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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璧人,向驸马轻轻地唤了一声:“皇上。” 他在寒风中跪了半天了,嘴唇早就冻得发青。 廊下的顾非池似乎这才意识到向驸马的存在,朝他睨了一眼,淡淡道:“驸马怎么还在?” 向驸马双眼微张,心底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这是要放自己回去了? 下一句就听顾非池又道:“把人送去北镇抚司。” 说罢,也不管向驸马什么反应,牵着萧燕飞的手离开了御书房。 跪在地上的向驸马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北镇抚司”这四个字电闪雷鸣般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诏狱?! 这是他曾预想过的最坏的结果—— 也就是说,顾非池压根就不在意,朝堂上会有一大串官员因此被治罪、罢职,甚至没考虑这么做有可能会动摇大景朝堂的根基。 灯笼的火光中,向驸马的眼眸中闪着阴晴不定的光芒。 眼看着一个内侍和两个侍卫朝自己逼近,向驸马自己起了身,哑声道:“我自己走。” 他已经跪了很久,膝盖有点麻,走起路来,姿态不太自然,慢慢悠悠,磨磨蹭蹭。 走过中右门的时候,他远远地对着一个青衣小内侍比了一个手势,又赶紧把手藏进了袖中。 青衣小内侍等人一走远,就飞快地跑了。 他穿过右翼门,匆匆地跑回了内廷司,又穿过几条甬道,一直来到某间屋中。 一个矮胖的老太监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屋里还坐着七八个太监,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看他回来了,那老太监急急问道:“怎么样?” 小内侍喘了口大气:“赵公公,驸马爷被带去北镇抚司了,他向小人示意……” 说着,他对着赵公公比了三根手指。 赵公公一狠心,咬了咬牙,挤出了一个字:“烧!” 烧?小内侍吓得身子瑟瑟发抖,脸色都有些发白,讷讷道:“在宫里头纵火,要是被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公公可顾不上这些了。 这十几年来,他们收的回扣,虚报漂没,还挪用内库的银子出去放印子钱……这一桩桩、一件件可经不起查。 从前有向驸马保着,自然没事。 可是现在,向驸马自身难保,一旦被查出来,他们这些内侍是肯定要掉脑袋。 没了账册,那过去十几年的一切便是一笔糊涂账,没有了确凿的证据,新帝想查也无从查起。 赵公公自语道:“只要驸马爷能脱罪,我们就能活。” 单凭内库的这点事,就是仪惠大长公主与先帝的“家事”,向驸马也就是会被夺了内廷司总管大臣的差事,定能脱罪。 但是,这些账册若是曝光,他们就死定了。 “你们说呢?”说着,赵公公转身看向了其他几个太监。 他们面面相看,一个白面无须、长眉细目的中年太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率先道:“赵公公说得是。” “我们和驸马爷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现在船都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了,船上的人再不自救,那么谁也别想活! 太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中央那几箱满满当当的账册上,纷纷附和起来。 烧! 这些账册是肯定留不得了! 另一个小内侍赶紧去取来了火油桶,“哗啦哗啦”地往那几箱账册上泼去。 一股浓郁的火油味立刻就在屋内弥漫开来,刺鼻得很。 小内侍取来了旁边的烛灯,又看了赵公公一眼,正想点火…… “嗖!” 一阵破空声响起,一支羽箭从外头穿破了窗纸,急速地射来,风驰电掣间,一箭射穿了那小内侍的手腕。 小内侍惨叫一声,手里的烛灯脱手而出,落在了地上,烛灯骨碌碌地滚了出去,烛火疯狂摇曳,在屋内投下一片摇晃的光影,把在场这些太监内侍的脸庞映得分外诡异。 赵公公脸色大变,吓得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满脑子就剩下一个“必须烧了这些账册自己才能活”的执念。 他不管不顾地俯身去捡那烛台。 可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烛台,又是“嗖”的一箭射进了屋。 