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当夺诰命。” 她重重地一拂袖,把方才这几位夫人亲手给的“证据”一揣,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夫人等几位夫人傻眼了,如遭雷击。 不对! 等等! 给宫人塞银子打听些小事哪朝哪代都有,也是为了避免不小心别触了贵人的霉头,这怎么就要除诰命了呢?! “祝嬷嬷!”李夫人率先反应了过来,花容失色,拎着裙裾赶紧追。 其她几位夫人慢一拍地也反应了过来,也火急火燎地去追祝嬷嬷。 这些养尊处优的夫人们平日里哪有这样跑过,没一会儿就跑得气喘吁吁,连发髻和发簪都乱了,瞧着狼狈不堪。 可她们一直追到二门,都没追上。 祝嬷嬷已经走得没影了,只看到她们的马车停在二门那里。 李夫人跺了跺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这老嬷嬷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腿脚这么好?” “李姐姐,”另一个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大冬天的,额角还跑出了一头汗,但她还是勉强振作起精神,安慰起其她人,“没事的。我看祝嬷嬷只是随口说说,她也就是个宫中的下人,怎么敢真就得罪了我们?” 没错,她们这些人可都是有诰命在身的! “我看啊,她指不定是想以此多讹点银子呢。”圆脸的丰腴夫人咬牙切齿道。 她这么一说,好几个夫人纷纷附和。 嘴上是这么说,她们心里却都有些忐忑。 然而,事已至此,她们也只能在各自嬷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李夫人脸上的佯装镇定就消失了,她慌张地催促车夫赶紧回去,有些心神不宁的。 一开始,太子妃宣她觐见的时候 ,她跟自家老爷都觉得,兴许是前些天的“规劝”有用,太子妃是来问问自家姑娘的。 按旧例也该是这样,先有个共识,待将来新帝过了孝期,再行册封。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大概是错了。 李夫人越想越是不安,她要赶紧回去和老爷商量一下。 殷家在城西,可李家却在城东,两家离得远,这回去的路上就花了大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快到了,就听到车提醒:“夫人,是老爷。” 李夫人忙撩开了窗帘,往外望去,就见自家老爷正垂头丧气、衣衫不整地往前走着,整个人瞧着失魂落魄的。 “老爷!”李夫人脱口唤道。 李老爷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慢慢地,僵硬地转头朝李夫人看了过来。 夫妻俩四目相对。 李老爷哭丧着脸说道:“我……我被革职了。” 他的官帽、官袍当场就在衙门里被脱了,人也被赶了出来。 什么?!李夫人双眸一张。 老爷被革职,那岂不是意味着,连她的三品诰命也没了吗? “我还听说,太子爷有意册立殷夫人为沐恩公。”李老爷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拳头重重地往马车上捶了一记,“夫人。咱们这是走了一步烂棋啊。” 李老爷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要是早知道太子爷会封殷夫人为沐恩公,肯定还会多斟酌一下。 李夫人:“……” 她脸上、嘴唇急速地褪去了血色,脑子里想到的是,那一日,她在盈福居对殷婉说的话: “殷婉,本夫人可是三品诰命,你不过是区区商女,见到本夫人不该行礼吗?” 李夫人丰腴的身躯晃了晃,整个人软倒在了车厢里。 这京城的事本就瞒不住人,尤其是在李老爷在工部衙门被当众革了职,再加上李夫人等几位夫人是太子妃大婚后唯一召见过的命妇,本就惹人注目。 李家出事后,立刻就有人暗自留意打听起来,这一打听,就听说其他几位夫人的诰命也没了,连她们的男人也是革职的革职,降爵的降爵,上头一系列的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据说是那几位夫人在殷家行贿宫人,打听内闱隐私,犯了宫中大忌,且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一时间,各府之中激起了千层浪。 给宫人塞些银子,打听一下圣意所向,若上头不知道或不计较,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可若是计较起来,打听宫闱之事,不外乎两种理由,要么是为了媚上,要么就是有了异心意图谋反。 无论是哪个,别说夺诰命了,便是连安个死罪都可以。 