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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父亲,父亲应该会同意,并且极力帮他争取这个推行时间。 毕竟只要三年,等以后形成固定模式了,到时候就是皆大欢喜。 顾长凌果然聪明啊。 不过就是她现在又好奇了别的问题,这样一来,改稻为桑的政绩就落在了太子身上,祁王该怎么办呢? 罢罢罢,这不是她能问的。 只好点了点头,官方说了句:“那真是辛苦顾大人了。” 看他这一身,肯定带头去干活了。 顾长凌又咳了几声,“无甚辛苦,职责而已。” 简单聊天结束,云薇告辞。 从头到尾都忍着没关心他的身体。 顾长凌顶了顶后槽牙,看着她的背影,抬脚跟了上去。 毕竟两人都住翠和苑,一个东一个西,房间相对,自然是顺路的。 某人一路走,一路咳,时而咳一两声,时而咳成一串…… 云薇听得心烦意乱。 咳咳咳,咳成这样,就不知道去看个大夫吗? 怎么,临安离了他,一天就不转了! 她不想听到咳嗽声,于是加快了脚步,想早点回到东屋。 约莫是走得急,一个不注意,好像踩到个硬圆的珠子,脚下一滑。 眼瞅着要往前栽去,顾长凌忽然伸手,将人一下子捞回。 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一股子汗味夹着他独有的气息就扑了过来。 “郡主小心。” 他在她耳边说的,不知有意无意,唇擦过了她的耳珠。 云薇陡然打了个寒颤,脑海里蓦的闪过一幅荒唐的画面。 昨夜那个昏暗的梦里,顾长凌抱着她,将她的耳垂含弄百遍…… 脸色烧红,她猛地掰开他的手,也不看看自已踩到的什么,连头都没回,就丢了句,“我先走了。” 等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顾长凌才轻轻勾唇。 捡起滚落在草丛里两颗圆滚滚的珠子,放进袖口。 这女人,倒是越来越心硬了。 明明之前为她受伤的时候,他咳嗽一声,都能看到她的担心。 今天差点咳死,也不见她回头。 只好用手段了。 没办法,夕阳下的她,让他忍不住冲动,就想抱抱她,一瞬也好。 路上,顾长凌想起云薇刚刚的反应,也想起了昨夜的试探。 终于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倒是霸道。 不过,他给得起。 顾长凌心里有计划,要挑一个时间,郑重去说,毕竟她认为在梦里,梦里无论他怎么说,她肯定不会相信。 所以,他得用实际行动证明。 正盘算着, 钱夫人忽然出现拦住了他。 “顾大人,郡主今天提了个请求。” 顾长凌:“什么请求?” 第166章 还真发烧了? “郡主想要搬出翠和苑。” “什么?” 钱夫人叹气,这是今天郡主拜托完如风的事后,又提的。 当时她也诧异的不行,试探问了下原因,郡主只说想寻一个安静的小院。 钱夫人就没多问了,只好说别的院子都没打扫,等两天倒腾出来了,就帮她搬。 用这种借口暂时拖住她。 顾长凌眉间的笑容渐渐拢了,拱手道谢后离去。 等他一推开西屋的门,眸色就彻底暗了下去。 昨日送的匣子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不止匣子,还有他这几日送的小玩意,全部被送了回来。 他走到桌边,伸手戳了戳那个青蛙,蹦跶到了地上。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土明一声嚎,将顾长凌的思绪拉回。 “回了?可有受伤?” “托您的福,属下没事,倒是您,怎的消瘦如此之多?” “我没事,之前受了点伤,养两天就好了。” 土明忙关心道:“受伤,伤在哪里,要不要紧?您这一段时间总是在受伤,属下真没用。” 顾长凌摆手,“好了,跟你无关,莫要自责,对了,如风呢?没跟你一起回?” 土明摇头,将上午告诉云薇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 顾长凌皱眉,如风忠勇,得到消息应该比土明还急着回来才是,怎么会比土明慢呢? 犹豫了下,他道:“这几天你留在府上,在如风没回来之前,保护郡主。” “是。” “帮我备水。” 土明应了一句是,然后捡起地上的青蛙,稀奇道:“这东西挺好玩的,大人要不送给我吧?” 