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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长凌抬手擦掉她的泪,细细的亲吻她的眼睛,嗓音暗哑,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 “放不过,是你招惹了我……” 云薇在想我哪儿招惹你了,我天天操心给你拉红线,是哪儿给你的这种错觉,你说,我改还不行? 她呜呜的哭着,身子因为紧张和疼痛,让他停滞不前,不得章法。 顾长凌也是一头汗,若是不管不顾,定会伤了她。 他只能放弃,去哄着她,吻着她,掌心往下探…… 稍微感觉有机可乘时,门外忽然就传来土明嗡嗡的声音,“大人,有您的信。” 一般用信来往,是祁王。 顾长凌此时哪儿心思问信,直接甩了句,“说我今晚没空!” 土明只好继续梗着,“是红封。” 信分轻重缓急,不急就是普通的女儿家信封,急的话,是红色信封。 何事竟然会用红封? 云薇仿佛嗅到了生机,顾不得哭骂了,急忙催他,“你是不是有事,快去快去,别耽搁正事了,反正我们时间以后还很长,不急于一时是不是?” 她眼里的那点狡黠算计,他怎么会看不到。 箭在弦上,发是不发? 看出他的犹豫,云薇忙表现的委屈巴巴:“顾长凌,我今天身子真的不舒服,我们改日好不好?反正我也跑不了,呜……你就心疼下我行不行?” 相比于哭骂,她更适合撒娇。 柔软的嗓音和柔软的某处都让他贪恋…… 顾长凌一动,她就喊疼,泪眼汪汪的样子,格外惹人怜。 “顾长凌,顾长凌……”她连着声的喊,“你若是真想跟我好好过,就该一步一步来,用强算怎么回事?我们可以慢慢相处,顺其自然的呀。” 她是真的很会哄人。 哄得他心软…… 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终究是翻身下床。 换了一身黑色衣服。 走时,他看向缩在被子里的某人,欲言又止,“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云薇嗯嗯乖巧的应着,心里却在想等你妹! 等顾长凌收拾齐整一走,云薇就从他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回到风清轩就说:“收拾东西,今天开始,我要回娘家住!” 在他没有同意和离之前,她坚决不会回来! 如诗如画立马执行,方才顾长凌的态度,属实也把两个小婢女吓到了。 许老听到动静想来劝,可是又心虚。 只能看着小薇儿走来走去,弱弱来一句,“你抽空记得回来陪我喝酒。” 云薇还不知道许老的骚操作,嗯嗯的应着,让他放心。 许老捋了捋胡须,连连叹气。 十全大补药可以准备了。 若雨总算赶了回来,她从舞场退下,就见如风等在后台,说是云姐让他来接的。 可是等她换好舞衣出来,如风就不见了,只有另外一个驾车小厮,将她送回来。 她想起二楼云姐和表哥的神情不太对,再加上如风匆匆赶回,一路上猜测是不是表哥误会了云姐? 可怎么都没想到一回府,竟然是云姐要回娘家。 看着如画如诗搬东西,若雨忙劝道:“云姐,云姐,这到底是是怎么了,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你别冲动啊。” 云薇很淡定,“我没冲动,我跟你表哥是不可能的,这是早晚的事。” 若雨拉住她,“是不是今天表哥误会你了,我去跟表哥解释清楚,云姐,你能不能先不走呀?” 云薇叹气,“你表哥对我不是误会,我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我不会回来了。” 顾长凌不可能喜欢她,这么大反应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加种马体质。 第131章 谁也不能做到无怨无悔 本来以为打消了顾长凌的杀意,再熬到和离就万事大吉了。 好家伙,现在发现,他竟然还能动色意。 这简直是和杀意一样的惊悚! 云薇是不敢再留了,再留下去,命跟身总会丢一样。 若雨急道:“可是云姐,我感觉表哥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不知道他特意给你……” “若雨,恭喜你,过了初赛。”