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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难测。 … 晚上八点的时候,沈初来了医院,还是婆婆李曼玉给她打了电话,喊她过来的。 沈初在门外站了片刻,推门进入。 霍津臣靠坐在床头,赤裸着上身,只披了件外套遮掩,腰腹被白色纱布裹覆。 向来意气风发的他,此刻眉间有了一层浓重的疲倦感,他目光落在沈初脸上,嗓音闷哑,“我以为你都不会来看我。” 沈初站在床尾,“还活着就行。” “你希望我死?” “还挺想的。” 他气笑,“我死了,你不会难过吗?” 沈初沉默了半秒,也笑,“怎么会呢,你就算现在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霍津臣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不舍,眷恋,像过去那样总含情脉脉。 可是没有。 他咬肌动了动,胸口随着深沉的呼吸浮动着,“你恨我?” 沈初波澜不惊看着他,“不恨,难不成还爱你吗?” 他拿起打火机焚了一支烟,也不管室内是否禁烟了,抽了两口,有些急,他似乎被呛到。 咳嗽时扯到伤口,他嘶了声。 见沈初还是一动不动,他蓦地发笑,“看得出来你是恨我了,你想离婚吗?” 提到离婚,沈初眼皮子眨了下。 男人倚在床头吞云吐雾,深邃的目光揭过雾霭,笑容淡去,“可我霍津臣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我不死,这婚就离不成。” 不等沈初有所回应,他将烟蒂放入水杯中,灰烬瞬间熄灭。 他拿起桌面上的剪刀,下了床。 男人拖着伤一步一步走向她,将剪刀送到她手里。 她开始抗拒,霍津臣握得更紧,将剪刀刀尖对准他心脏位置,“往这里捅,你就自由了。” 第194章 眼看刀尖就要刺进去,沈初用力抽出手,剪刀从她手中脱落,“你个疯子!” 他笑了声,伸手将她拽入怀中,手捧过她略微苍白的脸颊,“恨我,那便恨着吧。沈初,是你选择嫁给我的,即便后悔了,你也得只能承受着。” 沈初瞳孔一缩,他凶狠地吻了下来。 她挣脱,霍津臣不顾腰腹拉扯到的伤口,反手将她拽回,推到了床上。 见她挣扎得厉害,霍津臣忍着伤口撕扯的痛,臂力收紧,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沈初,我不碰你。” 他没有下一步举动,沈初隐隐闻到了血腥味,朝他包裹着的绷带看去,新的绷带再次见血。 “沈初。”男人声音哑得厉害,“我很疼。” 她始终不看他,“你叫医生。” “你不就是医生吗?” 她不说话。 他也没再说话。 良久,男人没了声音,要不是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她都以为他死了。 沈初从他怀里脱离,摁下护士铃。 片刻没有停留,离开了病房。 隔天,霍津臣醒来时,腰上的纱布换了新的,以为是沈初换的,唇角不着痕迹地上扬。 算她有良心。 李曼玉带着送餐的保姆进了屋,唯独不见她身影。 “她呢?” “谁啊?”李曼玉明知故问,冷嗤,“沈初啊?她昨晚就走了,可没陪你。” 他眉头微微一皱。 “她也真是的,你昨晚伤口流血她都没管,要不是护士进来瞧了眼,你都要凉透了!” 霍津臣脸色沉了沉,“我的伤不是她处理的?” 李曼玉坐在一旁沙发,把包放下,“你还指望她给你处理伤口?她不要你命都不错了!” 他一语不发,眼底深处如黑夜般浓稠。 她倒是真的狠得下心。 李曼玉用遥控将餐桌挪到床边,想到什么,说,“你奶奶让医院停了闻楚的职。” 他淡淡嗯,“知道了。” 见儿子似乎没多关心闻楚的事,她也懒得再说。 … 闻楚被调停的事沈初也知道了,不过,她没心情关心这些事。她把沈母藏好的房本取出,遵循沈母生前联系好的买家,约中午见面。 对方是一对中年夫妇,想定居京城,但新房房价太贵,所以想找二手。 当初他们联系的是沈母,得知沈母有事不能来,来的是沈母的女儿,他们倒也愿意谈。 “沈小姐,房子上周你母亲带我们看过了,我听说是你们住了很多年的地方,而且这地段确实也好。你们真舍得三百万卖给我们吗?” 三百万的房子,在京城这地段,简直就是大便宜。 沈初垂眸,“我们着急出手,毕竟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 “着急出手?这…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是。”