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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顾非池一夹马腹,对着身边的萧燕飞笑了笑,继续策马。 他还不忘回头对着徐首辅说了一句:“首辅,若是再取这种目下无尘,读书读傻了的举子,孤看你不如也去闽州反省一个月。” 徐首辅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太冤了,却只能应道:“……是,殿下。” 顾非池也没有压低声音,“读书读傻了”几个字,那年轻举子是听得清清楚楚,如遭雷击。 他双手还捧着他的请命书,一动不动,如雕塑般僵住了。 “我呸!”一个北境汉子不顾友人的阻拦,对着那年轻举子狠狠地唾了一口,“太子说的,你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他瞎了一只眼,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肉疤,瞧着面目凶悍,那举子被吓得缩了下身子,根本不敢反抗。 那汉子又对着他吐了口唾沫,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前方已经走完的顾飞驰,重重地磕头。 “砰!砰!砰!” 每一下都磕得严严实实,最后额头抵在地上,跪伏在地。 他的妻儿全死在了兰山城,他的闺女才五岁,被捅了十刀。 现在,他们可以瞑目了。 这个膀大腰粗的汉子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嚎啕大哭起来。 一路上皆是那种压抑了许久后,放肆大哭。 阵阵哭声不时响起,萦绕在京城的空气中,挥之不去,平添几分悲壮的气氛。 直到午门,顾非池才勒住了马,几乎同时,萧燕飞的马也停在了他身边。 下一刻,后方传来百姓整齐划一的声音: “恭迎太子殿下凯旋!” 午门广场外爆发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似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似乎大半个京城都喧嚣了起来。 顾非池拉着萧燕飞从午门中间的门洞走过,这是供天子出入宫廷的“御道”。 代表着天子的高高在上。 照理说,连皇后也只有在过门时能走那唯一的一次而已。 后方众臣全都望着两人的背影,无人敢提出任何质疑。 宗亲勋贵、文武百官一个个躬身作揖,姿态谦卑,目送前方的太子与太子妃消失在门洞后方。 顾非池和萧燕飞手牵着手回了东宫。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梁铮和义子山海等在了东宫的大门口,恭恭敬敬地给两个主子行了礼。 此刻梁铮的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像他这种服侍过大行皇帝的御前大太监,按例是该守皇陵的。 “是我让梁公公回宫的。”萧燕飞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顾非池点了头,直接吩咐道:“梁铮,宣内阁、宗亲以及各司要员于一个时辰后到文华殿觐见。” 十分简单的一句话,让梁铮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大定。 这句话代表太子爷同意留下他了,也意味着,他在东宫的地位。 他还会是大太监,东宫的大太监。 “是,殿下!”梁铮的声音铿锵有力,连他身边的山海也松口气,心里对干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以后也要跟着干爹好好干! 顾非池牵着萧燕飞继续往寝宫方向走。 终于碍眼的人都不在了。 萧燕飞轻轻在他掌心挠了一下,问:“你要不要去洗漱一下?” “我一早就让人煨着菌菇汤,放把面下去,很快就好了。” 萧燕飞知道他回来有很多事要忙,肯定没时间坐好下好好用膳,一早就吩咐御膳房煨着汤,这样最快,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吃下去又能暖身。 萧燕飞想推他去盥室,没推动,却反被顾非池轻轻松松地压到了一把太师椅上坐下。 “真好。”他倾下上半身,双手撑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将她整个人笼在了他的阴影中。 回家真好。 他的燕燕也真好。 顾非池的唇角扬了扬,眸中笑意荡漾,连那微翘的唇角都变得柔和旖旎起来,俊美的脸庞容光焕发。 看着这张漂亮的脸庞,萧燕飞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沿着他修长的脖颈徐徐地摸上他的面颊,双手捧着他的脸庞。 