嘿嘿笑着,口水沿着嘴角流下,看向沈初时,甚至有了一丝害羞的表情,“漂亮。” 沈初全程冷漠,面无表情。 她对旁人的言语充耳不闻,甚至可以说,她的思绪完全不在这个宴席上。 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就在别人搀扶海哥靠近她时,她突然把人推开。 海哥摔了后,当即哭了起来。 两夫妇急忙奔向儿子。 沈老太太指着沈初鼻子骂,“你这臭丫头是不是疯了?” 就在所有人目光都在哭闹的海哥身上时,沈初撞开眼前的几人,直奔大门。 众人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大伯母喊道,“人跑了,快去抓啊!” 沈初边跑边把鞋子脱了,提着裙摆直奔在一条小路上。 她回头,没想到对方竟然开车追上来。 她大喊着救命,好不容易跑到村口,还没拦到车,就被后方骑着摩托车追来的人包围住。 大伯母下了车后,走向沈初。 许是自己丢尽了面子,过于气愤,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沈初体力透支,被这巴掌扇倒在地。 耳朵嗡嗡响。 “你还敢跑?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不想嫁,那也得嫁了!” 大伯母示意身旁的人将沈初拉走。 “不要碰我!”沈初不肯起来,奋力挣扎。 在她崩溃又绝望之际,只见数辆车一排排整齐地停在了路边。 众人看过去,这阵势,不小。 王娜与保镖都下了车,她撑了一把遮阳伞,到后座接霍津臣。 霍津臣从车里迈下长腿,他穿着一袭质感高级的深灰色休闲西装,外套单扣式,胸前口袋别着一枚蓝钻胸针,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呈V字领。 他接过王娜手里的伞,带着一众保镖走来。 大伯母看到这架势,还有豪车开路,显然,对方身份也不简单。 “你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吧?”海哥的父亲一脸热情地迎上前,也不知道是谁家请来的亲戚,面子够大的。 霍津臣目光落在人群里的沈初。 在一众黑中,她一抹艳红,含着水雾的清冷眼眸,我见犹怜。 第189章 霍津臣轮廓绷紧,浑身渗出寒凉的气息,“我来找我妻子。” 妻子? 海父愣了下,“您妻子是…” 霍津臣朝沈初伸出手,轻声,“过来。” 众人看向沈初,她是别人的妻子? 那这一家子岂不是… “胡说八道!”沈老夫人第一次站出来阻拦,“我孙女什么时候结婚了?没有的事!” 大伯母回过神,眉头皱了皱,“没错,我侄女要是结婚了,这么多年会不跟家里人说吗?”她看向沈初,“小初,就算你不想嫁,你也不用找人演这出戏吧?” 海母也觉得言之有理,毕竟沈家上门说亲的时候,确实说姑娘年纪小,没结婚的…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今天是我们家的大喜之日,你的妻子怎么可能会是我未来儿媳妇呢?” “不好意思,我的确已婚。”沈初开了口,“民政局能查得到我婚姻状态,您二老是文化人,应该知道重婚罪。” 夫妻俩脸色都变了。 海父瞪向大伯母与沈老太太,“你们沈家是想骗我们财力?” “不是的,亲家,他们肯定是假的!” 沈老太太还想解释,王娜开了口,“是不是假的,去民政局查不就知道了吗,很难吗?何况,沈初可是霍老太太认可的霍少夫人,你们这么逼她,是想要跟霍家抢人?” 大伯母脸色骤变。 险些没站稳,霍家… 沈旭文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沈老太太肠子都悔青了,转头埋怨大伯母,“你不是说老二他们一家都是好面子爱撒谎吗,可是现在呢!” 那可是霍家啊! 比她大儿媳的家境不知道好多少万倍,她这个老太婆差点就能靠二儿子翻身了! 大伯母见沈老太太把这事怪自己头上了,也气笑了,“那也是你自己目光短浅,势利眼!你自己不信你儿子,我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现在还反过来怪我了?” “你…”沈老太太差点给气得背过去,直到身旁的人扶住她,她跌坐在地,大哭起来,“我的旭文啊!旭文!你当初为什么不解释啊!” 看着沈老太太撒泼痛哭的样子,沈初只觉得好笑。 她真正关心的,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不是真正心疼那个她死去的儿子。 海父哪里知道来的是霍家人,这下,更不敢再说什么,“霍总,抱歉,我们真不知道沈初是您的夫人,若是知道,我们也不会…” “媳妇!我要媳妇!呜呜!”海哥知道自己要没老婆了,当场哭闹不止,还想要上去抢人。 