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就连他上门拜访也都避开。 她这天夜里,她刚沐浴完,那只黄毛猎犬忽然吠了一声。 纾妍扭头便瞧见前夫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头。 四目相对,裴珩:“过来我房里,我有话说。” 纾妍低下头:“有什么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裴珩:“我想抱抱你。” 纾妍抬起眼睫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大人,过完年我要随家里人去岭南了。我,我有些困了。”说完,匆匆回了屋子。 仍站在梯子上的裴珩垂下眼角,与那条猎犬对视许久,一脸阴郁地吩咐书墨:“拿半只鸡过来,要生的。” 书墨:“要下耗子药吗?” 裴珩冷睨他一眼。 他适时闭上嘴巴,片刻的功夫拎着半边鸡回来。 裴珩让他拿绳子绑了丢到对面去。 起初它不吃,拿鼻子嗅了嗅,又用爪子挠了挠,围着那半只鸡转了许久,最终没能抵挡住诱惑,欢快地啃了起来。 带它啃干净后,书墨将剩下的鸡架拽回来,一点儿痕迹也不留。 就连一向谨慎小心的沈清都未发现。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那条猎犬后来一看到裴珩出现在墙头,都开始摇尾巴。 第五日晚,裴珩沐浴过后,书墨来报:秦院首已经请去了隔壁,是沈将军亲自迎的客。 裴珩吩咐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幼儿玩具也一同送去隔壁。 宁氏身为女主人,有人送东西,自然要亲自接待, 待她前脚一走,裴珩拎着鸡入了隔壁。 那只猎犬见到他入院,非但没吠,还冲他摇尾巴,哈喇子直流。 裴珩将那边鸡挂在梯子上,大摇大摆入了房。 此时夜已黑尽,内室点了一盏灯。 十月的天气,屋子里烧了炭,热意逼人。 小妻子正背对着他脱衣裳。 先是外袍,紧接着是里衣,露出凝脂一般的雪肤,不堪盈握的细腰…… 大抵听到脚步声,只着绯红兜衣的女子踢掉脚上的绣鞋,声音缱绻:“他半夜派人送什么来?” 裴珩:“玩具。” 她身子僵了一下,回过头来,只见身着雪白家常直裰,眉眼矜贵的俊美男人出现在屋里。 她面颊倏地红了:“大人怎来了?” 他行到她跟前,将她抵在门上,大手垫在她后脑勺,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纾妍伸手推他,反被他捉住手腕背到身后。 他撬开她的唇齿,含着她的软舌用力吮吻。 两人好些日子未亲热,尽管纾妍不想同他纠缠不清,但一沾上他的气息便软了几分。 直到她无法呼吸,他终于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为何躲我?” 气喘吁吁的女子眼神闪躲:“没躲,我们以后别……” 话音未落,他的唇落在她耳朵上,“可我好想六小姐……” 嗓音低哑温柔,灼热的唇舌含着她的耳珠细细舔/弄。 纾妍骨头都被他舔酥了,站立不稳,被他拦腰抱住。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图谋不轨。 纾妍不肯,“大人疯了不成,我姨母万一回来……” 裴珩:“我请了秦院首给你哥哥复诊,怎么都得耽搁半个时辰。” 纾妍无言以对,但不肯就他。 他轻咬着她的唇:“六小姐不是说我做甚么都可以?” 他这是以救命之恩相要挟。 纾妍缓缓松手,偏过脸。 □*□ 裴珩知晓不该说这种话,可她家里人一来,她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他这几日想她想得都快疯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被他抵在门上的女子格外地敏感。 她忍得辛苦,但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一只大手轻捂她的唇。 □*□ 万籁寂静。 房内的声响格外地清晰。 只要有人入院,兴许就能听见。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裴珩算着宁氏差不多要回来,尽管舍不得,也不再忍着。 突然,外头传来一声犬吠。 纾妍魂儿都吓没了。 与此同时,前夫闷哼一声,大手捏住她的下颌,堵住她的唇舌。 大约十几息过后,他松开她的唇,乜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子。 外头无人。 她哽咽:“大人走吧。” 他亲吻着她湿漉漉的洇红眼角:“别哭了,我下回不说那种混账话……” * 前院。 