女孩子应该喜欢这种小玩意吧? 顾长凌笑了:“你还三岁?要不这些都给你?” 土明一抖,大人这样阴阳怪气笑的时候,就是不开心了。 于是立即放下青蛙,“属下这就给您备水沐浴。” 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片刻,土明又推门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差点忘了给大人,高岩派人送的信,当时我碰到就顺手给您带回来了。” 顾长凌接过,看完后烧在了烛火之上。 他让高岩查景王,高岩没查出任何端倪,但是却查到了孙大学土,就是小十四的先生,和景王一起喝茶。 因为云薇当时的提醒,说他的那封通倭信件少了最后一张,所以顾长凌也让高岩留意孙大学土。 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信里高岩还解释说孙大学土在宫内给诸皇子当先生的时候,就对年幼且体弱多病的陆行亦几分喜爱,那是众所周知的。 若是喝个茶,应该没什么。 可是顾长凌就觉得不简单,他一向信他的直觉。 信中最后说景王离开了京城,说是时日无多,想趁着最后的期限,四处周游,不枉人间一趟。 四处周游? 怕不是冲着临安来的吧? 这封信从京城送过来,暗卫快马加鞭,至少也要四五天。 四五天的功夫,若真是来临安,那应该快到了。 思索一番,顾长凌吩咐土明明天找几个人去临安入口设个局,是不是垂死之人,光是把脉也未必就能完全笃定。 试试不就知道了。 土明得令后,默默下去。 云薇回到东屋,沐浴后躺到床上,没有一丝睡意。 因为顾长凌刚刚的举动,让她再次想起了昨夜做的梦。 一个让她早上连细节都不敢想的梦。 她用被子捂住了脸。 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呢? 梦里顾长凌穿着他们落魄时买的那套粗糙的裋褐很温柔的抱着她,亲她…… 她总是记不得梦里周围是什么样,感觉像是一片漆黑。 唯有掌心那粗糙的裋褐触感,提醒着她那是一场梦。 因为顾长凌做回了巡抚,怎么还会再穿粗布衫。 而且她早上特意问过守夜的丫鬟,都说没有人进来过。 梦里他时而吻的急,时而吻的轻,在她颈畔频繁流连,咬着她的耳垂说话。 但是……始终没有亲她的唇。 因为她以前说过不喜欢么? 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她抽了,还是他隐忍动情的声音蛊惑人,竟主动亲了他一下。 一下就如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 他将自已狠狠拥进怀里,一改之前的温柔,吻得她溃不成军。 导致她早上醒来时,在自已身上检查很多遍。 无他,实在是触感太真实了。 细细查看,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痕迹,连衣襟都系得好好的。 除了胸口有点疼。 也可能是她姨妈快要来的缘故。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没忍住,压着羞意忍看了。 没有痕迹。 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忆此,云薇脸红心跳,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她心想肯定是最近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看多了的缘故。 明天她得把那些话本子全部丢掉。 不仅如此,还要催促钱夫人,明天就得搬出去。 肯定还是离这厮太近了,才会胡思乱想。 自我催眠时,又零星模糊记忆跃出,似乎那厮昨夜问自已想要的是什么? 她回了没? 记不住,太困了,只记得他好像保证了什么。 云薇因为羞耻,不愿多想。 刚闭上眼睛,忽然被院外土明嗷的一嗓子,给嚎醒了。 “大人起热了,快去找大夫!” 云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还真发烧了。 傍晚那会儿就感觉他面色有些不正常,又咳的那么厉害。 