云薇忽然打断她。 若雨被这恭喜弄得一愣,“哦,那还是要多谢云姐帮助。” 云薇摆手:“是你天分好,肯努力,只要你稳定发挥,说不定真能拿到奖品。” 若雨被夸的不好意思,“哪儿有,都是嬷嬷教的好。” “嗯嗯,嬷嬷确实不容易,我给她准备了些礼品,还有你的,今儿你帮我送过去,顺便给嬷嬷报喜去。” 说着,云薇让如画递过来一个食盒与包袱。 若雨呆呆的拿着,“哦”了一声,被云薇推着走。 等反应过来,云姐已经收拾完毕,上了马车。 “云姐!” 若雨站在门口喊,瞬间眼泪汪汪的,“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云薇心软,撩起帘子道:“改日我请你吃饭庆祝,听话,这两天好好比赛,我会尽可能的去看你的。” 若雨就那么抱着食盒,直到云薇马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才哭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云姐忽然和表哥闹成这样? 本来晋级,多高兴的事儿啊。 可是现在府内空空,谁都不在…… 她落寞的回到风清轩,坐在台阶之上,不知坐了多久,忽然感觉乌云压顶。 一抬头,就看如风站在她旁边。 许老下的剂量不重,不过半个时辰如风就醒了,得知郡主已经回府,那些暗卫就被他打发去了国公府。 他也准备走了,只是走之前,莫名回来看了看。 一眼,就看到她呆呆的坐着。 参加跳舞比赛的妆容还没卸,额间那朵莲花此刻像是开到了荼蘼,近乎颓败。 如风说:“回去吧,地上凉。” 若雨仰头,如水的眼眸里就倒映出了蔚蓝的天,“你也要走了吗?” “嗯。” “那我以后还能看到你吗?” 如风没出声。𝔁ĺ 若雨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没说。 她低垂着脑袋,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一样。 如风忽然想摸一摸她的头,掌心动了动,终是没有抬手,转身离去。 刚走没几步,背后倏地一软,紧接着一双嫩白藕臂就环住了他的腰。 如风僵住。 听到她有些闷闷的委屈的声音,“你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当是我今天晋级的奖励行不行?” 望着不过几步路就能离开的台阶,如风终究是没动,就那么站着。 直到若雨松开他,他都没有回头,就那么离去。 若雨蓦的心里一空。 云姐一走,她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云薇回到国公府就说想小住一段时间,云震本来是开心的,但是看女儿眼眶泛红,情绪低落,瞬间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一个劲儿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云薇还没出声,如画是忍不住了,直接站出来,“回国公爷,是顾大人欺负了郡主,顾大人借酒醉的借口,不顾郡主身体不舒服,硬是对郡主用强,简直……” “如画……”云薇打断她,似是难以启齿,“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你莫要再说了。” 云震是过来人,一下就听明白了,再看闺女脖子上醒目的红痕,腾的一股怒气冲上来,“顾长凌竟然敢如此对你,来人,备车,我要亲自去问问他。” “父亲,”云薇拉住云震的袖子,“您莫要去,他平常并不这样,今日估计是醉酒心情不好,加上女儿今天偶遇了景王,共坐一处,他有些误会和冲动,女儿应该体谅的。” 什么醉酒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能对她女儿撒泼了,岂有此理! 在云震的眼里,自已女儿可以横,但是顾长凌就不行。 眼瞅着云震要去找顾长凌算账,云薇急忙拦住,“父亲,您冷静下来听我说行吗?” 云震顿住,还是很少看女儿如此认真的样子。 秉退众人,云薇帮父亲斟了一杯茶。 