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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妻以夫为贵,殷焕好,佘氏才能好,殷湛给多少银子收买得了佘氏?! 真是可笑! “够了。”族长冷笑连连,抬手打断了还欲再言的殷涵与王氏,声音骤然拔高了三分,“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 此时,族长简直身心俱疲,眉宇间难掩失望与心寒。 他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一路从江南到京城,千里迢迢,足足花了一个月,又是水路又是马车,把他折腾得不轻。 本来他只是想着,家和万事兴,一家人别闹得这般不愉快。 而殷湛夫妇也年纪大了,再过继一个嗣子也不合适,就将就着吧。 以后有人扶灵送终就成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殷焕的心思竟然这般狠毒,他与他的生父生母图的不止是财,还是人命啊。 思绪间,族长又看向了正前方坐于轮椅上的殷湛,心里也是唏嘘,抬手揉了揉发涨的眉心。 “湛堂弟……” 殷湛从江南启程来京城时,还是精神矍铄,能走能动的,可现在却是不良于行,被嗣子磋磨成了这副样子。 族长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愧疚,都怪他识人不清啊。 当初是他亲自从族里挑了殷焕,也是他为殷焕在殷湛跟前美言,觉得这是于两房、于族里有利的好事。 是他看走了眼。 痛惜之余,族长又觉得有一丝丝的庆幸。 幸好他来了这么一趟。 “族兄。”殷老爷子对上了族长那对难掩愧疚的眼眸,眼底掠过洞悉的光芒,可面上却示弱地露出疲惫之色,无奈地摊了摊手,“你也看到了,像这样的嗣子,我哪里要得起?” “我今年也六十有四了,说得难听点,是一只脚已踏进棺材的年纪了,如今我又中了风,也不知道能再活几年。” “等我驾鹤西去,你弟妹也必是会被这等狼心狗肺的玩意儿给害了的。” 说话间,殷老爷子抬手指向了殷焕,又缓缓地指向了殷涵夫妇的身上,那只手微微颤抖着,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族长越发内疚了,不过是短短一刻钟功夫,他看着就像是苍老了几分。 而殷涵、王氏夫妇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了,脸上阵青阵白,满额都是豆大的冷汗。 “空口胡说。”王氏抵死不认,咬着牙狡辩道,“这无凭无据的,全都是佘氏一张嘴在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呢!” “没错,无凭无据!”殷涵厉声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亮。 的确是无凭无据。殷老爷子抓了抓椅子的扶手。 他中风是在来京的路上,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就连太医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若非如此,殷湛早就把殷焕送去官府了,哪里还有闲心与他们费这番唇舌。 心里这么想着,殷老爷子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道:“族兄,这嗣子,我肯定是要不起了。” “我本就是想着,也不要闹上官府了,不说别的,这‘弑父’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是会牵连族中的。” “咱们族里,还有不少小辈天姿颇佳,我们殷家不能永远都是商户,唯有科举入仕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光耀门楣。” 殷湛这么一说,族长立马频频点头,连声附和道:“说的是。” 除了总可惜殷湛在子嗣的问题上糊涂了点外,族长对这位堂弟还是十分信服,甚至是敬服的,毕竟殷家可是在他手里才在短短二十年间成为了江南首富,从此“殷”也成了江南大姓。 殷湛的这番话,在他听来,真是处处为族里考虑。 读书科举才是正道。 萧燕飞一眼就看出了族长的动容,默默地端起茶盅,掩饰着她翘起的唇角。 一个宗族要出头,唯有科举入仕。 所以,哪怕老爷子费尽人力物力,千里迢迢地从江南找到了证据,族里也是绝对不会答应把殷焕送去官府的。 这会损害了整个宗族的利益和子孙的前程。 在古代,宗族的力量是庞大的,很多时候,甚至超越律法,家族内的一些阴私往往闹不到官府,就会被宗族私下处决。 除非老爷子与宗族彻底决裂,自逐出族。 可那样便意味着,生时不能祭父母,死后不能入祖坟。 这是比死亡更严厉的惩罚。 