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府,怕是满帝都皆知,更别提耳目众多的天子。 裴珩不置可否,道:“陛下特地召微臣入宫,怕不是特地关心微臣的家事。” “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无趣得很,”元熙帝啧啧两声,用一旁的金匙挑了一块荔枝肉放入口中,待咽下后,“这荔枝是岭南郡守特地昨日送来的,尝尝如何?” 一骑红尘妃子笑,这几颗荔枝恐怕价值千金。 若是换成旁的臣子,不说受宠若惊,至少也该站起来行大礼叩谢,可眼前的男人也只拿了金匙,挑了一粒晶莹剔透的果肉入口。 元熙帝一向不满他这副模样,不过也早已经习惯,待他咽下后,问:“味道比之去年如何?” 裴珩道:“味甘甜,入口沁凉,回甘无穷,比去年的鲜甜不少。” “裴卿果然是生了一条好舌头,今年的荔枝运来帝都只有了半月不到,”元熙帝话锋一转,“裴卿可知栽种荔枝的是何人?想出法子运送荔枝的又是谁?” 裴珩并未回答,因为对方也不需要回答。 果然,元熙帝自顾自道:“岭南隔壁有一百越国,听说那儿盛产荔枝与龙眼,朕想要召降百越,只可惜百越国与岭南之间有一道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朕最近为此愁得睡不着觉,依裴卿所见,派谁去召降合适?” 元熙帝较裴珩年长两岁,刚过而立之年,生得龙章凤姿。 他正是踌躇满志的年纪,一心想要将大端的国土再往西开拓二十里,开辟一个傍万邦来朝的盛世王朝。 说这些话时,那对凤眸里流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野心。 早已经习惯的裴珩沉思片刻,缓缓道:“昔日龙虎大将军在召降一事上颇有建树,他如今在岭南种了近四年的荔枝龙眼,想来对百越的地势一定熟悉。” 这话一出,原本还一脸温和的元熙帝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消失。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心腹之臣。 当初先帝欲立心爱的女子许贵妃的儿子为东宫,生了废太子之心。是他主动提出替自己服侍在先帝身侧,甚至为取得先帝信任,在许贵妃去世后,陪着先帝一同当了几年的道士,可以说自己能够坐稳这个位置他功不可没。 可他什么都好,就是心思令人捉摸不透。 若说他不重名利,可这些年无论他赏赐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可若说他追名逐利,他又于一些民生改革的政策上上与自己的恩师争论不休,半步不肯退让,以至于落得个不近人情,不敬师长的名声。 元熙帝自幼与他相识,共事也有十数载,他唯一一次做的出格之事就是迎娶前龙虎将军之女为妻。 他是他的肱骨之臣,他原是想将自己的同胞妹妹晋阳长公主许配给他,本不该答应答应赐婚。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这是他唯一一次主动求到自己跟前,自己若是不答应,好像显得不是那么厚道。 现在,他又举荐自己的岳丈。 元熙帝不知为何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他眼神玩味,“裴卿举荐自己的岳丈,就不怕御史台的那群言官骂裴卿任人唯亲。” 裴珩拿金匙挑了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待入了喉,说出的话似乎都冒着一丝丝凉气,“陛下只是问微臣谁最合适,但并未说需要避嫌。微臣以为,陛下特地请微臣吃荔枝,就是想要微臣主动举荐沈将军。微臣不能不上这个当。” 元熙帝愣了一下,笑骂:“你这么人,就是这点最讨厌!一点儿情趣也无,也不知你家中那位夫人如何忍受得了你!” 想起家中那只贪吃猫,裴珩又有些头疼。 也不知她牙可好了些。 元熙帝笑过后正色道:“当年龙虎将军遭赵贵妃的父亲赵国公诬陷,这些年朕心里对龙虎将军有愧。但案子是父王定的,朕不能去翻先帝的案子,否则就是不忠不孝。朕就算想要启用沈将军,也要有出师之名。” 这个问题,这些年裴珩早已想了无数回,“若是天下大赦,想来沈将军一家也能回都。” 元熙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有些犯愁,“可朕即位不到五年,便是要大赦天下,也得有个由头。” 裴珩道:“中宫有喜,陛下想来就能顾如愿以偿。” 天下无人不知,帝后本是原配夫妻,但这些年来貌合神离,中宫至今无子,只得一公主。 