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全是变态(双性)(H)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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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明两个月前我才求婚成功，计划下个月办婚礼，就连婚纱和酒店我也早早地预定好。我一直期待着婚礼那天，期待挽着姜婉怡的手一起走进婚姻殿堂。可现在，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沫，消逝在空气里。这时手机嗡地一声震动唤回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点了接听。学姐清脆的声音传来。 “泽远，我知道你要结婚了，可还是想再问一次，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来我们的实验室吗？” “你是老师最有天赋的学生，他一直希望你能过来帮他。” “考虑到你马上要成家了，老师说他可以特许让你在实验室待一个月休半个月，这样你也有时间和妻子团聚。” 老师成立新的实验室这件事我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他亲自打过电话来邀请我去他的实验室工作。可一旦进了实验室，就不能再和外界联系，只有等一次研究结束才能离开。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一两年。我不愿和姜婉怡分开这么久，更不能忍受和她没有联系。于是拒绝了老师的邀约。可现在，我的脑海不自觉浮现出那张孕检单。姜婉怡已经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既然她从未考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即将到来的婚姻，那么这婚，也没必要结了。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师姐，我愿意来实验室，不用休假，按照实验正常进度走就可以。” 师姐惊喜的声音响起。 “那太好了！老师一定很高兴。” “你计划多久过来？婚礼后一周怎么样，这样你还能去度个蜜月。” 我轻声回复：“不用，婚礼当天吧。” 我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日历。下个月十号被我用红色马克笔重重圈了起来。原本我是想时刻提醒自己距离婚礼还有多久，方便安排相关事宜。现在，却成了离开姜婉怡的倒计时。还剩下最后十五天。就当是给二十多年的感情一个离开缓冲期。十五天后，姜婉怡，我们再也不见。当晚姜婉怡没有回来，我也没有打去电话过问她在哪。我已经在宋淮川的朋友圈里看见了。他们下午从医院出来后马不停蹄回了宋淮川家，告知他家里人怀孕的消息。照片上宋淮川的奶奶亲切地拉着姜婉怡的手说些什么，她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得温柔。和姜婉怡在一起五年，她只在答应我的求婚后和我回过一次家。即使我们两家之间只有不到半小时车程，在那之前她也没有主动来过一次。因为她说不喜欢和长辈待在一起，觉得不自在。就连那次回去，她的态度也仅仅是客气有礼貌而已，远不像照片中面对宋家人那样温和。我敛下眼底的苦涩关掉了手机。第二天我约了几个朋友，告诉他们婚礼取消的消息。当初姜婉怡说不喜欢婚礼，她觉得都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形式主义。在我的坚持下，她才勉强同意举办一个小型的婚礼，只请了一些关系最要好的朋友。周围人都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因此朋友们听说婚礼取消后都很惊讶。 “你不是喜欢姜婉怡这么很多年了吗，好不容易快要抱得美人归你居然舍得放手？” 我的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涩意。舍得吗？肯定是不舍的。我追在她身后二十几年如一日才终于等到她点头同意嫁给我。放下这二十几年的感情谈何容易呢？可其实，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自始至终，都是我追逐着姜婉怡的脚步。而她从未为我有过停留。原本我是不在意的，我想既然我能花二十几年让她答应嫁给我。那我也一定能真正地走进她心里，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婚后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我能等，等到她完全为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刻。可自从半年宋淮川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这才发现原来姜婉怡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她在宋淮川面前永远都是面带笑容，却吝啬于给我一个笑脸。那时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宋淮川救过她的命。她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罢了。可没想到等宋淮川查出癌症后，她竟然能够同意为宋淮川生个孩子留后！更是表面假装征求我的同意，暗地里早就已经人工授精怀上了孩子。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和姜婉怡不会再走下去了。即使十几年的感情再难割舍，也要狠心将它剜掉。我没有告诉他们原因，只说自己马上要去实验室，以后每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和外界联系。为了表示歉意，陪着朋友们玩到半夜才回家。等我到家的时候，姜婉怡也才刚到家。她闻着我身上的酒气皱起了眉头，后退远离了我几步，一只手掩住口鼻。 “你离我远点，闻着这味道我就想吐。” 我的目光触及到她另一只手不自觉护着自己的小腹，自嘲地笑了笑。这么明显的动作，恐怕姜婉怡是根本没有想过瞒着我吧。