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团宠小师妹惹不起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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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然猜到了。 “明日吩咐人查查柳姑娘昏迷前都接触了什么人，务必要详细点。” “是。” 不管怎样，云薇总算摸到了头绪，这样就有切入点了。翌日，云薇让如风再着重查齐宇出入的那个暗娼馆。当日看齐宇鬼鬼祟祟，还以为单纯嫖娼，昨夜她才想起来如风当时说了句里面语言听不懂。瞬间想到了最近的通倭案，便让如风查查，当日齐宇找的妓子，是不是精通倭语？如风回来时，禀道：“如郡主所料，齐宇去暗娼馆找的妓子是个倭国人。” 那种小馆为了满足各种需求，不止有倭国人，还波斯人，匈奴妞儿，都有。云薇心想，果然还是跟齐宇有关。如风道：“不过属下打听到那个倭国妓子在齐宇离开的第二天就死了。” “死了？” 刚查出点蛛丝马迹，又断了。云薇不死心，女扮男装，让如风带她悄悄去那个暗馆。老鸨子一脸横肉，堆着笑问她要什么样的女子？云薇扔了一张银票过去，让她细细说下前两日的倭国妓子是怎么死的。老鸨子接了钱往胸口塞，“还能是怎么死，被客人弄死的呗。” 说起樱子，老鸨子语气中带点可惜，“樱子客源不错，虽然语言不通，但胜在会伺候人，一般多暴躁的客人，在她那儿都会有些怜香惜玉，没想到前两日栽在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手里。” 幸好那男人赔钱够爽快，不然老鸨子真不愿意就这么折一个姑娘。云薇又问：“能不能描述下樱子的最后一个客人样貌？” 老鸨子立马形象的比划起来，一身藏蓝罗缎，挺瘦的，眼睛也不大，脸上有雀斑，身高倒是不错。老鸨子叹息，“说话也轻声轻语的，看着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就是没想到这么残暴。” 云薇皱眉，描述很普通，没什么显著的要点。她不想放弃，又给老鸨子塞了钱，要去樱子房间看看。老鸨子很爽快，领着他们过去。不大的房间，挂了好多飘幔，还有许多透薄的纱衣，暖榻上换上了崭新的垫子，想来最后应该是死在榻上的。云薇四处看看，发现房间除了些衣服，别的都没有。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就这些东西吗？” 老鸨子坐一旁哀叹，“樱子的东西不多，就这些，正准备这几天给她收拾收拾烧去呢。” 云薇看向妆奁，空荡荡，怕是一些首饰也被老鸨子收去了。她抽出一个个小抽屉细看，不知道碰到哪儿，妆奁下方忽然弹出一个暗匣子。里面是一沓书信，都是倭语。老鸨子听到动静，急忙走过来，“嗐，是信啊。” 她还以为是樱子私下藏得珠宝什么的。 “樱子有写信的习惯，写的什么，店里也没姑娘能看懂，也值当她藏起来。” 云薇抽出一封，发现都是写给远方的情郎书信，和一些心酸的过往。想来樱子被掳来，遭遇非常。又瞄了几封，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各种相思之情，准备放回去时，云薇被信中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兴趣。上面写着，《あと少しで、故郷に帰って、あなたに会いに帰ることができます、千秋君。》（再过不久，我就能回到故乡，回去见你了，千秋君。）一个被卖到大魏做妓子的倭国人，怎么可能还有回去的那一天？看她前面的信件也知道多绝望。可是现在，燃起来的希望是有人给过她？云薇将她的书信全部拿走了，走时，忽然问老鸨子，“樱子当真一句雅言不会说？” 老鸨子一顿，而后笑道：“当然啦，樱子才来没几个月，我们一直无法沟通，都是比划说的，反正她平日也不要说话，只要会服侍人就行。” 