沈清送走秦院首后,宁氏便道:“夫君上回说那样难听的话,人家还请秦院首来给阿括瞧腿,还送玩具给阿年,我看夫君还是亲自上门道谢。” 长子的腿都成了沈清的心病,沈清并不是个扭捏之人:“那我去隔壁瞧瞧。” 书墨一听他来拜访公子,当下就慌了,忙推说公子还未归。 沈清见他鬼鬼祟祟,觉得不对,立刻回府。 一到女儿院子,就见墙角下那只黄毛犬正在啃鸡骨头,而窗户上映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仔细一瞧,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只到肩膀的窈窕身影。 沈清气得抄起一旁的棍子,被宁氏拦下来。 她低声劝:“夫君现在冲进去,不是让妍妍难堪?” 沈清最终没进去,拎着那条棍子闷不吭声走了。 直到回去自己院子,沈清暴跳如雷:“竖子简直当诛!我早就说过他那个心机深沉得很,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能把那些匪徒哄得自动投降,连我都上过他的当,更何况是妍妍!他就是把妍妍卖了,妍妍还替他数钱!” 宁氏也没想到,安慰了他一会儿,不禁笑了:“这个人怪有意思,怪不得妍妍喜欢他!” 沈清的脸色更难堪了。 * 纾妍推开前夫,弯腰去捡衣裳。 她腿颤得厉害,险些站不稳。 裴珩适时抱住她,将她放在床上。 纾妍气息不稳地催促:“快些走。” 裴珩:“明日将时间空出来给我。” 纾妍:“我不得空。” 裴珩:我等你。” “我不会去,”面颊潮红的女子拒绝,“大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与大人本就是各取所需,今夜是最后一回,大人以后莫要来寻我。” 她说得决绝无情,这回他未拿救命之恩要挟,只有三个字:“我等你。”言罢,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头也不回地离去。 纾妍把滚烫的面颊埋进掌心。 前夫走后许久,姨母终于回来。 身子酸痛的纾妍正要起来,她忙道:“躺着就好。” 纾妍想起方才的事,有些心虚:“姨母怎去那么久?” 宁氏:“秦院首来替你哥哥看诊,他说你哥哥的腿恢复得极好,再过不久,就能行路!” 纾妍:“真的?” 宁氏:“这多亏了裴阁老。他还让人送了许多玩具给阿年,把他高兴坏了,抱着不撒手。” 纾妍想到前夫特地用玩具将姨母哄走,羞得面颊滚烫。 好在夜里黑,姨母瞧不见。 翌日,纾妍身子乏,起得晚些。 用早饭时,爹爹沉着一张脸,看起来老大不高兴。 纾妍偷偷问姨母,姨母笑:“他昨夜梦见你嫁人,舍不得。”顿了顿,又道:“裴阁老是个极好的人,你爹爹只是还不能适应,你再给他一些时间。” 纾妍不明白姨母为何说这样的话,心神不宁地去了铺子。 快到晌午时,书墨跑来替前夫传口信,说在天香楼等她。 纾妍不去。 书墨怎么都请不动她,只好回去复命。 淡烟提醒:“小姐,今日是姑爷二十八岁生辰。” 纾妍能不知吗? 正因如此,她才不敢去。 沈括:“妍妍若想去,哥哥送你去,哥哥不会告诉父亲。” 纾妍知晓他疼自己:“我真不想去。” 沈括摸摸她的头。 这一日她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朝外面望去。 晌午饭过后,外面下了雪霰子,街上行人寥寥。 天气实在太冷,一条街的铺子挨个关门,无忧香铺却依旧亮着灯。 她不打烊,沈括也不催她,静静坐在一旁看书。 淡烟怕他冻着,时不时替他添些热茶。 眼看天已黑尽,一阵马蹄声响彻天际,片刻后在门口停下。 听到动静的纾妍立刻朝外望去,只见一身披红狐大氅,身量极高,生得漂亮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 纾妍愣了一下,笑:“傅承钰,你几时回来的。” 傅承钰大步上前,笑道:“刚到。” 正在看书的沈括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泛起淡淡的笑纹:“小七,好久不久。” 傅承钰早已听说过他的事。 两人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同袍,见他此刻坐在轮椅上,不觉红了眼眶。 他大步上前,向他拱手见了一礼:“大公子,好久不见!” 两人寒暄几句后,沈括邀请傅承钰去家里吃酒。 傅承钰也正打算拜会昔日旧主,立刻答应下来。 沈括合上书,看向自己的妹妹,温声询问:“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哥哥有些饿了。” 纾妍应了声“好”。 一行人刚出门,天上飘起雪花来。 纾妍抬起脸,一粒雪粉砸在她眼睛里,瞬间融化。 一旁的傅承钰眸光落在她愈发美丽的脸上,怦然心动。 他将身上的狐裘解下来递给她。 