元熙帝闻言,沉下脸来,半晌,道:“此事再议。” 裴珩未再多言,行礼告退。临行前,又瞧了一眼那荔枝。 元熙帝见状,道:“朕一共没多少,朕分了一些到后宫,朕自己留了些,剩下的待会儿裴卿就带回去吧。” 裴珩拱手向他见了一礼,“多谢陛下赏赐。” 元熙帝却一脸不满,“朕怎么每回都觉得是在求着裴卿受下这些赏赐。罢了罢了,反正朕也习惯了。” 裴珩回到听雨堂后,书墨将冰镇的荔枝放在书案上,问道:“可还是送去给县主?” 往年陛下也会赐荔枝,这些荔枝大多都送到县主处,至于县主给了谁,自家公子从不过问。 谁知却听公子道:“留出一半,送去澜院。” 书墨忙拿来琉璃盏,将荔枝按个数分成两份,每一份约有二十几颗,许是个头不一般大小,有一盏瞧着多些,一盏小些。 书墨心想娘子一个人独占一份,于是拿了一份小份的,公子斜他一眼,“拿另外一份。” 书墨:“……” 公子怎么瞧着都不像要与娘子和离的样子…… 他正欲送荔枝,云阳县主跟前的陈嬷嬷来送参汤。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陈嬷嬷忙盛了一碗递到裴珩面前。 裴珩道:“放着吧。” 陈嬷嬷笑道:“县主说主君操劳,特地让人炖了好几个时辰,又怕主君不肯吃,特地嘱咐奴婢看着主君吃完才肯放心。” 她是云阳县主跟前的老人,裴珩一向敬重她,于是端起那碗参汤吃了半碗。 陈嬷嬷也不敢再劝他多吃些,顺道拿上荔枝行礼告退。 她一回到正院,云阳县主便问:“可吃了?” “奴婢亲眼看着吃的,不过只吃了半碗。” 陈嬷嬷将荔枝放到桌上,“笑公子孝顺,还让奴婢把荔枝带来给小姐。” 云阳县主虽觉得有些少,但总比不吃强。 她心里高兴些许,又见那荔枝的分量比往年的少了许多,个头也小。 陈嬷嬷也注意到:“公子的桌上还有一盏荔枝,个头比这份大些。” 云阳县主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定是长子留着疼媳妇儿了! 其实她到了这把年纪,对这些吃食看得极淡,但是一想到从前事事孝顺的儿子如今心里都是自己的媳妇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看在孙子的份上就算了,“你去把参汤给沈氏送去!” 陈嬷嬷应了声“是”,又赶紧拎着参汤去了澜院。 淡烟听到她的来意震惊极了。 自打小姐成婚后,云阳县主一向瞧不上小姐,这些日子不来找小姐麻烦已经谢天谢地,没想到竟然还特地炖了参汤送来。 纾妍有些好奇地望着桌上闻起来极其诱人的药膳汤,也有些迷惑:“县主特地送来的?” 她能感到县主并不喜欢自己,又怎会这样好心? 陈嫲嫲笑着点点头,“县主说娘子实在太瘦,多吃些养好身子,也能尽快康复。” 纾妍想着县主虽然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下毒,想来是自己主动给老狐狸纳妾的缘故了,他们两母子都感谢她呢。 一旁的淡烟瞧着那汤也就是普通的参汤,兴许是云阳县主想要缓和关系,于是动手盛了一碗递给她道:“小姐尝尝?” 纾妍伸手接过来,勺了一口送入口中。 一旁的陈嫲嫲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今日阴天,天黑得早,屋子里早就点了烛火。 明亮的烛光下,肌肤雪白的女子一脸认真地吃着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姣好的面容。 眼看着她吃完一碗,陈嬷嬷又赶紧添满,笑得和蔼,“娘子喜欢就多吃些,身子最要紧。” 纾妍也喜欢吃,又吃了一碗。 陈嬷嬷这才满意地提着象牙食盒告辞。 淡烟笑道:“小姐若是喜欢吃,明日也让小厨房做了来。” 纾妍点点头,笑,“确实不错。” 饭后不久,她觉得身子阵阵发烫,人也困顿得很。 她以为是自己晌午没睡午觉,有些犯困的缘故,让淡烟备水沐浴。 沐浴过后,淡烟见她就要睡觉,忙道:“小姐今日不等等姑爷?” 纾妍打了个哈欠,“我为何要等他?” 淡烟道:“今日是小姐十五岁生辰,公子兴许会过来。” 提及生辰这事,纾妍心情就有些不好,神情蔫蔫,“我才不要等他。” 淡烟也不确定姑爷是否记得小姐生辰,万一小姐等了,姑爷没来,岂不是心里失望? 她也不敢多劝,见小姐像是困极,赶紧服侍小姐躺下。 纾妍躺下后不久,体内愈发燥热,像是着了火似的,就连衣裳全脱了都不管用。 淡烟见她面颊绯红,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全身雪肤透出惊人的嫣红,以为她发高热,赶紧与轻云一起拿帕子湿了水给她擦身子。 纾妍却觉得越擦越热,且心里也痒得厉害,就像昨日晌午老狐狸给她磨牙时的感受,只不过这回更加强烈。 她不由自主地夹住腿,缓解难以抑制的痒意。