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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手,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裴珩闷哼一声,没有挣脱,将她一把搂在怀里,粗粝的手掌轻抚着她湿漉漉的脊背。 纾妍不是第一回咬他,这回却也连皮儿都没啃破。再加上她被他的手掌抚弄得似乎缓解不少痛楚,忍不住把脸埋进他宽大的手掌,呜呜哭道:“你这个人怎这样坏?不就吃了你家几口糖葫芦,你同你母亲就要下毒害我,我若是死了,做鬼也缠着你……” 裴珩手心里满是她的泪,一颗冷硬的心似乎也被浸泡在她灼热的泪珠里,嗓音沙哑地哄道:“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你乖一些,我帮你把虫捉出来好不好?” 她抬起绯红的面颊,泪眼滂沱地望着他,“如何捉?会不会疼?” 裴珩对上那双天真不谙世事的眼,喉结滚了一滚,嗓音愈发喑哑,“你听话就不会疼。”说着,宽大的手掌贴着她湿滑光洁的脊背往下滑。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娇娃娃只觉得他的手掌所到之处心里的虫子果然少了些,乖巧地把脸贴在他冰凉的颈窝,哽咽,“我听话的。” * 正院东屋。 刚用过饭的云阳县主正在吃茶,李素宁与沈星移以及孙氏陪侍在侧。 因为表哥不肯纳妾的缘故,李素宁只能把心思用在自己的表姑母身上,与孙氏拿话哄着云阳县主高兴,沈星移则默默地坐在一旁,手里打着一串藕色珠络。偶尔听到有趣时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外头传来砰砰砰的巨响,像是有人在砸门。 云阳县主一脸不悦,“去瞧瞧谁这么规矩!” 一丫鬟赶紧出去,片刻的功夫去而复返,道:“是大娘子身边的陪嫁婢女,说是大娘子吃了县主送去的药膳得了热病,主君让县主将方子拿去给秦院首瞧瞧,好对症下药。” 云阳县主没想到不过是一份药膳,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吃出热毒来,诧异地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也很困惑,那生子秘方只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说出来。 长子特地派人来拿,定是病得十分要紧,云阳县主正欲让陈嫲嫲拿方子,忽然听见孙氏叹了一口气,一脸艳羡,“天底下竟有县主这样好的婆婆,还特地寻了方子给儿媳妇补身子,这也就罢了,还亲自命人煎了送去。我只恨这辈子没有这样的好福气,没能成为县主的儿媳。” 一番话奉承得云阳县主心里熨帖,谁知孙氏话锋一转,“只是这九弟妹就算闹了热病也不该告到九弟跟前,不但让九弟将秦院首请了来,又这样大半夜砸门拿方子,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咱们这些知道的是县主心疼九弟妹,不知道的还当是县主给九弟妹落了毒似的。不过谁让九弟心疼九弟妹,心也就跟着慌了……” 云阳县主一听这话,面色当场沉了下来。 沈氏生不出孩子,她好心炖了药膳汤送去,沈氏竟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秦院首是个碎嘴子,指不定传出去倒成了她这个当婆婆的给儿媳妇儿下毒! 再这样下去,沈氏都要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云阳县主越想心里越气,李素宁这时又怯怯道:“侄女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讲。” 云阳县主斜她一眼,一脸不悦,“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地说!” 李素宁有些害怕地应了一声“是”,低声道:“我前几日瞧着浮华阁往澜院送了不少的衣裳首饰,听说是表嫂嫌弃府中的绣娘制的衣裳不好的缘故。我昨儿去浮华阁时,无意中听到浮华阁的掌柜说九表嫂这回光是首饰衣裳都买了小一千两。表嫂家里那个境况,又哪儿来的银子挥霍,想来也是九表哥给的。放着府中好好的绣娘不用,偏要到外头做衣裳……” 云阳县主听了这话,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长子特地命人过来取两两银子之事。 原本她想着长子有急事儿,竟没想到居然是拿去给沈氏买衣裳首饰。 难怪她总觉得长子近日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大对,还在她跟前抖起了首辅威风。 想来定是沈氏吹了枕头风的缘故。 