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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口气,目光移向面前冒着热气的饭,转开话题轻佻道,“田螺殷队啊,能吃了吗?” 语气里丝毫听不出刚才的颤抖。 “吃你的吧。”殷屿翻翻白眼,他轻啧一声,动手将两份速热饭打开。 只是他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贺连洲,男人分明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脸色仍旧难看。 殷屿见状不明显地微微抿了一下嘴,他分明听见这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从没见过贺连洲的声音里流露出那样的惊恐不安来。 这人摆明了还记得做了什么梦,就是要藏着掖着。 殷屿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没有看贺连洲,只是淡淡道:“第一次下洞,压力太大做噩梦很正常,别不好意思。” 贺连洲只是沉默。 第850章 开局第一百九十七天 他没有…… 开局第一百九十七天· 他们没有在第一个补给点休整过夜, 只是简单地吃了热饭、喝了热水,好让身体暖和恢复一些。 贺连洲吐出一口气,没有看殷屿,只是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殷屿打量评估般地扫视着贺连洲, 像是在考虑贺连洲的状态是否适合继续往下探索。 过了两秒, 他淡淡道:“不急, 第一个补给点, 多停留一会儿, 休息好了再下去。” 他说着看了眼时间道:“我们比预计的更早抵达第一个补给点, 时间还很宽裕。” 贺连洲闻言略微扯了一下嘴角:“没想到你会说‘时间还很宽裕’。” “在安全稳定的行动面前,准备和休息的时间总是很宽裕。”殷屿回答道,他看着贺连洲,希望贺连洲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贺连洲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他听明白了。 他反问殷屿:“安全稳定?” “所以你在暗示我不够安全、不够稳定?”贺连洲呵笑起来, 像是听见一个笑话。 殷屿面色不变, 就连语气也仍是同样的冷淡和沉静,他看着贺连洲:“从你醒来后,你就没有再看过我的眼睛,你想让我相信你一切正常吗?” 贺连洲闻言停顿了一下,他垂下眼,呼吸蓦地一重。 殷屿见状扯了扯嘴角, 就是这样的反应, 他能够相信贺连洲在接下去的行动中不会出现任何异常吗? “我们共同行动。”殷屿开口,这一次轮到他盯着贺连洲, 他需要贺连洲给他反应,随便什么反应都比现在要好,他说道, “我们之间必须没有隐瞒、秘密、没有谎言。” “我需要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考虑什么……到底是什么困扰了你?”殷屿声音放轻,他的一声叹息夹杂在话语中,他微微摇头,“在这里,只有我和你是唯一的,只有我们能够彼此支持着对方,你必须信任我、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如此……异常。” 如果是在关山,又或者是在乐园,殷屿无意打探贺连洲的噩梦,但现在他们在洞穴之下380米的深处,贺连洲的任何异常都与他们的行动息息相关。 贺连洲抿紧嘴唇,而殷屿也没有催促,只是又浅浅饮了一口水,等待着贺连洲的回答。 他仿佛料定了贺连洲会开口一样坚持,直到贺连洲真的开口—— “你真的不打算放弃是吧。”贺连洲无奈低笑一声。 殷屿闻言睁开眼,他几乎要睡着了。 他开口淡淡道:“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也没有它的近义词。” 贺连洲发出一声哼声,他看出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殷屿并不意外,他没有接口,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像是怕打断贺* 连洲后,对方就不会再说下去了。 他只是看着贺连洲,让贺连洲知道他在认真听。 贺连洲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的温度,他抬眼,飞快地扫了一眼殷屿,目光与殷屿的眼睛极短暂地交汇了一瞬便错开,他落在昏黄的灯光上,舔了舔嘴唇:“我梦见了你。” 殷屿眉梢微微挑起。 他忍住了开口的冲动。 梦见他=噩梦?谢谢。 