没想到真生病了。 西屋闹起了动静,钱知府都惊动了,有人进进出出。 云薇推开了一丝窗户缝隙看了看,又跑回床上。 他病了,自已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 堵上耳朵,蒙着被子,继续睡。 但土明的嗓门是真大啊。 一会儿大夫大夫的喊,说务必治好他家大人,这些烂的伤口都挖掉。 一会儿又在嚎,说是哪儿个天杀的,将大人重伤至此,要去给大人报仇。 一会儿又自责,什么都是他不好,让大人现在生死一线。 说的顾长凌发个烧跟鬼门关走一遭似的。 云薇堵着耳朵都能听到这厮的声音。 索性不堵了。 心想至于这么夸张吗? 被吵的睡不着,她索性起身,起身将花瓶里如诗摘得一支荷花抽出来,开始揪花瓣。 揪一瓣,去看。 再揪一瓣,不去看。 揪到最后,不去看! 第167章 澄清误会 看吧,天意如此。 云薇一把扔了光秃秃的花梗,睡觉去。 就在她刚起身,忽然听到土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郡主,郡主,您睡了吗?” 守门的丫鬟忙制止:“你小点声,吵到郡主了,你找郡主什么事儿?” 土明急道:“当然是急事,大人起了温病,郡主,郡主,您睡了吗?” 照他这嗓门,睡了也能给人喊醒啊,除非是睡死了。 云薇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起身过去,故意装作惺忪的出声,“土明吗?怎么了,大半夜如此吵闹?” 土明赶忙道:“郡主,大人病了,属下一个大老粗不会照顾人,偏大人又不让别的婢女近身,您看看,能不能帮忙去照看一会儿,属下好去亲自煎药。” 大老粗不会照顾人,那以前顾长凌生病不都是土明照顾的吗? 再说,不还有如诗,如诗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云薇不说话,土明就嚎,“郡主,您忘了当时在客栈您发烧,可是大人彻夜照顾您啊。” “您不是说过,若是大人病了,也会帮忙照顾吗,怎么现在帮忙看一会儿都不愿意吗?” 云薇被土明嚎的耳朵疼,嘀咕道:“我也……没说不愿意啊。” 土明眼睛一亮,“那我们快走吧。” 云薇哦了一声,回去随手捞了一件披风披上,打开了门,故作淡定的说:“行吧,我去看看。” 去的路上,云薇心想顾长凌是比较谨慎,在这知府里,只信任土明一个。 土明去熬药了,确实需要个人帮忙照看一把。 如诗睡了,不好去吵醒。 嗯,她就去看看吧。 再说以前这厮确实照顾过发烧的自已,理应礼尚往来一下 。 这样一想,理由通顺了许多。 两个卧房刚好是对着的,不过百余米,云薇很快就到了西屋。 一推开门,格外闷热,顾长凌房里没有冰。 此刻他一身单薄中衣,额上搭着帕子,面色苍白,眼眸紧闭,似极其不舒服。 云薇忍不住了,“找大夫了没,大夫怎么说?” 土明回:“找了,钱府内有府医,刚刚大夫说大人身上本就有伤,临安偏热,大人每日都下乡奔波,没有好好休息,导致伤口溃烂,引起的温病。” “已经开了药,属下这就去熬,麻烦这一段时间您帮忙照看下,大人一向谨慎,在这陌生府邸,属下也不放心别人照顾。” 云薇将他额上的帕子揭下来,放在水盆中打湿,说:“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土明那是立刻消失在房里,走时还不忘了关门,将郡主两个守夜的小婢女隔绝开来。 换了额上帕子后,云薇又去解开他的衣服,想看看伤口怎样了。 她记得最严重的一处,是肩膀。 可还没解开,手忽然被攥住,顾长凌朦朦胧胧睁眼,意识似乎不怎么清明,就是本能伸手而已。 云薇知道他谨慎,忙说:“是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谁知道他还是没松手,反而说:“别看。” “为什么?” “你不是在避着我,为何又来关心我?” 云薇哑然:“我……” 她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最近没怎么看到他,确实是自已有意避着的缘故。 他那么敏感的一个人,焉能察觉不到。 顾长凌似不舍般的松开她的手,别开眼,“如果我让你如此难以接受,那你就别再关心我,别再给我错觉,又将我撇开,云薇,我也会难过的……” 云薇僵住,心口一闷。 