云震道::“薇儿,你老实告诉为父,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云薇摇头,感慨道:“父亲,他没有不好,是女儿看清的太迟。” 她将自已过往的行径简单捋了一遍,又将顾长凌的心思浅浅剖析了一下,然后叹气道:“父亲,发生这么多事,您觉得顾长凌真就一点怨没有吗?” 云震顿住,他是男人,知道薇儿以前多过分,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一点不介意。 只是因为他救了顾长凌一命,所以顾长凌应该忍着,理应忍着,必须忍着。 云薇仿佛看穿了父亲的想法,“是,他欠了您一命,理应包容我,但是父亲,包容也是会有用完的那一天的……” 恩情也会有耗尽的那一天。 原著里,原身但凡把顾长凌当做空气忽略,不是非打即骂,处处辱他,顾长凌也不至于非要她死。 伤害已经造成,不是当事人,谁能轻飘飘的就说出一句原谅? 云薇此行回来,不是找云震撑腰,而是为了给云震看,他们之间存在问题,貌合神离,无法一句过往已过,就能完全抹除。 也不想父亲一直用恩情挟持他。 云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顾大人对我并没有不好,只是我们中间那些隔阂,终究是存在,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消磨,信任感也薄,他会误会,我都能理解,所以爹,您能不能当做不知道,让女儿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自已去平衡自已的生活?” 云薇这么说,也算是不动声色为云震打个预防针,要是平衡不好,结果就是和离…… 云震沉默良久,在女儿认真的模样下,最终是没有去找顾长凌。 薇儿说的他也何尝不知。 那些隔阂,只是被掩盖了下去,不是完全不在,只是他以为,女儿现在改了,懂事了,两人会慢慢和好的。 看来,还是他想简单了。 若真为了女儿着想,他暂时不能盲目插手,算了,先让两个人冷静冷静吧。 “好,爹不去,你就在碧琼院住着,刚好为父也巴不得你回来陪陪我呢,府宅空旷,有你在总算又能热闹起来。” 云薇笑笑,拉着父亲的袖子擦了擦泪,乖乖巧巧的样子。 顾长凌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好到云震一直以为他无怨无悔的去包容,所以,她刚好趁此机会,将这事剖开,让父亲知道,谁也做不到无怨无悔。 第132章 变动,意料之外 城郊小院里,陆行川没有如往日般的随意,而是站在梨树下,一脸凝重。 顾长凌不动声色的落在他身后,“何事需要殿下出动红封?” 陆行川回头,看到先生脸上一抹红痕,诧异道:“云薇又动手了?” 顾长凌别开眼:“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已不小心蹭的。” 以前先生也经常带伤,但是最近,陆行川都没有再见过了。 他以为云薇倾心先生,终于改了,没想到,到底是本性难移。 先生估计为了面子,不愿意说,陆行川自然也不会多问,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宫里线人傍晚时分送出来的,说是父皇有意,定先生为临安巡抚,负责督促改稻为桑。” “什么?” 顾长凌惊讶不已,拆开信封一目十行。 信中说是因为皇上听到他对前朝农业改革的一番言论,才决定重用他,定为改稻为桑人选。 要知道顾长凌暗地里支持的是祁王,祁王与太子相争,改稻为桑是太子的项目,他现在被安插在这个位置上,极为难办。 顾长凌若是好好执行改稻为桑,功劳是太子的,帮太子稳定了地位,以后就相当于站在祁王对立面。 若是不好好执行,便是藐视皇权,办事不力,随便安个罪名都可以砍头。 当然,如果这个人选不是先生,是别的无关重要的辅臣,陆行川会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不是主动邀请他去嚯嚯改稻为桑吗。 到时候大不了多给为他牺牲之人一些补偿,又或者让人假死,从此隐姓埋名,带着补偿去逍遥。 可惜,那人偏偏就是先生。 先生有抱负,若是为了辅佐他,将众臣商议的国策搞砸,可就背负了历史骂名。 不是一点补偿就能打发的。 