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的九叔,占了她太久,也该还他了! * 纾妍没想到会在中秋节这日会再次收到傅承钰的信。 她看完信后,问淡烟:“上回你根本没去对不对?” 信上说,那日傅承钰一直在桃林里等她。 淡烟有苦难言。 她总不好说自己行到半路被书墨拦了下来。 如今姑爷早就知晓七公子勾搭小姐的事,心里还憋着气,若是小姐被抓到就麻烦了。 她劝:”七公子早已今非昔比,小姐莫要再去见他了!” 纾妍哪里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是傅承钰在雨中等了自己一日的情景,命令轻云:“替我梳妆。” 今日就是天塌下来,她也非要去见七哥哥一面! * 雨越来越大,前路都要看不清。 书墨正集中精力赶车,马车里传来公子低沉的嗓音:“我同小七很像?” 书墨想起方才七公子挑衅公子的情景,斟酌片刻,迟疑,“眼睛相似,身型也有些像。” 其实前些年更像些,七公子如今戾气甚重,没那么像了。 这时,雨幕中有人策马朝着马车疾驰而来。 距离马车百米远时,那人翻身下马,冒雨跑到马车前,禀报:“娘子去了天香楼!” 裴珩闻言,指骨收紧,手上的伤口崩裂,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衣摆上。 她怎就那么不听话! * 傅承钰约了纾妍在天香楼见面。 一路上,纾妍心跳得极快。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的小腹坠痛得厉害。 淡烟蹙眉:“小姐可是小腹又疼?” 纾妍原本还想继续生她的气,可心里明白她是为自己好,有气无力地趴在她怀里,“是有些疼。下回不许骗我,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 淡烟的眼眶微微发烫。 她骗小姐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 只希望她的小姐日后知道真相后莫要赶她走。 可她又希望小姐心肠硬一些,这样才不会因为愧疚而上七公子的当! 很快地,马车便在天香楼门口停下。 纾妍拿出镜子照了照。 脖颈上的雪白丝帕映入眼帘,隐约地透出淡淡的红痕。 若不仔细瞧,应该也瞧不出来。 她定了定心神,下了马车。刚入大堂,早已等候多时的青竹立刻迎上前,一言不发地领着她向后头的园子行去。 上回同老狐狸来是晚上,只觉得灯火辉煌,到了白日里却清幽雅致,一眼望去,开满了颜色各异的山茶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地香气。 只是她并无心赏景。 大约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青竹在一走廊前停住脚步,“公子就在前头等娘子。” 纾妍取下头上的幂笠递给轻云,抬脚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百米,她穿过一棵巨大的垂丝海棠花树,一眼就看见一头戴珍珠檐帽,身着玄色云纹圆领袍,腰系玉带的年轻郎君长身鹤立在不远处的假山旁。 他在剥栗子。 像极很多年前,他每回等她的情形。 不,不对,三个月前,他还在为她剥栗子。 大雪纷飞的天气,被他藏在狐裘里的栗子温热香甜。 她蓦地湿了眼眶。 七哥哥待她这样好,她怎么当初就变心了呢…… 这时,他抬起头来。 一脸阴骘的男子身上没了浓重的煞气,丰神如玉,眉眼清贵。 纾妍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解释:“上回我不是故意不去赴约,我,我很抱歉。” 傅承钰正欲说话,眸光落在她雪白脖颈处的丝帕上,手指收紧,手中刚剥好的板栗捏得粉碎。 注意到他视线的纾妍立刻捂住自己的脖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她突然后悔来赴这个约,至少也该等脖子上的痕迹消失才是。 也不知七哥哥心里怎样看她…… 她小声问:“你,你约我来,可是有要紧事?” 傅承钰嗓音沙哑:“我今日来,原本是有一句话想要问妍儿,不过如今看来无再说的必要。” 纾妍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话?” 傅承钰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原本是想要问,我们还能否重新开始。” 纾妍一时怔住,“七哥哥这么多年都没成婚吗?” 傅承钰上前一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妍儿回心转意,等的心都疼了。” 纾妍怎么都没想到傅承钰非但没有介意自己始乱终弃,还一直在等她。 她心里既感动又内疚,还夹杂着莫名的情绪在里头。 若是换作三个月前她刚醒来时,必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他。 但她这些日子跟便宜前夫不清不楚的,还跟他做了那种事情。 一想到那些事,纾妍心乱如麻。 她问:“七哥哥不介意我成过婚吗?” “只要妍儿心里喜欢的是我,我什么都不介意,我待妍儿的心始终如一。” 