太子爷回京才不到十天,先后就端了十户人家,其中还有两家勋贵,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着实让人心惊胆跳。 尤其是那些个怀揣着各种小心思,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暗庆幸,自己胆子不够大,没妄动。 无论暗地里,这些勋贵朝臣是怎样的暗潮汹涌,可再也没人敢闹到明面上,整个朝堂在短短几天内就消停了。 一个个埋头干活,矜矜业业,只希望太子爷的下把火千万别烧到自己身上。 京中这一双双明里暗里的眼睛,就眼看着太子爷真跟民间的普通小夫妻一样,陪着在殷家住了三天,跟着又回卫国公府小住了两天,这才返回了东宫。 小两口十分低调,甚至没用上太子妃归宁的仪仗,仅仅是两人同骑,彼此依偎着,恩爱得让人艳羡。 候在东宫大门口的礼部尚书裴谨眼瞧着这一切,突然间整个人就开窍了。 他手上这道第四遍折子,又收了回来,回去礼部衙门通宵了一晚上。 这一回,他递上去的新折子,终于得了太子爷一个满意的微笑和一句夸奖。 “不错。” 裴谨被这两个字夸得飘飘然,拿着被批改过的折子,晕乎乎地出去了。 顾非池抽空特意回了东宫一趟,把岭南那边进贡的一块帝王绿的翡翠拿给萧燕飞看。 “裴谨这人啊,还不是真笨,就是木。”顾非池戏谑道,“难怪会当礼部尚书。” “说得是。”萧燕飞被他逗笑,靠在他的肩头笑得不可自抑,一手随意地摩挲着顾非池手里那块翡翠原石。 透过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这块帝王绿的翡翠近似湖蓝色,将之再换个角度,又是翠绿色,绿得似要滴下来。 “喜欢吗?”顾非池越看越觉得这翡翠很适合他的燕燕,“我给你雕个貔貅的玉坠怎么样?可以趋吉避凶。” “你来雕,我来画。”萧燕飞道。 她最喜欢看她画的样子在他的手指下一点点成型,这会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好。” 顾非池话音刚落,知秋走了进来,禀道:“太子妃,针工局的文姑姑来了,来请您试礼服。” 又要试衣裳啊!萧燕飞把倦怠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想说文姑姑其实不用这么精益求精的。 “乖。”顾非池拖了个旖旎的尾音,抬手在她小脸上轻抚了一下,便起了身,先去忙了。 他走了,针工局的文姑姑与宫女们则鱼贯而入。 这已经是萧燕飞第三次试穿礼服了。 文姑姑与宫女们仔仔细细地记着每一个细节,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捧着那一件件华丽繁复的礼服退下。 针工局的人前脚刚走,后又有内廷司的大太监前来请示萧燕飞关于除夕的大宴,大行皇帝驾崩后,举国上下四十九天不许屠宰,也就意味着这次的除夕大宴得茹素,不能参照往年的旧例。 萧燕飞看着大太监递上来的几张单子,无力感登时涌了上来,突然就有了一种她是太子妃的真实感。 好嘛…… 过年前,她也是别想歇着了。 宫里头,人多事杂的,反正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 她不着急。 这皇宫,她可是要住一辈子的。 可以慢慢来。 萧燕飞想“慢慢来”,可宫中的各种琐事不等人,一件接着一件地来,内廷司的太监嬷嬷们一个个地找上门,这个问起除夕上午的祭祖礼佛事宜,那个来问除夕夜是否要与皇子公主们在养心殿守岁,下一个又请示今年宫里还唱不唱戏…… 这一忙便忙到了腊月二十九小除夕,顾非池终于封了笔,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五□□廷正式休朝了。 这个除夕,宫中一切从简,比往年除夕冷清了不少。 连除夕正午的宫中大宴,也就是和皇子、公主们坐在一起用了顿便饭,没有戏班子,也没有歌舞杂耍。 唯有那“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断,一阵接着一阵,从下午一直响到了夜里, 不仅是宫内放了爆竹,宫外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放爆竹好驱瘟逐邪,保证来年顺顺利利。 伴着响亮的爆竹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年味。 萧燕飞特意打发了其他宫人,让他们都自个儿玩去,自己与顾非池两人关起门来,待在东宫的寝殿中赏烟花。 窗外,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流光四溢,如织似锦。 萧燕飞心情大好,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宣布道:“今天我要熬夜!” 看她这精神抖擞的样子,顾非池顺着她的话道:“我们一起守岁。” 