云薇似乎信了，带着如风离去。暗馆背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皮肤苍白，显得脸上几个雀斑明显。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眯眼。齐宇在一旁眸色阴沉，没想到那日竟然被云薇看到了，更没想到云薇竟然会帮顾长凌！幸好他第二日及时把樱子处理了。瘦竹竿男叮嘱：“齐大人最近可得小心一点，这个郡主似乎对你起疑，一直派人在查你，这几天齐大人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 第70章反正他后宫千千万，少一个没差齐宇感激的拱手，“多谢丁兄提醒，这几日我会格外小心。” 这位丁兄，便是流鹰的化名。他笑笑，“小事一桩，齐大人不必客气，毕竟咱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只要顾长凌死，帮你也是帮我。” 齐宇客气应着，心里有些惴惴，“顾长凌一定会死吧？” 前几日突然有个叫丁杰男人暗地找上门，说能帮他弄死顾长凌，齐宇当时正在气头上，就冲动的答应了。按照丁杰的指使，确实把顾长凌送进了大牢。本该高枕无忧，但是现在他总有些不安。 “当然，出了这么大事，不诛九族就不错了，他断没有翻案的可能，齐大人放心，这事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您的头上。” 齐宇松了口气，心想也是，他又接触不到军机要务，怎么也想不到他才是。拱拱手道：“此次多谢兄台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流鹰笑着说客气客气，等齐宇消失在视线，忍不住叹。 “废物，一个二个都是废物啊。” 这点场面就惊慌，早知道换个人合作了。不过这个郡主，确实很反常，得回去通报给主子去。云薇打算从后门悄悄回风清轩，却看到了墙头那边草一直晃。如风谨慎的走过去，剑还没有拔出，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脑袋，吓了云薇一跳。 “隋林生，你蹲这干嘛？” 隋林生丢掉头上的草，呸呸了几口灰，“还不是听说你出事了，来看看你。” 又不能走大门，毕竟顾宅现在人人避之不及。云薇稀奇，“可以啊，挺仗义。” “那是，跟我处朋友，主打一个仗义。” 云薇道：“别贫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隋林生左看右看，云薇直接拉他进了风清轩，秉退一众人后，隋林生才道：“我此次前来，是关于你那夫君的事，我觉得有点不对。” “细说。” “别的情节真假，我不清楚，但是随着他通敌信件搜出来的两本书，是我的。” “啊？” 云薇惊讶，“你的书怎么跑到顾长凌那里？” 隋林生还郁闷呢，“我怎么知道，这两本初学者的书，我也是费劲儿弄到的，当初想送给柳姑娘的，但是她不收，我就拿回来随便扔书柜里了，谁知道现在跑到顾长凌那里去了。” 还成为证据，被严密保存了起来。原著是写过柳芳如好学，对倭语也有兴趣，隋林生会搜集送并不奇怪。只是云薇疑惑：“那你怎么断定那两本书就是你的？” “废话，看书名啊，还有，当时我随手扔书桌上时，有几页溅上了墨水。” 今天隋林生有事去大理寺找叔叔时，刚好叔叔在整理这档卷宗物件，准备送往架阁库，他好奇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书竟然是他的。隋林生道：“这书要是很久前被盗走，我也不会怀疑什么，但是巧了，前几天你替我送给柳姑娘的书她收了，所以我兴致大好的扒拉出来，准备再送的。” “谁知后面我被父亲弄到练军营去磨炼，就忘了这茬。” 所以就出现疑问了，不管顾长凌怎么拿到的这两本书，短短三四天功夫，怎么可能就精通倭语了？隋林生虽然不待见顾长凌，但也不愿意冤枉人，就是竞争柳姑娘芳心，他也是光明正大的。于是就主动过来，将这事告诉云薇。