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子放到她手里,撒娇:“那姨母帮我梳个最美的发髻,好不好?” 宁氏抹干泪,替她梳妆。 妆扮过后,两人去了花厅用早饭。 父兄都不在。 纾妍好奇:“爹爹同哥哥还未起?” 宁氏:“一大早就入宫面圣去了。” 纾妍惊讶:“面圣?” 她一直以为父兄能够回帝都,是因为天子大赦天下的缘故。 宁氏也不明白,盛了一碗燕窝粥放到她面前,笑:“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你爹爹特地从岭南带了一车的特产,待会儿用完饭咱们去瞧。” 纾妍抿了一口粥,笑眯眯地应了声“好”。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 沈清刚从御书房出来,迎面撞上裴珩。 裴珩后退一步,向他拱手见礼。 沈清避开他:“不敢当裴阁老大礼。”言罢,拂袖而去。 一旁的书墨小声嘀咕:“这沈将军怎好像同公子有仇似的……” 裴珩冷睨他一眼。 书墨立刻闭上嘴巴。 裴珩大步入了御书房。 书案后的元熙帝一见来,便揶揄:“你前老丈人怎看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显然,门口的那一幕他瞧见了。 裴珩:“他已知晓微臣同他的宝贝闺女和离。” 元熙帝“啧啧”两声:“他出了名的护短,眼里又揉不得沙子,就算裴卿救了他,以他那个人的性子,就算把命抵给裴卿,也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 裴珩:“她有那样一个爱她如珠如宝的父亲,微臣心里为她感到高兴。若是微臣有女儿,谁若敢辜负她,微臣怕是跟沈将军一样,恨不得捅对方两刀,以泄心头之恨。” 元熙帝:“……这沈六姑娘是给裴卿下了降头不成?” 裴珩不置可否。 元熙帝言归正传,与他谈及百越国招降,以及沈清官复原职一事。 两人谈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元熙帝道:“裴卿若是不抓紧些,沈将军怕是要将女儿带到岭南去。” 裴珩闻言,眉头紧蹙。 元熙帝叹气:“要不朕再帮爱卿下一道赐婚的旨意?” * 沈清父子回到家时,已经快晌午。 纾妍与宁氏正在院子里哄孩子玩。 一见到他二人,两人行上前去,寒暄过后,纾妍问:“陛下召见爹爹做什么?” 提及此事,沈清蹙眉:“陛下想让我去百越国招安。”顿了顿,又道:“官复原职的圣旨明日会下来。” 百越国与岭南交界,地势显要,易守难攻,岂能那么容易招安? 纾妍没曾想爹爹刚回来就要去打仗,生怕这回爹爹丢下自己,蓦地红了眼:“那我这回也要去岭南!” 沈清摸摸她的头,哄道:“放心,这回不是流放,爹爹去哪儿都带着你,再不叫旁人欺负你!” * 裴珩回到家中时,已经暮色四合。 微雨蒙蒙。 他让人将早已经备好的厚礼与拜帖送去隔壁。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书墨来报:“沈将军请您过去。” 裴珩换了件庄重些的檀色云纹衣袍出门。 他到时,沈清已经等坐在书房中等他。 裴珩仍是以晚辈的姿态向沈清见礼。 沈清仍是不肯受他的礼,避到一旁面无表情地打量他。 沈清年长裴珩十一岁,裴珩十四五岁时,曾跟他一同剿过匪。 两人也曾彻夜长谈,惺惺相惜。 沈清除却兵书外,对那些圣贤书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却又极其欣赏这位从小便是神童的小友,逢人便夸。 所以当年家里出事,沈清第一时间就想到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给这位小友。 沈清不是不知道他城府极深,年纪也大,自己的闺女又心有所属。 但当时那种境地,唯有他才能护女儿周全。 再者,他就算真不愿意娶,也会想法子护她。 可他娶了,却又不好好疼她,竟还因为女儿生不出出孩子就要纳妾! 这也就罢了,两人都和离了,他还厚颜无耻地翻墙头,甜言蜜语地哄骗自己的女儿! 要不是碍于他救命之恩,沈清恨不能上前揍他一顿泄愤。 沈清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裴阁老可是有事?” 裴珩神色淡然:“小婿来同岳父大人谈一谈和离之事。” 沈清见他终于说出来了,阴测测道:“既已经和离,还有什么可说!” 裴珩沉默片刻:“和离只是暂时。” 