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失手掉落,餐具撞在一起,发出连串的脆响。 陈琮冲过去,问她:“我在宾馆门口,看到有个女服务员从楼上摔下来,不是你吧?那个不是你吧?” 金媛媛抬起头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突然哭了,眼泪顺着面颊一直滚落,落在手里那摞银亮的叉勺上。 陈琮愣愣地看着她,看到四周种种突然像陷入哀悼,连同金媛媛一起都变成黑白,只有自己还是有颜色的。 …… 陈琮睁开眼睛,眼角有些濡湿。 天已经黑了,他在自己的房间,209房间。 屋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身上所有的伤口,脖颈上的、腿上的,都已经包扎得紧实而又温暖。 绕床一周摆了十来个凳子,每个凳子上都燃了香,有刚点上的,也有烧得只剩蜷曲的灰段的,香是淡褐色,香雾也是,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淡褐色的香雾都往他身上聚拢。 这场景,站远了看,大概挺像遗体告别的。 …… 有轻柔的女声,混着香雾,袅袅飘过来。 “现在,放松身体,想象自己漂浮在一望无际、温暖的水中,水波荡漾,带走你所有的烦恼……” 陈琮叹了口气。 颜如玉真是他见过的、最勤于练瑜伽的男人了。 大概是声响惊动了颜如玉,下一刻,他的脸就穿透香雾探进来了。 陈琮说:“我……” 只说了一个字就不说了,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自己听了都觉得嫌弃。 颜如玉说:“你中毒啦,不过大体没事,福婆为了你,忙前忙后的,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差点没站住。还说让你醒了之后去找她,要具体问问你怎么回事。不过我看你这状态,话都说不利索,还是缓缓再去吧。” 说完,忽然觉得好笑:“陈兄,我都送别你两次了,每次都送不走,每次,你都是被……强留下来,你跟阿喀察这缘分,还真厚啊。” 陈琮也笑,他现在反应有点慢,听颜如玉说话,总有点赶不上,注意力会突然停在某个词上,半天动不了。 福婆?想起来了,福禄寿,三老。 他说:“寿爷……” “你是想问寿爷怎么样了吧?不好说。我打听了,昨晚福婆和禄爷他们,在寿爷房里待了一夜,说是今天上午有好转,看着像要醒,结果中午一过,情况急转直下,又睡死过去了,死活没反应。” 陈琮点了点头,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问。 他想起来了:“金媛媛……” 颜如玉没听明白:“什么金?什么圆?” “跳楼……” “哦,你说那个啊。对,是有个女服务员跳楼了,不是叫圆圆就是方方,警察也来过了,说是自杀。” 颜如玉这一天下来,显然也没少听关于金媛媛的八卦:“听说她原生家庭不太好,在舅舅家长大的。她舅舅去年得了重病,她为这事一直很焦虑,找了个男朋友吧,那男的对她也不好,就是……本身就有点抑郁,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做事恍恍惚惚的,她同事说,今天一直听到她在念叨‘当亲弟一样,为什么要支持他去偷呢’……然后,就跳了。” 陈琮在心里说,不是的,金媛媛不会就这么跳楼的。 第020章 019 金鹏周围没别的宾馆, 再进停车场也?不大可?能,毕竟“人石会”经此一闹,估计对车也?会多加留意。 肖芥子找了家附近的小面馆,讲好租用两天, 一天300, 押金1000。 小面馆生意不大好, 能有这赚头, 老板挺满意, 交接了钥匙之后就高高兴兴走人,走之前还大方表示, 面馆后厨备的菜什么的, 肖芥子可?以随便用, 面条想?下几碗就下几碗。 肖芥子送走了老板, 关?门落闸。 面馆很小,只前堂、后厨两个区域,前堂临街,后厨开了小门, 供外?出倒垃圾及人有三急,都不太安静,好在?