云薇激动的猛地一搂他的肩膀，“你这消息送的可真及时！” 这样一来，就多了个人证。隋林生被她拍的炸毛，急忙后退一步，“男女有别，你不要对我搂搂抱抱的，被人看到，传到柳姑娘那里，可不好。” 云薇：“……” 贞操观念真好，比某人好太多。 “行行行，我以后注意，”云薇道：“你这消息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没有。”隋林生说：“我也是今天天发现的。” 昨天开堂庭审，隋林生不在。不然怕是当日就会给他作见证了。 “那你回头帮我个忙，细查一下，谁偷走了你的书。” 顺着这个线路，肯定能摸出蛛丝马迹。 “放心，我来时已经吩咐人暗地里去查了，要是有消息通知你。” “嗯嗯。” 隋林生能送来这个消息，云薇是感激的，直夸他聪明心细。隋林生一副傲娇的样子，小爷本来就聪明。彩虹屁吹了一波，云薇眨着眼一副祈求的姿态道：“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呀？” 隋林生挑眉，“说。” 云薇凑过去，耳语一番。隋林生听完刷得站了起来，“不行，我没那权利。” “你叔叔不就掌管尚方司架阁库嘛，你找个借口，就帮我去看看嘛。” “不行不行，我家人对这事避如蛇蝎，不让我插手一点点，我瞒着他们替你送这个消息，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要承认那本书是他的，也会染上一些怀疑，所以隋林生都没敢告诉叔叔，那书是他的。云薇也知道这是有点强人所难，没有很大的诱惑，隋林生怕是不会帮他的。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大腿一拍，“你帮我这一次，回头我帮你追芳如。” 为了顾长凌的命，舍弃一个白月光算什么。反正他后宫千千万。隋林生白眼，“你怎么帮我？芳如要是有人帮忙就能追到，我早追到了。” 他又不笨，芳如身边的朋友都收买了也没用。云薇一撸袖子，“我跟其他人能一样嘛，就说前两天，你抱到芳如没，亲到芳如没？若不是我助攻，你一辈子连仙女的手都碰不到一下。” 想到那天的额头吻，隋林生腾的一下脸红了，“那，那是意外。” “追人本来就是要各种意外啊，不然一眼被看出精心设计，谁还上当。” 隋林生竟无言以对。 “而且，你以前送芳如那么多礼物，她都没有收，是不是我帮你送过一次，她就收了？” “……好像是。” “所以啊，女人更了解女人，你看芳如现在对我也挺好，以后我帮你说话，肯定更有分量啊。” 隋林生犹豫。芳如过于清冷，身边没什么朋友，但是云薇却是个意外，不过几次相处，芳如对她感觉明显比别人亲近些。要是以后帮他说说话，说不定真的有用。第71章咱俩都是炮灰权衡利弊，为了以后幸福，隋林生一咬牙，“行，我帮你，你说话可得算话！” 云薇跟他击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她从刚刚在樱子那里带回来的信中，抽出两封递给隋林生，让他到时候务必对比仔细些。隋林生看着粉粉的信封，好奇的抽出看了眼，“你哪儿来的这些倭语信？” “从齐宇嫖过的妓子那里搜来的，对了，若是可以，你最好帮我誊抄一份密信。” “抄它干嘛，你又看不懂。” “哎呀你帮我抄就是了。” “好吧好吧。”隋林生接揣起信，临走时忽然问：“诶，你认识什么比较出名的赤脚大夫吗？” 云薇：“给芳如找的？” “是的，柳姑娘现在莫名陷入昏迷，家人急坏了。” 云薇问：“柳姑娘何时昏迷的？” “就是我们送你回去后，我顺道也把她送回家了，等我傍晚下职回来，就听说她生了急症，昏迷不醒。” 隋林生很是担忧，“也不知是何缘故，太医院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听说有些赤脚郎中可能有办法，我打算找找看。” 云薇道：“在送我回来后，你们还遇到谁没有？” 隋林生想了想，“遇到了齐宇，他也是吃过午饭，往翰林院赶。” 果然也跟齐宇有关。云薇道：“我认识一位赤脚大夫，医术不错，就是脾气有点怪，你在这等等，我帮你问问去。” 