沈清听得他这句厚颜无耻的话,火气蹭地蹿出来:“我活了近四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暂时和离这种鬼话!裴怀谨,你救了我全家,身为朋友,我沈清心中对你既敬重又感激,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要杀要剐随你!但我闺女你别再惦记了!” 裴珩:“这恐怕不行。” 沈清冷笑一声:“我明日就替她安排相亲,怎么,裴阁老还能阻止我嫁女?” 裴珩面色极为难堪:“她是我的妻子。” 沈清:“一个多月前就已不是,她现在只是我沈清之女!” 两个位极人臣的男人,又曾是至交好友,为同一女子争执不休。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僵住。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纾妍。 她有些疑惑地看看爹爹,又看看前夫,迟疑:“你们在,吵架?” 两个男人神色瞬间缓和下来。 沈清:“不过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裴珩拿帕子旁若无人的替小妻子擦脸,“外头下雨,怎过来了?” 纾妍见爹爹正望过来,脸都红了,躲开前夫的手:“我炖了参汤。” 身后的轻云忙将参汤放在桌上。 纾妍盛了一碗递给递给父亲,“爹爹尝尝可喜欢?” 沈清瞟了一眼裴珩,抿了一口,笑:“不错!” 纾妍弯着眼睫笑,谁知见前夫直勾勾盯着自己,结巴:“你,要吗?” 裴珩应了声“好”,无视岳父的面色,行到桌前坐下。 纾妍又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 两个男人一边吃汤,一边讨论百越国一事,气氛十分融洽。 原本还以为他二人吵架的纾妍放下心来。 她还未同爹爹说和离一事,他们没理由吵架。 参汤用完,纾妍起身告辞。 裴珩将她送到门外,低声道:“今晚等我,我有话同你说。” 纾妍迅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咬唇不语。 目送她走远,裴珩入了书房,向沈清长揖到底,郑重道:“裴珩爱慕六小姐已久,想向沈世伯提亲,还望沈世伯成全!” 第69章 偷情 “你死了这条心!” 沈清毫不犹豫地拒绝。 裴珩薄唇紧抿。 沈清道:“裴阁老对我沈清的大恩大德, 沈清没齿难忘,就是裴阁老要我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惜。”言罢, 一辈子都不向人低头的男人向裴珩长揖到地, “但你侄女年纪小,大好年华, 还请裴阁老以后莫要来了, 免得旁人瞧见说闲话!” 他一个一个“侄女”, 显然是拿话臊裴珩。 位高权重的男人何曾受过这种气,冷脸拂袖离去。 沈清生怕他又大半夜爬墙骚扰闺女,特地让宁氏去陪闺女睡觉。 宁氏担心不已:“他能放下身段像你提亲, 明摆放不下妍妍。我看妍妍心里还喜欢他,你把关系闹这样僵,岂不是伤了妍妍的心?” 沈清想起女儿, 眼底闪过一丝后悔之色:“我一看见他,就想到早上的事, 心里的火气很本压不住!他还敢当着我的面同闺女说悄悄话!” 宁氏哭笑不得:“哪有当爹的吃女婿的醋?” 沈清抬起下巴:“他要真喜欢妍妍, 也不会因为我说他两句就放弃!” 宁氏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哄睡儿子后,便去了后院。 * 夜已黑尽, 红烛初燃。 纾妍百无聊赖地倚在床上看香籍, 只是她心不在此,久久不见翻页。 正走神,门突然开了。 她以为是前夫, 一颗心砰砰直跳, 谁知却见姨母走了进来,一时呆住。 宁氏行到床边坐下, 伸手摸摸她的头:“今夜姨母陪妍妍睡,好不好?” 姨母刚成婚就搬到她房中,陪她睡了好些年。 纾妍自然愿意,只是想到前夫待会儿会来,心里慌乱不已。 她问:“那弟弟怎么办?” 宁氏:“有你爹爹陪着,不怕。” 纾妍让出一个位置,让宁氏躺下。 宁氏如同从前一般将她搂进怀里。 纾妍十分喜欢她身上的气息:“爹爹都会带孩子了。” 宁氏笑:“他哪里会带孩子,阿年平日里不闹人,只是有些水土不服。” 纾妍笑:“怪不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岭南的风土人情,宁氏瞧出她有些心不在焉,语重心长:“你爹爹那个人是个粗人,不懂女儿家的心事。” 