沈初看着他们,解释道,“这套房子是我父亲当年买下来的,我父亲走后,我亲戚一直觊觎房子产权。想尽办法非法占有。我跟我母亲别无他法,不想让房子落到他们手里,所以只能卖掉。” 二人恍然。 谈拢价格后,同意交易。 沈初与二人在餐厅告别,目送他们离去后,她刚要走,一个服务生拦住她,“女士,秦少邀你进去坐坐。” 第195章 沈初沉默片刻,松了口,“带路吧。” 服务员将她带到餐厅二楼,秦景书坐在临窗位置,而他的视角,确实能够看到她。 服务员领了小费退下后,秦景书看着她,脸上笑意依旧,“你要不要喝些什么,这家店的银针花茶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谢谢,但是不用了。”沈初在他对面位置落坐,态度比以往多了些客气,“我什么都不喝。” 他垂眸,“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伯母。” 她眼皮蹙动,抬起头望向他,“都过去了。” 她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就像是释怀了一样,但他清楚,她并没有真的释怀。 “沈初,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秦景书握紧手中的茶杯,用A跟B形容两个患难之交的战友,他们并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一开始,A的家世相当显赫,但并没有嫌弃B,在B的眼中,A没有富家公子的脾气,相反彬彬有礼,有血性,有担当。 两人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知己,A也成为了B最信任的人。 B有一个妹妹对A芳心暗许,而A与她也互有好感,但妹妹介于他显赫的身份,一直有所担心。可A却许诺会说服家族,娶她进门。 两人在B的见证下,相恋了五年,不久后,妹妹也怀孕了。 本以为A回了京城后,会回来兑现诺言,可他这一去,杳无音讯。 妹妹独自生下了一个女孩,因为未婚先孕,无法入族谱。B无法相信自己的好兄弟会辜负他的亲妹妹,带着妹妹去了京城。 他带着妹妹到了A的家里,却被A的父亲扫地出门,辱骂。B为此耿耿于怀,他用无数种方式想要见到A,他只想问问A的想法,仅此而已。 B带着妹妹离家在京城住下了,为了养孩子,B与妹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相依为命,努力谋生。 直到某天,A在京城风风光光办了一场最隆重的婚礼,娶的是南方商界枭雄的女儿。 被辜负的妹妹一蹶不振,以泪洗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B为了妹妹,终于有机会在路上拦下了A的车。 他质问A为什么要辜负妹妹的一片真心,A的回答却是,他需要的是能够在家族里扶持他的妻子,而不是需要他的家族来扶持的妻子。 A的回答彻底让B死心,也让B失望,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A,也没有看透过A。 两人之间,从一出生就有了阶级。 A不介意跟B做朋友,也不介意跟B的妹妹相爱,那是因为A知道,利益永远重于朋友、恋人。 后来B与A彻底决裂,兄妹俩在京城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所幸遇到了贵人,兄妹俩能有后来的成就,都是贵人的相助。 尽管B在京城也有了起色,也站得住脚跟,但A始终不会承认那个女孩的血脉,直到B病逝,A也不曾来看过。 故事到最后,秦景书暗嘲一笑,“可惜A也是个短命的,没能活过四十岁,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沈初沉默了许久,想到先前他说过跟霍家长辈之间的恩怨,看着他,“所以A是指霍家的人吗?” “是。”秦景书没否认,“B就是我舅姥爷,妹妹就是我外婆,而我母亲便是那个女孩。” 沈初惊讶。 秦景书的母亲,竟是霍家的骨肉… 倘若霍家认了她,那她现在早就是霍家长女了。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承认我之前是想利用你。”秦景书突然握住她的手,“但是沈初,我后悔了,在你跟伯母最信任我的时候,我便后悔了,我真的不想再骗你们。” “可你还是骗了。” 秦景书语塞,直到手心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抽了出去。 