兰居被封的时候，许老刚好出去采药了，所以没被当成嫌疑人带走，现在在风清轩别苑安置。云薇找到许老，表达了自已的请求。许老也爽快，提着药箱跟着隋林生去了柳府。等人走后，云薇先前派去调查柳芳如的暗卫也带回来了柳芳如昏迷前一天的消息。看着上面接触的人物名单，云薇视线停留在陆行亦上。酒醉醒来，就赶上顾长凌入狱，忙碌到现在，并未仔细思想那日碰到陆行亦的事。现在静下来，脑海里残留的只有陆行亦的声音…… 那日醉酒，并没有看清陆行亦的容貌，可那声音，真的是太像了。连名字也……一样…… 蓦的想起陆行亦年少时，看到这本小说，乐呵道：“薇薇，我看到一本小说，里面有咱俩的名字。” “是吗是吗，咱俩是主角嘛？” “不，咱俩都是炮灰。” “……那谁死的早？” “肯定是你咯，我这么聪明，必须苟到最后啊……” 陆行亦欠欠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久远且缥缈。云薇恍惚，其实她会去看这本后宫小说，也是因为想念陆行亦。想读他读过的书，走他走过的路…… 只是造化弄人，没想到会穿到这本书里，且这个“陆行亦”和他声音如此之像。云薇有些感慨，这算是穿书的一点弥补吗？她不由细细扒拉原身的记忆，意外发现并没有陆行亦什么信息，只有小时候玩过几次的模糊画面。 “郡主？” 如画看郡主目光一直停留在陆行亦这几个字上，忍不住好奇问：“您该不会怀疑景王吧？” 云薇回神，笑道：“没，我只是想起小时候而已。” 原著里，陆行亦也是炮灰的命，最后甘愿做了祁王的棋子，只是比她多苟了几十章而已，根本没有苟到最后，所以不会是他。如画帮她倒了杯茶，“奴婢也诧异，没想到您还挺惦记景王的。” 云薇知道那天喝醉失态，看着有些不正常，也懒得解释。她心里琢磨还是得给顾长凌递个信。陆行川是不舍得放弃顾长凌的，最后关头有可能会调换出顾长凌。毕竟原著中就有这案例。现在事情渐渐浮出水面，她去一封信既能安慰下顾长凌，也能避免陆行川过早把他弄出去。云薇总觉得，这背后有双看不到的眼在盯着。陆行川真要动手，未必就安全。所以有必要提醒一句。父亲已经让自已去见过一次顾长凌，再去不容易，看来只能通过些吃食传送。云薇想了想，准备弄些糕点，把信纸藏在糕点里。她正在厨房捣鼓呢，忽然听如画说崔嬷嬷来了。 “崔嬷嬷来了？” 这个节骨眼，崔嬷嬷怎么会来？云薇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洗手，提裙出去，“崔嬷嬷，您不是在空明山吗？” 崔嬷嬷牵着小毛驴站在门口，道：“若雨不见了。” 预感成真了，云薇扶额，“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吃完早饭后。” 早上若雨说去挑水，顺便练会儿舞再回，崔嬷嬷没多想，反应过来时，都一个时辰过了。她才意识到不对，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最后在若雨的房间里看到了字条。崔嬷嬷将若雨留的纸条递过来，“她不放心那个表哥，说什么也要回去，让我们勿念。” 云薇看着那几个字都头疼。傻孩子啊，你一个弱女子跑下来能干什么，除了再送一个人头。 “嬷嬷，她走了多久？” “两个多时辰了吧。” “路上没有碰到她？” “没有。” 崔嬷嬷有个小毛驴，跑的不快，但是也比走着强。她下山时，特意找过，没有看到若雨的身影，就猜测她已经下山了。云薇叹气，“如风，派人去大理寺看看，若雨要是下山，肯定会去大理寺告御状。” 原著就有剧情顾长凌被冤枉，若雨冲动的告御状，然后被连累入狱，顾长凌还得想法捞她。 “另外，你带几个人去空明山找她，她是个路痴，崔嬷嬷一路没碰到她，也可能是她在山里迷路了。” 如风领命，即刻出发。云薇现在得安顿崔嬷嬷。崔嬷嬷看着她的宅子，还有一路来听到的传闻，忽然问：“郡主，你知道若雨的表哥是谁吗？” 云薇知道，瞒不住嬷嬷了，直接道：“知道。”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云薇将顾长凌这事解释了一下，说是因为顾长凌要抄家，才发现他有个小表妹。