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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像她的女儿……” 说着,殷老爷忽然怔住了,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了看萧鸾飞,又再去看萧燕飞,心头疑云翻滚,一度混乱的眼神慢慢恢复了精明,思绪飞转。 等等!这个名叫“燕飞”的丫头不是庶女吗? 还是那个崔姨娘生的,可这孩子为什么会长得像自己的亡母?! 萧燕飞离得近,也能瞧出殷老爷眼中的疑惑和震惊。 殷家是江南第一富商,是到殷老爷这一代才走到这个高位的,像殷老爷这样能够掌握着这么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老人,不可能单纯如白纸。 萧燕飞浅浅地抿唇笑着,泰然自若地由着殷老爷打量自己。 真的太像了!殷老爷全然移不开目光,直看得眼睛都发涩、发酸,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瞳仁中翻涌着异常强烈的情绪。 他的身体因为中风而虚弱,手脚多少有些不听使唤,但神智很清醒,不仅清醒,而且思维依然敏捷。 他活到这把年纪,曾走遍大江南北,耳闻过千奇百怪的事,也目睹过无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萧燕飞这张脸代表着什么,其实并不难猜测。 他心头有一个可怕的揣测呼之欲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相未免太残酷了! 殷老爷的手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心头的怒火节节攀升。 “外祖父,莫急。”萧燕飞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声,安抚着对方的情绪,“别伤了神。”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犹如一阵和煦的春风拂来,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奇妙力量。 她生怕殷老爷有高血压,毕竟他才刚中了风,还没完全康复呢,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 “只要‘正本清源’,一切总是会好的。”萧燕飞转过头,引导着殷老爷的视线朝萧鸾飞望去,温温柔柔地说道,“大姐姐,你说,是不是呢?” 她的眉眼弯出狐狸般的弧度,似笑又似讥,像在说,是她的,终究都会还到她手里。 “正本清源”这四个字像刀子般狠刺在萧鸾飞的心头。 萧鸾飞死死地盯着萧燕飞,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萧燕飞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怦怦! 萧鸾飞心如擂鼓,喉头如火烧,忍不住就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一无所有。 难道这一世她又要重蹈覆辙,坠入无底深潭吗?! “你说什么!”萧鸾飞无意识地拔高了音量。 “我说,一切总会好的。”萧燕飞轻笑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劝道,“大姐姐,做人不要太悲观了。” 她歪着小脸,表情很是无辜,乌黑的瞳仁闪着点点清光,在阳光下乖得令人心怜。 殷老爷睿智的目光轻轻地扫过了萧燕飞与萧鸾飞这对姐妹花。 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站在一起,妹妹从容恬静,相比之下,姐姐却心浮气躁。 他按下胸口翻涌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千言万语就在唇边,却没说出口。 面对殷老爷这双精明锐利的目光,萧鸾飞不由倍感压力,似乎里里外外都被他看透似的,脊背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耳边忽地听到萧燕飞“咦”了一声:“大姐姐,你的帕子掉了。” 她清脆的声音不轻不重,又恰好让这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朝萧鸾飞望去。 连萧鸾飞自己都下意识地低头,看到她的帕子不知何时掉落在甲板上。 萧鸾飞脑子很乱,根本没法冷静思考,直觉地蹲下身去捡,可风一吹,那方帕子就连着旁边的一片残叶被风吹走了…… 萧鸾飞再一次僵住了,此时才意识到捡帕子应该是丫鬟的事,慢慢地又直起了身。 大丫鬟书香赶紧跑去捡萧鸾飞的帕子。 萧燕飞莞尔一笑,眼角恰好对上殷老爷审视的目光,于是,她笑得更乖巧了。 