纾妍不明白她为何说这句话,正欲问,外头突然传来狗吠声。 纾妍好奇:“哪儿来的犬?” 宁氏:“你爹爹在岭南养的猎犬,昨日一直说帝都贼多,不放心你,你放心,它不咬自己人。” 纾妍从床上坐起来。 那它现在吠什么? * 裴珩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房里。 隔壁那条站起来有半人高的犬还在吠个不停。 书墨奉了一杯茶上前,觑着自家公子的神色:“要不,我去买一包耗子药?” 这个沈将军也真是的,居然在娘子院子里拴了条狗,这不摆明防着公子。 明明从前沈将军与公子极好,怎做了翁婿,反倒这般嫌弃公子…… 裴珩轻轻揉捏眉心:“你下去吧。” 这一夜,已经习惯与小妻子同睡的男人孤枕难眠。 翌日一早,他特地去接小妻子,谁知出门,就见小妻子与大舅子已经坐上马车。 也不知两人说些什么,大舅子的手放在小妻子的头上,眼神里尽是宠溺。 几乎一夜未睡的男人盯着那只手,下颏绷得很紧。 沈括敏锐地察觉到那道过分灼热的视线,一转脸就见不远处的男人,向他颔首,算是见礼。 纾妍这时也瞧见前夫,想起昨夜的犬吠,想要问问他有无事,被哥哥一把拉回来。 纾妍疑惑地看向哥哥,沈括微微摇头。 裴珩将他两兄妹的神情尽收眼底,上前一步:“我送六小姐去铺子。” 比起沈父的暴脾气,沈括温和得多:“裴阁老对沈括的大恩大德,沈括没齿难忘。这些日子有劳裴阁老,往后我来接送我妹妹。” 直到马车离去,面色阴沉的裴珩还站在原地。 纾妍收回视线,对上哥哥担忧的眼神。 沈括问:“听说傅承钰回帝都了?” 罗刹将军凯旋的消息恐怕天下皆知,只是纾妍没想到哥哥会提及他,愣了一下:“去剿匪了。” 沈括:“他弄去的?” 纾妍惊讶:“哥哥怎知?” 沈括笑:“我不过摸摸妹妹的头,他都像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看我,更可况是傅承钰。” 纾妍听了这话,一张雪白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她迟疑:“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他?” 沈括:“他对我们全家有恩,我非但不讨厌,还很敬服他。但身为大舅子,他欺负我妹妹,我心里自然不高兴。”顿了顿,又道:“父亲心里生他的气,这些日子你乖乖地,莫要搭理他。男人都是贱骨头,得挫一挫他的性子,他往后才珍惜你。” 纾妍嘴唇颤了颤,眼眶湿润。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她哽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非要和离,是我不想同他过了。” 沈括微怔,随即安慰她:“那就换一个,咱们沈家又不需要贞洁烈女。妍妍,咱们沈家欠他的,我同父亲来还,你莫要因为救命之恩,屈从于他。哥哥希望你同从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喜欢什么人就去追。” 纾妍想要解释并不全是因为救命之恩,是老狐狸色诱她,她一时色令智昏,没能坚守底线。 可这话哪里说得出口,最终乖乖应了声“好”。 这一日沈括都待在铺中。 他生得丰神俊朗,性情温文尔雅,有问必答,一点儿世家公子的骄矜也无,引来不少女客。 就连隔壁的笑娘也往铺子跑了好几遍。 未到傍晚,沈清官复原职的消息传遍帝都。 铺子打烊得早。 家中特地摆了酒宴,宁氏提议:“虽是家宴,裴阁老对咱们有大恩,不如请来做做?” 沈清:“今日家宴,请他不合适,明日我亲自上门道谢。” 翌日一早,沈清将天子赐的东西全部送去隔壁,亲自向裴珩道谢。 裴珩看着被堆满的院子,一张脸铁青。 沈氏父子防贼一般防着裴珩。 那条猎犬虎视眈眈地蹲在梯子下,连只鸟都不敢落在墙头上。 即便裴珩来到铺子里,沈括也不给他们一点儿独处的机会。 从前纾妍在家时,父兄看她看得也紧,那时她年纪小,不乐意被处处管着。 但经历过这次家变,父兄再怎么管她,她都甘之如饴。 且她还听姨母说,爹爹回来当晚,得知她婚后被婆婆蹉跎,受丈夫冷落,还因此得了失魂症,伤心得抹眼泪。 纾妍听到这话,心都疼了。 她心中本就觉得这样与前夫来往不对,索性就此与他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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