霍津臣伸手将沈初拽到自己怀里。 夫妇俩急忙拦住儿子,哄着。 霍津臣察觉到沈初的颤抖,把伞递给王娜后,将怀里的人横抱起。 他刚转身,想起什么,转头问王娜,“沈家长子做的什么生意?” 王娜说,“最近开了个钢厂,生意不错。” 大伯母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骤变,“霍总,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小初是你的太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钢厂吧!” 她丈夫的钢厂还是她娘家投资的。 如果钢厂没了,她爸知道她得罪了霍家,怕是连家都不让她回去了。 霍津臣看了眼怀中的人,“要我放过他们吗?” 沈初面无表情,“他们的事,跟我无关。” 他唇角抿着笑,吩咐王娜,“沈家的钢厂就没有开的必要了。” 第190章 沈初被霍津臣抱上车后,缓缓关上的车门隔绝了外头所有声音,只看到的是倒地撒泼的沈老太太以及呆滞在原地的大伯母。 其余人对沈家二人指指点点,至于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霍津臣手指拂过她略微浮肿的脸颊,她下意识避开,而他似乎料到她有此动作,将她摁在怀里,“为什么没回家?” 她神色疲惫,“我还有家吗?” “别苑就是你家。”他摘下她发上看着廉价的发饰,扔出车窗外,“他们家连珍珠都是塑料的,我很好奇,到底多少彩礼能让沈老太卖掉孙女。” 沈初拧紧手,没说话。 霍津臣捏住她下颌,转过她脑袋,直面自己,“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我也没有让霍总您操心。” 男人眉头皱了皱,“不想让我操心,让谁操心?那个姓秦的?” 沈初欲要脱离他怀,他手臂发了力,牢固地将她圈在怀里,她今日的妆容又纯又媚,即便是廉价感十足的婚服,也遮掩不住她半分娇美。 一想到即将染指她的人是个傻子,他神色顷刻阴郁。 只是让那家钢化厂消失,还不够。 回到别苑,沈初被霍津臣径直带到浴室,什么话也没说,就要脱去她的衣服。 她跌坐到浴缸里捂住自己,身体颤抖,“不要碰我!” 霍津臣薄唇紧抿,半晌,他移开视线,“把衣服换掉,我不碰你。” 男人离开后,沈初才逐渐冷静下来,就算霍津臣救了她,她也不能信他。 谁都不能信了。 … 两天后,钢化厂被封,大伯母娘家损失数千万,得知是自己女儿得罪霍家,她父亲亲自跑了三趟霍氏,但都被拒见。 沈老太跟大伯父也到沈家找过她,不过还没到院子,被霍津臣的保镖赶走了。 沈母在殡仪馆火化。 原本霍津臣想要帮她母亲办一场葬礼,但她觉得没必要。她将沈母葬在了沈父墓地旁,整个过程简简单单,也冷冷清清。 霍津臣陪她在墓地待了片刻,接到王娜的电话,让王娜有事到别苑找他。 沈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她真是不明白霍津臣陪她的意义是什么,是因为她丧父又丧母而可怜她,还是良心发现,愧疚了呢? 霍津臣挂了电话,对上她目光,“想说什么?” 她移开视线,淡淡道,“没什么。” 他盯着她好一会儿,转身,“走吧。” 沈初走在他身后。 离开墓地,两人上了车。 回到别苑,霍津臣又接到工作电话,让沈初先上楼。 沈初也没想等他,进了电梯。 抵达住处楼层,她从电梯走出来那一刻,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闻楚。 “津臣——”听到电梯的声音,闻初面带笑意地回过头,当她看到的人是沈初时,她笑容稍稍敛住,“是你啊…” “你想找霍津臣,就下楼,他在楼下。” 沈初越过她,走到门口输入密码。 在她即将进屋之际,闻初忽然开口,“沈初,真是对不起啊,你母亲的事,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沈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皱眉,“什么意思?” 闻楚一怔,霍津臣没还告诉她? 想到什么,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脸上无辜却又暗藏着得意,“没想到你刚失去父亲,现在又失去了母亲。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当着你母亲的面说你弟弟的事情,可偏偏是她先来挑衅我的。” 第191章 沈初在听到她这番话时,浑身血液犹如凝固,看着闻楚脸上得意的表情才意识到,母亲坠楼的事,是她。 难怪… 霍津臣没让她去警察局… 也没告诉她母亲究竟为何坠楼。 