贺连洲说完便像是察觉到有些歧义,不由自己也跟着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后道:“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你。我们爬进了一个洞道里,你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所以我不得不回头检查你。” “然而你就在我的身后,你跟得很紧,几乎贴在我的脚后跟上。”贺连洲声音冷淡而平稳,似乎一点也没有说起噩梦的“创伤”恐惧,“你的脸被砸得粉碎,我完全认不出你的脸,但你的胸前有这个。” 贺连洲说着,指了指殷屿胸前的蓝色坐标定位别针,他拨弄了一下,看着这个圆形的蓝色别针被他拨得轻轻左右晃动。 他说道:“所以我知道那是你。” “就是这些。”贺连洲耸耸肩膀,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不自觉地收拢手心。 殷屿闻言停顿了一下:“所以你不能看我的脸?你觉得那会让你想起那个画面很恐怖?或者恶心?” 贺连洲噎了噎,恐怖?恶心?说实话,他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或者画面能吓着他,至少不是从殷屿认为的角度吓着他。 比起画面视觉上的恐怖或是恶心,贺连洲甚至不觉得他在梦中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觉得……恐慌。 被扩散开来、仿佛会吞没他的恐慌。 或许是因为在这片洞穴里,殷屿出事就意味着只有他一个人?这让他感到恐慌?贺连洲在心里想。 但很快,他内心最深处的一道声音嘲笑了他—— 这是胡扯,他不缺乏独自一人涉险的时候,不论是在深坑洞穴,还是孤身一人,都不会成为他恐慌的理由。 那么他唯一恐慌的是……殷屿。 恐慌殷屿被压在上亿吨的山石下,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这是有理由的。 贺连洲试图在自己的心脏加快、疯狂跳动的时候,警告提醒自己—— 首先,这意味着他失去了唯一的“同类”伙伴,他从来没有同类,这很难得,而且他们已经磨合了很久才勉强到了现在的模样,他不想失去; 其次,这意味着他会被永久地困在原地,因为他不能离开殷屿二十米。 他暂时拒绝思考如果殷屿真的死了,二十米的限制是否会消失?也许他会重新获得自由? 但贺连洲拒绝去考虑这个可能性,因为他认为他很可能会得出另一种他不那么愿意承认的答案——他没有那么渴望获得排除殷屿在外的自由。 他习惯了殷屿,就像是习惯了空气和水一样。 所以如果殷屿真的被压在那底下,他会被困在原地,但不是被殷屿,是被他自己。 贺连洲的呼吸更重了一点。 操,他真的还没准备好这个答案。 殷屿只看到贺连洲的呼吸又陡然粗重起来,他眼皮跳了跳,摸摸自己的脸,所以这张脸才是问题所在了? 他嘴角一抽:“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心理脆弱成这样,被一个噩梦就吓着了?” 贺连洲被殷屿的嘲讽拉回思绪,他忍住了反驳回去的冲动,开始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得出那么荒谬的答案。 绝不可能。 虽然他喜欢嘴上调侃,但除去一开始是真心看中殷屿的身体之外,后来只是纯粹喜欢看殷屿的反应。 …… 贺连洲仍旧没有抬眼看殷屿。 而殷屿则在贺连洲连反驳自己的气势都丢了之后,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什么噩梦效果那么超群?这要是放在地面上,他绝对乐意耳闻,但不是在这儿。 他起身两步上前,走到贺连洲的面前,俯下-身直接伸手抬起贺连洲的下巴,大拇指与食指固定住贺连洲的脸颊,强迫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睛。 殷屿低喝道:“别闹了。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脸,我就在你面前,全须全尾,你要是害怕看到我的脸,那你就给我盯着看,看到脱敏为止。” 他另一只手拉过贺连洲的手,强迫对方松开拳头,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命令道:“摸我。” “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殷屿眼色微沉,声音紧绷而低沉,他能感觉到贺连洲的拇指随着他的强制动作而缓慢地开始移动,触碰过他的眼皮、睫毛、鼻尖、上唇、嘴角…… 他深吸了口气:“我的五官,你能摸到它们,它们还好好待在该待的地方,发挥它们的作用。” “你的梦不会成真,我向你保证你不会看到那些恐怖、恶心的画面。”