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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这些年更是沉迷丹药,一心想着长生之道。” 顾非池讥诮地冷笑了一声。 自古以来,沉迷丹药的君主不少,可见过哪个长生不老了吗?! 读懂了顾非池的未尽之言,萧燕飞心有戚戚焉地直点头:“丹药最要不得了!” 顾非池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接着道:“皇帝是畏战。” “他会答应割地,赔款,却不会应下景人世代为奴。” 对皇帝来说,割地赔款尚可以自欺欺人地解释是为了大局,为了百姓,为了休养生息,可若是他应下了最后一条,相当于是承认了,先帝选他,选错了。 一道温润的嗓音自后方接口道:“留吁鹰是在试探。” 谢无端跨过门槛,从大厅走了出来,目光温和平静,却似能看透人心,洞悉一切。 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顾非池的身上。 “阿池,留吁鹰在试探你。” 谢无端停在了顾非池身边,轻一振袖,衣袂在微风中飞起,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似一丛青竹。 “留吁家在北狄本是马奴,是留吁鹰的曾祖父在战场上救了先王的命,经过三代人在军中的积累,这才有了今日名震北狄的留吁家。留吁鹰野心勃勃,早就想更上一层楼了,他对北狄王忠心耿耿,一心想以中原为踏板成为北狄的第十个亲王。” “北狄王觊觎中原,留吁鹰也是。” 谢无端手中拿着一支香,轻轻转了转,眸底闪过锋芒。 “北狄王与留吁鹰为了谋求中原,目标一致,君臣一心,北狄南征大军也因此军心稳固。” “可若是,北狄王以为留吁鹰别有异心呢?” 说着,谢无端突地将手里的那支香被他对半掰开—— 一分为二。 要让北狄王与留吁鹰君臣离心并不难。 谢无端眉眼含笑地看向了顾非池,问道:“如何?” 白衣青年谦谦如玉,笑容温暖而和煦。 第128章 香柱在谢无端的手上断成了两截。 顾非池颔首一笑,举止间无形中就生出一股锐气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君臣之间亦是利益的捆绑,因利而结合,也因利而分崩。 他拿起谢无端手上的其中一截断香:“我记得姑父提起过,北狄前头那位先王也十分看重留吁鹰……” 他说的姑父指的是谢以默。 谢无端抓着另外半截香,点了点头:“留吁鹰手掌二十万南征大军,兵权在握,新王即位才堪堪一年,还没坐稳王位,又有北狄九部亲王虎视眈眈,新王对留吁鹰既有看重之心,也有忌惮之意。” 无论是北狄新王,还是留吁鹰,都希望借着入主中原一展宏图。 一阵惊空遏云的鹰唳突地自高空传来,惊得那些在屋檐嬉戏的麻雀四下飞起,更有甚者,差点从半空坠落…… 两人望着空中盘旋的白鹰,皆是浅浅一笑。 见二人聊得差不多了,萧燕飞指了指仪门处顾非池的小厮小刀说:“韩老大夫已经来了。” “谢公子,先去把脉。” 当初她并不曾亲眼看过谢无端的伤势,但是顾非池跟她说过,谢无端是九死一生。 萧燕飞打量的目光在谢无端苍白清瘦的面庞上转了转。 从今天来看,谢无端确实是没有养好,再这样一会儿幽州,一会儿北境地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油尽灯枯。 方才在那间茶馆的时候,她就让知秋去万草堂把韩老大夫请到这里来了。 中医擅调理身子,韩老大夫的医术也许比不上太医,却比太医可信。 顾非池一把揽住谢无端的肩膀,就把人往外推:“走走走,先把脉。” 谢无端失笑,顺着他的意往前走。 他答应过阿池,他会活着的。 为了阿池,为了枉死的谢家人,他也会保重自己。 “小的刚才把韩老大夫领去小花厅了。”小刀朝东南方指了指,给他们带路。 几人朝着东南方的穿堂走去,经过那片牡丹花圃时,谢无端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这个季节牡丹花早就谢了,只有一丛丛的绿叶在风中摇曳。 他藏在袖子中的手轻轻地握了握,不露声色,单手负于身后。 穿行在陌生而又熟悉的甬道、穿堂、庭院…… 当他来到小花厅外时,就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六七十人熙熙攘攘地等在那里,一个个热泪盈眶地望着他。 “二少爷……真的是二少爷回来了!” “太好了,老奴可终于盼到二少爷了。” “老天有眼。元帅与长公主殿下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一道声音都透着历经沧桑的嘶哑,有的哽咽,有的喜极而泣,也有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过去的这大半年,对他们而言,也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树倒猢狲散,谢家崩坍,他们这些谢家的下人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都被官府发卖了。 彼时顾非池不在京中,卫国公又重病不起,也没能把这些人都买下来。还是后来顾非池回京后,辗转了一番,派人一点点地寻了回来。 顾非池低声道:“元帅府和公主府的人找回了六七成。” 余下的,有的死了,有的不知道卖到了哪里,也有的在新的主家安定了下来,不想再回京城。 顿了顿,顾非池的声音陡然沉了三分:“长公主身边的那些……都跟着殉主了。” 昭明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无论乳娘,嬷嬷,还是宫女,无一例外地在长公主死的那天,自缢而亡,对外的说法都是“殉主”。 顾非池自然没有亲眼目睹,只听说当时公主府的正堂里,悬挂在横梁上的一具具尸体密密麻麻,场面惊悚得把进去抄家的锦衣卫也惊了一跳。 上回他把谢无端救回京城时,谢无端重伤在身,顾非池也一直没敢跟他细说这么多。 谢无端环视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心头一阵酸楚,过去这些年他常年征战在外,很少回京,但他出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是服侍过谢家几代人的老人了。 “我回来了。”谢无端看着他们,嘴角含笑,“放心。” 仅仅是浅浅的一个微笑,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仿佛蕴含着一种莫大的力量,令人信服,令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心。 只要由他在,他们便有了主心骨,便可以无所畏惧。 谢无端吩咐那花白头发的大管家道:“李大管家,家里就交给你了。” 李大管家潸然泪下,连声应好。 谢无端就与顾非池、萧燕飞他们走进了小花厅,便听后方传来李大管家振奋的声音:“二少爷回来了,大伙儿可得好好把府里收拾干净了,谁敢偷奸耍滑,我可跟他不客气……” “去去去,赶紧都干活去。” 那些下人又朝谢无端的方向望了几眼,这才抹去喜极而落的泪水,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四下散去了。 小花厅里,来的不仅是韩老大夫,还有他的儿子韩大夫,父子俩就坐在窗边等着了,茶水差不多喝了半盅了。 他是卫国公府的人,与萧燕飞那也是常来常往的老熟人了,因此也不避着两人,给谢无端把了脉,就直说了:“谢少将军脉象沉涩而微,浮芤缓涩,阴虚津枯,五脏六腑、精神气血都有所损伤……” 韩老大夫说着脉象,而韩大夫就在一旁拿着笔写脉案,笔走游龙,写得飞快。 最后,韩老大夫沉沉地叹了口气:“哎,怕是会有碍寿数。” 谢家如今只剩下一个谢无端了。 若谢无端再有个万一,那谢家就真的绝后了。 “他脉性偏阴,是虚症,只能慢慢治,绝不可妄行以求速愈。” “他这身子,得‘养’。” “但养得再好,他也还是落下了病根,身子骨会比常人弱,不能再动武,不能劳累,不能熬夜,切忌大喜大悲大怒。” 他的神情与声音都难掩沉重、唏嘘之色。 谢无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捋下袖子遮住了瘦弱的手腕,可顾非池却是表情凝然,正色道:“韩老大夫,劳烦你给他开一副调理的方子。” 韩老大夫连忙应诺,招呼着儿子去旁边的一张书案写方子。 萧燕飞拿起韩大夫刚写好的脉案细细地看着,谢无端当初应该不止是外伤,还中过毒,毒物多少损伤了五脏六腑。 这要是在现代,把谢无端带去抽血做个生化的话,他的各种指标肯定乱得跟过山车一样。 谢无端如今不是急危症,却不比急危症好到哪里去,他这几个月根本没好好休养,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寿命熬着。 