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主说了什么话!” 七公主硬着头皮道:“六皇姐说,说沈大将军怎没死在岭南。” 元熙帝闻言,气得破口大骂:“混帐东西,简直岂有此理!” 六公主一脸不服气,“本宫贵为公主,他不过是大端的罪——” 话音未落,裴珩冷睨她一眼。 六公主想起那支金钗,吓得打了个哆嗦,硬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一直未言语的男人压抑着怒气,缓缓开口:“内人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若不是微臣赶来及时,怕是已惨遭公主毒手。” 浑身湿淋淋的六公主瞪大双眼,究竟是谁遭了谁的毒手! 他们两夫妻一个推她落水,一个差点毁了她的容貌! 又听他话锋一转,“沈将军曾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六公主身为金枝玉叶,竟然公然诅咒臣子,岂不令那些守卫大端疆土的战士们寒心! 他将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上升到一国政治,这便是不打算善了。 元熙帝恨恨瞪了一眼六公主。 这满朝文武,有多少是裴阁老的门生,只要有人将此事拿到朝堂上来说,口诛笔伐,恐怕御史台的那帮谏官们要扒她一层皮! 指不定那群柬官们连带着也要骂他这个天子管教不严! 若是传到边疆将士们的耳朵里,只怕也要寒了他们的心。 远的不说,裴将军还站在这儿站着。 果然,此时傅承钰上前,冷冷道:“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去宣武将军一职!免得公主哪日不高兴,也诅咒微臣去死!” 于公于私,元熙帝都得给自己的肱骨之臣一个交代。 他怒不可遏:“还不赶紧向裴夫人赔礼道歉!” 六公主一向骄纵跋扈惯了,还是头一回受到天子重斥,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不得不低头向纾妍道歉。 纾妍也见好就收。 六公主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再也无脸待下去,正欲走,又听裴阁老道:“微臣前些日子听钦天监的监正说,浮屠塔最近很是不安。原本他们想要请陛下斋戒沐浴,为战死的亡灵祈福祝祷。不过陛下政事繁忙,他们不敢打扰陛下。想来六公主身份尊贵,若是能够替陛下去祈福祝祷,必定也能告慰亡灵。” 浮屠塔是专门用来存放历代曾为大端牺牲的战士排位,每一代的皇帝每年都会斋戒沐浴前往此处半个月,为亡灵祝祷,今年元熙帝确实还未能抽开身来。 那样鬼气阴森的地方,别说住上半个月,光是待上半个时辰都让人胆颤心惊。 六公主没想到昔日爱慕的男子竟然无情至此,眼巴巴地看向元熙帝,泣不成声地求饶。 活该! 元熙帝在心里骂道。 得罪谁不好,得罪最不该得罪之人! 上一回得罪裴阁老的定远侯孙子,现在还在黔州挖石修路。 不过她为人骄奢淫逸,不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的道理,为给她一个教训,元熙帝冷冷道:“那你就代替朕去浮图塔为大端那些战死的魂灵祈福,也好明白这大端的江山是由多少将士的白骨铺就,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瑟瑟发抖的六公主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屈辱地应了声“是”,在七公主的搀扶下离开。 七公主一步三回头,看向傅承钰,可对方自始自终都未看她一眼。 元熙帝又赏了不少的东西给纾妍,安抚了好一会儿,终于将此事揭过去。 裴珩扶着自己的小妻子向宫门外行去。 直到出了宫门,纾妍忍不住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傅承钰。 她压根没想到傅承钰也在宫里,一想到当着他的面,她抱着便宜前夫哭,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可她也不知怎么了,一看到便宜前夫,心里的委屈就难以自抑,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够替自己扛着。 傅承钰最终什么也没说,关心几句后告退。 上了马车后,纾妍偷偷觑向便宜前夫。 神色凝重的男人自暗格里摸出外用上药来,捉着她的手上药。 他微微蹙眉:“有些疼,忍着些。” 纾妍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给大人惹麻烦。” 