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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自己的血液、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膜上跳舞,但同时,贺连洲的耳语仿佛压过了一切声响。 他瞳孔尖锐地紧缩起来,死死盯着贺连洲。 贺连洲弯起一个恶劣而轻佻的笑,手里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松动:“当我这么告诉你的时候,相信我,我不担心你会大声说出去。” “离他远点。” 他拍了拍德米拉尔呈现出缺氧而涨得发紫发蓝的脸,在男人几乎要翻着白眼昏厥过去之前开口:“最后,动一动你缺血的脑子,那些东西在水里的时候,我们又如何能一网打尽?你想要每夜都活在被它跟踪尾随的阴影下?蠢。” 他呵笑一声,终于松开了钳制,将软绵绵的男人往地上一丢,甩了甩手,像是嫌脏。 德米拉尔猛地长喘了口气,趴在地上干呕剧咳着,眼泪和口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死真的那么近—— 那个男人只要再多掐着一秒,他就真的没命了。 他的脖子上留下手指分明的掐痕,恐怕来不及等到天亮,就会变成极为醒目显眼的深紫。 德米拉尔用力扯着自己的衣领,疯狂地呼吸喘气着,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涌入他的肺里。 当他一想到这气味中还包含了阿德的尸体,他又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干呕。 殷屿看见贺连洲陡然冲出去,快得连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但等他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时,他只是看着,呼吸微微粗重了一些。 他没有动,直到贺连洲回到他的身边,他才收回视线,转向对方:“你对他说什么了?” “解释一下战斗的思维逻辑。”贺连洲咧开嘴角,笑得无赖又无辜,“对付它,只能等待一个一网打尽的时机,不是么?” 殷屿确信贺连洲不止说了这个,他看着男人,只是柔软了一点眉梢,轻扯嘴角沉声道:“你知道我不用你来出头吧?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贺连洲不明显地停顿了一瞬,很快说道:“当然。但他的分贝太高吵到了我的耳朵。” 他耸耸肩,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有多无可奈何。 殷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脚走到德米拉尔面前,把对方一把扶起,倚着树干放下,淡声说道:“我没什么要向你解释的,不过接下来,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事实上,还有你,黄海,你也需要回答我同样的问题。”殷屿侧头看向一旁的厨子,黄海僵硬苍白的脸色被火光映照得发红,他冷淡道,“天亮之前,告诉我你们的打算——继续跟我走,还是分头行动,取决于你们。” “跟我走,那就没有提问和废话。” 第249章 开局第二百四十九天 他看向面前这片面…… 开局第二百四十九天 直播球回到了正常的高度, 直播间里的观众终于能够看清他们在遥远上空瞥见的火光了。 理所当然的,整个直播间都“爆-炸”了,弹幕严丝合缝地嵌进了直播画面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询问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所有人都太累了, 殷屿只是就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安静沉默, 左手按揉着自己的脚踝, 那里尖叫着肿胀和刺痛。 直到另一只手掌触碰到他的手背和脚踝, 熟悉的力道和温度让殷屿没有退缩, 他抬起眼睛看向贺连洲。 “你可以放松睡一会儿。”贺连洲说道,顶了顶自己的肩膀轻触殷屿,“那边烧到天亮也烧不完。现在没有东西愿意靠近这儿。