沈初收回了手,“秦大哥,其实我挺感谢你的,你确实帮助过我跟我母亲,尽管这份帮助中存在利用。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太多了,抱歉,以后不会了。” 她起身离开了餐厅。 “沈初!”秦景书追了出去,刚到走廊,便接了一个电话。原本他不想去的,但对方说了什么,他放弃了追逐。 而沈初此刻早已经进了电梯。 … 秦景书去见了闻楚,刚踏入酒店房间,闻楚热情地迎上前抱住他,“霍家那死老太婆停掉我的职了,你到底有没有弄死她的办法?” 闻楚即将吻上他的唇时,秦景书突然将她甩开。 她没站稳,撞到玄关墙壁上。 她愣了下,回头,也怒了,“秦景书,你有病啊?” 话刚落,秦景书一把掐住她脖子,将她摁在墙上,眼神凶狠至极,“你答应过我不会背着我动手,你杀了沈母是什么意思?” 闻楚挣扎,想要大口呼吸,“你…你听我解释…” 秦景书将她甩到了地板上。 闻楚手臂磕在柜子,疼得她脸色苍白,可她看得出来秦景书是真的动怒了,此刻不得不先稳住他,“我没有想杀她的,可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是她先用这件事威胁我的!” 秦景书眉头皱紧。 闻楚从地上爬起,示弱地依附着他,“我们是利益共体,你也说过,我们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即便她是沈初,不是吗?” 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冷笑,“霍津臣一直暗中派人跟着我,想必这会儿,他的人在楼下了吧。” 闻楚表情倏然一僵,“你…怎么现在才说?” 他松了松领带,“因为我要让你知道,在这场利益里,害怕损失的人不是我,是你。”他捏住闻楚下巴,“真以为你跟我上过几次床,就能拿捏我?对我而言,你跟那些脱光了上我床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自作聪明,在我这里可讨不到好处。” 秦景书突然开了门,将闻楚给推了出去。 闻楚摔在走廊地毯上,衣衫不整。 “闻小姐?”霍津臣的两名保镖恰好就在走廊,他们是跟着秦景书来的,可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情形看到闻楚。 第196章 闻楚脸色泛白地拢住衣服,生怕秦景书这时候从房间里出来。 “闻小姐,您怎么在这?” “我…” 闻楚眼睛一转,找了个借口,“我在家里待得不舒服,出来住,没想到低血糖犯了。” 保镖上前将她搀扶起,看向身后门牌号,“您住这间房?” 保镖欲要推门,她拦住,“不用麻烦,我现在好多了,那个,你们怎么会在这?”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似乎不方便说。 闻楚也没多问,“对了,津臣怎么样了?” “霍总挺好的。”保镖说完,环视周围,“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闻楚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保镖走后,闻楚险些瘫软在地。 秦景书不疾不徐从房间走出,而她也才知道,他是故意推她出来挡的。 “这是给你的警告。”秦景书看了她一眼,离去。 闻楚靠在墙上,咬紧后槽牙,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曾经的她能让霍津臣只为她一人倾倒,再后来,也能让那个人重金只包养她一人,她想要男人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失算过。 她以为这次回国也还能像以前那样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偏偏沈初的存在打破了她原本所计划好的一切。 霍津臣开始护着沈初了。 就连只是利用沈初的秦景书也都在意了。 这种感觉真令人不爽。 保镖跟丢了秦景书,只能返回医院交差。 霍津臣靠坐在床头翻阅文件,王娜候在一旁,见他沉默,看向汇报的保镖,“不是有监控吗?不知道他到酒店见了谁?” 那名保镖表情无奈,“酒店管理层说我们不是警方,无权调取监控。” “什么酒店?” “花季酒店。” 王娜恍然,看向霍津臣,“霍总,这家酒店两年前就被秦家收购了,难怪态度坚决。” 