云阳县主已经烧起了火,但出于教养,并未将这火撒出去,只是这方子却怎么都不想拿出去。 她就不信一碗药膳补汤能补出什么大毛病! 孙氏与李素宁对视一眼皆未说话,外头再次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还有婢女哭喊的声音。 孙氏朝窗外叹了一口气。 “像什么话!”云阳县主不悦,“还不撵她走!” 话音刚落,一直未作声的沈星移突然柔柔开了口,“我幼年去外祖家里玩,大舅舅房里有一姨娘也是因怀不上孩子吃了补药,因虚不受补的缘故得了热病,只因没能及时对症下药,后来也因此再也未能有孕。我想着无论真假,还是将方子拿给秦院首瞧瞧,若是表嫂冤枉姑母,自当来向姑母赔罪,若是真的,岂不伤了珩表哥的心?” 这话一出,云阳县主心头一震,“真的?” “自然是真的,”沈星移放下手中编好的络子,笑,“我还能骗姑母不成?” 自己这侄女儿一向乖巧得很,想来绝不会骗自己。 云阳县主心里便是再埋怨沈氏,也不能拿子嗣问题撒气,立刻吩咐陈嫲嫲,“去把方子拿给她。” 早就想去的陈嫲嫲赶紧去西屋拿方子。 孙氏借着吃茶,拿眼角偷偷觑了一眼沈星移,只见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少女低眉敛眸地打络子,她虽脚跛,但手指却灵活得很。 孙氏收回视线,笑道:“我刚好要回去,顺路去去瞧瞧九弟妹身子如何。” 云阳县主点点头,“你是个好心的,去瞧瞧也好。” 李素宁也跟着起身告辞,“我也去瞧瞧表嫂。” 云阳县主想着她马上就要进门,借此机会向沈氏示好也没错,于是也颔首应下。 待二人行礼告退后,沈星移也想要去瞧瞧,却被云阳县主叫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莫要去凑热闹。” 沈星移听话地应了声“是”,起身给她茶盏里添了一些茶。 云阳县主打量着灯下模样白净娇美的侄女儿。 虽说都是侄女,但她与李素宁却完全不同。 李素宁未出阁时曾在她膝下养过几年,彼时性子虽软,但温柔可人,很是贴心。可她经历了一遭婚姻,人变得有些俗不可耐,十分的小家子气。 只是给长子做妾而已,倒也不在意那么多。 可星姐儿却是她嫡亲大哥最小的女儿。云阳县主从前未出阁时,她大哥待她极好,她大嫂出身名门,性情温柔娴熟,是个极通情达理之人,所以才有了这门娃娃亲。 原本是天作之合的婚事,谁知星姐儿七岁上来府上玩,因为幼子顽皮的缘故,害得她不小心摔断腿,好好的姑娘家成了一个跛子。 兄嫂曾提出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可云阳县主到底心里有愧,于是便没有同意,但这些年心里总觉得压了块石头似的,毕竟就算是嫡亲的侄女,也比不上亲骨肉重要。 后来兄嫂一家外放江南做官,两家来往的少了,压在云阳县主心头的石头好似也轻了些。 谁知几个月前,兄嫂来信,说想要送侄女儿来帝都住几日。 信里虽未明说,但侄女儿上个月已经及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云阳县主原本想着,若是幼子喜欢,她咬咬牙也就认了。 只是幼子似乎并无意,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愧疚又更甚些。 若是幼子真不愿意娶,大不了她来担这个罪名,将来星姐儿寻婆家时,她认作女儿,添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就是。 思及此,云阳县主叹了一口气,“近日可曾见到你钰表哥?” 沈星移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腼腆一笑,“钰表哥近日忙着去国子监读书一事,不常见到。” 这便是压根没见过。 云阳县主忍不住安慰,“他懂上进是好的,待他得空些,我再让他陪你四处逛一逛。” 沈星移应了声“好”,又陪着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方起身告退。 外头黑,云阳县主生怕她跌跤,让陈嫲嫲亲自送她出去。 因着晚饭时下了一场雨的缘故,院子里到处都是水。 两三个小丫鬟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陈嫲嫲搀着沈星移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水。 行至院外后,陈嫲嫲还要往前送,却被沈星移拦住。 她柔柔一笑,“剩下的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陈嫲嫲有些不放心,“我还是把表小姐送回院门口。” “不用那么麻烦的,”沈星移拒绝她的好意,“我不妨事的,也不是第一日了。” 陈嫲嫲听着心里有些难过,把手里的灯递给她的丫鬟宁小春,嘱咐她搀好自家小姐后才转身离去。 小春搀着自家小姐走得极小心,一直走到大路上,才不解问道:“小姐,我怎不知大舅老爷家中有一不孕的姨娘?” 