与他四目相对。 他顺势垂首,面颊贴着她的面颊,鼻尖擦着他的鼻尖,凑近时,几缕乌黑的长发顺势垂落,发丝轻拂过她微盈的胸脯。 鼻端萦绕着少女身上幽幽的芬芳。 两人靠得这般近,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气息也将她包覆其中。 萧燕飞蹭了蹭他的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动作做得无比自然。 “你今天起得很早吧,在这里好好休息。”顾非池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她,这才直起了身,去了后头。 哎,手上等着他处理的事太多了。 顾非池去盥室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等他出来时,热腾腾的汤面也好了。 他草草地吃了面,就翻起了萧燕飞这两个多月给他写的摘抄。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折子分成了三个档次,第一档最要紧的折子会由八百里加急送去北境,而第三档则是那些日常不重要的折子,全权交由内阁自行处理。 中间那档的折子会送到东宫,由萧燕飞过目,酌情处理。 萧燕飞特意把那些折子中最要的内容一一摘抄了下来,整理成了册子,就是为了让顾非池回京后能够快速地了解这段日子朝堂上的种种。 顾非池用了一炷香功夫大致将那叠摘抄翻看了一遍,就去了文华殿。 内阁阁老们、六部侍郎以及各司要员都已经到了,纷纷给顾非池见了礼。 一个个低眉顺眼,要多恭顺,有多恭顺。 顾非池姿态闲适地在书案后坐下了,环视众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他看过摘抄,对朝廷最近悬而待决的那些事统统有数了,因此一开口便令众臣心下一沉。 “今冬豫州雪灾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豫州几县雪灾严重,按照从前的旧例,待来年开春,积雪融化,可能会形成春汛,这豫州该修的堤坝修了吗?” “闵州卫指挥使上奏近来倭寇上岸,掳掠百姓,请求驰援,魏源你打算调多少兵?” “……” 顾非池对着群臣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把嫌弃赤裸裸地写在了脸上。 “朝廷的俸禄养了这么多人,你们每天都只是点个卯不做事吗?” 他也没说什么粗话,却已经把在场众臣说得一个个哑口无言,没一个敢回嘴。 众臣暗暗地咽着唾沫,都感受到了那种泰山压顶般的窒息感。 殿内一片沉寂。 顾非池又道:“三天内,孤要一个结果。” “是,殿下。”几个尚书干巴巴地应道。 他们也有一百个难处,可方才亲眼目睹了李鹤声和方愈等人的下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这位太子爷根本不想听任何的借口和推搪的言辞。 他只想听结果,听解决的方案。 “徐首辅。” 随即,顾非池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徐首辅的身上。 徐首辅毕恭毕敬地迎上顾非池的目光。 顾非池:“北境诸城免三年赋税,若有商贾愿意在北境开作坊、商铺,经世济民,助北境休养生息,重归繁荣,居功者予以其子弟进国子监读书的名额。” 现在的北境诸城几乎是空城,百姓陆续地回去了,北境也能一点点地恢复生机,可这样还远远不够…… 太子这是要开“例监”吗?下方以徐首辅为首的众臣不由面面相觑。 在大景,国子监的监生分为贡监,荫监,举监与俊秀生这四类,但是在前朝还有例监,所谓“例监”,便是生员以捐纳入监。 顾非池看着若有所思的徐首辅,气定神闲地笑了。 北境现在百废待兴,通常来说,一场屠城至少要十年才能恢复过来。 但是,顾非池不想等十年。 他在乌寰城时,和谢无端商量过如何才能最快让北境恢复从前的生机。 百姓回归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必须设法吸引各地大的商贾去北境开各种大小作坊、商铺等等,有了商贾入驻,就等于有了银子,百姓才能有活干,北境才有税收。 北境这处死地便能注入新的生机。 士农工商。 商贾是下九流,多为世人所轻慢,对于商贾来说,有了钱,就想要地位。 他们想要脱离商籍,唯有入仕一途。 可是仕林往往轻视商贾,不愿与之为伍,很多知名的大儒生怕沾染上了铜臭味,都不愿收商贾子弟为学生,那些商贾子弟可谓求学无门。 现在,顾非池等于将一把登天梯放在那些商贾的眼前,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徐首辅只略一思量,就明白了顾非池的意图。 