不过既然她没有告诉我的打算，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去洗了个澡。等我出来的时候，姜婉怡正拿着手机劈里啪啦打着字，眉眼都是笑意。我只看了一眼便打算回卧室睡觉。没想到她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的脚步顿住了。上一次听这句话，还是一个月前她第一次提出要为宋淮川生个孩子，那之后我们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争吵。现在她已经成功怀孕，还能有什么事呢？ “明天别去拍婚纱照了。” 我看向桌子上的日历，明天的日期下用马克笔大大写了婚纱照三个字。虽然不知道姜婉怡为什么要取消拍婚纱照，但原本这婚我也不打算结了，就算她没有说出这句话，我也会找借口取消拍摄，她提出这个要求反倒是让我省事不少。我点了点头。 “好，我会打电话告诉摄影师取消拍摄的。” 话音刚落姜婉怡心里一愣，她没有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本她以为我会追问缘由，毕竟关于婚礼的所有流程都是我精心做了很久的攻略才敲定的。就连这次拍婚纱照的摄影师也是我花了大价钱加价才让摄影师同意插队拍摄，只为了拍出最完美的婚纱照。可她没想到她说完之后我却很平静地同意了。姜婉怡面色复杂地看着我。 “不用取消。” “淮川说他这辈子是没有结婚的可能了，想和我拍个婚纱照，就当是自己结过婚，他以后也不会有遗憾了。” “明天就让淮川和我一起拍吧，等以后我们再去补拍婚纱照就行了。” 姜婉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轻描淡写，如同一个月前说出她要为宋淮川人工授精那天一样。表面是商量，实则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着她早已做出决定，只是告知我一声罢了。低垂的眼掩住了我眼底的讽刺。以后？她还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只会停留最后13天了。不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我轻声应了句好，随后回卧室准备休息。反正这个婚都不结了，那么姜婉怡和谁拍婚纱照都和我无关。姜婉怡看着我的背影，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我实在是太平静，连一个质问都没有，让她那些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可这时宋淮川打来电话，她将心里那点疑惑全都抛之脑后，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去了。我一觉睡醒的时候恰好姜婉怡要出门。她边穿鞋边嘱咐。 “拍完婚纱照我和淮川打算出去旅游几天，他一直想去北海道，我陪他一起。” “婚礼就一切从简吧，我没有空去彩排布置，所有的事你决定就好，不用来问我。” 我咽下嘴里的吐司后回到：“好。” 一切从简。这场婚礼不会有婚纱照，不会有来宾，不会有司仪。也不会有新郎。姜婉怡看见我只是默默吃着早饭后又补充道。 “婚礼结束我们去欧洲度蜜月吧，我记得你一直想去。” 若是以前我听见姜婉怡主动提出度蜜月，我一定立马兴奋地开始做各种攻略。毕竟我之前想让她陪我去旅游，她从来没有答应过，只说自己不喜欢，觉得旅游很累。现在我只是专心吃着面包，没有说话。姜婉怡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可目光触及墙上的时钟时又匆匆开门离开，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说”。我拿起桌上的日历，用马克笔把婚纱照这三个字画上一个大大的叉。还有十二天。吃完早饭后我准备开始收拾我的东西，顺便把房子里不必要的东西给清理掉。只有不超过五张照片的相册，已经落灰了的投影仪，一次也没穿过的情侣睡衣...... 在一起五年，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精挑细选后一点一点添置的，逐渐把一个空旷的屋子变成如今满满的温馨模样。可其实细看之下，很多东西姜婉怡从来没用过。她说就算我们谈恋爱了，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喜欢用情侣物品，这让她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被捆绑着。等我离开后留着这些东西反正也是碍她的眼，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清理掉。也将我们之间的回忆，通通销毁。接下来一连一周姜婉怡都没有回来。我却时刻能知道她在做什么，毕竟有一个什么都爱发朋友圈的宋淮川，我想不知道也难。两人一起去泡温泉，看海，迎着日出合照...... 在他的朋友圈里，我再次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姜婉怡。原来，她也可以能表现得像普通女生恋爱中那样。只是在我面前不能罢了。我没有过多关注他们每天去了哪里又玩了什么，每次只是扫了一眼后便快速滑过。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屋子里东西太多，我清理了好几天才彻底收拾好。又抽时间回了趟家，告诉爸妈我快要去实验室了，之后只有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和外界联系。爸爸有些诧异。 “你和婉怡就快要结婚了，以后你们岂不是会两地分居？” 妈妈眼中也有着担忧，握着我的手劝道。 “你再好好想想吧儿子，你和婉怡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怕你要是去实验室，婉怡她会不同意，那你们的婚礼......” 我明白爸妈的意思。这么多年我对姜婉怡的执着他们都看在眼里，而姜婉怡对我的态度他们也都清楚，决定求婚前他们就曾委婉地劝过我，认为我在她的心里份量不重，让我再考虑一下。可我那时却觉得我有信心改变她，让她完全接纳我。于是他们也就答应了。现在又临近婚礼，他们担心我如果去了实验室，姜婉怡会不同意，甚至可能直接取消婚礼和我分手。他们怕我受伤，才想让我考虑清楚。可如今要取消婚礼的人，是我。我把取消婚礼的事告诉爸妈后他们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