第二箭又狠又准地射穿了赵公公的手臂。 惨叫声再次响起,鲜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几乎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头狠狠地踹开了。 锦衣卫蒋副指挥使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出现在屋外,屋檐下,他们的脸庞似一块块铁板般冰冷无情,眼神锐利似刀,仿佛在看着一屋子的死人。 其中一个方脸锦衣卫上前,把地上的烛灯捡了起来,吹了一下,原本就要灭不灭的火焰登时熄灭。 屋内也暗了下来,黑黢黢的一片。 唯有外头如霜般的月光从敞开的大门洒了进来。 完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赵公公以及其他几个太监心中,几个太监像是周身的力气被抽走似的,一个个软倒在地。 这些太监内侍在锦衣卫跟前,根本就毫无反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把人带回北镇抚司。” “火油和账册先呈到御前。” 蒋副指挥使一声令下,锦衣卫们就训练有素地动了起来。 不过一炷香功夫后,那桶还余下三成的火油以及地上的几箱账册就被呈到了养心殿。 顾非池只扫了一眼:“拿去给礼亲王看看。” 蒋副指挥使又来去匆匆地走了,动作干脆利落,只在这东暖阁内留下一丝丝令人不适的火油味。 顾非池懒懒地倚在炕上,他换了一身轻便的道袍,半束半披的头发倾泻而下,平添几分魅惑。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皇叔祖就是心软。” 方才礼亲王从御书房出来时虽然没说什么,也没有为向驸马和仪惠求情,但明显有点心事重重。 礼亲王年纪大了,人老了,就只想安享晚年,希望下头的儿孙和睦,人人都好。 “挺好的。”萧燕飞莞尔一笑,巧笑倩兮。 就是因为礼亲王并没有什么私心,所以,对于老者的一些心软或者仁慈,顾非池一向都很有耐心。 其实,她的阿池是很心软的人! 这一点,她一人知道,就行了。 顾非池只是低低一笑,一把揽过萧燕飞,让她靠在他膝头,一样样地取下了她头上的发钗、珠花、丝绦,动作小心翼翼。 “这一波要牵连不少人吧。”萧燕飞舒适地依靠在他身上,感慨地叹道,“这可真够贪的啊!” 从宗室,到朝堂,到内廷司。 顾非池轻哼了一声:“唐弘诏总说,谢家和顾家穷兵黩武,掏空了国库。” “像他这般养着那些蠹蝝,朝廷能有钱吗?” 番外7 当晚, 礼亲王就收到顾非池特意派锦衣卫送去的火油、火烛,还有几本账册。 账册上面的火油渍还未干涸,一股子浓重刺鼻的火油味钻入他的鼻腔。 礼亲王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他呆坐良久, 终究打开了其中一本账册。 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他把这几本账册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 王府外书房的灯亮了彻夜。 翌日早朝,礼亲王第一个出列,对着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的顾非池俯首作揖, 义正辞严地开口道:“皇上, 仪惠大长公主驸马向铭把持内廷司,贪墨敛财, 偷盗内库, 挪用库银……” 礼亲王先细数了向驸马的十二宗罪状, 斥其“目无君上,贪渎放荡, 真一无耻蠹蝝”, 后又说:“国有国法, 此案不仅涉及内廷司,也牵涉到外朝官员, 牵连甚广,决不可姑息。” “请皇上严查向铭并将其治罪, 以儆效尤。” 礼亲王那苍老却依然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了金銮殿。 昨儿他彻夜未眠, 仔细想过了。 他是宗令,由他主动请求旨彻查内廷司, 彻查向铭,等于是向群臣, 向天下百姓,表明了宗室的立场—— 哪怕是驸马,只要触犯了律法,也依律处置。 偌大的金銮殿上,空气好似凝结住一般。 昨天先是锦衣卫指挥使龚磊亲自带人围了仪惠大长公主府,再是驸马向铭跪在了御书房外,紧接着,便是一些官员们联名上书为向驸马求情,短短一天之间,这一出出一桩桩,让京城里头的不少人都看得紧张,揣测纷纷。 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便已经推测出新帝十之八|九是要动内廷司了。 这消息不灵通的臣子此刻还有些懵,仔细咀嚼着礼亲王说的这番话,突然间就觉得不寒而栗,似有一把铡刀悬在了金銮殿的上方。 