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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祖父没答应,说若是有人来兑银子,钱庄拿不出足够的现银,那他们钱庄几十年的信誉就毁于一旦了。 宁舒也凑在萧燕飞的身边望着窗外那一条条萧条的街道,双手扒着窗槛,下巴压在手背上,叹道:“我父王说,最近京城的这些铺子关了两三成了,还有人借着避暑举家南下。” “咦?怎么连嘉和钱庄都关了……马市不会也不开了吧?” 就在宁舒忧心忡忡的声音中,她们的马车来到了北城。 马市不难找,只要顺着人流的方向过去,就能看到一大片连绵不绝的帐篷、围栏,人群川流不息,人头攒动。 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距离马市半条街的地方,两个姑娘就下了马车,手挽着手朝马市步行过去。 马市里头乱糟糟的,熙熙攘攘,周围人声、马声交错着响起,空气中混杂着一种非常复杂的气味,那是人汗味、马汗味与马粪味等等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宁舒显然不是第一次逛马市了,很有种闲庭自若的风范,领着萧燕飞慢慢悠悠地往前逛。 马商以木杆子修成一道道栅栏,将马群围在里面,一匹匹肌肉结实、油光发亮的骏马甩着长长的马尾,不时发出嘶鸣声,或者偶尔打个响鼻。 围栏外,不少来看马的人对着马圈里的那些马匹指指点点,也有人让马主将看中的马匹拉出,近距离相起马来。 宁舒眉飞色舞地拉着萧燕飞的手往前走,一路走马观花,嘴巴就没停下过:“燕燕,你小心点自己的荷包,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我二哥说,很多扒手就混在人群里的。” “燕燕,你要是看上了什么马,就告诉我,我帮你相马,我可厉害着呢!” “这里的马好好坏坏的都有,去年宝安在马市挑的一匹马带回府没几天就病了,上吐下泻。” 她们也就是随便看看,在每个马圈外都停留不久。 路过某个摊位时,就听一个头戴刺绣宽檐礼帽的中年男子扯着嗓门吆喝着: “瞧一瞧,看一看,我这里的马匹匹都是难得的骏马,瞧瞧,这可都是千里良驹。” “千里挑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那中年马商直把他的马吹得天花乱坠,看到宁舒与萧燕飞时,眼睛一亮,用庞大的身躯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笑道:“两位小姑娘,看看我这里的马吧。” “我这马是这马市里最好的马了,你们看那这匹白马,马隆颡蚨日,蹄如累麴……水火欲分明。” “水火欲分明?”被拦下的宁舒不太高兴地撇撇嘴,“你知道哪里是‘水火’吗?” “……”中年马商登时就跟哑巴似的说不出话来了,掩饰地推了推礼帽的帽檐。 宁舒抬手指了指那匹白马的马首:“水火在马的鼻两孔间。” 中年马商额角滴下一滴冷汗,知道这个衣着华丽的小姑娘是个懂马的,也就不再乱吹他从前听来的马经,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小姑娘也是个懂行的啊。” “姑娘既然懂行,想来也看得出,我这些马可是难得的好马。”他也不尴尬,笑呵呵地套近乎,“你看,这些马全都身躯匀称,肌肉结实,皮毛也都油光发亮,一个个都昂首扬尾的,嘶鸣声也很有力……” 宁舒朝马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小声对萧燕飞道:“不过尔尔。” 他这些马虽不至于是劣等马,却也不过是中等的普通马而已。 萧燕飞的目光落在了马圈中一匹落单的小马驹上,它瞧着其貌不扬,瘦弱的体型娇小如鹿,浑身乌黑,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头大颈短,衬着细瘦的四肢,尤为突兀。 周围的马全都不理它,它一匹马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 萧燕飞本想再多看它两眼,但宁舒晃了晃她的胳膊又往前走,娇声道:“燕燕,我们去别处逛逛,这马市里还卖马鞭、马鞍呢。我去年在这里买了根马鞭,特别好用。” “这里还有几个老师傅特别擅长打马铁,你见过打马铁吗?” 宁舒的小脸上就差写着“你没见过吧”。 萧燕飞还真没见过,如她所愿地摇了摇头。 “哎呦,姑娘果然是懂行的。”中年马商没做成生意,倒也不恼,还是笑嘻嘻的,又凑过来与她们搭话,指着右前方的一家摊位说,“那家的马具好,顶顶尖的,用料好,手艺也好,他家的师傅连马铁也打得好。” 宁舒随口应了一声,等走到那家摊位时,才发现那马商在马具上倒是没夸大其辞。 她挑了根缀有大红络子的马鞭,抓在手里掂了掂,又扯了扯,“燕燕,这马鞭确实不错,是北境的制法,鞣制皮子时有他们独家的秘方,制出来的马鞭比普通马鞭轻盈,却更结实,更耐用。” 