纾妍回头。 * 裴珩冷眼望向窗外簌簌飞落的雪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书墨小心劝道:“公子,外头冷,不如回去吧。” 裴珩嗤笑一声:“你说,她年纪那么小,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无论他如何低声下气哄,她都不肯回头,就连陪他过个生辰都不肯。 不来便不来,她都不喜欢他,他还要她做甚么! 书墨迟疑:“娘子也曾等了公子三年,总要有些时间。” 裴珩不语,一味吃酒。 一壶酒落肚,他道:“你再去请她。” 书墨应了声“是”。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书墨去而复返,一脸愤然:“七公子偷偷回了帝都,娘子与沈家大公子说要给他接风洗尘!” 裴珩闻言,神色一凛,起身大步向外行去。 * 对于傅承钰的到访,沈清非常高兴,立刻摆酒款待。 当日在军营里,傅承钰就是他最欣赏的部下,如今看到他功成名就,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两个男人只字不提纾妍婚嫁一事,一味把酒言欢。 纾妍静静地听爹爹与傅承钰讨论战事,眼睛不时地向窗外望去。 雪越下越大,外面地上白茫茫一片。 这么冷的天,怕是前夫早就回去。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她今晚不去,他应该也明白她的心意。 正走神,底下的人来报:裴阁老来访。 纾妍下意识朝门外望去。 片刻的功夫,房门打开,一身披墨狐大氅,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迎风踏雪而来。 他乌黑的头发上,墨色狐裘上皆落了薄薄一层雪粒子,洁白如雪的面颊上透着薄薄一层绯色,像是刚吃过酒。 沈清:“裴阁老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容色无双的男人冷冷扫了一眼傅承钰,眸光落在小妻子身上:“下雪了,小婿来瞧瞧我夫人。” 沈清闻言,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到他脸上。 第70章 我舍不得她 纾妍没想到前夫会来。 她更加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时怔在那儿,脸颊阵阵发烫。 最先反应过来的宁氏忙站起来打圆场,邀裴珩入座, 吩咐下人摆上一副碗筷。 裴珩解下身上的墨狐大氅, 递给书墨,客气地向丈母娘跟大舅子问好后, 挨着小妻子坐下。 纾妍嗅觉灵敏, 立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泠冽酒香。 他吃了酒。 他素日里克制, 一旦吃酒就不免有些放浪形骸。 纾妍心慌意乱,觉得应该立即起身告辞,离他远远的, 免得他当众对她做一些不知羞耻之事,可想到他今日生辰,孤零零一个人, 又无法站起来。 裴珩向沈清敬酒。 女儿在,沈清不好不喝。 三杯酒落肚, 裴珩乜了一眼自己的堂侄, 冷声道:“你不是去山西剿匪,怎在这儿?” 自打他进门,面色不大好看的傅承钰回答:“匪徒已经剿尽, 半个月前队伍就已经返都, 侄儿惦记家里,日夜兼程赶路。”说这话时,也看向纾妍。 纾妍注意到他的视线, 来不及收回,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指。 纾妍抬起视线,对上前夫洁白冷硬的下颏。 纾妍想要抽回手, 却被他紧紧地握住,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纾妍挣脱不得,手心里濡湿一片,任由他牢牢握住。 他旁若无人,像是当丈夫的同妻子诉苦:“我自晌午到现在还未用饭,饿了,想吃面。” 沈清听得牙痒痒。 他是过来人,如果不知道一个男人心中在想什么。 这是打翻醋坛子跑来宣誓主权了。 傅承钰面色格外难堪,一杯又一杯饮酒。 纾妍的脸红透了,咬了咬唇:“我吩咐人去做。” 裴珩松开她的手,极自然地从淡烟手中接过红狐大氅,当着众人的面细心地替她披上。 一只小手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摆。 裴珩垂眸。 是沈年。 裴珩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放到他掌心,问:“还记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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