霍津臣在文件上签了名后,搁在桌面上,“所以你们跟了半天都不知道他见了谁?” “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跟太紧。”保镖忽然想到什么,“不过我们去酒店时,倒是碰到了闻小姐。” 他掀起眼皮,“闻楚?” 保镖点头,“闻小姐说在家里待着不舒服,出来住酒店,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倒在地上,说低血糖犯了。” 霍津臣没回应,眼睛像一潭深水,浓黑得网不见底。 王娜看了他一眼,“霍总,要不要再查查闻小姐?” 他深深阖目,揉着鼻梁骨,像是在做一个抉择。 良久。 “查吧。” … 隔天,沈初在沈皓的病房里收拾,为了不引人耳目,分开打包,让祁温言的保镖帮带出去一些。 楼层的监护都知道祁家少爷照拂着这层29号床的植物人,所有对祁家的保镖并不提防。 沈初从病房走了出来,迎面碰上唐俊跟祁温言。 祁温言看着她,“都收拾好了?” 她点点头。 要在霍家的医院把沈皓合理的转移,还是有些紧张。 “别担心,我联系了华泽医院的副院,他同意了。而且,医院做的决定并不是一定要通过霍家,除非万不得已,就算我们将你弟弟转移,霍津臣也不会现在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沈初稍显放心,“那就好。” “霍津臣同意离婚了吗?” 沈初怔了下,摇头,“他大概率认为我离婚是为了其他男人,占有欲作祟不肯离罢了。” “不过等我走了,他身边又有闻楚,没人在阻碍他们,为了闻楚,他会签字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等你到了那边,记得告诉我。” 沈初眼眸笑如月牙,“好。” “这是要去哪?” 霍津臣坐在轮椅上,双手后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紧握。保镖在身后缓缓推着他前行。 沈初笑意微微僵滞,一时间慌了神。 祁温言看着他,“听闻霍总在医院养伤,看来是真的。” “有劳祁少费心了,也不枉是霍家未来的准女婿了。” 祁温言收了笑,“那恐怕要让霍总失望了。” “祁少反悔了?” “我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是给你们霍家几分薄面,毕竟这件事要真闹起来,也是你们霍家理亏。”祁温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霍总不至于真会强迫我娶了你堂妹吧?” 霍津臣换了个坐姿,单手支住额角,目光掠过他身后的沈初,“就怕你家老爷子当真了。” 祁温言没了笑。 “沈初。”霍津臣喊她名字,“过来。” 他住院第三天,沈初都在医院。 不过,并不是在他的病房,甚至没来看他。 沈初紧抿唇,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他说,“送我回病房。” 保镖果断地退到一旁。 沈初朝祁温言看去一眼,才推着霍津臣离开。 回到他所住的顶楼,沈初将他推进病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霍津臣站起身,两步走向她。 他反手关上病房门,抵她在门后,“着急去见谁?” “我不想见谁,我只想回去。” “是吗?”霍津臣凝住她面庞,“我住院这几天你都往医院跑,舍得去看沈皓,去看祁温言,就不舍得来看我。” 她皱眉,“你缺人看吗?” 他反问,“你怎么知道不缺呢?” 沈初别过脸,又被他板回,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唇角,“沈初,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沈初挥开他,“你才知道我这些年的良心都喂了狗吗?” 看着男人沉下的面孔,她笑了声,“良心换来什么,家破人亡,那我还要良心做什么?” “霍津臣,你以往不是最厌烦沈家的嘴脸吗?现在沈家没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她红了眼,用最激烈,最冷漠的话语一声声反驳他。 每一句话,不是没有戳到他心里。 霍津臣胸口蓦地发紧,声音闷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不是谴责我没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吗?