她同意韩大夫说的,先要养。 中医的养在于内养正气,五脏元真充实,自然外邪不侵,人即安和;西医嘛,那就是先把各种高高低低的指标给拉稳了。 她正想着,就瞟见知秋疾步匆匆地来了,笑脸盈盈,手里捧着两个小的瓷罐子。 方才这一个时辰,可把知秋忙得团团转,先奉命去万草堂请了韩老大夫来谢府,又紧接着回了趟殷家,把姑娘让她拿的东西给取来了。 萧燕飞本来是想直接给谢无端的,想了想,向着厅外守在廊下的风吟招了招手,叮嘱他:“风吟,每天六勺,用温水化成一碗,让他喝。” “和韩老大夫开的方子的一样,是温养的身子。” 她的急救箱里有一罐肠道营养剂,这玩意能够很好地补充蛋白质、维生素、矿物质等等,很适合谢无端这种重伤后体质虚弱之人。 “这件事交给你了,你盯着你家公子。”萧燕飞当着谢无端的面笑眯眯地吩咐着风吟,倒是引得顾非池忍俊不禁。 “萧姑娘放心,”风吟仿佛领了军令似的,把两个罐子抱得紧紧的,双眼灼灼,铿锵有力地应道,“我会盯着公子的。” 他也会盯着公子吃药的,他的公子一定要长命百岁! 萧燕飞又道:“这里大概只够吃十天的,等吃完了,我再让知秋送来。” 幸好的她的急救箱可以自动补充。 供谢无端一个人,还是足够的。 很快,韩老大夫就开好了方子,给顾非池与萧燕飞过目后,又赶紧让他儿子去抓药,一次就抓了十副药。 他是老大夫了,行事周全细致,不仅手书了一份注意事项,还定下了十天后再过府来给谢无端诊脉。 两位大夫前脚刚走,后脚李大管家乐呵呵地进来请示谢无端:“大少爷,是不是该摆午膳了?” “何厨娘特意烧了您最喜欢吃的菜和点心。” “顾世子和萧姑娘要不要也留下一起用些午膳?” 李大管家这么一说,厅里的几人这才注意到日头早已居中。 谢无端含笑道:“那就先用膳吧。” 用过午膳,看着也没她什么事了,萧燕飞就先走了。 殷婉说要她去巡视一下殷家在京城的产业,见见几个管事。 顾非池亲自把她送回了殷家,再回来时,已经快到未时,在谢无端的书房找到了他。 谢无端的书房也是重新整理、收拾过的。 还是顾非池亲自去把那些被抄的东西拿了回来,按着他的记忆把这些摆设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当初被抄家时,书房里的物件损毁了不少,很难再恢复到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了。 一张偌大的米黄色舆图挂在靠西的墙壁上,舆图上沾有点点暗红色的血渍。 谢无端背对着顾非池,就站在舆图前。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舆图,他的眼底流露出怀念,这本是父亲的舆图。 当食指的指尖停在幽州西侧的并州时,他的目光微凝,清冷似霜雪。 “并州卫已经到手。” 并州卫指挥使段渠知曾经是谢家旧部,不过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也只在金鳞军待了一年而已,皇帝怕是早就忘了这件事,更不知父亲对段渠知有救命之恩。 这些年,段渠知与父亲一直私下里有书信往来。 这一趟,谢无端离开北境后,没有从幽州走,反而快马加鞭地去了并州见段渠知,之后再经冀州回的京。 他一路与风吟两人轻装简行,行踪不仅瞒过了锦衣卫的眼线,也没惊动北狄人,直至到了京畿一带,他才故意露出行踪。 顾非池信手摘下了脸上的半边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如画的面庞。 他闲适地靠在后方的红木书案上,淡淡道:“当初段渠知听说谢家出事,擅离守地,想去京城为谢家陈情,人都出了并州边境,幸好刚入冀州就被我爹派人给拦下了。” “段渠知不错。” 但顾非池也知道,若非谢无端出面,段渠知哪怕对皇帝再不满,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倒戈。 “……”谢无端抿唇不语,脑海中想起段渠知看到父亲的头颅时嚎啕大哭的样子,闭了闭眼。 “王思成在并州也有五年多了吧,也该挪个位置了。”顾非池又道。 王思成是并州布政使,也是两朝老臣了,布政使是封疆大吏,在地方最多六年一换。 如今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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