再者,如果他真的强硬要求先生这么做,也就给二人造成了隔阂,会显得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先生焉能如以前那样辅佐他? 所以,这实在是个很棘手的事。 陆行川十分头疼,“先生为何忽然会对前朝农业发表言论?” 顾长凌眸色微凛。 他会说那篇言论,是因为宋章和伯安在整理前朝关于农业的书籍,刚好起头讨论起了前朝农业赋税地土改革的失败,他也就随意发表了下意见。 怎么会那么巧,被皇上私下听到? 陆行川道:“怕也不是巧合,是父皇有意派人去煽动这个话题,然后故意把结果传给父皇。” “我今日刚听太傅说父皇这次对翰林院的考核,临时起意,打算用这种无意间的方式来考察谁是有真材实料,所以派了好些个小太监去监听,下午本来想提醒先生留意的,看来是不用了。” 顾长凌诧异,皇上竟然用这种考核方式,如此的草率。 他收起信,问:“皇上为何会临时起意?” 陆行川摇头:“暂时不知,派人去查还没说结果。” “是否跟太子有关?” “本王之前去试探过,似乎陆行止还不知道先生的身份,而且陆行止如此在意改稻为桑,堵上全部,要把这政策推行下去,假设他真知道先生的身份,也绝不可能冒险安排先生在这位置上。” 要知道先生毕竟是他的人,陆行止如此看重这个项目,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制裁他,就把先生安插过去,给自已埋下一个不确定因素呢? 真出了意外,这后果陆行止也承担不起。 陆行止应该会想安排一个全心投靠他的人。 顾长凌沉思,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不是太子,那就还有一个人…… 他问:“关于上次刺杀,殿下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吗?” “没有,从那些暗卫的衣服着手,本王已经派人去临安查了好几回,什么都没查出。” 关于背后之人,二人仍无任何线索与头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知道很多,多到能操控二人的局面,让他们完全被动。 顾长凌忽然问:“听闻殿下与景王殿下关系较好?” 陆行川诧异:“你怀疑七哥?” “算不上怀疑,但只有他没有调查了。” 陆行川在民间有较好的声誉,所以不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想杀他,特意密谋空明山那一计。 再说看那阵仗,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只有皇子。 所有的皇子他们都深入排查过,唯有一人,殿下始终没查。 陆行川:“不可能是七哥,他身体不好,我找了许多大夫给他看,都说他时日无多,可能……撑不到年底。” 陆行川找那么多人为陆行亦诊治,一大部分当然是感恩,但是不可否认也有一小部分存了试探,看看他是否真的是生病,时日无多。 一个两个大夫能被收买,但是他找了几十个了,五湖四海皆有,都说他先天心疾,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再说,先生身边那位信任的大夫,不也帮七哥把过脉吗,结果都是与其他大夫说的一样,”陆行川叹息,“将死之人,他还能谋划什么,七哥甚至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 顾长凌听祁王殿下口中的笃定,微微皱眉,但却没好在多说什么,只道:“我非是挑拨你们兄弟之情,只是夺嫡之路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希望殿下多一份谨慎而已。” 陆行川明白:“本王知道先生是为我着想,并未多虑,先生放心。” 他与顾长凌中间,不可能这点信任都没有。 陆行川叹气,“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生。” 他应该怎么样把先生从这改稻为桑里摘出来,不被波及? 利益也好,那些共患难过的友情也好,陆行川都不想失去顾长凌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稍作思量,他说“不如,先生提前装病,你身边不是有个很好的大夫,让他给你开点药,看着是很严重的那种?” 