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宁王揶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裴珩冷睨他一眼。 宁王啧啧两声:“怪不得皇兄骂你是弃夫,你瞧瞧你如今这副嘴脸!” 裴珩:“那也比某些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将一辈子搭在里头好。” 宁王被戳到痛处,气得咬牙切齿。 裴珩神色淡然:“我只是在提醒殿下,陛下已经三年未留宿昭和殿了,中宫无子,兹事体大。” 宁王闻言,喉结不住地滚动。 半晌,他颓然:“我又没干什么。” 裴珩:“殿下连想都不该想,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殿下比我清楚。” 宁王自然清楚。 他的皇兄虽待人宽厚仁德,但内心也多疑猜忌,所以他从不掺合朝堂之事,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富贵闲人。 但清楚是一回事,能够做到又是一回事。 宁王嘲讽:“你倒是能想,人家未必愿意。她从前被你藏在后宅倒也罢了,如今这样出来抛头露面,怕是不出两日,人人都知城内多了一个香粉西施。再加上她人又单纯得很,啧啧……” 裴珩却从他的话里逐渐地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哄得她愿意与他一起做生意,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看向书墨:“去办件事。” 那是他的妻子,谁也别想惦记! 宁王打了个冷颤。 * 纾妍一直忙到打烊才得以喘息。 淡烟一边替她揉肩一边看向她手里的账册,惊讶:“头一日开张就有这样多?” 纾妍捂着嘴笑:“我也没想到。” 第一日就入帐五百多两,比她想象的好太多。 最主要做生意真有意思,她很是喜欢。 三人整理好铺子后,正欲回去,谁知轻云怎么都找不着马车,一问才知,那临时聘请来的车夫一个时辰前家里有事,连声招呼未打就走了。 这会儿暮色四合,一条街都打烊,哪里还能租赁马车。 从铺子回到家中,乘坐马车都需要半个时辰,遑论行路。 主仆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 赶车的正是书墨。 纾妍不由地朝他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 这时,马车车门推开,一袭绯袍的前夫端坐在马车里。 他神色淡然:“还没回去?” 纾妍:“正准备回去。”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书墨:“这是昨日的香料钱。” 书墨将银票送给纾妍后,就要赶车离去。 眼看着他真走了,轻云忍不住多嘴,“小姐临时聘请的马车车夫有事走了!” 裴珩适时地推开车门:“若是六小姐不介意,我送你回去。” 第63章 我想我在床上还不算太老 纾妍累了一日, 实在没力气走几个时辰回家,犹豫再三,还是上了前夫的马车。 淡烟与轻云则坐在车辕。 已经九月, 天气愈发寒凉, 纾妍特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她二人,这才入了马车。 正在看公文的裴珩往旁边坐去, 特意和她保持半臂的距离, 与昨夜那个说想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纾妍其实看到他的第一眼, 还以为他又来纠缠自己,没想到他只是来给她送银票。 兴许是她昨夜的话起来作用,毕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他骨子里又一向傲慢,断然不会再继续纠缠她。 马车缓缓驶动。 车内掌了灯,裴珩拿起一纸公文。 纾妍也靠着马车车壁闭目养神。 她今日累了一整日, 竟睡了过去。 裴珩放下手中的公文,挪到她身旁, 眸光炙热地盯着她。 她睡得很熟, 鸦羽似的眼睫歇落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翳,嫩红的唇微微嘟着, 像是勾着人去亲。 一想到她今日对着外头那些野男人笑, 他就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吻她要她…… 最终,他只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都是他不好, 若不然她又何须这样出来抛头露面…… * 纾妍是被人唤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睫, 前夫的脸逐渐地清晰起来。 