顾长凌说的对。 如果自已过不了那关,就不该再来了。 “抱歉……” 她起身,果断离去。 还没走出一步,忽然被人从后抱住了腰身。 “别走……” 云薇感觉到了他怀中比平时滚烫很多,也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那一丝委屈。 她扒拉着他的手,故作嘴硬:“不是你让我走的,万一待会儿我留下,你误会了,过后又该说我戏耍你。” 他沉默片刻,说:“戏耍也好,只要你能多陪我一会儿,戏耍我也无所谓。” 云薇愣住,顾长凌是个很能忍的人,为了目的,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不要。 但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极其要强,不肯妥协。 那就是云薇。 不然以前也不会处处被原身虐。 因为原身看不得他穷酸出身却偏要一副清高桀骜的样子。 独独对云薇,顾长凌是不愿意露出一点脆弱与妥协。 可是此刻,竟然说戏耍他也无所谓。 云薇脚步僵硬,迈不动一步。 本来想扒开他的手,都变得绵软无力。 顾长凌察觉到她的松懈,便得寸进尺,紧紧的抱着她,紧到将她的腰都勒痛了。 “云薇……”他在她耳边轻喊,声音惆怅的如香炉内那缕随风飘荡的烟。 “这几日,我很是记挂你,看到好看的风景,想带你去,看到好玩的,想带给你解闷。” “可惜,你却总是躲着我,不仅将我送给你的东西通通还了回来,甚至还要搬离翠和苑。” “为什么?云薇,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云薇何时听过他这么卑微的语气,不由叹息,“你很好,可是,你对每个女人都好……” 顾长凌忽然将她掰过来,很认真的看着她,“我身边除了你,哪里还有别的女人?除了你,我还能对谁好?” 要知道钱知府这几日又要给他塞婢女,又要带他去酒楼,通通都被他拒绝了,就是怕她生出任何误会。 可是为什么云薇总是认为他身边有女人? 云薇咬唇,“那若雨呢?” 顾长凌顿住,“若雨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妹妹?”云薇呵了一声,“空明山那次,你喊得是她的名字。” 顾长凌明白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已了。 早知道这事现在能成为隔阂,当时被她嘲讽死也不喊那句! 他急忙解释道:“空明山那次,我知道是你,只是因为当时你很生气,我怕丢面,才临时改口……喊了若雨。” “怎么可能,那时你前一刻明明还恨着我,下一刻怎么可能就对我那样?” “因为……我听同僚说,你对我有意,当时你对我又那么好,就抽风想试探一下。” 云薇:“……” 第168章 他不是烧的严重,是骚的严重! “那为什么若雨喜欢如风,你不同意?” 顾长凌微微叹息,“因为舅舅临终前把若雨托付给我时,希望她能平安顺遂,如风是你的暗卫,时刻护卫你的生死,刀光血雨,朝不保夕,我怎么能放心将若雨许配给他?” 云薇愣住,不曾想他顾虑的是这一点。 可是,真就是这样吗? 他对若雨,真就没动过心吗? 即便没对若雨动心,那以后呢? 顾长凌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原著中说过感情从来不是他的全部,这样一个人,真的就能为自已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吗? 太多不确定,让云薇没有什么信心。 再加上他发烧了,指不定就是脑子烧的不清醒,才会这样说。 不想趁现在与他掰扯,云薇挣扎,“你发烧了,松开我去躺着吧。” 顾长凌不松,“我松开……你就走了是吗?” “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 云薇终究是被他委屈的语气惹的心软了。 “你现在松开我,我不走,再不松开,我就真走了。” 话落,他就立刻松手,乖乖去床上躺着。 云薇捡起掉到地上的帕子,直接放在水盆里将就洗洗接着给他盖到额头和脖颈部位。 被他一闹,她也没想起来看他伤口了。 只顾着给他拧水换帕子,然后又拿了一个巾子给他擦手心。 