不过事出突然，没办法，她只好暂时装作不知道，让如风把若雨安置一下。崔嬷嬷诧异，不曾想她能思虑这么多。云薇叹道：“当初我请求您别告诉若雨我的身份，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您也知道我的名声不好，我怕若雨知道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所以才隐瞒的，谁知道，这么巧，她的表哥就是顾长凌。” 崔嬷嬷道：“那找到她后，你打算怎么办？” 云薇摊手，“走一步算一步，找到她再说。” 本来计划和小青梅的感情培养甚笃时，在适时让她发现自已的身份，但是眼下情况说不准，待定吧。第72章若雨遇难，相遇如风崔嬷嬷叹了口气，“你如今的事，我本不配插手问，但是我看若雨对他那个表哥，很是上心，你以后最好有个准备。” 云薇早就准备好了，就是顾长凌不松口，不然早把小青梅接进府中了。她点点头，大度道：“嬷嬷放心，我挺喜欢若雨的，真要进府，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崔嬷嬷夸道：“你现在倒是比小时候乖巧懂事许多，想来你父亲很是欣慰。” 说起父亲，云薇道：“您好不容易下山了，要不去国公府做做客？” 崔嬷嬷忙拒绝，“不不不，我下山只是因为若雨，你不要通知国公爷。” “为什么呀？您跟父亲不是朋友吗？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叙叙旧不好嘛？” 崔嬷嬷垂眸，鬓边几根白发让她神情看着有丝忧伤，“我只是一个舞女而已，哪里当得起国公爷的朋友，你就当我没下山，不要告诉国公爷，确定若雨平安无事，我就回去。” 云薇识趣儿：“那好吧，您来的刚好，先安心住两天，顾长凌这事，说不定需要您帮忙。” …… 傍晚时分，她做了一道覆盆子馅儿的贵妃糕，还有几道小菜，让如诗托吴叔给送了进去。顾长凌此时又是一身血，看着像是被狠狠鞭打过一番，躺在牢房里奄奄一息。吴叔进去后，摇头叹息。摊上这事，酷刑必然是少不了的。他放下食盒，“郡主给你带的饭菜，多少吃一口。” 顾长凌眼珠动了动，声音轻的像是要随时去了，“多谢吴大人。” 吴叔摆手，劝他不要嘴硬，真有同伙赶紧招供，说不定重新定刑。顾长凌咳了起来，坚称他是被冤枉的，绝不妥协。倒是个血性的，吴叔高看他一眼，命人对他好一点，该送水送水。等吴叔离去后，顾长凌踉跄着打开食盒。饭菜不错，清淡不油腻。甜点也不错，酸甜适中。顾长凌都吃完了，看着糕点里拆出来的书信，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短短两天，能发现这些疑点，还挺能耐。 …… 暮色四合，乌云翻滚，在空中酝酿一场暴风雨。云薇站在窗前，心里忐忑。暗卫如影来报，大理寺没看到任何女子靠近的身影。如风那里，也没信。若雨到底去了哪儿？空明山，半山腰。若雨拿着一根棍子，看着眼前的野狼，吓得呼吸都停了。她没想到自已下个山竟然会迷路，更没想到会碰到一只狼。若雨慢慢的往后移，心想完了完了，怕是还没见到表哥最后一面，她就要先去。表哥，雨儿看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满腔恐惧不安，化成一颗颗泪水不争气夺眶而出。她不敢擦，不敢乱动，因为小时候听猎人说，狼会判断敌人有没有攻击性。 “我没有肉，很瘦的，你快走开，别吃我，不然，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想说几句有气势的话，可是含着泪说出的，比幼兽呜咽还脆弱。野狼确认她没有任何攻击性，长啸一声，直接一个飞扑过来！ “啊，救命，救命。” 若雨吓得闭上了眼睛，拿着树杈乱挥。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支利箭穿透风雨，贯穿了野狼的前肢。