她心里明白自己闯了祸,陛下斥责六公主,定是瞧在他的面子。 不过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够维护自己,她心里非常感动。 这世上除却父兄外,他是最惯着她的人。 若是他想要骂她,她就忍一忍,由着他骂几句便是。 裴珩对着她手背轻轻吹了吹,“霓霓并未做错什么,更加未惹来任何麻烦。” 纾妍本想到他会这样说,泪意逼出眼眶,嘴唇微微颤抖,“裴叔叔不怪我把公主踹进池子?我很想忍的,但我没能忍住。” 裴珩将她抱坐在腿上,嗓音沙哑:“为何要忍?就应该如此才对。若非她是女子,我一定亲手替霓霓出了心头恶气。” 一想到她差点被人推入水,他方才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连裴珩自己都未想到,她居然在他心目中占据这样重的地位。 他至今忘不了,浑身湿淋淋的女子捉着他的衣袖,面露哀求,“官人,是我不小心跌入水中,与六公主无关,官人莫要为我伤了和气。“ 那个傻瓜,这么多年究竟为他受了多少这样的委屈,难怪自那以后她再不肯随他入宫赴宴。 假若不是她得了离魂症,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解她,更加不明白她为何非要和离不可。 他娶她回来,却未能照顾好她,反倒这些年都是她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他现在甚至害怕她恢复记忆。 他轻抚着她的背,“霓霓能够第一时间向我求助,我心里很高兴,至少我在霓霓心中是值得信赖之人。” 纾妍闻言,立刻解释,“我只是看到大人恰巧过来而已!”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真的吗?不是因为喜欢我?” 纾妍的脸倏地红了,“谁喜欢大人了!若今日先来的是——” 说到这儿她住了口。 就算今日最先来的是傅承钰又如何? 他们两个如今的身份天差地别…… 她只好转移话题,“那位六公主为何要说那种话?” 听她的口气,显然是为他争风吃醋。 也不知他究竟招了多少女子…… 裴珩沉默片刻,道:“岳父大人去了岭南。” 纾妍惊诧:“我爹爹去岭南做什么?” 裴珩哄她:“岭南有战事,不过再有二十几日岳父大人就会回京都来。” 纾妍没能留意到他的措辞,高兴不已:“我爹爹要来看我?” 裴珩看着她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最终还是不忍说出真相,揉揉她的发丝,应了声“是”。 纾妍喜极而泣,搂住他的脖颈,哽咽:“我最恨旁人骗我,裴叔叔千万莫要骗我!” 裴珩闻言,喉头有些干涩:“若是有朝一日,我骗了霓霓,霓霓会如何?” “那我再也不理裴叔叔了!” 纾妍松开他,瞪大眼睛:“大人刚才哄我?” 裴珩道:“不哄你。” 她快乐得像个孩子。 两人回到府中时,已经暮色四合。 两人刚回到后院,立刻就有人来请她二人去正院用饭。 纾妍想起纳妾一事,就不想去。 裴珩道:“不想去便不去。” 纾妍乖乖应了声“好”。 这晚,裴珩留下来陪她用了晚饭才离开。 他前脚刚出院子,纾妍就迫不及待同淡烟与轻云说起父亲要来帝都一事。 两人闻言惊诧不已。 姑爷这是何意? * 长子与长媳皆未来用晚饭。 云阳县主看着空下来的位置,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沈氏得了离魂症,长子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中秋节那晚,李素宁为他上吊,他居然都不肯来瞧一眼,这也就罢了,翌日一早竟然带着沈氏去西山狩猎,不仅如此,还让人将李素宁送出府去。 半点情面都不顾! 临睡前,心情沉闷的云阳县主问陈嬷嬷:“上回让你去寻个道士问问,你可问了?” 陈嬷嬷颔首,“说是大娘子兴许狐妖上身,须得做一场法事。” 云阳县主一听沈氏“狐妖上身”,心里一惊,立刻道:“那赶紧请进府来!” 陈嬷嬷劝道:“此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县主才刚因纳妾一事与主君闹得不愉快,不如缓缓再说。” 她说得不无道理,云阳县主只好按耐下来,让她仔细留意着澜院的动静。 只是此事在心里有了影,云阳县主坐卧不安,连续两晚都做了沈氏被狐妖附身,迷惑长子的情景。 这日,赵国公的长子幼子满月,她去吃酒席。 席间,她无意中得知长子为沈氏一事与六公主交恶一事。 六公主嚣张跋扈,云阳县主一向不喜欢她。可不喜欢是一回事,交恶又是一回事。 长子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从不是一个随意与人交恶之人。 