那可爱得好似雪白狮子猫的样子看得殷老爷不由心头一松,被她逗笑了。 这一笑,心头那翻滚的情绪才算缓和了下来。 他又深吸了口气,觉得方才抽痛的额角也没有那么痛,眼前也不再一阵一阵的发黑。 冷静之后,殷老爷倍感妥帖,知道这丫头孩子是在担心自己。 这是个好孩子。 殷老爷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平静,暗暗地在心底叹气,告诉自己:燕飞说得是,他不能急。 他更不能再倒下了。 他得活着,他得看着! 若是事情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么,女儿还得靠着他们这老两口撑腰呢。 哪怕商户位九流之末,比不上堂堂侯门勋贵,也不能让女儿这般被人算计,被人作践啊! 殷老爷终于稳定住了情绪,哑着声音道:“先下船吧……” “是啊,要不是赶不上今天进京,可就麻烦了。”殷太太心神不宁地附和了一句。 殷氏点点头,这会儿心绪也有点乱了,像是一个线团在心中乱滚,一时理不清楚,她时不时地偷瞄着萧燕飞。 周围的气氛愈发怪异了。 殷家的两个护卫抬着殷老爷的轮椅下了沙船,再抬过了船桥,几辆华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岸边待命。 众人各自上了马车,殷家与侯府的下人们也纷纷把行李抬上后头的马车。 不过一炷香功夫,一行车马就离开了通县码头,一路往西,朝着京城的方向驰去。 只是,萧鸾飞再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一路上,心不在焉。 她那垂下的眸子里,汹涌地交错着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愤懑,有恐惧,有绝望,同时又夹杂着深切的不甘。 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萧燕飞在船上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萧燕飞真的知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殷家外曾祖母的事。 萧燕飞故意演了这场毁容的戏码欺骗了自己,她实在是卑鄙,不择手段地非要抢自己的东西! 萧鸾飞浑浑噩噩,不知时间流逝,直到听到马车外传来下人们的声音:“京城到了!” “老爷,太太,大爷……京城到了!” 萧鸾飞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拉开了窗帘,望向了后方的几辆马车。 因为顾忌到殷老爷大病未愈,他们这一路回京,马车行驶得比上午去时慢了不少。 此时都快酉时了,天空的太阳已然西落,在后方的一行车马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殷氏就坐在后方那辆最华丽、最恢弘的马车中,这辆双马平头马车是殷家专门在江南定制的,比普通的马车大了一半,描以金漆,嵌着七彩琉璃窗,车顶的四角缀以珠缨,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考究,就连侯府最奢华的马车都不如这一辆。 上一世,殷氏的这份家当最后全都给了萧燕飞。 东城门前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他们这行车马也全都放缓了速度,排队等着进城…… “鸾儿。” 东城门方向,响起了大皇子唐越泽明快的声音。 一袭蓝袍的唐越泽纵马朝萧鸾飞这边驰来,马蹄飞扬,颇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潇洒。 一人一马停在了萧鸾飞的马车旁,唐越泽朗然一笑,神情温和地说道:“鸾儿,跟我进城吧。” 深目薄唇的青年身材高大修长,身穿一袭湖蓝色绣青竹直裰,腰系玄色锦带,看上去风姿绰然,贵气非凡,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透过窗户看着阳光下的矜贵青年,萧鸾飞笑了,扬唇喊道:“殿下。”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般,萧鸾飞心中大定。 她昨晚就特意命人带信给大皇子,告诉他娘亲要回来了,就是想着大皇子能来接他们,好给她长脸。 唐越泽神采奕奕地笑道:“鸾儿,你信里说你外祖父中风了,太医院的卢太医……”擅长治疗中风。 话说了一半,却注意到萧鸾飞双眼含泪,晶莹的泪水欲坠不坠,那么委屈,那么楚楚可怜。 “鸾儿,怎么回事?!”唐越泽眉头一蹙,急忙问道。 是谁!是谁欺负了他的鸾儿?! 唐越泽心疼不已,看着萧鸾飞抬手用玉指轻拭眼角,悲切地说道:“二妹妹她……” “进城。”不远处,一个清冷的男音打断了萧鸾飞的话。 这声音实在耳熟,唐越泽不由一愣,循声望去,就见右前方骑着一匹红马的顾非池正望着自己,面具底下的薄唇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青年的姿态随意之极,周身萦绕着一股清冷不羁的气息,傲气如霜。 