她立刻坐正身子,发现身上还披着他的衣裳。 她赶紧脱下来给他。 裴珩:“到了。” 纾妍道了句“多谢”, 在淡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轻云这时上前敲门。 片刻的功夫,门从里面打开,是李仆妇。 她一看裴珩来了,立刻道:“饭刚好,小姐不如请裴郎君用个便饭?” 纾妍见前夫朝她望来,眼神里流露出期许,立刻低下头去:“路上小心些。” 这便是不肯留。 裴珩收回视线。 纾妍目送马车出了巷子,向院内行去。 轻云低声道:“我总觉得,小姐至少应该请姑爷进来用个便饭。毕竟这会儿都这么晚了,赶回家还要一个时辰……” 淡烟瞪了她一眼。 轻云立刻闭上嘴巴,飞快觑了一眼自家小姐。 小姐神色怅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 主仆三人用过早饭后,纾妍让轻云去大街上随便寻一辆马车过来。 谁知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轻云去而复返,指着大门方向:“姑爷在外头等小姐。” 纾妍一出院门,只见一袭紫袍的俊美男人长身鹤立在马车旁。 此刻时辰尚早,雾气还很浓。 城南距离城门需一个时辰,这会儿天才刚亮,他居然绕了半个城过来接她…… 说不感动,定是假的…… 听到动静的男人看向她:“我只是想到六小姐无车,怕是不方便,就过来瞧瞧。若是六小姐已经有车,我这就走。” 纾妍咬着唇不作声。 淡烟忙道:“我们小姐还未寻到合适的马车。” 书墨赶紧推开车门,请纾妍上车。 纾妍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前夫,但人却顺从地上了马车。 刚坐好,裴珩将一杯热茶递给她:“吃些茶暖暖身子。” 纾妍不敢再接受他的好意:“我不冷。” 他沉默片刻:“再过几日是你来癸水的日子,这些是秦院首特地开的方子,可缓解疼痛。” 纾妍没想到他连那种日子都记得。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上回来癸水时,弄得他满身都是的情景。他那时虽因傅承钰的事情,入夜后却脱了衣裳给她暖身子。 她其实一直都将现在的自己与过去四个多月的自己分得很清楚,也因此对他有怨,但他此刻提及,她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过去三年,他从来都不记得她的这种日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 沈小六呀沈小六,都已经过去了,为何还总要计较这些呢…… 即便做不了夫妻,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一时又想起有一回她来癸水时,他来了后院,想要与她做那种事。 她实在羞于启齿自己来了癸水,便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他。 本以为他会离开,谁知他非但留下来,还一整夜都搂着她睡。 纾妍最终伸手接过来抿了一口。 温热的水一入喉,身子由内而外地暖和起来。 她小声道了句“多谢”。 裴珩:“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六小姐身子亏损,这都是我该做的。” 纾妍:“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大人不必挂在心里。” 裴珩“嗯”了一声,朝她伸出手。 她乌瞳里流露出不解。 他唇角微微上扬:“我的玉佩。” 纾妍这才想起昨夜他已经给了她银票,她自然得将玉佩还给他。 不过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笑什么! 她低下头:“我没带。” 裴珩的眸光落在她腰间的一枚芙蓉玉上。 纾妍见他好像怕自己不还似的,只好取下来:“先拿这个押给大人?” 他真伸手接过来放入袖中。 纾妍:“……”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铺子门前停下。 下车前,裴珩:“六小姐住得离铺子这样远,每日这样跑来跑去也辛苦。” 纾妍确实觉得有些累,许是见他已经释怀,她忍不住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打算再去寻新的住所。” 现下住的地方远不说,也小,等家里人来了帝都,怕是也住不下。 一旁的书墨忙道:“我前些日子买宅子倒是结识了一个极负责的房牙,不如叫他过来一趟?” 裴珩看向纾妍。 纾妍:“也好。” 裴珩目送她入了铺子,这才离去。 