可这六年,我没有对不起你们霍家。” “沈初。”霍津臣握住她肩膀,“以往的事别再提了,我们好好过,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沈初一阵恍惚。 她等来了最想要的话,可已经太晚了。 她不想重新开始,更不想好好过,她甚至恨不得没有遇见过他。 否则怎么会经历这么苦,这么坎坷的婚姻呢? 可她怨不了别人。 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作自受。 霍津臣手指拂过她微红的眼角,含着泪时,那颗泪痣更显得楚楚动人,不知何时开始,揪住了他的心。 叩门声响起。 沈初推开霍津臣,走到一旁。 霍津臣开了门,几乎没有防备,闻楚扑到了他怀里,“津臣,霍奶奶停掉了我的职,医院要将我调离,可是我不想走!” 第197章 她突如其来的扑抱动作令霍津臣猝不及防,一时没推开,闻楚此刻也注意到了病房里多出来的人。 沈初面无表情望着这一幕,只是淡淡一笑,“看来我是要给二位腾地方了。” 没等闻楚开口,霍津臣将她从怀中拽开,走向沈初,“你先回家等我。” 沈初没回答,转身离去。 闻楚咬了下唇,绕到霍津臣面前,企图挡住他目光,“津臣,我真的不想调离医院,你替我跟奶奶求求情好不好?” 她伸手拉住霍津臣那一刻,霍津臣突然甩开了她。 闻楚懵了。 对上他一双寒眸,身体瑟缩,“津臣?” “你跟秦景书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审视着她,眼中,是隐忍,亦是失望。 闻楚头皮一阵发麻,彻底慌了神,“津臣,你再说什么,我跟秦少怎么…” “花季酒店的监控。” 她脸上骤然泛白,哑口无言。 霍津臣倚在茶水柜前,点燃一支烟,波澜不惊盯着她,“我让王娜黑了花季酒店的监控才知道,你跟秦景书不是第一次了,你们私底下见过很多次,入住的是同一间房。” 闻楚眼泪骤然滚落,脚步一个不稳,瘫坐在他脚边。 她抽泣着拉住他裤脚,“津臣,不是这样的,是他强迫我的!” “他以为我是你的女人,为了报复你,他一直强迫我跟他一起。他还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会对希希动手,哪怕希希在霍家!” “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霍津臣笑了声,阴郁的面孔揭过雾霭,定格在她脸上,“秦景书早就猜到沈初跟我的关系,他要利用,也只会利用沈初。” 说罢,男人弯腰扼住她脸蛋,“秦景书把睡眠项目通过你交给沈初时是故意给沈初下了套,好英雄救美,可你擅自换了房间号,将计就计,不是吗?” 闻楚蓦然僵滞,呼吸都跟着停止了。 “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霍津臣松开手,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越过她走到窗前,“只是,我不愿相信是你。” 他对闻楚的纵容,是因为那段他曾经固执的旧情,他放不下的是当初他一腔热血只为迎娶闻楚做足准备,却阴差阳错娶了沈初。 而闻楚失踪六年,音信全无,甚至连一句分手的消息都没有。 在遇到,她独自带着孩子落魄地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她是被逼走的。 他心里是该怨恨的。 可怨恨中,却又带着愧疚,怜惜。 他怨恨他没有早一点反抗,没有在奶奶强行安排他娶别人时拒绝,以至于现在的他如同一团毛线,这一头扯不清,那一头也理不清。 即便他知道跟闻楚已经有缘无分了。 但为了弥补,他给予闻楚母子最好的物质与生活。 甚至堪比沈初… 闻楚无辜,可沈初难道不无辜吗? 在第一次知道闻楚在医院耍了一些小手段让沈初难堪时,他想着,沈初是他的妻子,她懂事,大度,会理解他的。 到时候,他也会弥补她。 他不断这么想,直到现在,这个窟窿越来越大,大到再也无法弥补。 闻楚浑浑噩噩地爬到他脚边,“津臣…我只是想吓唬她而已,我真的没想对她怎么样!我早就后悔了,津臣,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的命!” “那沈皓跟她父母呢?” 第198章 她紧紧拽住他衣摆,泣不成声,“不是我!这些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做的我都认,津臣,真的不是我。” 霍津臣深深阖目,片刻,喊来保镖。 保镖走进病房,先将闻楚从地上拉起。 “你以后不用待在中心医院了,去附属医院。” 闻楚愣住。 霍津臣目光淡淡掠过她,“你以后别再联系我了,至于希希,等她养好身体,我会让人将他送到你身边。” 说罢,他示意保镖将她带出去。 闻楚失魂落魄地从医院离开,回到车里,她甚至还不敢相信那是霍津臣对她说的话。 他真的好狠的心。 她就这样输给了沈初吗? 不,她不甘心! 她得想个办法挽回余地! … 两天后,霍津臣临时出了院。 回到别苑,进屋看到沈初的鞋与柜架上放置的包,他略微松了口气。 路过吧台,他忽然止步,目光瞥落在日历上划着五个圈的日期。 这几个日期,都在后几天。他印象里,没有任何相关性,更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沈初接了电话从卧室走出来,“您到楼下了吗?那我现在下楼——” 一抬头,与霍津臣对视时,心猛地一跳。 霍津臣收回目光,望向她。 她低声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有所心虚的样子,“你怎么出院了?” “不希望我出院吗?” “没有。” “这是要去哪?”霍津臣盯着她瞧。 眼神锐利,具有穿透性,令她发毛。 她深吸一口气,“我约了人看车。” “看车?” “我想把我的车卖了,买辆新的,不行吗?” 霍津臣眉间一松,嗯了声,“可以。”他走近她,“不过不用你买,你想要什么样的车,我给你。” 他说的是给,而不是送。 沈初也清楚,她想要什么,他确实给得起。 “不用了,我…” “你是我妻子,你要什么,我理应满足。” 她笑了笑,“那我要…” “除了离婚。”男人否决了她。 她表情僵滞了下,蓦然一笑,“行,霍总这么大方,不如给我五百万好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 霍津臣拿起手机给王娜打了电话,让她打五百万到沈初的账户上。 她笑容稍稍一滞,匪夷所思。 “五百万够吗?”霍津臣挨近她半寸,稍稍弯下腰,唇鼻抵在她前额,“不多要一些?” 她回过神,避过他,“够了,看车的人在等我,我先下去。” 她迅速出门。 霍津臣目送她背影,心情却是愉悦。 沈初把自己的宝马给低价卖了,谈妥后,交了钱,车钥匙,车险她都给了对方。 她低头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五百万,蓦地发笑。 这怎么不算“天降横财”呢? 另一边。 霍真真因为祁温言的事,折腾了自己一段时间,人都消瘦了。 闻楚给她打电话,她本来不想接的,但自己也郁闷得很,这会儿确实需要个人排解。 两人约在SPA馆做水疗。 霍真真习惯性向她倾诉着自己的委屈,提到沈初跟祁温言关系密切,她脸上明显不高兴。 闻楚太了解霍真真了,一如既往给她出主意,“如果沈初跟你哥离婚,你逼她离开京城,她不就阻碍不了你跟祁少了吗?” 现在霍津臣已经不信任她了,甚至也不会轻易见她。 但她还有霍真真。 “沈初怎么可能会跟我哥离婚,她当年可是特地来嫁给我哥的!” “特地?”闻楚怔了下。 “我听我妈说,我奶奶之所以能接受沈初那种出身,是因为以前沈初救过我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哥小时候差点被绑匪撕票是真的。” 第199章 “听说警察找到我哥之前,我哥就已经逃出来了,跟我哥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儿,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沈初。” 霍真真说完,耸耸肩,“反正我哥因为绑架的事,回来高烧昏迷好几天,后来他就不记得这些事了,我奶奶也不让任何人提了。” 闻楚听完这些话,脸色微微一沉。 霍家这样的门户,老太婆都瞧不上她,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沈初呢? 原来其中还有这缘由。 霍津臣忘了被绑架的事,忘了救过他的人… 这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次日一早,医生准时上门给霍津臣换药。 沈初刚要出去,被霍津臣拉住,“你替我换上。” 沈初朝医生看了眼,医生笑着退开,“霍夫人,我听闻您也是医生,我相信您。” 陈嫂送医生离开,很快卧室里又是只有他们两人。 他眯眸,“怎么了,自己捅的刀子,不好下手吗?” 沈初咬了咬唇,心下一横,在他面前蹲下,取药箱里的药膏与纱布,“我下手没轻重,自己忍着点。” 