傅承钰余光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的紫红色身影,神情黯然,“只是我没想到妍儿又与他和好。” “我并未与他和好,”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的纾妍见不得他伤心,“我,我跟他之间没什么感情,我还有一个月就与他和离。” 傅承钰:“真的吗?我这几日总想起我们之间的过去,以及临别前妍儿同我说的那些话。” 听他提及过去,过往两人相处的种种情景铺天盖地地涌上纾妍的心头。 还有临别那夜的雪,那夜的酒,以及他与自己说的关于要去她家提亲的情话…… 七哥哥当初定是有什么难处没能来得及赶回来,是她不该经不住老狐狸的诱惑。 说到底是她先辜负了他的真心。 心里有愧的纾妍头脑一热,勾着他的衣袖:“那,七哥哥几时去向我爹提亲?” 话音刚落,七哥哥突然朝她身后望去,笑盈盈地唤了一声“九叔”。 纾妍下意识回头,只见不远处的粉红海棠树下,一头戴大帽,身着紫袍,腰佩美玉,郎艳独绝的美貌郎君正眸光沉沉盯着她瞧。 他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肩头落了几片粉红色的花瓣,白皙如玉的面孔似结霜一般。 那对一贯冷静的漆黑眼眸里也蕴含着滔天的怒意。 老狐狸怎来了? 纾妍想起今早他咬自己的情形,惊慌失措地顺着心上人唤了一声“九叔”。 “九叔”神色一凛,像是要吃人。 纾妍:“……” 嘤,他好可怕。 老狐狸冷冷道:“过来!” 纾妍心尖一颤,本能地向他走去,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擒住她的手腕。 她抬起眼睫,对上七哥哥复杂悲凉的漆黑眼眸。 他低声道:“妍儿,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现在就回青州,好吗?” 纾妍以为他担心自己,低声安抚:“我回去同他好好谈谈,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傅承钰抿唇不言,但也不肯松手。 老狐狸这时也向她走来。 纾妍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一张脸脸红得滴血,背后一阵一阵发麻,真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一个曾经的新欢,一个后来的旧爱,这样的场面属实有些尴尬。 眼看着老狐狸靠近,她赶紧挡在傅承钰面前,“不怪他,是我约他出来的!” 裴珩微微眯起眼睛。 这时,天上飘起细密的雨丝来,如同针一般落在纾妍的面颊上,眼睛里。 脖颈的丝帕也被打湿,湿漉漉地贴着她的皮肤。 好冷。 纾妍的小腹又开始抽痛,在湿冷的微风中瑟瑟发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傅承钰不过迟疑的功夫,裴珩已经先他一步,大步跨到纾妍面前。 纾妍以为他要发作,谁知他竟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子很暖和,一瞬间被暖意包裹的纾妍疼痛也有所缓解,傻愣愣望着他。 他冰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回去再同你算账!” 纾妍见傅承钰面色难堪到极点,赶紧挣扎着要下来,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糟了! 她顿时动也不敢动,哪里顾不上什么新欢,把滚烫的脸颊埋进旧爱的心口,恨不得他赶紧带自己走。 有所察觉的裴珩抱着小妻子要离开,傅承钰却拦住去路。 裴珩扫了一眼正朝这边迎来的人,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眼神看向傅承钰。 一股无形的寒气逼进。 那是常年处于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经年累月养成的赫赫威仪,饶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傅承钰都能感受到那种迫人的压力,激得他汗毛竖立。 傅承钰下意识抚向腰间,却发现今日并未带武器。 已经行到廊庑下的青衣郎君也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探究的眸光在他三人之间流转,“你们两叔侄在这儿?” 裴珩冷睨了他一眼:“宁王殿下怎来此?” 被他坑了好几回的宁王有些怵他,立刻收回视线,一脸惆怅地望着雨幕,“今日中秋节,人人都有家人陪,唯独我孤家寡人,所以出来走走。”说完,看向裴珩怀里,一脸疑惑,“侄媳妇这是?” 裴珩:“内人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向殿下请安。” “无妨,”宁王揶揄,“怀谨与侄媳妇真是伉俪情深。” 裴珩不置可否,“微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言罢,抱着小妻子向园外大步行去。 