顾长凌道:“背后之人有心设计,又岂会让我们用着浅显的伎俩蒙混过去,若是被发现,到时候更是百口莫辩。” “那要不先生在演一场戏,让父皇以为你只是纸上谈兵,不堪重用。” “也不妥,我当时考上状元,就已经经历过一场陷害,不少人质疑,若是故意表现愚拙,反倒是给了人借口,再次质疑我这状元之位。” 到时候再被幕后之人加以利用,仕途与名声俱毁,与不去临安一样严重。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陆行川问:“那先生可有对策?” 第133章 挣扎与妥协 顾长凌稍作犹豫,“皇上的后宫里,殿下是否安插过人?” “本王曾在父皇后宫里安插过一个丽嫔,前一段时间颇得盛宠,递出不少消息,也算机灵,先生的意思是,让她去试试,看能不能动摇下父皇的意思?” 顾长凌摇头,“丽嫔凭借美貌年轻,取得一时盛宠,但是皇上后宫美人何其多,终究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能说的上话的,还得是那些从皇上还是皇子就陪伴过的人,比如娴妃。” 柳芳如的事,经由娴妃劝说,皇上暂时就没下旨赐婚,可见娴妃在皇上那里的分量。 陆行川皱眉,“本王自是知道,娴妃这些年荣宠不衰,多的是人想拉拢,可是她偏偏很清醒,没有偏帮过任何一个人,也不欠人人情,本王如何能让娴妃帮忙说话呢?” “再说,若是娴妃真愿意帮忙说话,就是暴露了先生的身份,娴妃此人,是否能完全信任,也是未知数。” 说是独善其身,但是后宫那种染缸,错综复杂,谁又能完全能独善其身呢? 陆行川自然也是多疑的,不想做冒险的事,也不想冒然暴露顾长凌的身份。 顾长凌道:“不是让丽嫔去劝皇上,她资格不够,只会让皇上起疑,白搭一个好不容易培养的棋子,只需要让她去接近娴妃,给娴妃递个信就成。” 陆行川道:“给娴妃递什么信?” “不久前,我在翰林院无意间发现娴妃的一个弱点,殿下只需让丽嫔带个消息给娴妃,说您想安插一个自已的人做巡抚,让她帮忙说话即可。” 祁王与太子敌对,娴妃自然看的出来,既如此,他想安插个自已的人去闹事,理由就站得住。 陆行川诧异:“娴妃做事老练,滴水不漏,先生发现了她什么弱点?” 顾长凌道:“云震。” “她年轻时,爱慕过云震。” 陆行川:娴妃竟然爱过云震!! 为什么他没查到啊。 “先生是怎么发现的?” “是我猜的。” 说来是因为云薇。 云薇曾经画过江南烟雨图,而巧合的是他有事去上书房,路过御花园时,听娴妃跟画师说她想象中的江南。 娴妃描述的他总觉熟悉,后知后觉才想到,那很像云薇的画。 而且娴妃描述时,眼里的憧憬和怀念,不像是怀念风景,倒像是怀念某人。 于是他就去翰林院翻了关于圣上出巡的记载,发现皇上下过江南,但那时候娴妃还没进宫。 所以不可能是怀念皇上。 他从如诗那里打听过,云薇幼时跟云震去过江南。 想来云震常带她去一个地方,年幼的云薇才会到长大都有印象,并将它画出来。 再加上娴妃喜爱蔷薇,而碧琼院有一大片蔷薇,他就联想到了一点。 陆行亦夸赞:“先生真是细心,本王佩服。” 顾长凌摇头,“只是大概猜测,眼下只好冒然去试试了。” “那我回去就给丽嫔递信,也会动用关系,尽量帮先生说话,打消父皇这个念头。” 说到这,陆行川欲言又止,思索片刻,没有多说。 只是伸手拍了拍顾长凌的肩膀,“先生回去也可在想想有无更好的良策,先生与我风雨同舟至此,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先生的。” 他用了我,不再是本王,这一刻,二人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与问候。 顾长凌莞尔,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容我回去想想吧。” …… 夜黑如墨,浓稠的化不开,回到顾宅后,顾长凌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直奔风清轩。 那女人怎么会乖乖的在兰居等他,肯定回风清轩了。 可是等他踏进去后,风清轩一室寂静。 