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半边的肩膀哄你睡觉。” 殷屿闻言扯起嘴角,他淡淡看了贺连洲一眼, 什么也没说, 只是闭上了眼睛,慢吞吞地靠上了贺连洲的肩膀。 脚踝上传来贺连洲按揉的力道,掌心的温热和柔软仿佛真的能够缓解疼痛一样,殷屿闭着的眼睑轻微颤动了几下,肩膀慢慢下沉,将重量完全放在了贺连洲的身上。 他并没有真正睡着, 在发生了这么多之后, 想要入睡是奢侈的,但殷屿设法休息了短暂的几个小时, 让肌肉得以喘息恢复。 当清晨的阳光破开云层,殷屿敏锐地睁开眼,很快从贺连洲的身上坐直起来。 在他离开对方肩膀的那一瞬间,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听见了男人发出一声轻叹。 他看向贺连洲,但贺连洲只是跟着起身,脸上完全没有多余的表情。 或许是他听错了。 殷屿起身稍稍舒展了一下,踩断了地上的枝枝杈杈,声响一出,就见德米拉尔和黄海两人们猛一激灵睁开眼。 “醒了正好。”殷屿看过去,目光平淡,“想好了?” 黄海很快反应过来殷屿指的是什么,他眼睛蓦地瞪圆了,连忙说道:“我跟着你们,我跟着你们。” 殷屿微颔首,视线移到德米拉尔身上:“你呢?” “……”德米拉尔嘴唇嚅动两下,他余光瞄到地上少数仍在燃烧的夜鳗“小山”,还有地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的黑炭,他沉默了几秒后才说道:“我跟着你。” 殷屿没再说什么,只是颔首:“收拾下自己,马上出发。” 一行人其实也没多少要收拾的东西,殷屿把那两把掉水里的火把放回背篓里,至于其他的,也不* 剩什么了。 他们走过地上零星燃烧着的残余,已经看不出丝毫原貌,黄海轻轻地倒吸着气,压低声音问:“那么,全都已经……?不会再有东西半夜来找我们了?” 贺连洲轻嗤一声:“半夜没它,也指不定有别的。” 黄海一僵。 德米拉尔只是脸色苍白而面无表情地抬着担架往前走,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了。 他移动目光,转向昨夜被夜鳗充斥的小溪,这会儿又恢复了清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些夜鳗的浮尸都早已经被水流冲得无影无踪。 随着不间断的赶路,雨林里的潮热让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毫不留情地蒸干他们身上的每一滴水分。 黄海渴得喉咙都能冒烟。 但能喝的水,就只有殷屿刚刚往溪流里舀的小溪水,而黄海一想到半夜阿德掉进溪流里时被缠裹起来的样子,这水里密密麻麻扭动的夜鳗,就像是所有的水体都成了夜鳗的化身,涌进喉咙里的清凉溪水就像是滑腻的夜鳗身子。 黄海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呕吐反射。 殷屿扫了黄海和德米拉尔一眼,也没催促,只是把水瓶丢给黄海,渴得实在受不了了,自然就没那么多难克服的心里障碍了。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一路走到现在,这条小溪仍旧没有断流的迹象,看着像是能一口气通到刚达河支流。 又或者不是。 殷屿停下脚步,眼前的溪流汇入了一条漆黑的河流,但他确信这不是阿德曾经提及的刚达河支流,因为他们眼前,仍是郁郁葱葱的林子,只是更大的水体,被密集的树木、植被土壤切割成了多条河流。 这些河水的移动速度很慢,要殷屿来说,或许只比沼泽快一些。 “是雨林黑水。”德米拉尔开口,他眼底的神采似乎从呆滞麻木中跳脱了出来,染上了一点熟悉的惊诧和恐慌。 他看向面前这片面积广阔无边的水体与丛林,犹如黑水与树木构建出来的镜面迷宫,不论是哪个方向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 殷屿闻言看向德米拉尔。 “在这里迷失方向会是致命的,任何一个水手都害怕面对的水域,一次错误的决定就有可能……葬送一切。”德米拉尔说道,吞咽了一下口水。 黄海不抱希望地问:“那你走出去过吗?” “我甚至没有进入过。”德米拉尔空洞地笑了一声。 黄海:“……” 殷屿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说道:“不论如何,我们都会进去,这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方式。” 