直到他消失在绵绵雨幕里,宁王啧啧两声,“你说你这叔父怎好似烧起了第二春,从前也不见得他与你婶婶感情这样好。自从你婶婶得了离魂症后,成日里蜜里调油得好,上回我在寺庙不过跟你婶婶说了几句话,他竟然拿皇兄吓唬我,这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我给弄到江南去!你叔父那个人看着皎皎君子,实则打小就憋着一肚子坏水!”顿了顿,嘱咐:“这话你可别说给他听!” 傅承钰收回视线:“殿下放心,微臣绝不会同人乱说,今日微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陪殿下吃两杯茶,再一同去宫中赴宴。” * 纾妍没想到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来癸水了。 热意一阵又一阵,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垫在身下的紫红色衣袍几乎湿透了。 她偷偷地抬起湿润的眼睫,对上一双深黑冰凉的眼。 方才在心上人面前温柔缱绻的女子又变得骄纵任性,抬起下巴:“大人这样看我做什么?” 裴珩见她都弄成这样,竟然还敢在他跟前逞能,偏过脸看向窗外,洁白的下颌绷得很紧,足足平复了半刻钟,才将心头滔天的怒火压下去,将她脖颈上湿漉漉的丝帕解下来,又拿帕子擦干净她发丝与面颊的水珠。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女子瞪大的乌瞳氤氲出水雾,眼圈红红的,可怜得像是被拔了牙的小兽。 他问:“疼得要紧?”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裴珩顾不得她全身是血,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放在她小腹暖着。 纾妍人都疼迷糊了,人也越发冷,紧贴着他结实温热的胸膛,本能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渐渐地,裴珩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她双眼紧闭,浓黑纤长的眼睫歇落在苍白如纸的下眼帘,唇上半点血色也无。 他低声唤了她几声,她一点反应也无。 裴珩心里一惊,赶紧解开自己的衣裳,将她裹入胸膛,命令书墨疾行。 原本两刻钟的路程,一刻钟便到了。 马车还未停稳,裴珩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妻子下了马车,冷冷吩咐:“去把秦院首接来!”言罢,一脚踹开澜院大门,在书墨诧异的眼神里大步入了院子。 跟在后头的淡烟与轻云进屋时就看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而浑身血迹,衣衫半敞的姑爷正在给小姐喂热水。 这是怎么回事? 担惊受怕了一路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姑爷冷声问:“她从前来癸水也是这般?” 淡烟立刻道:“从前并无这样。”说着赶紧让轻云去打热水来,自己則去取干净的衣物床褥寝被来。 一番折腾过后,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纾妍躺在重新换过的被褥里,一张小脸更加雪白。 裴珩把灌好的汤婆子放在她小腹上。 尽管知晓她根本不会有身孕,他的心里仍是非常失落。 淡烟小心翼翼:“已经备好水,不如姑爷先去沐浴更衣?” 裴珩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干涸的血渍,但并未离去。 这时,轻云领着秦院首匆匆入内。 秦院首正欲行礼,裴珩打断他:“快瞧瞧她!” 秦院首赶紧上前替纾妍诊治。 半刻钟,秦院首收回手,道:“阁老宽心,娘子只是上回中药后一直未来癸水,所以才会出现绷漏之状,老夫现在就开药方给娘子调理身子。” 裴珩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待他开好方子后,让轻云去煎药。 秦院首偷偷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血,道:“这些日子下官在家中钻研出一套针灸的疗法。” 裴珩:“可会疼?” 秦院首:“这,会有一些。” 扎针哪有不疼的呀…… 裴珩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妻子,未再说什么,让书墨送他出去,自己則去沐浴。 他坐在浴桶中,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园子里,她对别的男人表白的场景,搭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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