意外的,烧成这样,手是凉的。 听说这种情况要尽快搓热手心散热,云薇就给他搓手。 顾长凌看着她细心照顾自已的样子,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说:“云薇,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 云薇一怔,没有抬头,只说:“你睡会儿吧。” 她在回避,顾长凌只好闭眼。 如果她的心结是若雨,那他就把若雨接过来,当面解决。 他不想再这样,若即若离…… 他想,拥有她,彻底的。 土明的药真的是熬了很久,久到云薇都趴在床沿上犯瞌睡了,他才送来。 顾长凌这会儿似烧迷糊了,都不知道喝药。 云薇只好一勺一勺亲自喂。 怕他苦,喂完后又塞了一颗糖给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意识不清,含住糖的一瞬竟然含住了她的指尖…… 温热的唇舌划过的一瞬,云薇就极其不争气的想起那荒唐的梦里,顾长凌细细吻过的每一根指尖。 一霎宛如触电一般抽回了手。 “你,你!” 土明特意识趣的站的远,所以不知道他家亲爱的大人干了什么。 看郡主这么大反应,以为大人严重了,忙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大人又烧严重了?” 云薇觉得他不是烧的严重,是骚的严重。 把手不自觉的放在背后蹭了蹭,她说:“喝了药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后面你自已守着吧。” 谁知道这话刚落,土明就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其实刚刚一直忘了告诉郡主,属下吃坏了肚子,麻烦您在帮忙看一会,属下去去就回。”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走时还把药碗给带走,体贴的给关上门。 云薇:“……” 她坐在桌边,反正不靠近床,这人上次发烧还强吻过自已,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兽性大发。 “水……” 顾长凌迷迷糊糊的喊。 云薇不理。 顾长凌只好再喊。 云薇就不去。 反正一会儿土明就来了,屁大会的功夫渴不死。 哎,顾长凌不喊了,咳吧。 咳咳,咳咳…… 时不时再喊一句“云薇,云薇……” 云薇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倒了温水给他。 并扶着他起来把水喝了。 不过这次倒是很戒备。 顾长凌瞥眼看了看,乖乖喝水,乖乖躺下,只是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拉着她的袖口说:“你要走了吗?” “嗯,土明待会儿来守着你。” “等我睡了你再走行吗?” 发烧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孱弱,格外能激起人的心软。 但云薇不想心软,她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可是下一刻这厮就轻轻一叹,松开了她的袖子。 眼睫低垂,一副全世界都伤害了他的样子,“你走吧,刚刚已经诸多麻烦郡主了,是我不好,扰了郡主休息。” 云薇咬唇,天杀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露出这种雨打娇花的柔弱神情。 偏偏,她就吃这套。 别开眼,云薇一屁股坐在床边,抱胸道:“快睡!” “好……” 顾长凌很是听话,盖被睡觉,闭上眼睛。 看不见,听觉就会被放大。 他听到她放轻了脚步在屋里走动,听到她拧湿帕子的水声,也听到了她小声吩咐婢女再去添些茶水,时刻备着之类的。 唇角不自觉蔓延出一抹笑,其实,她是在意自已的。 只要把若雨接来,一切就会好了。 这些天为了改稻为桑,顾长凌确实很乏,不到片刻,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她的声音扰醒的。 