黄海发出一声介乎窒息和粗喘之间的响声,但旋即他就捂住了嘴,并且拼命地点头,试图传达出他非常赞同的信号来。 贺连洲投来一眼,满意地咧了咧嘴,显然他的威吓很有用。 “我们要造一个筏子。”殷屿说道,“能够保证我们大多数时候都离开水面、保持干燥。” “也离开水里不知道的怪物。”黄海小声补充。 殷屿顿了顿,微颔首,他们都不知道这片漆黑的水体中还会有什么,这里很可能有各种危险的掠食者,食人鱼、森蚺、电鳗…… 考虑到刚达河离海洋更近,这里甚至还栖息着臭名昭著的咸水鳄。 ——当德米拉尔称这里为“雨林黑水”的时候,这不能算是某种虚张声势、毛骨悚然的外号头衔,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这里的河水能见度低得趋近于零,河水发黑。 这些掠食者能够轻易地藏身在暗中不被发现,只为了向他们投掷出致命的一击。 “造筏子?”德米拉尔看向殷屿,露出明显的诧异。 “当然还有桨。”殷屿说着,已经开始着手物色寻找合适的木材了,“我们至少需要一个双体筏,意味着更好的稳定性、更开阔的置放面积。” 德米拉尔眨了眨眼睛:“但我们只有一把消防斧。” 却试图造一个筏子?甚至是双体的?! 他看向殷屿,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在异想天开:“你得知道不是所有的木头都能漂浮起来,甚至绝大多数的树木都不具备使人浮出水面的浮力。即便我们在雨林里,造一个木筏需要的木头都不是随处可见的。” 殷屿看向德米拉尔,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反驳而不满,相反,他微微挑起眉头颔首:“听起来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这很好,你和我一起去找木头。” “那我呢?”黄海连忙问,慌张地朝着贺连洲的方向一瞥,那个男人难道不跟着殷屿他们一起走?要被留下来吗? “他会留下来照顾你,确保你的安全。”殷屿见黄海脸上都是不安,以为是对方害怕自己被独自一人留下,他向黄海安慰着保证道。 黄海悬着的心死了。 那个男人,留下来,照顾他?? 贺连洲发出一声不悦的冷哼,显然对殷屿的安排也颇有不满。 黄海听见贺连洲的冷笑,更加畏缩了一下。 但殷屿显然已经移开了注意力,只是招呼德米拉尔。 “我们要找密度小的木头,比如松树、杉树,密度越小,越容易浮起来,它们实际上是中空的,就像是气舱一样,以至于这些木头能够浮在水面上。”殷屿向德米拉尔说道。 德米拉尔闻言微愣:“所以你明白……”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殷屿打断了德米拉尔的话。 “那你知道进入黑水的人有多少都……”德米拉尔张了张嘴,但没说下去,像是觉得晦气一般。 “河水发黑只是因为这里都是低矮的林木带,河床吸收了这些植物中土壤单宁,以至于这些水体能见度极差,趋近于不详的黑色,而不是某种诅咒。”殷屿说道,他扯了扯嘴角,“事实上从踏入雨林起,任何一个错误选择都会导致送命,这无关黑水。” 德米拉尔浑身微微一震,他眼色一暗,晦暗难辨地看着殷屿:“就像决定阿德的那个选择么?” 殷屿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德米拉尔,面无表情:“不,能决定阿德的,只有他自己。” “什么意思?”德米拉尔狠狠皱起眉头。 “他的生或死,只有他自己能够决定。”殷屿道,“你的、也一样。” 殷屿说完便径直走开了,不管德米拉尔是否明白,显然是关了交谈的窗口。 德米拉尔用力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植被上。 他们要造一个双体筏的话,那他们会需要很多很多的木头。 第250章 开局第二百五十天 “怪物……动物都爱…… 开局第二百五十天 殷屿和德米拉尔在距离水边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片松树林, 但搬运成了一点小麻烦。 两人花了更多的时间在砍伐和搬运松木之间,而黄海和贺连洲则待在原地,生了一堆火。 黄海生怕贺连洲看他不顺眼,甚至连声儿都不敢出, 除非殷屿回来的时候, 他才敢稍稍动弹一下。 他抓住殷屿回来的短暂一会儿功夫, 飞快问:“我能帮什么忙?给我点事儿做吧?” 