屋内没有烛火,门口没有守夜的丫鬟,夜风穿堂而过,吹落几片梧桐叶,打着旋的落在他脚边。 一个屋子,只要没了人气,很快就蔓延出荒凉之感。 顾长凌就站院内,看着紧闭的门,久久没有动。 一路来,胸腔里细微的不可名状的雀跃逐渐归于宁静,静的无力再起风浪。 “表哥?” 顾长凌回头,就看若雨提着灯笼,从东房出来,站在他的身后。 若雨诧异,还真是表哥,第一次看一身黑的表哥。 起初她听到动静,又看到黑衣,还以为是…… 若雨走过去,“表哥,你怎么穿成这样?” 顾长凌没回,反问:“她呢?” “云姐回娘家了,说是……不会回来了。” 若雨说的小心翼翼,可还是看到表哥神情逐渐紧绷。 看这样子,表哥果然是在乎云姐的。 只是她不懂,“表哥,你和云姐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下午云姐只是来观赛,和那个什么王碰上,真的都是偶然,我可以作证。” “回去吧,早点休息。”顾长凌没听她说完,就转身回了兰居。 “表哥,你不去接云姐吗,云姐很好说话的,表哥……” 若雨在后面喊,顾长凌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接不回的,那女人心里没有他。 再说离开也好,他没心思再去应付她,也没心思再去管她跟谁眉来眼去,更没心思……为那些无关的情绪烦忧。 顾宅终于静了。 多好。 是他以前喜欢的。 回到兰居,土明就急忙迎上来,关心道:“大人,到底何事,殿下如此急急的召您?” 顾长凌解开了披风,随手递给土明,“没什么,不过是殿下接到消息,皇上想定我为临安巡抚,辅助监督改稻为桑。” 大人说的平平淡淡,土明却感觉头顶一个炸雷,尽管他头脑简单,但是也明白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担忧道:“大人可有良策了?” 顾长凌坐在桌前,揉了揉眉心,几分疲惫,“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土明感觉大人似乎很累,没再多问,问了他那脑袋瓜子也帮不上太多,索性换了个话题。 “大人,郡主走了。” “嗯。” 嗯?就一个嗯?大人不应该开心吗,那女人终于走了。 “土明,帮我备水,我要沐浴。” “哦哦。” 土明很快准备好了热水,顾长凌走进净房,褪去一身黑衣。 胸膛与后背的几道抓痕已经微微结痂,肩膀上的一个牙印颜色逐渐变成深紫的於痕。 顾长凌坐在浴桶里,想起那女人的反抗,闭上了眼睛。 她可以找小倌,可以去丽春坊,如此随意。 唯独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反抗。 这一刻,顾长凌庆幸祁王及时来的信,让他没有被酒意冲昏了头。 不然,事后他该如何自处? 过往她高高在上,睥睨他的模样浮现在脑海。 顾长凌自嘲一声,在她眼里,他从头到尾,怕是连那些小倌都比不上…… …… 已近子时,国公府门前的大红灯笼依旧灼灼,守门的人靠在门柱上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马蹄哒哒的声音。 一辆朴素的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撩帘,走出来的公子一身青衣,眉眼温润如玉,偏脸上一道红色痕迹,破坏了那丝温润之感。 第134章 实不相瞒,我们两年都没圆房 土明跳下马车,上前客气道:“劳烦通禀,郡马爷有事求见国公爷。” 侍卫也客气拱拱手,急忙去通禀。 书房内,云震还没睡,临安百姓的躁动,政策推行的不顺利,令他头疼。 正翻着书,忽然门被敲响,闻听是他求见,云震犹豫片刻,起身去了大厅。 顾长凌并未落座,就站在客厅里,看着黄金匾额上圣上亲笔题的忠贤之家,有些出神。 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回头拱手见礼,“小婿深夜打扰岳父大人清净,还请见谅。” 云震没有以往那种慈爱,公事公办的嗯了一声,自已坐了下来,却没让他坐,也没让人上茶。 “你此来,是为了薇儿?” 顾长凌道:“正是。” 云震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薇儿说你对她用强?可有此事?” 