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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令奴婢献给皇上一支玉簪作为寿礼。” 小内侍双手捧着一支羊脂白玉簪,呈给了皇帝。 上好的羊脂白玉簪触手温润,簪头的凤首线条婉约,那妩媚的凤目惟妙惟肖。 这玉簪是当年他赠与柳听莲的及笄礼。 也是她及笄后,他向她诉了衷肠,问她愿不愿意等他三年…… 小内侍又道:“娘娘说,她在流云阁等皇上。” 皇帝枯瘦的手指在玉簪上摩挲着,眸光闪烁不定,再抬眼看西侧戏楼的凤座,凤座上空无一人,柳皇后已经不在了。 皇帝心中叹了一声,捏着那支玉簪起了身。 哪怕皇帝没说,群臣也知道皇帝这是要去见皇后了。 对此,群臣早就见怪不怪。 皇帝对这位继后一向偏宠,有几次曾经因为皇后凤体不适,皇帝就在金銮殿上匆匆而去,临时散了朝。 皇帝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就听身后顾非池淡淡道:“并州布政使王思成的独子王澜之死在了乾元九年。” “当年王澜之不过十七岁,是四皇子的贴身侍卫,跟着四皇子押送漕银到京城。” “但是,漕银在青州遭劫。” 皇帝脚步一顿,身子微僵,停在了楼梯中段,却没有回头。 后头顾非池还在不疾不徐地说着:“我给了王思成一本账册。” “他说,会誓死效忠……” 顿了顿后,他才吐出最后两个字:“大景。” 瞬间,东侧戏楼的群臣们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乾元九年的漕银案曾轰动一时,距今也有二十几年了,在场的一些两朝老臣是知道这桩案子的,也有一部分三四十岁的官员也曾听说过这件事。 此时这些官员咀嚼着顾非池这番明显意味深长、意有所指的话,不由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凝滞。 皇帝在楼梯上停留了一阵后,就一言不发地继续往下走去,耳边还能听到后方众人发出的细碎声响,“漕银”、“四皇子”、“莫非”等等的词断断续续飘入耳中。 他走得一步比一步慢,心道:那本账册竟然到了顾非池手里。 皇帝知道有这样一本账册,在他登基前,就叮嘱柳汌毁掉了。 上回,从皇后话里透出的意思,他就猜到柳汌怕是违背了他的旨意。 皇帝慢慢地走出了天音阁,对那些投诸在他身上的目光浑不在意,一直穿过竹林来到了林子另一边的流云阁。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梁铮就驻足,没再跟上去。 流云阁是一间临水而建的水阁,波光粼粼的水光映在三面扶栏的阁内,光彩四溢。 皇帝径直朝流云阁内走去,一眼就看到身穿翟衣、头戴九龙四凤冠的柳皇后在那空荡荡的阁内等着他,一双秋水明眸满目柔情。 “诏郎,”她对着大门口的皇帝柔情款款道,“臣妾刚进宫来的时候,很害怕,也很忐忑,是皇上在这里允诺了臣妾,不会负了臣妾。” 是啊。他曾亲口这么对她说过的。 皇帝迈过了门槛,轻轻叹口气。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喜爱的人,后宫三千佳丽不及她一根头发。 可是,她却背叛了他。 他没有负她,而她却负了他! 她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皇帝语气平静地问:“皇后,柳汌的账册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是。”柳皇后点了点头,眼眸明亮。 上回她暗示了账册在她手上,皇上才立了诏书。 所以,账册就“必须”在她这里。 “你……”皇帝又朝柳皇后逼近了两步,眸色阴鸷。 果然是这样。 他想得没错,顾非池手里的那本账册是从皇后手里得到的。 为了柳汌的死,为了报复自己,她竟然会选择玉石俱焚,不惜把账册交给了顾非池,让顾非池一步步地蚕食大景朝。 她未免也太天真、太愚蠢了,难道她以为顾非池会心满意足地止步于会摄政王吗?! 人的野心都是无穷无尽的,得陇望蜀! 这个女人不仅坏了他的大事,又辜负了他的真心,她太让他失望了。 原本他还想,等到万寿节后再…… 可是,不能再留了。 不然,也不知道她还会做出怎样的蠢事来! “莲儿。”他的声音微微沙哑,透着疲惫,以及深深的冷酷,“朕今天会下诏,立大皇子为太子。” 柳皇后一愣。 皇帝接着道:“所以,为了我们的儿子。” “你病逝吧。” 最后四个字很轻很轻,犹如刀子般狠狠地捅进了柳皇后的心脏。 第144章 你病逝吧!! 皇帝的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柳皇后一般,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莲儿,朕一直对你很好,从来没有辜负过你。”皇帝撩袍迈过了流云阁的门槛,幽深的目光牢牢地锁住皇后的视线。 “朕答应你的事,从来没有失言。” “为了你,朕不惜和顾明镜决裂。” “朕答应,会把这江山给我们的儿子,也不会食言。” “你放心。” 每走近一步,皇帝映在柳皇后眼中的影子便清晰了一分。 他的神情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这几句话似倾尽了他最后的柔情。 可字字句句中藏着的却是冰冷的杀机。 皇帝转头看向了守在阁外的梁铮,只轻轻扫了他一眼,梁铮便心领神会了。 “文升,大用。”梁铮对着带来的两个青衣内侍唤道,抬手指向了水阁内的柳皇后。 两个中等身量的青衣内侍就昂首阔步地迈入流云阁,向着柳皇后一步步地逼近,两道暗沉的影子压迫性地投在了她身上。 无形间就给了皇后一种危机来临的压力。 看着这两名来者不善的内侍,柳皇后心头猛地一跳,丽容发白,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皇上,”她勾唇一笑,笑得凄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他杀了她的大哥,她的侄儿,她柳家满门……现在,他终于要对她下手了! 那三天的药膳,果然是他故意喂她喝的。 甚至,刚刚他赏赐的那碗血燕窝里必是下了“神仙倒”吧。 他就是要让她死。 让她与阿泽为顾明镜母子腾位置呢! 他还有脸说什么要把这大景江山给阿泽……假的,全是假的。 过去这二十年,她一直是在为他人做嫁裳。 她的儿子,也只是顾明镜儿子的挡箭牌而已。 而她竟然愚蠢得被他骗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想明白…… 柳皇后通身上下一片冰凉,阵阵寒意直入骨髓,眼里更是充斥着绝望、悲痛、怨恨的情绪。 两个青衣内侍已经一左一右地围了过来,仿佛人形牢笼般困住了皇后,其中一个中年内侍从袖中拿出一条白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娘娘,得罪了,今天奴婢送娘娘一程。” 他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毫无敬意。 皇帝避开皇后的目光,微转过了身,枯瘦的手指拭过苍老的眼角,道:“皇后病逝在万寿节。” “朕心痛难当。” 他仰首望着流云阁外的碧空,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不忍去看皇后。 两个青衣内侍还在一步步地朝柳皇后逼近,柳皇后狼狈地往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地看着那个手执白绫的中年内侍。 此时此刻,在她眼里,这两人宛如拎着锁魂链逼近的黑白无常。 柳皇后强行收住了脚步,从那珠光宝气的钗冠到袖子都在簌簌发着抖,惶恐得不能自己。 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质问皇帝,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和他们的阿泽! 但她更知道,这个时候,质问无用,求饶亦无用。 皇帝早在亲口喂她第一口药膳的那一刻起,就铁了心要她去死了。 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皇帝真是好狠的心啊! 柳皇后闭了闭眼,半晌,才缓缓地点了头,艰难地说道:“皇上,我愿意为了阿泽去死。” “我相信您。”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帕子,九龙四凤冠上垂下的珠串簌簌摇曳,一副强忍着害怕的样子,柔柔弱弱。 “皇上,当年我在宁王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帮我取下了挂在树上的纸鸢,我就对你一见倾心。” “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清晖园,我倚在栏杆边喂鱼,栏杆腐朽断开,我差点落水,是你拉住了我。” “第三次是在皇觉寺的元宵灯会……” 柳皇后柔情蜜意地娓娓道来,听得皇帝心尖一颤,往昔那些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转头再次看向了泪眼盈盈的皇后。 两人目光对视,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 柳皇后接着道:“那时候,你问我愿不愿意等你,我就一直等着你。” “哪怕错过了花期,也一直等着,不管旁人的闲言碎语。” 她深情款款地看着皇帝,眸子似有千言万语,荡气回肠。 皇帝注视着她,此刻的距离,皇后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让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柳听莲。 