他真受不了和贺连洲两个人待着时的安静了, 他都觉得自己连喘气都有罪, 只有手上做点什么、帮点忙, 他才觉得心安。 殷屿正推着木头滚过来,闻言看了黄海一眼,想了想道:“我们还需要很多绳子,你们两个搓点绳子出来,再烧些水, 凉了装进瓶子里。” “搓绳子?”黄海茫然地看向殷屿, “怎么做?” “你会吧?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殷屿则转向了贺连洲,见贺连洲点头,他便对黄海指了指贺连洲道,“让他教你就行,多搓点,不嫌多。” 他说完, 便又和德米拉尔走了。 黄海:“……” 让那男人教他? 他死了。 黄海干巴巴地朝贺连洲咧开一个微弱的笑容, 小心翼翼地张着眼睛:“……我学得很快,你教我一遍, 我就会了。” 贺连洲呵了声:“最好是这样。” 他向黄海示范——事实上,贺连洲自己搓出来的绳子也没多像样,但核心思想是照搬了殷屿的——他一边编着绳, 一边嘟哝,明明他看殷屿搓绳的时候,瞧着挺简单的,怎么轮到自己搓了,就那么难? 那么丑陋。 不像样。 贺连洲啧了一声,放下绳子,视线一转,就见黄海在担架上剥着树芯,一条粗细不匀的绳子搓得比自己的像样多了。 贺连洲顿了顿,有天赋。 黄海听见贺连洲那头不爽地啧了声嘴,立马跟着抖了一下,眼皮子都不敢抬起来往那儿看一眼,忙低头加快了手头的编绳搓芯的速度,生怕是自己速度慢了叫对方不满意。 贺连洲见黄海弄得挺好,便索性也不折腾搓绳了,他起身,就近转悠着,让黄海总是在他的视野范围里,寻觅着有没有什么能吃的玩意。 四个人几乎是从白天忙到了天黑,所有的木头绑成两层,一共做了两个,就等着最后连接起来再下水。 船桨也不难做,殷屿找了一根粗壮的树干,劈成两半,一端磨成板状的平面,在手握的位置处尽可能磨平光滑、没有毛刺。 他们的目的只是通过这片水流平缓的黑水,没有强浪,也没有疾风骤雨,因此对船桨船舵没有太高的要求,简单的就足够应付了。 两个双层的木排并排放在一块,中间由一根十字架构的木头相连,再绑了一个人字型的木头结构固定在木筏上,这个是为了放置船桨。 “运气好的话,一天功夫说不定就能出去,我们已经走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离目的地不远了。”殷屿说道,看向直播间,“我们仍旧没有听见任何搜救队的动静,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找错了方向……” “不论如何,现在我们正通过水路离开这片深坑雨林,试图与刚达的支流汇合,进入到更加宽阔的水域中,以便让搜救直升机更容易有我们的视野。” 黄海听见殷屿的话,心里涌上一丝希望。 他连忙问:“那我们是明天出发?” 殷屿点头:“等天亮。” 贺连洲把他先前找了一圈刨出来的果子献到殷屿面前显摆:“这个尝过没?” 看起来像是足有胳膊长的绿豆荚。 殷屿意外地看向贺连洲,又抓起那“绿豆荚”看了看,硬得不像“绿豆荚”,不由摇头微挑起眉梢:“这是什么?” 他注意到贺连洲甚至摘了四五个:“你在哪儿找到的?” “离这儿不远,结了几个,熟透了的我全摘了。”贺连洲咧嘴一笑,偏偏头,略显得意地看着殷屿,拿过消防斧,劈开绿色的外壳,取出里头的果肉,递到殷屿面前,“尝起来像人类的冰淇淋,很甜的。” 消防斧已经被用得卷刃,但所幸开个果壳还是能用的。 “怪物……动物都爱吃它的种子,就是里头这些果肉。”贺连洲清清嗓子,他也是看别的怪物吃果子,他才尝了一次,难怪那些只爱吃肉的怪物也爱吃这个,又甜又软。 殷屿低头咬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果然很甜,像软糕一样的甜品。 贺连洲没错过殷屿脸上的满意,他骄傲宣布:“好吃吧?我叫它雪糕棒豆荚。” 黄海在一旁热切地盯着看,馋得直舔嘴唇。 甜的?他太久没尝到甜味了! 殷屿点点头,把剩余的都开了,分给那两人一起吃。 贺连洲见状稍稍撇了撇嘴,只留了那两人一人一个,剩下的全揽到了自己身边来。 殷屿见状微微弯起嘴角,只是低声道:“很形象,挺好吃的。” 吃饱喝足,殷屿枕着贺连洲的肩膀小憩。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拿贺连洲当枕头的殷屿显然就没多少顾及和别扭了,闭眼就是睡。 一旁生着火,火光轻巧地跳跃着,在这片静谧漆黑的丛林里,带来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安心。 