久居高位,云震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顾长凌神色平静且温和,坦然承认,“是,下午小婿和友人多饮了几杯,又看到郡主与景王在一处,一时冲动,伤害了郡主,小婿愧疚,这才匆匆来此道歉。” 云震哼了一声,“你这愧疚,是否来的有些迟,薇儿已经回来两个时辰了。” 顾长凌解释:“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小婿本是想立刻追来的,但是偏巧出门时,碰到曾经的朋友遇难来求。” “小婿落魄时,此朋友曾给予过帮助,如今求告上门,小婿总是要报答那份恩情的,这才耽搁,没有及时来跟郡主请罪,还望岳父大人见谅。” 云震听他是为了恩人耽搁,眉头稍微舒展了两分。 他重恩,才是云震欣赏的。 毕竟就是因为那份恩,才让顾长凌包容女儿至今。 云震摆摆手,“坐吧,说说你跟薇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她说,你们之间有矛盾,你对之前的事始终耿耿于怀,是也不是?” 呵,她果然用这事作文章,提前给云震做和离的心理准备了。 顾长凌故作叹气,“若说一点不在意,想来岳父大人也不信,但是岳父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婿时刻铭记,从不敢忘,郡主委屈下嫁,小婿自然理解,理应包容。” “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过,但是小婿也没想到,郡主会改变,会对以前的事感到愧疚,愿意与小婿好生相处,如此恩情,小婿怎么还会耿耿于怀,只会感激不尽。” 他说的情真意切,言语诚恳,云震情绪总算又缓和了许多。 就说这孩子是个感恩的,怎么会一点小小的委屈都受不了,敢对女儿冷淡。 云震让人给顾长凌上茶,问:“既然你没有对过去无法释怀,为何薇儿会如此说?” 顾长凌叹息,“想来郡主是误会了,也可能是……郡主始终看不上小婿。” “胡说,薇儿要是看不上你,当初你入狱时,她会求着我,一定要去见你最后一面,我可从没见薇儿如此哭过。” “为了你,她甚至不顾劝阻,去击鼓鸣冤,若是失败,她可是也要获罪的,薇儿都这么掏心对你了,你还觉得是薇儿看不上你?” 顾长凌微讶,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当初是云薇哭着求云震才能去牢内探望。 眼睫微垂,他一副苦涩的模样,“听岳父大人如此说,小婿是开心的,郡主原来也曾在意过我。只是有一事,岳父大人怕是有所不知,郡主进门两年之久,我们二人从未圆房。” 云震诧异,“什么?” 他不是劝过薇儿跟顾长凌好好过,薇儿也答应了,甚至二人已经睡在一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圆房? 顾长凌苦笑,“小婿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郡主,郡主不愿意圆房,小婿也不强求,起初想着能这样和平共处,已经是非常好了。” “但是小婿实在没想过,郡主会改变如此之多,对我如此之好,小婿又不是铁石心肠,焉能不动心?” 他点到为止,剩下的云震自已会想象。 一个男人,动心了就会想更进一步,就无法做回以前淡泊的心态。 云震是男人,怎会不懂。 两年都未圆房,也亏得是长凌能忍。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恢复成以前慈爱的模样,“那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对薇儿用强,这孩子性子倔,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顾长凌自责:“小婿当时饮了酒,意识不明,又看到郡主与景王言笑晏晏,一时醋意上涌,实在没忍住……” “但幸好我那恩人及时上门,让小婿恢复了理智,没有对郡主混蛋到底。” 他这算是不动声色的解释了自已并没有真的把人怎么样。 云震听完心情复杂,竟然生出一种还不如混蛋到底的心思。 薇儿性子倔,不混蛋点,怕是长凌一直圆不了房。 