云薇趴在他床头打盹,在说梦话。 咕咕哝哝,让人一句都听不清,只听到一句,“顾长凌……” 顾长凌睡觉一向浅眠,就是因为这句梦话醒的。 做了什么梦,竟然喊他的名字? 因为趴着,一缕发丝被她压在脸下,长长的睫毛软如蒲草,安静的垂着。 她这样,很乖,很乖。 乖的让人想欺负…… 他将云薇抱上了床,刚揽入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见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已。 顾长凌不敢动了。 她清醒的时候,并不喜欢自已亲近她。 刚想着如何解释,又看她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主动朝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嘟哝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顾长凌一愣,又? 云薇睡蒙了,蒙的看到顾长凌亲自已的一瞬,还以为是在梦里。 不知道做春梦这事会不会一回生二回熟,她竟然淡定了很多,还把爪子搭在了他的腰上。 迷迷糊糊的脑子混沌不已,但是却有一个想法格外清晰。 那就是做梦也不能就自已吃亏啊。 于是她的爪子摸进了他的衣服里…… 腹部上没有纱布,之前受的伤已经微微结痂。 云薇无意识的顺着伤疤摸了会儿,又稀里糊涂的往下摸。 前路忽然被拦,她像是梦游的人自动调转方向,又往上摸。 一路略过胸口,最终停在锁骨位置,摩挲了几下,然后手搭在锁骨上,渐渐不动,呼吸安静了起来。 顾长凌僵硬的由着她,直到感觉她又睡了过去,才松了口气。 原来,没醒。 又以为是“梦”吗? 将人拥到怀里,他庆幸又无奈。 庆幸的是她似乎在梦里,不排斥自已,甚至还能主动,那也说明她对自已并不是完全没心的。 无奈的是也只能在梦里,他才有这待遇。 现实中,她仍是对自已避之不及。 第169章 陆行亦上线 翌日,云薇是在自已床上醒来的。 她抓了守夜丫鬟问:“我怎么回来的?” 守夜丫头:“是顾大人把您抱回来的。” 云薇愣住,顾长凌病成那样,还能送自已回来呢? “那顾大人呢?” “一大早便随着知府老爷去桑田了。” 又去? 生病也不知道歇息几天。 云薇遣退丫鬟,揉了揉眉心,唤如诗如画伺候她洗漱穿衣。 坐在梳妆镜前时,她脑海中忽然划过几许片段,让她僵住。 昨夜……是梦吧? 可为什么如此清晰啊,昏暗的烛光,雅蓝的帐子,还有他洁白的中衣,她都记得如此清楚。 和之前两次不一样,之前感觉都很暗,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总会有一种无力感,可是昨夜,自已似乎能抬手了? 不仅能抬手,还能揩油了。 云薇看着自已的手,觉得这手……它可能有自已的想法? 不管,反正昨夜就是梦! 如画在帮郡主绾发,见郡主脸色泛红,问道:“郡主您热吗?” 云薇:“……热,把我的团扇拿来。” 拿到团扇,云薇狂摇,吃完早饭后,就去箱笼里扒拉出一摞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命如诗如画全部丢了。 如诗捡起地上的那些书本,忽然看到两个卷轴,问:“这个也丢吗?” 云薇回头,接过来,没有摊开:“这两个……不丢,那些书本不要了。” “好的。” 为了清心寡欲,云薇又让如诗拿些诗经来看。 如画诧异:“郡主,您不是最讨厌看诗经了吗?” 云薇摆手:“那是以前,现在我觉得诗经好看,好看极了。” 至少不会让人生起任何旖旎的心思。 如诗无奈,只好去钱夫人那里借诗经。 刚要走出翠和苑,迎面碰到了土明。 她微微颔首致意,就要略过时,土明忽然别扭出声,“那个,如诗姑娘,你会针线活吗?” 如诗停住,“会一点,怎么了?” 土明将袖子露出了来,“哝,我今天一大早袖口不小心刮破了,以前在顾宅都是崔婆婆帮我缝的,现在崔婆婆不在,这府中之人我也不熟,来的时候带的衣服不多,这件丢了可惜,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缝补一下?” 这点小忙如诗肯定是愿意的,“行,你换下后,晚上送我房里,白天我没时间。” 土明拱手:“多谢如诗姑娘。” 