鲜血飚出，撒了若雨一脸，她吓得呆住，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去。五丈处，一个男人，一袭黑衣拉弓射箭，气势肃凛。风吹动他的黑衣，与周围暮色融为一体。但不知怎的，若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 “如风！” 她喜极而泣，扔了树枝就要往他身边跑。如风忽然大喊，“趴下。” 若雨立马抱头蹲了下去，咻的一声，利箭从头顶飞过，这次贯穿了野狼的颈项。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野狼的悲鸣。如风疾步赶来，想问问她没事吧，可是没想到却迎到了一个拥抱。若雨真的是怕极了，在如风刚到她身边的一刻，就不管不顾的冲进了他的怀里。 “呜呜，如风，我刚刚以为我要死了……” 说到底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姑娘，胆小，爱哭，扒着他不撒手。如风虽不自在，但也没推开她。他年长若雨十岁，看她有种看小姑娘的感觉，感觉到她在发抖，就让她抱了一会儿，并僵硬的安抚两句，“没事了。” 若雨哭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不妥，刚退出如风怀抱，看到他胸口被自已弄湿的衣襟，又不好意思伸袖子帮他擦，“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如风走过去，检查了下被贯穿的狼，还在呼吸，不过估计撑不了多久。 “若雨姑娘该庆幸，你遇到的是一只落单的狼。” 狼这种动物，都是群居的，要是一群，怕是他赶来时，若雨就剩一堆骨头渣了。若雨想起刚刚，仍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往如风身旁靠了靠。如风没动，只是看着天色，眉眼严肃，“要下雨了，我们得尽快下山。” 不然就要被困在山里了。若雨嗯嗯的应着，刚走一步，啊了一声，跌倒在地。 “怎么了？” 若雨咬唇，“脚崴了。” 在逃跑的时候就崴了，不过面对狼那会儿哪里还顾及的伤这点疼。如风不方便查看她的伤势，问：“还能走吗？” 若雨想说可以，她不想这么麻烦人家。但是脚沾地的一刹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很没出息的摇头，“怕是……走不了。” 如风犹豫，“若雨姑娘，事出紧急，得罪了。” 话落，他蹲在若雨面前，示意她上来。若雨也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说了句谢谢，就爬上了他的背。路上，若雨好奇的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如风道：“我捡到你掉的香囊，按方向推测的。” “哦，谢谢你。” “不用，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话虽如此，但是若雨仍然很感激。今天若不是如风，她真的没命了。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云姐和崔嬷嬷是不是很生气？” “没有，小姐更担心若雨姑娘的安危，所以才急急命我前来找你。” “对不起……是我不听话，让大家担心了。” 如风停住，若雨以为是自已太重，人家背不动时，就听如风道：“来不及了。” “啊？” 第73章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下一刻，如风就往回走，还差一段距离到他看到的那个山洞时，斜雨夹杂着狂风，瞬间呼啸而来。天仿佛被撕了个口子，格外狰狞，暴雨将至，若雨吓得紧紧的抱着如风，“怎么办怎么办？” 离崔嬷嬷那里也远，离下山也远，刚好卡在中间。如风运起轻功，快速飞向一个山洞。二人刚刚躲进去，外面大雨就如瓢泼一样，倾灌下来，雨声轰隆，淹没里山里所有的声音。