原来是因为闻楚… 沈初攥紧手,眼眶一瞬染红。 闻楚走近,止步在她面前,“其实我真的不想让她死的,可惜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这就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 沈初身体颤抖,情绪随时时刻都要爆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了意外吗?”闻楚并没有任何悔恨的表情,“是她自己命不好。” “除了我母亲,我弟弟,我父亲难道也是意外?”沈初一把拽过她手腕,“就因为霍津臣纵容你,护着你,你就能肆无忌惮?你真以为他能护着你一辈子?” “是又怎样?”闻楚推开她,神色倨傲,“就算他护不了我一辈子,但只要是我的事情,他都不会坐视不管,这次的事也一样。” “你口口声声说离开他,现在离开了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霍太太的身份。既然你非要跟我争,那我为何还要对你客气呢?” 沈初胸口骤然一颤,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 “所以你就要对他们下手!” “谁让他们是你在乎的人呢?”闻楚狠道,“我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他们?这次也是你逼我的,你就不该接近闻希。” 沈初恍惚了下。 只因为那次接近闻希,发现了闻希腿上的伤,所以她怕要瞒不住了? 想到这,沈初突然发笑,“如果霍津臣知道你这副面目,一定会很可笑吧?” 闻楚脸色微微一僵,旋即又恢复自然,充满自信,“他这么爱我,就算发现我的真面目,他也一样还会爱我。” “反倒是你,你的父亲母亲都没了,还有一个植物人的弟弟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她啧啧道,抬手搭在沈初肩膀上,“听说你才好不容易融入的家庭,现在都没了,真可怜。” “如果你弟弟也没了的话,那你一定会更痛苦吧?” 闻楚就是要故意刺激她,最好把她弄疯了,霍家可不会要一个疯子吧? 沈初面无表情盯着她。 原来人在最愤怒的时候,不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电梯门打开,闻初转过身,她看到霍津臣出现那一刻,换上另一副面孔,“津臣。” 霍津臣看到她,眉头微微一皱,他目光转向沈初脸上,她脸上好似没了半分生机,一片死气。 再看着出现在这里的闻楚,他瞬间明白了什么,面容阴郁,“你为什么会在这?” 闻楚一怔。 她第一次察觉到男人对她的怒意。 她攥紧手,小心翼翼解释,“津臣…沈阿姨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来跟沈初道歉的…” 还没等霍津臣说什么,沈初转身进了屋。 他咬肌动了动,止步在闻楚面前,“闻楚,你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津臣,我真的是来道歉的,否则我这辈子良心过不去。” “你道歉不知道看时机吗?”霍津臣揉着眉骨,头一次被闻楚蠢到无语。 闻楚呆滞了数秒,垂眸,咬着下唇。 所以他是在意沈初的感受了! 沈初再次从屋内走出,径直走向他们两人,这时的她什么也没思考,恨意已经吞噬了她。 霍津臣猛地察觉到什么,推开闻楚。 沈初手中的水果刀没入他腹侧。 闻楚见状,脸色惨白,吓得连连后退。 霍津臣感觉到痛意时,脸上也没了血色,他握住沈初拿刀的手,死死地摁住,眼底猩红,“沈初…” 第192章 沈初所反应后,下意识松开刀柄,踉跄后退了两步。 她竟然想杀了他们… 她真的疯了吗? 闻楚掏出手机报警,然而刚拨通,便被霍津臣夺了手机,他声音有气无力,捂住伤口的手还时不时冒出血来,“别抱紧。” “津臣,她可是要杀了你!” 霍津臣咬牙,苍白的脸色冷得可怕,“我说了不用!” 闻楚赶紧替霍津臣止血,叫了私立医院的救护车。 沈初站在那,从头到尾一动不动,甚至一句道歉都没有。 救护车赶到时,他被带上担架,失血过多即将失去意识前都还在解释是他太太不小心伤了他,让他们别报警。 陪在霍津臣身侧的闻楚,脸色很是难看。 李曼玉得知儿子被捅了一刀,在自家医院抢救,便迅速赶来医院。 在抢救室外,她没看到沈初,只看到了闻楚。 她皱眉,“你怎么在这,他老婆呢?” “霍夫人,沈初要杀了津臣!”闻楚一脸惊恐地叙述经过,其中也不乏夸大陈词。 沈初要杀了她儿子,李曼玉当然是不信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您回头可以问沈初!” 