外祖父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他纵横商界几十年,能有如今的成就,可不仅仅是善于经商,更擅长御人之道,还懂得如何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瞧瞧,他老人家不过三言两语间,就四两拨千金地把矛盾的关键点转嫁到了族长和宗族的身上。 族长必是会怕的。 萧燕飞漫不经心地以茶盖拨去漂在茶汤上的浮叶,垂眸看着清澈透亮的茶汤中那些沉沉浮浮的茶叶。 果然—— “啪!” 族长一掌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眼底最后一丝犹豫烟消云散。 殷老爷子微微地笑,干枯的手指整了整袖子上的褶皱,露出笃定的笑容。 “过继过继,子认父,父认子。”族长义正言辞地道,“现在,子弑父,当然不能再让父将其再视为子。” “别说只是嗣子了,就算是亲子,有这等弑父的,那也是不能要的。” 听族长这么说,殷焕如遭雷击,“啊啊”地又叫了起来,身子像烂泥般瘫了下去。 “族长,阿焕病成这样,口不能言。”王氏脸色煞白地为儿子叫屈,“您不能听信佘氏一人之言啊!” “我意已决,不必再说。”族长冷冷对王氏道,一脸嫌恶。 面对殷湛时,族长的表情又客气了很多,语气坚定地安抚殷湛道:“湛堂弟,你放心,这件事我应下了。” “等我回了江南后,会亲自去改了族谱。” “以后,你与殷焕就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 宗族的事自是由族长做主,他既然应下,等于是一锤定音,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 “啊……”殷焕嘶声又叫了一声,脸色更差了,惨白如纸,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发着抖。 他是要被赶走了吗? 他现在病着,每天吃的药都要几两银子,要是被赶回去的话,以后谁来养活他? 殷焕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像得了羊癫疯似的。 他不由想到了他的亲祖父。 祖父也是因为中风,常年在榻上躺着,口舌不能言,四肢不能动,吃喝拉撒都要靠人伺候。 当年家里穷,养不起仆妇,父母兄长就使唤他去照顾祖父,祖父因为长期卧床背上都是褥疮,四肢骨瘦如柴,身上总是臭烘烘的…… 那会儿,他就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殷焕有些慌,更有些怕,“咦咦呀呀”地向着生母王氏招手。 他想说,他之所以会中风是佘氏害他的。 那天晚上,是佘氏亲手端了一碗药膳给他,还好言跟他说:“大爷,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指证你的。” “哎,是来给公公看病的王太医发现了不对。你知道公公的脾气,一旦认定了,我们说再多也没用……我是为了他们一家不被赶走。” “大爷,你先忍耐忍耐,来日方长,等到大姑姐回了侯府,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大爷,夫妻一体,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当时佘氏说得言辞恳切,他也想着他们十几年夫妻,膝下还有一双儿女,佘氏坑谁也不能坑他。他要是完了,佘氏也好不了。 所以他信了佘氏,还喝了她端来求和的那碗药膳。 不想,当天夜里,他打算宽衣上榻时,突然间两眼一抹黑,只觉手麻脚麻,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识。 等半夜再醒来时,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 他中风了。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是佘氏害了他,是佘氏在药膳里做了手脚。 他悔不当初。 他错了,那张方子真不该给佘氏看的,那样,佘氏就不能拿那种药来害他了。 殷焕越想心里越是悔恨,额角根根青筋暴起,更想不明白佘氏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佘氏是他的妻子,容貌、才学、家世什么也没有,简直一无是处。 可他没有嫌弃过她,也没想休了她。 佘氏为什么要这么待自己?! 任殷焕嘶喊不已,王氏却没看这个儿子,扯了下自家老爷的袖子。 “蛇……蛇……”殷焕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控制着不听话的舌头,可说出来的字眼依然含糊不清,口涎浸湿了领口与前襟。 王氏越听越烦。 他们这么远的路过来,可不是为了把殷焕带回去的啊。 再说了,带回去这么个残废有什么用,总不能还要自己这个当娘的伺候他后半生吧? 第123章 殷老爷子抬手吩咐丫鬟道:“来人,笔墨伺候。” 两个丫鬟很快就搬来了一张红木雕花书案,又备好了文房四宝,铺纸磨墨。 殷老爷子让人把轮椅推到书案前,亲自写下了切结文书,又在落款处画押盖章,便交给了族长。 王氏在旁边看得眼睛都要红了,心火蹭蹭地直冒,却又不敢去夺。 