如风将若雨放下，观看雨势，猜测一时半会不得停，便转身进山洞，看你不能弄点枯枝落叶生火。哪儿知衣袖被抓住，若雨哭着说：“你去哪儿？这山洞黑漆漆的，我怕。” 如风：“……我弄点枯枝生火，不走。” 若雨这才松开了他的衣袖，局促站在一边，听着如风脚步声走来走去。因为洞里漆黑，她看不见，再者如风还是黑衣服。片刻后，一道光亮起，驱散了浓重夜色，若雨也看清了这个山洞。不大，四周盘满枯藤，看着很深，若雨不敢往里走，一瘸一拐的走到火堆旁蹲着。如风动手能力很强，不知从哪儿找的树杈，脱了外衣挂在篝火旁烘烤。若雨轰的一下红了脸，别别扭扭不敢看他。如风倒是坦然，又不是脱光，他走了过来，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问：“会涂吗？” 若雨摇头。如风道：“冒犯了。” 然后就蹲在她面前，将她的鞋袜褪去，捏了捏肿胀之处，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就把她的脚放在自已腿上，帮她推拿。若雨见他抱着自已的脚，本是害羞无比，但是当如风用力，她哪儿还顾得羞，咿咿呀呀的喊疼。染了哭腔的嗓音格外绵软，如风不自在的侧了侧身子，“马上就好了。” 若雨眼里噙着泪，看着烛光下如风认真的样子，脑子一热，忽然说了一句，“如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 虽然他话很少，每次接送她也就一句若雨姑娘，但是莫名，若雨就是觉得他温柔可靠。如风微怔，而后难得扯了下唇角，温柔吗？那是因为若雨没有见过他杀人的模样…… 若雨难得看他还会笑，只是这笑容，总感觉带了些许微哂。 “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很轻浮？” 药涂好了，如风将她的裤脚放下，“没，我只是诧异，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若雨稀奇，“怎么会，你待人很好啊，应该很多人觉得你温柔强大，不然云姐也不会那么信任你啦。” 如风蓦的想起领队当年的话，要想变强大，温柔是最无用的，也是最烦人的绊脚石。你要舍下，才能走的更远…… 他将药瓶递给若雨，“明天记得自已涂，没有伤到筋骨，养个两三天就好了。” “哦。” 若雨感觉到如风不想提这些话题，就换了一个，“如风，你常在野外露宿吗？” “嗯。” 难怪，他野外生存如此熟练，还随身备着火折子和药膏。一阵阴风吹来，若雨打了个喷嚏。如风主动背过身，说：“山洞湿气重，衣服湿了，容易受凉，你也烤一下。” “哦哦。” 若雨脱了外衣也搭在如风黑袍旁烤着。初夏的天，她穿的不多，里面就一件贴身中衣，此刻也有些潮湿，黏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如风很君子，期间一直没有回头。若雨蹲在火堆旁，无聊的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因为太安静了她也慌。如风话不多，多半是若雨叽喳。不知不觉，若雨把地上戳了坑，忽然，她停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 如风回头，就看若雨在土地上扒拉出几个饰品，有戒指，还有腰带，铭配…… 他走过来拿起戒指和铭配看了看，有西纺市场的标记。于是帮她一起挖。全部挖出来后，发现是两套男人的衣服，还有帽子和束发的木簪。都是男人的用品。若雨稀奇，“为什么有人把衣服埋在这？该不会是……衣冠冢吧？” 要是衣冠冢，她可就罪过了，那岂不是相当于扒了人家的坟头？若雨又急着要给人埋回去，并嘀咕要是衣冠冢，怎的也不立碑，这样好歹不会让她误挖出来。如风拦住她，“别动，这些东西可能有用。” 若雨眨眼，“什么用？” “能救你表哥。” …… 雨势由大转小，淅淅沥沥一整夜，直到卯时才停。云薇一夜没睡好，除却担心顾长凌，也担心若雨。一大早，神情恹恹。崔嬷嬷宽慰她不要太担心，二人正说着话，听如画说许老回来了。