他身为岳父,自然不能瞎支招,只好道:“你也莫要自责了,此事薇儿也有不对,老夫希望你们好好过,不会一味偏袒薇儿,明天我就劝劝她,让她跟你回去。” 顾长凌忙道:“岳父大人莫要去劝她,也不要告知郡主小婿来过,郡主脾气犟,若是知道了,以为小婿在逼她回去。” “再说,她确实自出嫁以来,没怎么回过娘家,如今回来,就当是回门走亲戚,让她在府上多陪陪您。过一段时间,等郡主气消了,小婿再来接她回去。” 云震满意啊,看看,看看,这女婿多懂事。 薇儿果然是对他有误解。 “长凌,难为你如此有心,薇儿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顾长凌摇头:“岳父大人严重了,遇到郡主是小婿的福气。” 云震直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可托付的。” 顾长凌笑。 论表面功夫,他永远能做到让人无可挑剔。 哄完云震,他端起茶杯,故作疼痛的嘶了一声。 云震关心道:“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顾长凌笑道:“没有,茶水太烫了,小婿心急。” 云震看他露出的侧脸上一道红痕明显,心想,怕不是茶太烫,而是伤口疼。 从一进门,他自然看到了长凌脸上的伤,只不过刚才有气,觉得薇儿打他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得知一切原委后,再想想薇儿以前动手的狠劲儿,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呢。 第135章 圣旨下,局已定 云震难得有些愧疚,“薇儿被我惯坏了,以后你也不要什么都包容她,若是她再敢动手,你来告诉我,我帮你管她。” 顾长凌笑笑,若是云震真愿意帮忙管,她以前会那么肆无忌惮吗? 不过是场面话,谁都别当真,走个流程微笑就好了。 及至离开国公府,他的笑意终于敛了下去。 沐浴后躺在床上,他在想,就这样放她回去到和离吗? 以那女人聪明的性子,回去后肯定会卖惨,云震如此疼爱她,势必会对自已失望。 只要他一直不出面,以那女人的配合程度,和离会顺其自然。 他其实觉得这才是自已最初想要的结果。 刚成亲不久,云薇的喜怒无常,非打即骂,并没有让他一开始就生出杀心,而是也想过和平解决,想用别的方式报答云震。 可是偏偏云震一直压着,话里话外暗示救了他一命,他若是敢和离,就是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以后官场也就莫混了。 所以,他再不能透露出任何要和离的心思,不仅不能透露,还得表现的无限宽容。 不然,什么都没有的他,连唯一出路仕途也要被剥夺了。 那一段时间很煎熬。 他还没有找到靠山,翰林院日日都是嘲笑,软饭男,倒插门,不择手段,恬不知耻攀附等等一系列的不好的词都安在他的身上。 在翰林院,他甚至都寻不到片刻安宁的地方看书。 所以,他去藻井那边,寻一方清净,也因此遇到了祁王。 他暗地里观察过他的为人出事。 见过他照拂曾经只是帮他递了一句话的无足轻重的小太监。 见过他为了母妃被太子逼到跪下擦鞋,重母恩。 见过他看似温顺的眼神里,汹涌愤怒不甘的野心。 他想,他找到合适辅佐的人了。 相辅相成,祁王暗地里自然也帮补了他。 如果云薇不改变,那么她现在有可能已经被自已弄死了。 可是偏偏,她忽然改了。 会尊重他,关心他,为他挡酒,对他笑,还会说谢谢,说对不起…… 在他动杀意的时候,明明害怕,还是会帮他…… 这样的她,到底让他该怎么相处? 就这样分开,再无往来? 偏心内有一种不甘,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甘。 翻来覆去,他还是去了国公府。 不管怎样,先稳住云震吧。 至于她…… 就暂且不见。 除却他目前的景况复杂之外,顾长凌也盘算,若是一两个月过去,他会逐渐忘了那个女人,那大概就能证明自已对她也没有什么,今天也不过是酒醉冲动而已。 到时就顺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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