他这一晃胳膊,显得破口更大了。 如诗不由走过去,捏住破口看了看,“你这破口有点大,如果只是缝补的话,怕不怎么雅观,你要是不急着穿,我给你绣一道暗纹遮住吧?” 土明怎样都行,让她自已决定。 如诗心里有了盘算,就走了。 土明摸了摸她刚刚捏过的地方,总感觉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努了努鼻子,也走了。 云薇在院里等如诗拿诗经,诗经拿回来了,钱夫人也被她请来了。 一进门看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样子,就笑道:“看来近来实在把郡主憋闷坏了,竟然都要看那乏味的书消磨时间。” 云薇莞尔,拉着钱夫人的手道:“钱夫人日日找人与我解闷,可没有闷着我,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书啦。” 钱夫人道:“不过在府里终究是无趣的,走走走,我今日带你去观潮。” “观潮?” “是呀,郡主不知,临安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最盛,虽然还没到既望,但是现在去瞧也是颇为壮观的。” 云薇起了兴趣,她只看过钱塘江的潮,那才叫天下奇观,这架空时代的江潮不知道是何模样? 当即起身,跟钱夫人一起去。 二人乘坐一辆马车,土明驾车,后面跟了几个护卫。 路上与钱夫人聊天得知这里的江叫罗刹江。 因为涨潮,也会出现意外,带走人命,所以称之为罗刹江。 钱夫人叮嘱她,待会儿到了地方,一定要站远些,不要靠近之类的。 云薇嗯嗯的应着。 到罗刹江需要一个时辰,中途马车停在一处坡边,一行人歇息片刻。 钱夫人的大丫鬟彩霞和彩月去湖边打水时,忽然啊了一声。 就见彩霞大惊失色道:“前面有,有,有死人!” 云薇想过去看看,被钱夫人拉住,说是看到死人不吉利,然后命几个护卫去看看。 护卫匆匆来报,“回夫人,那人还没死,不过气息挺弱的。” 钱夫人比较忌讳这些,认为出行遇到将死之人不吉利,摆手道:“你们去把他抬到最近的医馆去,也算我们仁至义尽了。” 护卫应了是。 土明对这种事比较警醒,毕竟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死人呢? 于是也走过去看看,这一看,土明惊了,“是景王殿下!” 云薇瞪大了眼睛,急忙跑过去,草丛深处,一身狼狈的陆行亦眼眸紧阖,面色苍白。 身上素衣染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殿下,殿下!”云薇冲过去,将他扶起来。 简单的检查了下他的瞳孔,把了下脉搏,虽然微弱,确实还有气。 当即命人把景王弄上马车,送回府。 钱夫人也不敢耽搁,毕竟对方是个皇子啊。 观潮取消,一行人打道回府。 钱夫人请了最好的大夫来,帮景王治疗。 大夫叹气,走出房门才小声道:“这位公子,本就有疾,看伤口似乎又遭遇袭击,情况不好啊。” 钱夫人心里一咯噔,这可别死在府上,到时候他们可就说不清了。 于是就很直接的问:“那……还有多少时日?” 大夫含蓄道:“至多不过三个月。” 钱夫人心里一放,没事,够送回京城就行。 云薇却道:“不管还有多久,还请大夫尽力医治。” 大夫拱手:“那是自然。” 钱夫人去送大夫,顺便详细问问病情,屋内留了两个小丫鬟在照顾。 云薇进去,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心底蔓延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尽管他不是哥,可是……他毕竟和哥长得一样。 尤其是这样躺着,和当初陆行亦躺在冰冷的医院何其像…… 陆行亦走的五年,云薇都不敢想白布盖上他被推走的时的情景。 那时候姥姥已走,她曾以为,陆行亦会是接替姥姥,照顾自已余生的人。 谁曾想,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上天就开了这种玩笑。 不,也不是上天开玩笑,是她任性。 是她任性的要求陆行亦不能错过她二十岁生日,才导致他赶来的路上,开车速度过快,出现意外。 一切都是她的错…… 在纷涌的自责感快将她淹没之际,陆行亦缓慢睁眼,“郡主?” 