若是朝廷肯放出十个国子监的名额作为诱饵,那绝对可以让商贾们上钩,别说是去北境开作坊、铺子,怕是巴不得主动捧着银子送给朝廷。 等这些作坊开起来,就意味着北境百姓有了饭吃,有了盼头,北境才能尽快复苏。 徐首辅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拈须笑道:“就是那些学子们,甚至是监生们怕是要闹。” 国子监的监生有八成都是贡监,这些贡监都是每年从各州举荐送上来的优秀生员,必须是秀才以上的学子,名额可谓千里难求一。 在大景万千学子们中,这监生的名额那也是会让人眼红的存在,别说给那些个商贾了。 “王祭酒。”顾非池的目光穿过众臣,落在后方某个头发花白的官员身上。 此人正是国子监的祭酒王睿。 王睿也完全没想到太子的这把火莫名其妙地就烧到了他们国子监,连忙作揖道:“殿下放心,老臣会安抚好监生的。” 谁都看得出来,太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们为人臣的还是听话些得好。 顾非池微微一笑:“国子监监生乃朝廷未来之栋梁,他们若连朝廷的目的也看不清,一味只知道瞎闹的话,将来入了仕途,也是废物。” “朝廷不需要废物。” 说这番话时,他一直在笑,眼角眉梢却透出几分凛冽,语调犀利冷硬,众臣皆是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话就是在说,若是有学子瞎闹腾,那就革了学籍,甚至于禁止科考。 徐首辅想起刚刚路上那个举着请命书的举子。 的确,连朝廷的意图都握不清,读书读傻了的人,要了也没用,将来就是考中了进士,也只会给朝廷瞎添乱。 要是来年春闱不小心录取了这种学子,自己多半真得去闽州反省。徐首辅觉得自己的前途简直危机重重,第一个响应道:“殿下说得是,科举取士是为取才。” 王睿也跟着:“是是是。” 他连连点头,觉得自己简直要犯心悸了。 等今天回去后,他得好好警告那些监生们一番,绝对不能让他们犯傻,否则太子爷肯定要找他! 顾非池对首辅与王祭酒的识时务还算满意,随手又抓了个壮丁:“唐越泽。” 唐越泽:“……” 他本来觉得自己被传唤来文华殿就是凑凑数的,方才看着他们被训,他还暗自庆幸自己只是个闲散皇子。 这会儿冷不防地被点名,他吓了一跳,讪讪道:“太子?” “你去盯着这件事,十天内,必须有个章程出来,公告天下。”顾非池现在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具体怎么实施,还得由内阁拟出章程来。 这件事说穿了,就是告诉商贾们朝廷会为了重建北境,会论功行赏,但这“功”具体要怎么论,可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的。 唐越泽心里算了算时间,这是要在封笔前拟出章程公告天下吗? 这时间也太紧张了! 想归想,他半句推搪也不敢说,连忙应道:“是,太子。” “王尚书,”顾非池跟着又跟着点了户部尚书王寅的名,“国库现在有多少银子?” “五百两万。”王寅立刻报了个数,又暗暗地擦了把冷汗,庆幸自己背过。 大景朝每年国库收入除了现银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以纳粮的形式征收。 顾非池皱了皱眉:“这都快过年了,连各州的秋税都好没收齐,这是打算赖过年吗?” “……”王寅头大如斗。 往年啊,南方那几州的秋税拖到年后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他也猜到了太子回来要过问这件事,忙不迭道:“殿下,十天内……十天内,秋税就能收齐。” 下一刻,顾非池的目光又扫向了锦衣卫指挥使龚磊。 “抄了宁王府,有多少?” 龚磊当即禀道:“回殿下,各种现银、田地、宅子、商铺、金银珠宝以及古董字画加起来,臣估算着至少价值两千万两白银。” 龚磊说着,也是心惊,没想到宁王府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富庶。很显然,宁王过去这十来年奉皇明四处监军,暗中收受了不少好处。 “这些银子全都归入国库。”顾非池又道。 这前一句令王寅一喜,而下一句又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月内,需要有五百车粮草送去北境。” 五百车?!王寅瞬间打了个激灵,差点脱口想说不可能。 顾非池微微挑了下剑眉:“办不到?” “办得到!”王寅肃然起敬,三个字说得是掷地有声。 他内心在哭,可脸上却义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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