李曼玉愣住。 闻楚就算是撒谎,也不可能这么笃定。 难道真是沈初捅了她儿子? “夫人,就算沈初是津臣的妻子,可沈初存在杀人的动机,我们就应该报警处理。家暴都属于故意伤人,何况,是拿刀捅人?” “津臣在里面抢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报警,才能让警方弄清楚沈初到底是什么原因对津臣动的手。” 闻楚现在迫切地想要把沈初弄进局子里,趁霍津臣养伤这段时间,她动沈楚,霍家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正当她心中正得意时,一道身影雷厉风行走来。 忽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闻楚脑袋偏了过去,她回过神,欲要发怒,对上霍老太太凌厉的眼神时,所有的怒火全往肚子里咽,委屈巴巴起来,“霍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霍老太太冷哼,“你心里打的那些盘算我一清二楚,津臣说了不报警,你为何要逆着他的意思?是担心他醒来了,你就动不了沈初了?” 闻楚表情一滞,“霍奶奶,您…您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初母亲坠楼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在场,她母亲多多少少是因为你才出事的,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霍老太太扶着手中的金色拐杖,冷眼蔑视她。 像闻楚这种女人,她年轻时,都不知道见了有多少。 这点小心思,也就瞒得过霍津臣。 闻楚捂着脸颊没敢对上她视线,脸色蓦地发白,“我真的没有…” “你有没有,我没有兴趣知道。”霍老太太移开目光,懒得再看她,“沈初才是霍家儿媳妇,你一个外人再不肯消停,就别怪我这个老太婆心狠手辣了。” 闻楚肩膀颤了颤,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霍津臣经过输血抢救,已经稳定了,转入病房。 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 他视线环顾一圈,霍家的人都在,唯独不见沈初身影。 “津臣,你怎么样?” 霍承烨得知儿子受伤的消息,坐下午的飞机赶回来,几乎没有一刻休息过。 他眼里满是对儿子的担心。 霍津臣缓缓坐起,“我没事。” “津臣,沈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李曼玉还想说什么,却被霍老太太打断话,老太太质问霍津臣,“她母亲坠楼的事情,是不是跟闻楚有关系?” 霍津臣俊挺的面孔流露一丝病态,眉头皱了皱,“是意外。” 第193章 “意外?”老太太哼笑,“沈初的弟弟、父母出事都有闻楚的身影,你告诉我这是意外?” 霍津臣抿唇不语,这些他都有怀疑过,只是,他始终不愿去相信闻楚有害人之心罢了。 他与闻楚相识十年,也相爱过。 六年前他没有办法跟家里抗衡,挽回她,他有愧于她。即便他知道闻楚存在一些小心思,也知道她诬陷过沈初,但也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不足以害命。 老太太深深阖目,叹气,“若知道她嫁给你会是这么的不幸,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以至于到现在也忽略了她的感受。” 她明明已经同意他们离婚了,却还是想要他们将就着过下去。 霍津臣拧眉,“什么叫您同意,当初让她嫁我,不就是您的意思吗?您跟她逼走了闻楚,也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老太太一怔,蓦地气笑了,“闻楚是我逼走的没错,可这跟沈初没有关系。” “她嫁给你时,并不知道你跟闻楚的事。” 他沉默,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罢了,你们若是要离婚,那便离吧,我们霍家欠她的,也还清了。” 李曼玉惊愕,看向老太太,“妈,可沈初怀了我们霍家的孩子,就算离婚,那也要等——” “孩子她有权决定去留。” 老太太态度坚决,拄着拐杖离去。 霍承烨送她出门。 霍津臣看着窗外,表情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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