马车一驶出街尾,书墨便低声道:“昨日那个车夫已打发了,房牙那边也安排好。” 裴珩自袖中取出那块似乎还残留小妻子体温的玉佩,放在鼻尖:“盯仔细些,别出什么岔子。” 书墨迟疑:“那待会儿若是娘子再去寻别的马车呢?” 整个帝都租赁马车的商行少说几十户,他总不能让所有人都不租赁马车给娘子吧,这岂不是太奇怪了! 裴珩:“你就不会想想别的法子?” 书墨:“……” * 纾妍一入铺子,就吩咐轻云去租一辆新的马车。 其实她很想买一辆,但是轻云与淡烟都不会赶车,若是养一个车夫,又不大放心。 轻云立刻去办。 快到晌午时,书墨介绍的房牙果然来了。 他按照纾妍的需求,推荐了一处距离铺子只需要两刻钟,四进的宅子。 纾妍听得很是心动,让淡烟跟着去瞧了一眼,若是合适就赁下来。 淡烟回来后,将那地方从内到外夸了一遍,末了,道:“隔壁的宅子好像无人住,很是安静。” 纾妍现在住的地方,隔壁有人家,两夫妻天天打架,时常夜里吵得人不得安宁。 她当即决定租赁下来。 签订契约时,她觉得那地址瞧着十分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契约签好后,房牙拿了钱,立刻将钥匙给她,说房子已经打扫干净,今日就能搬进去住。 纾妍倒也不急这一两日。 房子的事儿解决了,她又开始着眼铺子的事儿。 眼下铺子里生意好,她主仆三人根本忙不过来,决定再招一年轻的女子来。 谁知招工启事张贴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女子柔声询问:“我能行吗?” 纾妍回头,只见一袭墨绿色衣裙的沈星移站在门口,一脸惊喜:“表小姐怎来了?” 关于沈星移,纾妍心中对她说不出的感激与喜欢。 她是裴府里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她的身份看低她的人,尤其后来她还挺说,沈星移为她去寻前夫的事,她心中不知有多感动。 沈星移腼腆笑笑:“早在珩表嫂开张那日我便要来的,只是怕打扰珩表嫂做生意。” 纾妍:“莫要再唤我珩表嫂,若是表小姐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姐姐。” 沈星移立刻答应下来。 两人寒暄几句过后,纾妍这才发现她行路时居然不跛了,与正常人无疑,十分惊讶。 沈星移主动解释:“是鞋子的缘故。” 纾妍这才注意到她的鞋底高低不同。 沈星移:“我从十二岁就开始穿这样的鞋,来帝都前,才特地换成正常女子着的鞋。我就是想要瞧一瞧,即便我是跛子,有无人真心待我,毕竟,我不能时刻穿着这样的鞋子。” 纾妍闻言,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沈星移:“我其实很羡慕珩姐姐,想做什么便去做了。这香料铺子真好,我能来帮忙吗?姐姐管顿饭就行。” 纾妍由衷道:“你能来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只是……” 她看得出来,云阳县主真心疼她,未必愿意她出来抛头露面。 沈星移:“我已经同姑母说过此事。”顿了顿,又道:“我在帝都待不久,再有半个月就要家去,走之前,我想要出来走走。” 纾妍没想到她竟要走。 她下意识想要问一问她的婚事,随即想到人这一辈子,能够选个合心意的人实在太难,她活得这样通透,想来已经有自己的打算,她又何必去问。 活在当下便好。 她笑:“我这就叫人晌午多做一个人的饭。” 沈星移亦笑了。 她就知晓表嫂一定不会问她缘由,这世上男子常以知己为名交友,岂不知女子亦然。 纾妍将铺子里的情况简单与她说了一遍后,又教她记住每一样的香料效用,以及禁忌。 沈星移不禁感慨:“姐姐竟然懂得这样多,一定花了许多心思。” 纾妍想起自己制香料的初衷,微微怔了一下,笑:“我也没想到我会以此为生。” 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充满不确定性。 沈星移记性好,又肯学,不出一日就将铺子里所有香料的效用记在心里,又见纾妍不但忙着研制香料,还要操心账册之事,道:“不如我举荐一账房给姐姐?” 纾妍也觉得自己这样太累了,立刻答应下来。 今日并未有昨日那样忙,再加上多了一个人手,纾妍轻松不少。 只是沈星移不能太晚,未到打烊便离去。 店铺打烊时,已经暮色四合,轻云新赁的马车也等在门口。 谁知刚行出中心大街,那马车的车辕竟然断了。 车夫哭丧着脸:“怕是修不好了,还请小姐另外赁一辆来。” 纾妍瞧那车夫也不容易,还额外打赏了一锭银子给他。 那车夫千恩万谢,一手牵马,一手拖车地离去。 此刻天已尽黑,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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