任何人都此刻都能看得出来,内廷司的案子定会牵扯出不少朝中要员来。 金銮宝座上的顾非池俯视看着站在中央的礼亲王,对上老者那苍老却坚定的眼眸,唇角轻微上扬,吐出了一个字:“准。” 简明扼要,而又掷地有声。 殿内一片死寂。 只一个短暂的停顿后,顾非池淡淡地又道:“涉案人等,每人先行一百廷杖。” 什么?! 朝中上下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百廷杖可是会打死人的,寻常人等,最多也就能受个三十杖,再多几杖怕是非死即残。 刑部尚书韩政蹙了蹙眉头,琢磨着得劝一劝,这刑罚总得按照罪名轻重来定。 顾非池:“凡供出一位,且罪证确凿,减五杖。” 殿内的气氛登时变得很古怪。 韩政刚迈出的一只脚,默默地又缩了回去。 新帝这招真是绝了,为了保命,向铭的那些同党也得往外招供啊。 这一下,拔了萝卜带出泥,必是要牵出一串了。 新帝真是个狠人! 不少大臣都暗自唏嘘着,脑子里回旋着一个念头:这朝堂这回是要彻底翻天了! 一时间,众人只顾着咋舌,竟也忘了质疑新帝这么做到底妥不妥当。 礼亲王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自请道:“此案涉及内廷司,又有宗室牵涉在内,还请皇上交由本王来彻查此案。” 顾非池微挑眉梢,立即就允了:“准。” 想了想,他一手在龙椅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唤道:“唐越泽。” 队列中的唐越泽正在下面发呆。 从前仪惠对他最是亲热,一副把他当成亲儿子的模样,自去岁万寿节后,仪惠突然就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于有一次他去公主府,都被门房借口大长公主凤体抱恙,给打发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明白。 仪惠是觉得他坐不上那把椅子了,日后指不定连得个爵位也难,甚至于会被顾非池清算,也就懒得花时间与他周旋了。 唐越泽也曾因此觉得心寒过,但很快就释怀了。 自打顾非池是元后亲子的身世揭开后,周围的那些人心冷暖,他都是看得明白的。 反倒是顾非池,对他一如往昔,冷冷淡淡,半句闲话都懒得多说。 唐越泽打心眼里觉得这样挺好。 他本以为今天没他的事,也就看看热闹,心里正无聊地数着会有多少人倒霉,却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点名了。 他呆了一瞬,直到旁边的怡亲王扯了下他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急忙出列,走到了礼亲王的身边:“臣在。” 怡亲王眼角抽了抽,一看唐越泽的样子,就知道他刚才在朝上发呆了。 “皇叔祖年纪大了,你最近也没什么差事,就帮着皇叔祖跑跑腿。”顾非池道。 “是……” 唐越泽打起精神。 他也就闲下来三天而已! 哎,想当一个闲散宗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傻小子。礼亲王用眼角瞥着唐越泽,隐隐有点头痛。 顾非池登基后,并未给下头几个皇弟赐爵,唐越泽这么多年“大皇子”与“嫡长子”的身份也实在有点敏感,直到现在,朝堂里,有些怀着小心思的人还在盯着他。 礼亲王不清楚顾非池的打算,也不好问,生怕顾非池心里有什么疙瘩,但现在,礼亲王算是看明白了,顾非池并没有迁怒唐越泽,也愿意给他机会,给他差事,让他自己来挣爵位。 礼亲王从昨天起就沉甸甸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他对唐越泽道:“阿泽,你下朝后,跟本王一起走。” 唐越泽乖乖应诺,听话极了。 朝上众臣皆是默然,不敢发声。 整治内廷司说来简单,但历朝历代,内廷司的腐败一直是个大问题,前朝的宣宗皇帝三十岁英年早逝,在猎场被流箭误杀,留下幼主在太后的扶持下登基,后世都怀疑宣宗皇帝是因为动了内廷司的利益,被服侍的太监所谋害。 便是乾元帝对内廷司不满时,也就是撤过一任内廷司总管大臣以示威慑。 乾元帝不敢做的事,今上敢! 在场的文武百官满面肃然,再一次意识到,他们这位新晋的大景天子的手段。 殿上的气氛肃然。 顾非池一声令下,再加上罪证确凿,驸马向铭等于是被定了罪,辩无可辩,仪惠大长公主知而同罪。 当天早朝后,公主府就贴上了封条。 不止如此,向铭管着内廷司这么多年,一向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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