这是他与她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以后,他们还会一起度过几十个新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从碟子里拈了一块桂花糖蒸新栗粉糕,送到顾非池嘴边:“你试试,这个很好吃。” 顾非池就咬了一口,糕点软糯,入口即化,满口都是桂花与栗子的香甜滋味,还有她指尖属于她的馥郁芬芳。 他慢条斯理地分好几口,才把她手里捏的那块糕点吃完,眼尾挑起个小小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他不过是午宴时多夹了两块板栗吃,燕燕就注意到了。 他的心中软成了一汪春水,愉悦的笑意宛如涟漪般荡漾在了他昳丽的眉眼之间。 顾非池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正红色绣白鹰的荷包,塞到了她的小手里。 萧燕飞一愣。 将荷包捏了捏,里面显然塞了什么东西。 “这……”她灵光一闪,“这是压岁钱?” 她有些新奇,又有些高兴。 她已经好些年没收过压岁钱了。 顾非池扬了扬眉,正想让她打开看看,就见坐在他身边的萧燕飞突然往他这边凑了过来,往他眉心飞快地亲了一下。 一触即逝,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压岁钱。”萧燕飞随即就往后退去,洋洋得意。 她打开了那个荷包,把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 里头全是各式各样的金锞子,有猫儿,有鹰,有马,有鲤鱼,每一个都约莫拇指头大小,做得是惟妙惟肖,又生动活泼。 很显然,这应该是他提前请人定制的。 萧燕飞把一枚鲤鱼金锞子捏在指尖把玩,笑容在脸上一点点地扩散,如春花倏然绽放。 窗外,这时响起了一阵阵“嗖嗖”声,好几朵烟花直冲云霄,在夜幕上绽放开来。 那璀璨的流光照亮了萧燕飞的小脸,映得她那双漂亮的猫眼流光溢彩,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一丝娇媚,娇艳欲滴。 顾非池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位置,眸子里笑意氤氲,欺身朝她她压了下来。 他也学着她,将薄唇贴在她的眉心,轻啄了一下,不太满意地说道:“燕燕,你不觉得这压岁钱太‘寒酸’了吗?” 萧燕飞又看了看指间那精致的金锞子,很虚心地自我检讨了一番。 嗯,她给的好像是太寒酸了一点。 于是,她再次凑了过去,又在他的鼻尖上吻了吻,语气近乎呢喃:“这样呢?” 顾非池的回应是,也往她的鼻尖亲了亲。 萧燕飞如福至心灵,从上往下,柔软的樱唇印在他的下巴上,接着是耳后的一道伤疤,再往下是他脖颈上的喉结…… 唯独避开了他的唇。 她吻过的地方,引起一阵阵轻轻的战栗,他的眸色深沉似夜。 忽然,他抬手按住了她的后颈,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绵密,唇齿间那香甜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侵入她的齿间,贪婪而又地克制索取……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后,东宫外传来一阵阵热烈如海潮的欢呼声: “新年到了!新年到了!” 子夜过了,新的一年来临了,整个京城沸腾了起来。 顾非池放开了她,两人不约而同地去看窗外的烟花,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外头的爆竹声响了一阵后,又断断续续地不时响起,快五更天时,爆竹声与烟花声才止歇,外面安静了下来。 萧燕飞闲适地靠着顾非池的肩头,只稍稍地眯了一会儿眼,天就亮了。 窗外,白鹰发出嘹亮的鹰唳,似在提醒着他们该起了。 祝嬷嬷、季嬷嬷等嬷嬷们也是一夜未歇,一个个严阵以待,今天的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万万不能出一点差池。 在卯正,嬷嬷们轻轻地在外头提醒道:“太子妃该着装了。” 整个东宫随之苏醒,嬷嬷、宫女们全都围着萧燕飞转,而顾非池则去了隔壁。 少了这位吓死人的太子爷,祝嬷嬷等人简直如释重负,一个个放开了手脚,一层层地给萧燕飞穿上了皇后的礼服,动作娴熟。 一袭大红色镶边的翟衣繁复华丽,纤腰上束以绣有金丝云龙纹嵌着羊脂白玉的革带,头戴一顶珠翠金累丝九龙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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