可渐渐地夹腿也不管用,只觉得心里好似爬进一万只蚂蚁,一口一口吃她的心脏,实在难受得紧,呜呜哭了起来。 自家小姐从前也不是没起过热,可没有哪回这般痛苦。 淡烟想起云阳县主送来的那碗汤,难道云阳县主瞧小姐不顺眼,所以在汤里下了毒? 她越想越心惊,立刻要向姑爷求助,恰巧此时书墨来送荔枝,她急道:“我家小姐怕是中了毒,快请你家公子找个太医来救命!” 书墨一听这话吓得没了魂,赶紧跑着回听雨堂。 裴珩这会儿正难受。 也不知是不是小妻子今日白日里的那些话,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身体燥热难挡。 他吃了几杯茶,怎么都压不下去,又行到院中连续浇了两盆冷水,心里头的火才勉强熄灭。 他刚换好衣裳,书墨匆匆忙忙跑进来。 裴珩不悦,“何事这样慌张?” 书墨喊道:“不得了了,娘子中了毒,怕是要死了!” 裴珩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冷冷吩咐,“即刻去请秦院首来!”言罢,大步出了屋子,朝后院疾走去。 待他赶到澜院时,已是一刻钟以后。 正在给自家小姐擦身子的轻云愣了一下,来不及阻止,姑爷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胭脂色的纱帐。 只一眼,一向克制的男人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蹿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叫嚣着朝同一个地方涌去,一瞬间膨胀巨大,昂首起立。 第23章 她在他怀里唤别的男人 此刻已近酉时, 屋外伸手不见五指,室内烛火幽幽。 如雪堆砌出来的美人儿塌腰卧在凉簟之上,仅靠双腿之间夹着一大红蚕丝锦被堪堪遮掩庇体。 她像是痛苦到极致, 全身的雪肤沁了细密的水珠, 雪白修长的腿夹着大红锦被,扭着不堪一握的细腰, 在上头留下水痕。 他们成婚近三年, 她一向害羞, 敦伦时总是要求他熄了烛火,裴珩还是头一回真切完全地瞧清楚自己的小妻子,且还是撞见她夹腿自/渎。 大抵是见他骤然出现, 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抱着红被蜷缩在床里,噙着泪光的漆黑眼眸盯着他, 一脸的戒备与茫然。 裴珩强压下心底旖旎,忙上前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发现她体温烫得惊人。 纾妍原本羞于见人, 可他宽大的手掌贴在自己额头上时,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她竟罕见地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舒服得嗓子眼里溢出一些连她听了都脸红心跳的声音。 裴珩眉头紧蹙, “她究竟吃了什么?” 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轻云哭道:“晚饭时云阳县主让人端来一盅药膳汤,说是给小姐补身子,那汤香得很, 小姐贪嘴多吃了一碗。谁知没多久就嚷着热, 然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轻云今年才十六,未晓人事, 昔日裴珩与小妻子敦伦时大多都是年长几岁的淡烟收拾残局,因此根本不知自家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儿,于是又补充,“小姐总说心里痒,说有虫子爬进她的心里,正在吃掉她的心脏……” 裴珩大抵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自己今晚亦是燥热难挡,定是参汤汤里加了药! 他吩咐,“即刻去向母亲拿药膳的方子,待会儿秦院首来后拿给他瞧。”顿了顿,又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轻云应了声“是”,慌忙出了内室。 这会儿纾妍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夹紧衾被也缓解不了心底的痒意,羞恼得呜咽出声。 “别怕。”裴珩伸手想要抱抱她,谁知她一把捉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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