一个清淡的眼神斜睨过来,把唐越泽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唐越泽身形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缰绳,一手不由自主地去抚摸那日父皇在清晖园给他的那把折扇。 萧鸾飞:“……” 萧鸾飞来回看了看顾非池和唐越泽,捏着窗帘的手攥得紧紧,差点没将窗帘给扯下来。 顾非池一声令下,车队就继续往城门内驶去。 有了顾非池随行在旁,守城门的士兵甚至没有查殷家人的路引,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人给放了进去。 一行车队进城后,继续往西,直到了城西葫芦胡同的殷宅才停下。 一排马车全都停在了葫芦胡同中,一下子把这原本空荡荡的胡同挤得分外拥挤,也引来一些邻居路人在胡同口张望。 唐越泽身为大皇子早就习惯了被人关注,对于周围的那些目光全不在意。 他翻身下马后,殷勤地搀扶着萧鸾飞下了马车。 萧鸾飞对着唐越泽微微一笑,转而朝着后方刚下马车的殷氏轻轻地唤道:“娘。” 萧鸾飞独自走到了殷氏跟前,咬了咬唇,才接着道:“前些天,二妹妹在府中练习弓箭时,不慎被弓弦伤了脸,后来二妹妹用错了药。听大夫说,妹妹的伤一度溃烂了,府中就又请了好些大夫给二妹妹看了……” “所幸二妹妹无碍。”萧鸾飞幽幽叹了口气,小脸微抬,眼睫轻颤,要哭不哭。 她知道自己这样子,最容易让大皇子心怜。 殷家只是商户,有了大皇子给她撑腰,他们肯定也会敬着她的! 有大皇子在,不但可以扶持武安侯府,也能成为殷家的靠山。 她只需要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将错就错,不好吗? 殷氏一言不发,神情沉静地看着萧鸾飞,那双凤眼宛如一汪深潭。 殷太太跟在殷氏后下了马车,温和地说道:“阿婉,先进屋再说吧。” 说话间,一个高大威武的护卫小心翼翼地把殷老爷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再把人重新放回到轮椅上。 萧鸾飞连忙又往殷老爷那边去了,嘴里叮嘱护卫道:“小心点……别磕着了。” 殷太太微微摇头,以只有殷氏才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语道:“这孩子,你怎么养成了这样?” “面上肚里弯弯绕绕的……” “……”殷氏的心头猛地一跳,若有所思。 这些日子,她隐约也觉得女儿的性子越来越偏。 可是女孩子长大了,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也并不奇怪,只要自己耐心引导一下,女儿会懂的。 可是—— 殷太太对萧鸾飞的这句评价却警醒了她,的确,她的女儿不知何时说话做事竟然变得“弯弯绕绕”的…… 殷氏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忽然间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胡同上方,那密密匝匝的树冠挡住了阳光,向着斑驳的墙头投下一片摇曳的树影,也投在了殷氏的脸上,映得她的表情尤其复杂。 很快,众人就簇拥着轮椅上的殷老爷往宅子的大门方向走去。 唐越泽下意识地要跟上去,才走出了几步,却见顾非池悠然一横臂,拦住了他的前路。 “……”唐越泽蹙了蹙剑眉,俊朗的眉目冷了下来。 顾非池淡淡道:“殿下,二姑娘的脸伤了。殷家还有事要忙,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什么,萧二妹妹脸伤了?!唐越泽一愣,锐气全消,下意识地往萧燕飞的马车望去,恰好看到头戴着帷帽从马车上下来的萧燕飞。 唐越泽不由想到刚刚萧鸾飞在城门口时美目含泪地对着他提了一句“二妹妹”。 所以,鸾儿是想告诉他萧二妹妹伤了脸的事? 定是如此。唐越泽觉得自己真相了,急忙追问道:“谁……谁干的?” 谁敢欺负了鸾儿的妹妹?! “武安侯。”顾非池冷冷道,声音中带着霜雪一样的寒意,“这武安侯府还真够胆大的。” “这是瞧不上……我们卫国公府呢。” 他唇角泛出一丝冷笑,在脸上那诡异的黑色面具映衬下,整个人显得阴恻恻的,看得唐越泽打了一个激灵。 唐越泽下意识地偏开了视线,目光沉沉地去看萧燕飞,释放出一股不快的气息。 他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武安侯为何要这么做。 武安侯这是对这门赐婚不满意呢,以为只要伤了萧二妹妹的脸,就会让卫国公府主动提出退亲,而侯府也就不用冒抗旨的风险了! 武安侯这哪里是看不上卫国公府,这是把圣旨赐婚当儿戏呢! 尤其,这门亲事还是自己亲口在父皇跟前保的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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