直到雨点开始砸落,殷屿和贺连洲睁开眼,黄海也被雨淋醒了,虽然雨点不大,但冷不丁地灌进衣服里,叫人直激灵。 德米拉尔仰头看天:“这里是刚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下雨。” “幸亏现在不是雨季,雨季的刚达雨林能把这片陆地全都淹没,而且河水也会上涨倒灌,在雨季航行是所有水手头疼的噩梦。”德米拉尔说道,“我们不能再以一贯熟悉的河流流向作为方向参考,因为别处的水流会注入,与原有的流向相互抵消。” 殷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向面前的黑水,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这雨会下多久?”黄海问德米拉尔。 “一天?两天?谁知道呢。”德米拉尔扯了扯嘴角,“你们已经经历过刚达的雨了,它持续了多久,你们应该还有印象。” 黄海闻言微微哆嗦了一下,德米拉尔的话让他又想起了他们在船上的时候,雨让声音和视野都变得糟糕无比。 他绝对讨厌下雨。 第251章 开局第二百五十一天 “把你们的手脚都…… 开局第二百五十一天 临时的雨打乱了殷屿一行人的计划。 尽管起初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他们的周围土壤开始上拱钻开一个个圆润的蘑菇头,菇头上干裂开一条条裂痕,有乳白的液体从裂痕中渗出,而菇身上则布满了如同瞳仁一样的密纹。 这些短小且颜色接近黑紫的小蘑菇起初完全不显眼, 只是贴着周围的树干生长, 以至于没人注意到它的生长扩散速度有多快。 它们就像是小小的、肉眼可见的病菌, 飞快地爬满周围的土壤, 甚至是爬上了大树二三十公分以下的所有树身。 “哇你看……”黄海忽然冷不丁地出声, 他从遮雨的叶子底下探出了头, 甚至罕见地主动挪动自己受伤的双腿,试图从担架上站起来,“那儿有光,有人在挥手,是不是救援?” 殷屿和贺连洲闻言朝着黄海说的方向看去, 却除了一片静谧的黑水外, 什么都没看见,甚至就连月光,都因为密集的植被遮挡而稀疏少见地落在水面上。 “你是没睡醒还在梦里吧?”贺连洲牵起嘴角嘲笑了一声,看向黄海,却见对方执拗又略显暴躁地要撑起自己,不顾腿上的伤口因为乍然受力而撑裂留血。 贺连洲见状眉梢一动, 看向殷屿。 殷屿很快起身按住了黄海, 低声警告:“别动了,你在流血。” “你不明白, 你得让那边的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们要错过我们了!”黄海挣扎摆脱殷屿的手,嘴里发出一声声近乎嚎叫的大喊,“放开我!放开我!他们要走了!” 德米拉尔听见黄海的尖叫, 睁开眼抬了抬眼皮,往那头一看,厌恶地甩手,随手抓了什么朝那个方向重重砸过去:“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吵,他们会回来的,别叫了。” 黄海没有搭理德米拉尔,只是仍旧尖叫:“不要碰我!让我过去!” 殷屿见黄海陡然爆发,完全不受控制,只好一记手刀敲在黄海的颈后。 他接住软倒下来的厨子,放回担架上。 德米拉尔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懒得搭理。 殷屿又看了一眼河面,确定那头没有任何东西,他自然不信直播间里的“脏东西”说法,他转向黄海,手指搭在对方的脉搏点上。 脉搏短平而快。 他又掀起黄海的眼皮,在火堆亮光的刺激下,瞳孔涣散放大。 显然像是误食了迷幻剂之类的东西。 殷屿皱紧眉头,黄海与他们吃的东西都一样,不可能只有黄海中了致幻。 他将黄海平放回担架上,刚要起身离开,余光瞥见担架旁突兀长出的一大片黑紫的菌,一个个又短又小,毫不起眼,要不是正巧凑近,几乎注意不到。 殷屿见状愣了愣——他们之前见到过这些蘑菇。 是……叫眼纹菌? 他立即从点亮的图鉴里找到了对应的生物详解,果然是它,难怪系统这会儿没有发出新生物图鉴的提醒。 殷屿立即反应过来,这些眼纹菌本就具有致幻的能力,他本以为只有误食中毒才会受到影响,没想到仅仅是待在它的旁边也会受到致幻。 又或者,是因为太多了,空气中弥漫的孢子浓度高得过分。 殷屿环顾四周,他们不知不觉中,被这些蘑菇包围了,它们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地生长。 “我们得离开了。”殷屿当机立断匆匆说道,“是这些菌菇导致了他出现幻觉,我们得离开这些菇群。” 