族长细细地看了看文书,把这份文书收进了一个小匣子里,叹道:“那就让阿焕跟涵堂弟他们一起回江南吧。” 殷老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又令人下去准备一块方便抬人的木板。 “不行!”王氏忍了又忍,终于不死心地又喊了出来,“堂伯哥,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了你们,现在你们把人弄成了这样!” “就是要还,那也得还我们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 “当时怎么过继给你的,你就怎么还我们,那我们二话不说就走人。” 王氏的声音高亢而又尖锐。 族长不快地皱起了花白的眉头,神色一肃,呵斥道:“王氏,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这族里的事,哪容得你一个妇道人家啰嗦的!” 说着,族长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殷涵,用警告的口吻厉声道:“殷涵,管好你媳妇。” 王氏连忙扯了下殷涵的袖子,给他使着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几句。 “……”殷涵是个色厉内荏的,听族长这么一斥,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垂下了眼睑,目光游移不定。 真是个没出息的!王氏气得直跺脚,狠狠地隔着衣袖拧了殷涵的胳膊一把,直拧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族长,可是……”殷涵支支吾吾了半天,为难地指了指轮椅上口眼歪斜的殷焕,好声好气道,“可是您看,阿焕都这样了,以后还要看病吃药呢。” “我们也不是真想赖着不走讨人嫌。可治病要银子,当年家里头就是因为先父中风,为了给他看病吃药,这才散尽了家财。” “还有,阿焕膝下还有一双子女,年纪尚小……” 殷涵越说越愁,这药费和养孩子最烧银子了,简直就是无底洞。 他本是抱怨,指望着殷湛要是能给殷焕一笔安家银子就再好不过了,可王氏听着却是眼睛一亮。 对了,还有皓哥儿呢! “堂伯哥,”王氏突然喊了一声,压过了自家男人的声音,捏着帕子又抹起了眼泪,“就算你们不要阿焕了,但皓哥儿叫了你们这么多年的祖父祖母,也可以立他为嗣孙的。” 嗣孙?族长眉头一动,略有几分意动。 他本来想着,回去江南后再从族中子弟中挑一个,但族里的孩子对老爷子也是陌生,总比不上皓哥儿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 族长越想越可行,含笑看向了殷湛:“湛堂弟,你看……” 有谱了!王氏心底又燃起了希望,一手假装用帕子抹泪掩住嘴角的笑,眼角瞟向殷湛。 这一家子就是没儿子的绝户,自己愿意把孙子给他,有了男丁承继香火,老头子也该感恩戴德了。 等老头子死后,这份偌大的家业还不是自家的。 “劳族兄为我费心了。”殷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遭了这一难……” 说着,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瘦弱的双腿,装模作样地幽幽叹了口气。 窗口刮来一阵微风,吹散了这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平添几分落寂的气息。 殷老爷子从来是一个心胸开阔又豁达的人,遭了这一灾,他也没有怨天尤人,该吃药就吃药,该针灸就针灸,日子照常过。 可要说他心里没有半点怨和恨,那是不可能的。 谁也不是圣人。 停顿了一下,殷老爷子慢慢拈须,形容间露出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接着道:“我遭了这一难,往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如今也看开了。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注定我没有‘儿子’的福,那我也不强求了。” “从此以后,莫要再提立嗣之事。” 在老爷子的心里,他的阿婉丝毫不比儿子差,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此生没有儿子送终。 一个莫须有的儿子哪有他的阿婉重要。 但是,对着外人,场面话还是得这么说的。 族长闻言皱了皱眉。 殷湛的意思竟然是嗣子、嗣孙全都不要了。 “这怎么行!?”族长立刻反对道,脸色沉了三分。 对上殷湛疲惫不堪的眼眸,族长心一软,语调放柔了几分,语重心长地谆谆相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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