云薇去了西苑，关心道：“许老，芳如的病怎么样？” 许老回来扒拉药材来的，边在自已屋里翻箱倒柜，边道：“什么病，就是被下了入眠香，一种让人嗜睡的药，一般不用特地解毒，昏睡个几天自动就能解开。” 云薇了然，昏睡三四天，完美错开了顾长凌死刑时间。许老吐槽，“我都跟那个姓隋的小子说没大碍了，他非要让我想办法，把人弄醒。” 云薇道：“他很担心柳姑娘，您就帮帮他嘛，而且隋林生现在帮顾大人查案，我们更应该消除他的后顾之忧呀。” 许老哼道：“若不是知道这小子帮长凌，我真懒得去捣鼓这解药。” 病不严重，就是解药贼麻烦。云薇安慰了许老几句，如风忽然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子里。云薇急忙提裙出去，“找到若雨没？” 如风回：“找到了，若雨姑娘平安无事，属下今早上已经把她送到一处民宅安置。” 如风本打算送她回原来住处的，但是去的时候才发现若雨原来的住处，已经被官兵找到查封。幸亏郡主当时把她转移及时，不然若雨也被捕入狱。眼下若雨又不能来顾宅，所以如风只好私自做主，为她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云薇道：“你找的那处民宅是否安全？” “郡主放心，那处民宅很隐秘。” 那处民宅，是他自已的私下住处…… 如风这么说，云薇的心总算是放一放，才开始问细节。如风没有隐瞒。得知二人临时避雨，山洞共处一夜时，云薇微讶。 “你们竟然……” 第74章击鼓鸣冤如风急忙解释，“郡主莫要误会，属下与若雨姑娘只是情势所迫，并无任何越矩。” “哎，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们竟然发现了两套男人衣服？” 如风后面说在山洞里有发现。云薇一下子想到了空明山死的两个倭寇，“衣服在哪儿，快拿出来我看看。” 如风解下身上包袱，将衣服摊开，又细细查看那些饰品。 “这些东西，出自西纺市场，而这枚戒指，是西纺市场里，许多小贩佩戴的。” 如风道：“属下送完若雨姑娘后，已经去西纺市场调查了一番，得知最近确实有两个贩卖倭国东西的小贩失踪。” 因为私下倒卖倭国东西，所以两个小贩都会一点倭语，有时为了显摆东西纯正，二人还会假扮倭国人，所以，很有可能因为这样，被人误会，最后丧命。 “那两个倭寇，身体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 “有。” 两个被发现的倭寇面目腐烂，只能从身上特征匹配了。 “去拜托吴叔，帮忙核实一下。” “是。” 云薇将证据收起来，心想若雨这次出走，倒是走对地方了。再等隋林生那边有消息，差不多就能串起来原委了。翌日，隋林生那边顺利给她带来了消息，并且手抄了一张密信内容。云薇打开一看：“你在画符吗？” 隋林生囧道：“倭国的字儿奇奇怪怪，我能抄下来都不错了，反正你也看不懂，让我抄这个干嘛？” 谁说她看不懂，虽然是鬼画符，但是勉强还是能看懂。信中所述，确实都是一些应对政策，云薇好奇的翻着，忽然发现少了一张。 “你确定都抄写完了？” “废话，好几封密信呢，我抄的眼都花了。” 云薇疑惑，可是这最后一封，话语戛然而止，明显是有一张没有被抄写进去。隋林生不可能撒谎，那就是说有人将最后一张拿走了？云薇有了猜测，看来樱子也不傻。明天顾长凌就要问斩，证据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但是还得再去查一件事。 “隋林生，你再帮我一次，回头我一定大力帮你追芳如。” 隋林生眼神放光：“说！” …… 随着顾长凌的死期逼近，齐宇的不安也缓解不少，今日下职，便被同僚拉着去酒楼解闷。他想这两日崩的太紧，也该放松下。在酒楼里推杯换盏，不过几杯就有点上头。一喝酒，大家兴致上来多半都是聊女人，但是今天同僚意外的没提女人，而是提起了顾长凌。 “真看不出顾修撰是这种人，竟然敢通敌，他不知道这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