这些眼纹菌到处都有,不止是泥土里,甚至树上。 他们得离开地面。 他们……要下水。 殷屿脑海中闪过决定:“帮我一起把筏子推进水里!” 三人合力将双体筏推进了水里,还有黄海,连着担架一道横放在木筏的左右两侧。 殷屿用搓出来的绳子迅速固定了担架,就如同一个另类的固定两个单排筏的加固横梁。 他抓过先前做好的船桨,用力一抵水岸,将筏子彻彻底底地送进了水里。 所有人转移到木筏上,双层的木筏顿时被下压得只露出半排木头,吃水不少,由于是两个木筏连在一块儿,两边浮力大小不均,有些摇晃,但所幸仍是顺利浮起来了。 殷屿松了口气。 殷屿划着桨,撑着木筏慢慢驶过大片的黑水。 水不深,顶多过了一米,但是水里的植物却不少,还有许多可能是被飓风、雷劈刮断倒伏的大树,都沉入水底,以至于他们的筏子总是容易磕碰上什么,左右晃动着。 殷屿不能确定那到底是撞上了水下的植物,还是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对他们感兴趣。 黑水如同迷宫,当他们往后看再也看不到岸上生的火堆时,往哪儿都仿佛是一个样子,几乎叫人迷失了方向。 雨点密集而大,撞进水面掀起一个个涟漪。 黄海呻-吟着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处在水面上时,惊慌地立即翻身坐起来:“我们在哪儿?!” “黑水。”德米拉尔拖长了尾音,哼了一声,他把手放在水里,感受着水流抚过的清凉,还有未知的漂浮叶片、树枝、别的什么东西刮过他手指的刺激。 黄海吓了一跳:“我们为什么要在半夜进来?” “因为陆地上长满了会散发致幻孢子粉的毒蘑菇。”仍旧是德米拉尔在回答。 殷屿则一边划桨,一边看着黄海询问:“你现在感觉好点了?还会看到幻觉吗?” “幻觉?没有了。”黄海如实地摇头,他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但我觉得我的脖子有点疼。” 他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惊恐地倒吸了口气:“我的手指!” 殷屿闻声目光微紧,看过去。 “我的手指变成了橡皮管!?”黄海惊叫,然后又晕了过去。 殷屿:“……” 贺连洲咧嘴一笑:“他肯定摄入了不少。” 他们不知道在水里划了多久,天仍是黑漆漆的,树也是阴沉沉的,他们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唯一不同的,就只有殷屿能感觉到他手里的船桨探入的深度,正越来越深,几乎已经要触不到底了。 这意味着他们所处的水域深度恐怕超过了一米六七,这个深度即便在泳池里还不算深水区,但也已经足够孕育一些够大、够危险的水底掠食者了。 殷屿打起精神,全神贯注。 随着他们在黑水中待得越久,殷屿越能感觉到他们的筏子底下时不时就有东西游近,试探地撞过来,但又很快游远。 “我们的筏子很大,正常来说,刚达河体中常见的一些危险生物,比如红腹食人鱼、电鳗,都不会轻易主动攻击我们。”殷屿说道,他注意到德米拉尔正专心致志地侧身盯着水面。 这会儿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周围笼上了一层较接近于雾蓝又偏紫红的色彩,是黑夜即将破晓前的最后颜色。 殷屿刚说完,木筏冷不丁地被撞击了一下,他微微皱眉,视线投向周围。 黑水能见度极差,什么也看不见,雨水打落撞开的涟漪也搅乱了视野和判断。 殷屿紧皱起眉头,糟糕的视野让他隐约生起一丝不对劲的直觉,就像是局势正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很快,他们的木筏又被撞了。又一次。 雨水击溅起涟漪和水花,贺连洲偏了偏头开口道:“下雨让水里的生物很活跃。” “雨天气压低,水里的含氧量也低,水里的鱼会冒出水面呼吸。”殷屿说道,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木筏总是被撞上的缘故。 但殷屿仍是警惕地提醒道:“把你们的手脚都收回筏子上,离开水面。” 德米拉尔摇头说道:“不行,我在钓鱼。” 殷屿顿了顿,声音带上一丝古怪和试探:“钓鱼?” 德米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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