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生活得如此拮据。因而宋烁问:“花哪儿了?” 没有听到回答,宋烁说:“不说的话,之后别想再进家里” “我补了个牙齿。” 宁珏指了指左边脸颊:“左边掉了一颗。” 说罢,宁珏又灌了两口温水进肚,假装自己很忙,避免宋烁再追问。但忽视了宋烁没什么眼力见的问题,他问:“哪颗牙齿?” “没什么问题了。” 宋烁又重复:“哪颗牙。” 宁珏犹豫了下,只好张开嘴,稍稍仰头,给宋烁指倒数第三颗牙:“这个。” 灯光自上而下,形成一片阴影区,看不分明。宋烁皱眉片刻,忽然起身,身体前倾,餐桌本就长窄,因而他很轻易捏住了宁珏的脸颊肉,食指居然要往里探。 宁珏吓到了,挣动起来:“我靠” 宋烁的声音一下冷下来:“说什么?” 先前宁珏笨但是乖,但不会说脏话。如今跑了两个月,什么坏的都学会了。这又让宋烁起了无名火,眼神愈加阴沉:“别动。” 宁珏陡然噤声,只敢用一双黑亮的眼睛可怜地望着宋烁。 但宋烁视而不见,冰凉的手指探了进去,一颗颗摸着牙齿。口腔是温热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发抖的红舌,以及无法自控流出的一点口水。脸颊鼓起一点指节的形状,很柔软。 可能是探得太深,宁珏忍不住反胃,眼眶里攒了泪,很艰难地吞咽口水时,咬住了宋烁的指节,意识到后又松开了,怕宋烁再凶自己。 宋烁又探了根手指,轻轻捏着补过的牙齿,似乎想靠触觉判断牙医水平如何。 “花了多少钱?” “两塞多”两千的意思。 “怎么弄的?”在宁珏回答之前,宋烁又说,“再撒‘磕到楼梯’这样的谎,就把你舌头剪了,信不信?” 宁珏面露悚然,不疑这话,只是合不拢嘴,说话很含混:“有、有人耍酒疯,打到我了”眼睛红红的,“所以才掉牙齿了,很痛。” 已经野了两个月的宁珏,会说脏话,弄伤了脸,被人打掉了牙齿。如同获得生命的布偶,非得在泥潭里滚一圈,棉絮沾湿了泥水,沉重得走不动路了,觉得疼了,才知道回来。 一个好的兄长,此时应该心疼、宽慰。可宋烁盯着宁珏的发旋,看着他狼狈、可怜、孤立无援,却是不合时宜地感受到一阵快意,那股快意几乎让他指尖发麻。 “不让我管,这才两个月,就把自己自己弄得这么可怜啊,”宋烁低声,“弟弟。” 看吧,没了我,你过得一点都不好。 被打之后,连个能出头的人都找不到,没钱吃饭了,到头来能依赖的只有我吧。 也是这一刻,宋烁后知后觉发现,宁珏对他的指责并无错误,原先他在家庭中所厌恶的控制,确实在自己的身上完全复制了。 从小,母亲用规矩浇铸宋烁,即便后来宋烁挣脱出模具,经年累月形成的形状,也难以更改不会直白表达、严苛要求、过度掌控。甚至变本加厉,全部施加在了宁珏身上。 只有宁珏适应了他的模具,可以从“滚出去”中听出“留下来”的潜台词,可以将宋烁的“不耐烦”转译成“需求”的暗号。宁珏和他窝在一起,即便是铁制的模具外壳,也会变得如同蛋壳温热。 但在上回的争吵中,宁珏捂上了眼睛和耳朵,不肯再解读了宋烁。宋烁说着不再管,却又忍不住听有关宁珏的消息,半夜睡醒了,也会摸摸床边,去次卧看一眼,幻想宁珏可能已经回来。即便不想承认,可能失去对方的恐惧,在这段时间里也始终蒙罩着宋烁。 直到看到宁珏脸上的伤口,这样的恐惧才稍稍消弭了,宋烁几乎觉得庆幸,想,原来他还是需要我的。 是的,宋烁是希望宁珏过得好,但这种好,最好不要是剔除了宋烁的好,最好是宋烁提供的好,这样才能佐证宋烁的价值。 他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项圈并没有系在宁珏的脖颈上,关系的主导权,也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从始到终,都不是宁珏多么需要宋烁的保护,而是宋烁太需要宁珏的依赖了。 最后一部分我写得很爽。。∠( 」∠) 第37章 37. 检查完毕,宋烁收回手,擦干净了指节处的口水,不冷不热地说:“我当你过得很好,连条消息也没有,原来都吃不起饭了。” 宁珏闷声:“可以不说风凉话吗?” “”宋烁岔开话题,“谁打的你?” “不知道是谁。当时我们去KTV,都喝多了,可能是有人发酒疯,认错人,不小心打到我了,监控是坏的,找不到人。” 宋烁沉下脸色:“谁让你喝酒的?” “我成年了,我可以喝酒,”宁珏别开脸,“不用经过你的同意了。” “是,”宋烁抱臂,“所以偷来我家也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偷用家里水电也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宁珏语言匮乏,干巴巴地回击:“可我都下面给你吃了。” “很难吃,”宋烁语气冷漠,“黏得都快成粥了,布施都没有人会吃。” “但我给你盛了很大一碗,我自己都没有吃饱。” “我给你提供厨房,你不该给我大碗的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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