摊主热情地招呼她们:“两位姑娘,除了马鞭,也可以看看我这的马鞍、马辔,这全是我们自家做的,真材实料。” 宁舒又拿起了一个饰有铜铃与红色流苏的马辔,越看越喜欢,道:“燕燕,我定了一匹白色的小马驹,它戴这个马辔,应该会很好看吧。” “不过,这马辔的大小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买!”萧燕飞用笃定的语气帮她拍了板,“马驹总会长大的,等它长大了,就能用了。” “说得是。”宁舒深以为然地直点头,觉得这话实在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一次买了两套配套的马鞭和马辔,让大丫鬟付了钱后,又兴冲冲地招呼着萧燕飞继续往东北方向走。 “我看到了,就那家,我定了马驹的那家马商,胡氏马场。”宁舒带着萧燕飞一起来到了十几丈外的一家摊位前。 摊位上方挂着一个相当简陋的匾额,也就是在一块木板上,以黑漆写着“胡氏马场”这四个字而已。 “胡老板!”宁舒笑容满面对着一个留着花白络腮胡、挺着将军肚的马商挥了挥手,“我去年跟你定的马驹带来了没?” 胡老板的脸色一僵,与身旁另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细眼睛的年轻人搓着手,赔笑道:“姑娘,那匹马驹刚被人买走了。” 被买走了?宁舒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凉水似的,笑容一敛,从她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张文书,不快地说道:“胡老板,我去年可是交了足额定金的!” 宁舒心里很是不痛快,如鲠在喉。 去年她来这里看马,看上了一匹三个月大小的白色马驹,是一匹极好看的突厥马,可惜是别人订的,她就和这胡老板说好了,明年给她带匹突厥马的马驹,也要白如初雪的。 当时她还与这胡老板签了文书,付了定金的,日盼夜盼,盼了整整一年,才等到今年重开马市。 胡老板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络腮胡子,漫不经心地敷衍道:“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 “顶多我把定金一分不差地退给你。” “阿七,你去取银子。”胡老板转头吩咐那细眼睛的年轻人。 那叫“阿七”的青年躬身把地上沉甸甸的钱箱拎了上来。 “我才不要定金,我要马!”宁舒攥紧了小拳头,气得小脸都红了,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她才不稀罕区区二十两定金呢,她是为了马驹而来的。 她捏紧了手里的马鞭,娇声道:“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诚信,凭什么把我订的马驹卖给别人?” “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马驹给我,我就把这摊子给掀了!” “你敢!”阿七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瞪着宁舒与萧燕飞,并没有把两个纤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这些北境来的马商都是游牧民族,自小是马背上长大的,个个擅骑射,平日里也常和那些个马匪打交道,可还没怕过谁! 胡老板又摸了摸络腮胡,忽然望向了宁舒她们的后方,眼睛一亮。 他从钱箱里拿出了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随手往桌上一丢,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样子:“定金在这里了。” 说着,胡老板笑呵呵地迎向了几步外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厮,笑得分外殷勤谄媚,好声好气地说道:“东爷,您来了!” “不知世子爷可满意小的那匹马?那匹马驹是小的挑了最好的两匹突厥马配的种,通体雪白,筋骨精悍,脚力好,有潜力得很,将来定是匹千里挑一的良驹。” 这不是她预定的马驹吗?宁舒微微睁大了眼,攥紧了手里的马鞭。 “世子爷说了,确实是匹好马!”青衣小厮微微一笑,随手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胡老板,“这是尾款。” 青衣小厮转过身时,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宁舒身上,一挑眉,仿佛此刻才看到宁舒似的,“惊讶”地喊道:“咦?这不是郡……唐姑娘吗?” “莫非那匹马驹是您看上的?”