清纯动人,我见犹怜,袅娜似弱柳,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般。 他知道当年他们兄妹寄人篱下,日子并不好过,尤其莲儿迟迟不嫁,更是引来了不少闲言闲语。 “当年,我就说过,我愿意为了诏郎你去死。”柳皇后梨花带雨地诉着衷肠,“现在也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向了皇帝,皇帝一时心神恍惚,似乎看到了年少的柳听莲朝着自己走来。 两个青衣内侍犹疑不定地看向了站在流云阁大门外的梁铮。 见皇帝抿唇没发话,梁铮便打了个手势,也示意那两个青衣内侍不用拦,那两人就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 “干爹。”这时,内侍山海步履匆匆地穿过竹林走了过来,附耳对着梁铮小声禀了一句。 梁铮甩了下手里的拂尘,看了看天音阁那边,挥手示意山海退到一边。 再往流云阁内看去时,柳皇后已经走到了皇帝跟前。 “诏郎。”柳皇后依恋地将脸庞依偎在了皇帝的胸膛上,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在我‘走’之前,想再和你说说话,好吗?” “我们最后再说说话。” 她自皇帝单薄的胸膛中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皇帝的心中又是一阵荡漾:若非柳汌,他与她又何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罢了,她终究也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女人,终究是大皇子的生母。 皇帝挥了下手,梁铮便意会地把那两个青衣内侍从流云阁里叫了出来,令他们先退下,他自己也往后退开了几步,不近不远地站在了四五丈外。 “诏郎,你要永远记得我。”柳皇后垂着脸说道,在皇帝的胸膛上依偎了一会儿,突然,她踮起了脚,双唇缱绻地贴住了他。 皇帝感觉到女子柔软的舌尖挑开了他的嘴唇,有什么液体被渡到了他口中,带着她的体温。 皇帝一愣,下一刻,皇后更缠绵地与他贴在了一起。 良久良久,两人的唇才分开。 她又缓缓地将脸靠在他肩上,发冠上的珠翠轻擦着他的鬓角。 “皇上,”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为了阿泽,我愿意病逝。” 皇帝抬手在她纤弱的肩膀抚了抚,轻轻叹道:“放心,大皇子是朕最心爱的儿子。” 这句话听在柳皇后的耳中,像是又往她心口狠狠地捅了一刀。 她脸上露出一个惨淡悲凉的笑容。 是啊。 顾非池比她的阿泽还大上了两岁。 他最心爱的“大皇子”是顾明镜的儿子! 柳皇后一手攥住了皇帝胸前的衣料,染着大红蔻丹的指甲在明黄色龙袍上分外刺眼,似是衣料上染了血般。 她轻轻柔柔地说道:“那为了我们的阿泽,皇上也驾崩吧。” 她在“阿泽”这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音量,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什么?!皇帝愣了愣后,两道剑眉深深地皱起,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皇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皇帝刚想说放肆,话到嘴边,忽觉得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似有一把刀子在他的肠胃里反复绞动般,喉咙也泛起浓重的咸腥味。 “咳咳咳……”皇帝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不能自抑,咳得脸都红了。 这种咳嗽中带着咸腥味的感觉太熟悉了。 前些天,他就是这样天天地咳着血,也就是后来不再吃皇后端来的“药膳”了,这才稍稍好了些。 “神仙……倒?”皇帝沙哑着声音道。 她刚刚借着亲吻给他喂了神仙倒?! “您说什么呢?”柳皇后一脸无辜地反问,随即她又把声音压低,凑在皇帝耳边小声说,“臣妾和您同生共死,您说好不好?” “当时您亲口答应过臣妾的,与臣妾共白首,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即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 “咳咳……” 说着,柳皇后也咳了两声,扬起的嘴角淌下一行暗红色的血。 她在笑,笑容在黑血的映衬下,分外诡异阴冷,与她平日里柔弱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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