她心里不高兴,早早便归家去。 刚回屋不久,孙氏来瞧她。 孙氏一脸担忧:“县主怎面色这样不好?” 云阳县主将那道士的话,这两日接连噩梦,以及长子为沈氏与六公主交恶一事说给她,末了,叹了一口气:“你说,这到底造了什么孽?” 孙氏一听这话,欲言又止。 云阳县主蹙眉:“你有什么话说便是。” 孙氏道:“我幼年时,府上有位奶娘也是被狐妖附身,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妇人,居然持刀砍死了自己的夫君。那血啊,飙这么高。”边说,边用手比划。 云阳县主吓得面如白纸,“竟这样可怕!” “谁说不是呢,”孙氏叹气,“其实不过是叫人来瞧瞧,若是九弟妹未被附身,自然皆大欢喜。若是真被附身,也能早日祛除狐妖,保家宅安宁。” 云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恰巧此事,婢女来报,说是主君将自己的东西搬入澜院。 长子成婚三年都未搬进后院住,沈氏得了离魂症这才多久,他竟然就要搬过去同住! 若是沈氏真是被狐妖附身…… 云阳县主想到沈氏持刀砍向长子的画面就不寒而栗,立刻吩咐陈嬷嬷:“你即刻去请那道士入府一趟!” 陈嬷嬷觑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孙氏,劝道:“若是被主君知晓——” “那就等他去衙署时再去!” * 纾妍正在听轻云绘声绘色地说近期城内拐卖小孩的事。 “听说那些拐子把生得漂亮卖去烟花之地,生的丑的就割去舌,让他们去乞讨!” 纾妍义愤填膺:“等我爹爹来了,我就让我爹爹立刻将那些拐子抓起来!” 也就在这时,便宜前夫突然出现在门口。 这两日他一有空就来看她,经历皇宫一事,她总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同。 纾妍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同,总之她每次见到他来,总会不自觉地同他撒娇。 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取下头上的大帽递给婢女,大步上前,“我会让京兆尹尽快破获此案。” 显然刚才将她二人的话听了进去。 他是一国首辅,一句话顶旁人一万句话。 纾妍弯眉嗔笑:“多谢裴阁老!”又见书墨抱着一摞书入内,面露不解。 裴珩摸摸她的头:“我想搬回来与霓霓同住。” 纾妍咬唇不语。 就在昨日晌午,裴承钰也悄悄地派人送信给她,询问她手上的伤可好了,还顺便问起和离一事。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裴珩并没逼她,“霓霓不着急拒绝我,好好考虑此事,好吗?” 纾妍最终点点头。 反正距离她爹爹回帝都还有二十几日,到时她兴许就有了答案。 裴珩离开后,纾妍躺在榻上胡思乱想。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她只眼朝窗外望去,只见一众婢女仆妇簇拥着云阳县主孙氏,赵氏等人气势汹汹入内。 竟然还有几个道士。 沈星移一脸焦急,像是在极力劝阻云阳县主。 只是云阳县主冷着脸,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顷刻间,那群人闯入屋内。 淡烟与轻云欲上前,被两名婢女紧紧拽住胳膊。 轻云急道:“小姐,他们非说你被狐妖附身了!” 还未等纾妍反应过来,那个神神叨叨的道士对着她一通念叨,拿着一柄桃木剑指向她,大呵一声:“畜生,还不快现出原形来!” 纾妍没想到云阳县主竟然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来,不卑不亢:“我一向敬重县主,想不到县主居然连这等滑稽之事情也信!” 从前沈氏哪里敢同自己这样说话,还说不是狐妖附身! 云阳县主道:“道长快快捉妖!”顿了顿,又低声吩咐,“莫要伤了我儿媳妇。” 那道士立刻持剑上前。 纾妍骂道:“你这装疯卖傻的老道,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爹爹饶不了你!” 那道士一时迟疑,下意识地看向孙氏。 孙氏拿帕子掩鼻,眼神却瞟向那几个一直低着头的小道士。 这时,其中一个小道士站出来,冷笑一声:“你爹早就流放岭南,只怕此生都回不了帝都!” 竟然是李素宁! 纾妍脑子里嗡嗡作响,“你胡说!” “我胡说?” 李素宁一脸恨意:“你问问这道长?三年前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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