霍津臣目光随着她移动,唇角不着痕迹地浮起,“你捅我的时候我都忍了,还在乎这点。” “你不把她推开,捅的也不是你,你自找的。” 他笑意微收,“后半辈子想在牢狱中度过?” “也不是不行。” 她极其敷衍的态度,让男人脸上有了不悦色,“沈初,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沈初嗯了声。 反正她跟他们哪还有以后呢? 她分明是听他话的回应了,可霍津臣却觉得不舒坦,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想到这,霍津臣莫名有些心慌。 “日历表上的红圈是什么意思?” 她系上绑带的动作一僵,仰起头,男人这会儿是低着头的,他湿热的唇轻轻擦过她额面。 他喉结不由滚动了下。 心痒痒的。 沈初怔了数秒,起身,“换新车的日子啊,你还管上了?” 她的声音刻意压着,在他听起来,像极了娇嗔。 霍津臣笑而不语。 “药换好了,我先出去了。” 沈初刚要离开卧室,霍津臣伸手将她扯入怀中,她下意识想要抵抗,似乎料到她的动作,他将她抱得更紧,“沈初,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我们好好过。” 沈初呆滞在他怀里,神色木然。 事情都发生了这么多,他现在才说好好过。 多么的可笑。 没听到她回答,霍津臣转过她身子,不知从何时起,那张娇媚张扬的容颜再也没为他绽放过笑容。 她原本是鲜活的,是最艳丽的色彩。 可现在却好像一具漂亮的傀儡,没有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霍津臣理解,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母亲的死,接受不了这个重大变故,但他可以陪着她走出这个坎。 霍津臣温柔地捏住她下颌,原本是想吻她唇,但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停住,转而移到了眉心,“过几天我出院,我们去瑞士度假,去苏黎世湖怎么样,你不是很想去吗?” 第200章 沈初怔愣,这般宠溺的举动,竟然会在霍津臣身上出现。 还是对着她。 她很快回了神,别过脸,“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去苏黎世湖?” 霍津臣看着她,“第一次你说度蜜月的时候。” 她刚嫁给他的第二个月。 沈初恍惚间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段记忆,那个时候,她刚成为他的妻子不久,她也想要跟他拥有一段蜜月。 那时的她特地挑选了一个地方,瑞士苏黎世湖。 她想要与他乘船穿过极浪漫的小镇,与他牵着手在中世纪的鹅卵石小径上散步、在河边野餐、晒日光浴。然后再去葡萄园酿酒,再去看举世闻名的莱茵瀑布。 所有的出行,她都计划好了。 只是满心欢喜地去向他开口时,被他冷漠的拒绝罢了。 想到这,她鼻尖不由泛酸。 但不是因为被他的话感动,只是想到过去那个卑微讨好别人的自己,她觉得心酸。 她低声笑,掩饰脸上的异样,“可我不想去苏黎世湖了。” “那你想去哪?”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上班,当牛马就挺好的。”沈初看着他说,“没必要度什么蜜月,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她从他怀里起身,“我去忙了。” 霍津臣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了下,喘不过气来。 这句话,是当初他对她说的。 如今还成了一道回旋镖。 霍津臣下午回了医院,喊王娜预订了两张前往苏黎世的头等舱机票。 王娜疑惑,“您要跟沈小姐出国?” 霍津臣嗯了声,指尖在平板上划动屏幕,“我欠她一个蜜月。” 虽然她说不想去,但他知道,只是她心情不好罢了。 等到了苏黎世,或许,她也会忘了那些不开心的。 王娜撇了撇嘴,心里想着早干嘛去了… 但她什么话也没敢说,打电话预订了机票。 可霍津臣不知道,沈初也早买好了机票。 … 剩下三天。 沈初到医院办理最后的交接手续,但并没有公开自己要调职的事情。 她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碰到了护士长。 护士长看到沈初,想起了闻楚那天对她说的话: “周院长如此重视沈初,真的是看重沈初的实力吗?比沈初有实力的人多得是。