他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 “……”宁舒咬紧了牙根。 而青衣小厮全然不在意宁舒的黑脸,又道:“不妨事。咱们世子爷说了,他的也就是您的。” “反正世子爷与您很快就是自己人了。” 青衣小厮背着手,晃晃悠悠地朝宁舒走近了两步,表情与语气都相当暧昧,又带着几分示威的味道。 宁舒死死地盯着那小厮,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隐忍心头的怒意压抑不住地节节攀升。 当她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眼角的酸涩时,咬牙转过了身,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宁舒。”萧燕飞连忙去追。 “呵。”后方的小厮随手掸了下肩头仿佛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故意轻哼了一声。 宁舒沉默地往前走着,身形僵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萧燕飞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她上了停在马市外的那辆翠盖珠缨八宝车。 当车门关闭后,车厢内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咚!” 宁舒重重地一拳捶在了车厢的箱凳上,宣泄着压抑心头的愤懑与不甘。 宁舒咬牙切齿道:“柳嘉肯定是故意的!”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已,眼圈也红了,泫然欲泣。 从方才那小厮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萧燕飞也同样听出来了,柳嘉分明早就知道宁舒在马市里订了一匹马驹,故意抢先一步抢走了宁舒的马,以此示威。 “燕燕……”宁舒哽咽道,嘶哑艰涩。 失控的情绪在这一瞬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不止。 小姑娘垂着头,把额头死死地抵在了萧燕飞的肩膀上,环住她纤细的腰身,紧紧地抱住了她,把脸埋住。 “我……最讨厌柳家人了。” 闷闷的声音自她饱满的红唇间挤出,一行晶莹的清泪自少女的眼角淌落,泪水滚滚而下,滴在了萧燕飞的肩头,浸湿了一片衣料。 萧燕飞轻轻地抚着小郡主的背,温柔地,缓慢地,一下接着一下…… “我真的不想嫁。”宁舒低声道,声音中掩不住的颤意。 “我不想!!” 这一刻,少女身上那种伪装出来的坚强,宛如破裂的盔甲般,统统地卸了下来。 只余下此前一直被她深藏在内心的惶惶,以及对未来的不安。 萧燕飞温柔地又拍了拍小郡主的肩头,笃定地说道:“我算过了,我们小郡主未来的仪宾一定会是一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萧燕飞的目光从马车那半遮半掩的窗户遥遥地望着马市的方向,眼神渐冷,一字一句道: “柳嘉这么丑。” 第74章 宁舒纤瘦的双肩又颤了颤,细微的啜泣声逐渐停下。 “对对对!”她的额头依然抵在萧燕飞的肩头,瓮声瓮气地应道,“柳嘉丑死了。” “本郡主才不要嫁给那么丑的人!” 她的声音沙哑哽咽,满眼泪光,像朵风雨中的娇花,点点雨滴在红艳娇嫩的花瓣上打滚。 萧燕飞继续轻拍着她的肩膀,顺着她的话道:“不嫁……也不是没办法。” 宁舒抬头看着萧燕飞,吸了吸发红的鼻子。 她心里知道这多半是安慰,却又忍不住睁大了被泪水洗净的明眸望着萧燕飞,带了一点点期待的眼神。 萧燕飞用帕子拭了拭小郡主泪意朦胧的眼角,道:“皇上不许怡亲王府退婚,那皇后呢?” “皇后肯定更不许呀。”宁舒理所当然地说道,扁扁嘴。 最开始,还不就是因为承恩公府求到了皇后那里,皇帝抵不过皇后所求,便亲自问了宁舒的意思,虽然当时宁舒拒了,却也在皇帝的心里埋下了这颗种子…… 萧燕飞意味深长道:“我是说,若是柳家那边要退婚,皇后会许吗?” “……”宁舒小嘴微张,若有所思。 萧燕飞接着道:“皇上最宠皇后了,若是皇后提了,你说,皇上会改变主意吗?” 除非眼盲耳聋心瞎,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对这位柳皇后才是真爱啊。 他不惜逼死原配,为柳皇后腾位子。 他不惜栽赃陷害,给柳皇后的母家送兵权。 这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吧,简直就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宁舒咬了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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