后厨角落有个不锈钢的大储物柜, 肖芥子把里头大桶大包的调料、白面都挪出来,打扫出一块区域,铺上毯子,足可?当?姜红烛的床——柜门再一关?,天地寂矣。 安顿好姜红烛, 正待关?上柜门,肖芥子想?起自己的大事:“红姑, 我那个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描述了一下昨晚梦中所见,本来是混沌模糊、不断挣动着的一团,如何有一根细长的东西?,像电线、又像铁丝,自那一处突然荡出来,又瞬间收回?去。 姜红烛静静听着,半天没说话,柜子里本来就暗,她披裹着麻布,一半陷在?暗角的黑里,使?得?这种沉默,平添几分不祥意味。 肖芥子心头忐忑,生平第?一次有怀了孕的母亲看到?胎儿超声图的感觉,不同的是,人家看到?的至少是个人,而她看到?的,集二十多年生活阅历,都认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姜红烛终于开口,语气也?不太肯定:“看起来,像条腿。” 肖芥子本能反驳:“那怎么可?能,腿有那么细的吗?” 姜红烛说:“怎么没有了,你自己想?想?,苍蝇腿是不是就是那样?” 肖芥子张口结舌,回?想?了一下苍蝇腿的形状,越想?越像,像得?她心都凉了,再接着周身恶寒,似乎真?有成团的苍蝇在?她裸着的皮肤上爬。 她怀了两年,怀出个苍蝇?这还不如死?胎。 姜红烛隔着麻布,看不到?肖芥子脸上的表情,但约莫也?是察觉到?气压突低陡寒,少见地安慰了一下她:“也?未必就那么糟,兴许是别的什么虫子。” 是别的虫子?是别的虫子她就能高兴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肖芥子失态到?连声音都变调了:“我怎么可?能是个虫子?” 姜红烛冷笑:“这世上太多人自视甚高,当?自己是龙是凤,其实也?不过是满地爬的虫子蝼蚁,你特殊在?哪,又高贵在?哪了?你怎么就不能是个虫子了?” 说完,砰地一声,自内狠关?上门。 柜门带起一阵气流,像巴掌,正掴在?肖芥子脸上。 肖芥子瞪着不锈钢的柜门看,气得?眼圈都红了,她咬了咬牙,腾地起身。 前堂后厨之间有塑料厚帘,她也?不用手去掀,拿脑袋顶开,大步走进前堂。 前堂很小,只七八张小塑料桌和?配套的塑料凳,上下都弥漫酱油醋蒜气息,肖芥子走进桌凳间的步道,突然悲从中来,先脱下长棉服扔在?地上——当?然是里衬朝上避免弄脏——然后身子一歪,向着棉服铺就的那一块砸栽下去。 栽成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一动不动,万念俱灰,像一具悲伤情绪满溢的尸体。 夕阳的光从高处的通风气窗里透进来,在?灰扑扑的墙上打下温暖的橘色光斑,光斑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店内店外?,很像摇摇晃晃溺了水,沉进同一片没人情味的黑里。 肖芥子把脸埋进棉服,眼泪慢慢流下来。 她太可?怜了,这些年,她这么辛t?苦,忙前忙后,忙出了一只虫子……还可?能是苍蝇。 不想?过了,今晚她就吊死?在?这面馆里。 也?不好,能看得?出,面馆老板是个辛苦挣生活的实在?人,把人门面搞成凶宅,有点不讲美德,吊去别的地方吧。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阿喀察的里里外?外?,最后决定吊在?省道进阿喀察的途中,那里有块“欢迎您来到?阿喀察”的大广告牌,她就吊在?牌子上吧,俯瞰这南来北往的车流。 这么一想?,眼泪流得?更多了,想?象着自己孤零零地吊在?那,经受风吹雨打,后来应该还是政府好心,给她收葬,工人戴着口罩,满眼晦气地把她从广告牌上起下来,拖去火葬场烧成灰,装进最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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