周院长与沈初之间,指不定就是那种关系呢?” 仔细想想,沈初从一进医院就被周院长重视,她的晋升确实比在院内的老成员都要快十倍。 尽管沈初是医学院尖子生,但三年晋升主任,没有背景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沈初并不知道护士长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像寻常见面那般,跟她打个照面。 “你跟周院长的勾当,不怕被人曝光吗?”护士长冷哼,自己母亲被冤枉,被开除的事,她始终放不下,确实也怨恨上沈初了。 沈初脚步一滞,回头看她,“什么?” 护士长见她这副茫然的表情,也笑,“装得还真像,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真不敢相信。毕竟当初别人在背地里骂你是小三的时候,我是不信的,可没想到,你确实就是。” 护士长刚要走,沈初上前拉住她的手,第一次连名带姓喊她名字,“凌茵,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不重要,”凌茵甩开她的手,“不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着凌茵离去的背影,沈初眉头皱了皱。 不过很快,她便猜到是谁在背后这么说的了。 第一章 谢蓁蓁当了谢家二十年的掌上明珠,直到真千金拿着 DNA 报告找上门。 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被抱错的冒牌货。 她自觉难堪,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却在离家当晚,被谢执野抱上了车。 那个从小对她冷淡疏离的哥哥,把她抵在真皮座椅上,弄哭了她整整三次。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却掐着她的腰,一遍遍在她耳边说:“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这样。” 那一刻,她才明白—— 这些年他对她的冷淡,不过是故作克制。 很快,他宣布和她订婚,谁劝都没用。 父母反对,他就直接架空他们的权力,成为谢家唯一掌权人。 真千金又哭又闹,他就停掉她所有的卡,放言再闹就把她送回去。 谢蓁蓁无法接受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在一起,跑了无数次,却被他一次次抓回来。 天罗地网,她无处可逃。 直到半个月前,他半夜开车去买她想吃的蛋糕,出了车祸。 醒来后……忘记了一切。 谢家欢天喜地,在介绍谢蓁蓁的时候,没说她是他爱到发狂的人,只说她是家里的保姆。 而如今,他们想趁着谢执野失忆,赶紧把她送走。 “这是一个亿。” 谢父谢母忙不迭地将支票推到谢蓁蓁面前,“趁着执野现在失忆,不记得你了,你赶紧拿着这些钱离开,我们之前也养育过你,就算我们求你,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也绝不要再让他找到你。” 沉默许久,谢蓁蓁才缓缓开口。 “好,我会在两周内办好所有出国手续,再也不回国。” 她接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只觉得这一年都像场荒诞的梦。 他们想送她走,而她,也的确想走。 诚然,谢执野这一年的确将她宠到骨子里,可这种强取豪夺的爱,她承受不起。 如今谢执野失忆,这是她唯一能离开他的机会。 “你们在干什么?” 恰逢这时,大门被推开,谢执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谢之语。 男人西装笔挺,英俊非凡,上位者的压迫感无声蔓延,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谢父谢母脸色一变,连忙赔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跟家里的保姆交代些事情。” 谢母推了推谢父,干笑道:“我们上楼午休了。” 临走前,她狠狠剜了谢蓁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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