沈星移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轻笑一声,“我杜撰的。” 小春也笑了。 正说着话,拐角处忽然闪出一抹极高瘦的身影来。 灯笼光线暗,瞧不大真切模样,只瞧着他左耳处晃着一翡翠耳铛,在黑夜里散发着莹润的绿光。 沈星移心里突突跳了两下,低下头向他福了一福,“见过钰表哥。” * 陈嫲嫲一回到东屋,就对着云阳县主道:“表小姐实在懂事得让人心疼。” “谁说不是呢,”云阳县主叹了一口气,“若是腿脚好好的,说什么我都压着钰儿认下这门亲事。” 她一时又想起沈氏,“你方才拿方子给那小丫鬟时她可说了什么话?真是热病?” 陈嫲嫲道:“那小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瞧着不似作假。” 云阳县主听了这话,微微有些惊诧,“不是说只是补药,怎会如此?” 陈嫲嫲也不知晓,“我拿方子时,那老神医拍着胸脯子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好多官宦人家的夫人都吃这个,而且还包生儿子,没听说吃出热病。” “那就是沈氏自己的身子不重用!”云阳县主蹙眉,“连份儿补药都受不住,难怪会一直怀不上!” * 澜院里。 纾妍觉得自己要着火了。 她由便宜前夫扶着坐在他腰上,滚烫的身子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的胸膛明明热极了,可她却觉得像是救命的解药,只挨着他身子已舒爽愉悦。 也不知他衣裳里头藏了什么,隔着衣物烫得她臀儿酥麻。 她本能摇着腰身儿,痒意似乎泻出去些。 饶是裴珩一向自制力极强,险些被怀中像是水捏出来的娇娃磨得没了半条魂儿。 他抚上那汪池塘,粗粝的指腹才碰到早已冒尖的珠儿,她身子一僵,一把抓住他湿漉漉的手指,如哭似泣,“大人要作什么呀?” 嗓音喑哑的男人哄,“乖,我替你将虫子捉出来。” “我不要……” 她怎么都不肯再继续,慌乱中在他脖颈挠了一爪子。 男人吃痛,一把捉住她犯上作乱的小手。 温热的液体渗出火辣辣的伤口,顺着脖颈流下来。 她从前在床笫间百般迎合,如今他怎么她服侍都不行,难伺候得很。 “裴不许,你这只老狐狸!都是你不好!” 她挣脱不得,小声抽泣,“我未归家就要死在帝都,我还没活够,我还未见七哥——” 话音未落,再也无法忍耐的男人将她压在凉簟上。 她猫儿似的叫出声来,细腰颤得厉害。 “哪个七哥哥?”黑夜里,极具危险性的男人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像是诱哄一般,“说给我听听好不好,嗯?” 第24章 跪好! “七哥哥就是七哥哥……” 灭顶之谷欠欲犹如燎原之火, 烧得纾妍几乎失了神智。 她快要被火烧死,他偏让她难受,让她痛苦, 让那些虫子爬进她的心里, 她的血液里,一口一口啃噬着她的心脏与血液骨髓。 她委屈哽咽, “七哥哥不会像你这样欺负——” 谁知话音未落, 方才还在哄她的男人高高举起手掌, 只听“啪”一声响,温热的巴掌落下来。 纾妍扭动的身子顿时僵住。 他竟然打她那儿…… 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 他果然背着人偷偷打她…… 可那儿又疼又麻,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酥痒难耐, 一股子热意涌了出来。 他俯下身,粗重灼热的呼吸钻进她耳朵眼里,嗓音低沉喑哑, “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便这样罚你……” 她哪里胡说八道! 纾妍又气又羞想要报仇, 却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手腕, 扣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她呜呜呜哭起来,“你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 待我回去告诉我爹, 让他带兵来打你!” 裴珩亦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荒唐的行径,搂着怀里哭成泪人儿的娇娃娃,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最终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我只用手。” 昏昏沉沉的纾妍还未分辨出这句话的意思, 他宽厚温热的手温柔地安抚着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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