一声,将云薇拉回神,“殿下醒了?可有不适?” 陆行亦摇了摇头,忽然伸手。 云薇以为他想拿什么,就走过去,弯下腰问:“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话落,她就愣住了。 陆行亦的手落在了她的头上,极轻的拍了拍。 第170章 听说景王是你捡回来的? 就拍了两下,陆行亦很快就收回手,勉强撑起一抹笑道:“你头上有个叶子,我帮你拿掉。” 说着,就摊开掌心,还真有一片小小的叶子。 应当是救他的时候,那边树上落的。 云薇拨拉了下头发,温声道:“谢谢。” 陆行亦将那片叶子收在掌心,笑着问:“刚刚怎么露出那种表情,我是不是明天就要死了?” 云薇安慰,“我刚刚……只是想起一个故人,有些感伤,殿下莫要误会,你身体好着呢,就是受了点伤,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陆行亦指尖摩挲着那片叶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嗯,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云薇总是不忍看他那种空洞的模样,岔开话题道:“殿下怎么会来临安?又怎么会受伤,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陆行亦叹道:“本是想窝在京城,聊度余生,但是又想起,郡主曾跟我说过,想去看的风景就去看,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才能算不荒废这一遭岁月,便临时起意,想四处看看。” “谁知将到临安之地时,遇到了土匪,两个护卫一个为我重伤,情况不明,一个拼命护我离开,最后不知所踪。” “我亦受伤,昏迷在湖边,幸得郡主相救,不然怕是……” 云薇诧异,“殿下遇到的怕不是土匪,而是流民。” “流民?” 那可不像是流民。 云薇嗯了一声,“我听钱夫人说临安本来治安良好,但是因为改稻为桑的事,民众怨愤,许多人借此生乱谋利,殿下怕是在门口,被那些假扮土匪的流民给劫了。” “哦,这样,那看来我的运气着实不好。”他自嘲一笑,又转口,“哦,也不对,应该也算好,这么凑巧,让我被郡主所救。” 云薇摇头:“这种运气,殿下还是别要为好。” 陆行亦笑笑。 云薇想起什么,忽然问:“殿下可曾去过尉县?” 陆行亦神色微顿,“嗯,去过。” 云薇道:“难怪,我和顾大人之前遇难,流落到尉县,我看到您乘坐马车呢,只是怕认错,就没有打招呼。” 陆行亦一副诧异的样子,“哦,郡主和顾大人何时落难到尉县的,顾大人可有事?” “没事,就是一些意外而已,倒是殿下,闻听尉县的观音山风景一绝,殿下可是奔着观音山去的?” 陆行亦莞尔,“尉县有观音山吗?我并未看到过,尉县不大,我游了几日,发现明月溪景色不错,尤其是晚上看的时候,溪水潺潺,月色无边,适合一人独饮。” 云薇笑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观音山应该在永丰县。” 此时正好钱夫人回来了,看到殿下已醒,赶忙也上去望闻问切的关心一番,直感觉到陆行亦实在精神不济,二人才出去。 门闭,陆行亦看着那片树叶出神。 钱夫人又多派了两个丫鬟来照顾景王,毕竟这位主身体实在弱,可不能再府中出事。 吩咐完这些,她忽然道:“哦,对了,郡主,梅苑本来腾出来给你的,但是现在景王身体不适,你暂时怕是搬不了了。” 云薇哦了一声,“那我先等等再说吧。” 钱夫人就明白了,应了一声,与她分别。 回去的路上,云薇有些出神。 观音山不是山,原著中是一道茶叶,是祁王当了皇帝之后亲自命名的一道茶叶。 不知怎的,陆行亦出现过在尉县,让她那一瞬生出了一种极为大胆的猜测。 便随机试探了下。 听到观音山他不知道,也不惊讶,更不知道观音山是茶。 哎,是她最近疑神疑鬼了。 不过三个月寿命,他都开始过最后的时日了,又能做什么? 顾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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