殷屿说道,说着甚至很想翻一个白眼,他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做了噩梦的学龄前儿童。 贺连洲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隆隆作响,他的视野里只剩下殷屿的脸,他不得不将噩梦中那张面目难辨的脸,和眼前这张冷峻硬朗的面孔不断地交叉重叠,最后殷屿的面孔死死覆在了噩梦之上。 他的手指能够触及柔软的温度,他用拇指描摹着殷屿的脸,缓慢而无意识地。 直到他听见殷屿的那句话,他想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艰涩的咕哝声,怎么这人真的还以为他怕的是画面的恐怖、恶心? 但他不会解释,他的正确答案太多余了。 贺连洲深吸了口气,垂下手,只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是不是只有你,才会让别人怕什么还得盯着什么看了?太粗暴了殷队长,万一我再脆弱点,被你吓疯了怎么办?” 一如既往的欠。 而殷屿松了口气,他看见贺连洲看过来,那双眼睛里有着他的倒影,让他腾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定。 他嗤了一声;“脱敏疗法,没听说过?” 贺连洲低低笑着摇头。 殷屿微眯着眼看他,尽管他总觉得贺连洲还差点意思,但总体上,看起来趋近正常了。 他摇摇头,嘟哝一声:“不过你这得多恨我?嗯?梦里还给我来这样的?梦是人的潜意识反射,是最诚实的,啧。” 贺连洲:“……” 第198章 开局第一百九十八天 “听见…… 开局第一百九十八天· 380米补给点之后就是720补给点, 接下去的每一处补给点都相隔不到四百米,最后三处更是间隔得更近。 殷屿和贺连洲在720米补给点处休息睡了一觉,完成了第二次的补给。 离开720后,贺连洲接着与殷屿往下。 除了在贺连洲的梦里, 他们几乎没有进入过太逼-仄的空间, 而720之下, 更是一片深邃而广阔的地下大厅。 起伏的岩石地表沟壑与地面上几乎相同, 因为前几日的雨水缘故, 洞穴里湿漉漉的, 到处都能看到积水汇成小小的水流,从岩石凹凸不平的夹缝中娟娟流出。 轻灵而细微的水声在偌大的洞穴系统中回荡。 殷屿能听见他们两人的喘气声,在这片足够大的地下空间里分外分明。 “这和我所想象的洞穴之下,很不一样。”贺连洲环顾四周后开口说道,他打开手电筒, 照向周围的深处。 周围的岩壁上甚至依稀会反射出不同的颜色来。 殷屿点头道:“我们到了中段, 这是这处洞穴系统中最后一个较为好走的体力缓冲站。” 贺连洲闻言看向殷屿:“我们就不能不说一些扫兴的事实吗?”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事实。”殷屿扯起嘴角,他一边放着绳索,一边再度检查连接扣是否正确挂上,看也没看贺连洲,哼声笑道,“那我觉得早点知道早做心理准备没什么不好的。” 贺连洲撇撇嘴。 这一段洞穴路线是接近水平的, 近乎有两个维也纳金色大厅那么大, 垂直起伏不超过三十米,即便他们头顶上方有很大的空间, 但这里仍旧给人一种并不舒服的压抑感。 起伏隆起的岩石坡度圆润而高,同时也坚硬锋利、嶙峋古怪,边缘就像是被炸-药炸开过一般碎裂的模样, 哪怕两人戴着手套都十分小心谨慎,以免被割破手掌。 他们的头顶是完全不平整的岩顶,高的地方,灯高朝上打,根本看不见尽头,而低矮处,则稍抬手臂就能扶到,就像是压在他们的脖颈上一样。 哪怕这一段路如殷屿所说的那样,是最后一段相对轻松行动的体力缓冲站,其实也并不简单容易。 倒垂的石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有的甚至会在他们从底下经过时滴落进他们的脖子里。 这些水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冰冷,总叫贺连洲迅速激起一层小疙瘩。 他避免走在这些石笋底下,也不允许殷屿走在这底下。 殷屿抬了抬眉梢,对于贺连洲异常的小心谨慎只是表达了一下意外,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倒挂在岩顶上的石笋经年累月,除非发生地震、地质移动,才有可能会让它们砸落。 这些石头甚至比补给站那些钉在上面的钢筋固定架还要严实坚固——所以贺连洲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他们走在这底下会突然被砸中。 贺连洲接收到了殷屿没有明说的视线信号,但他只是耸了耸肩,依旧坚持走在没有石笋的地方。 他或许仍旧潜意识认为梦里殷屿的那张脸,就像是被石笋砸碾过的。 殷屿近乎是顺从地跟着贺连洲避开这些石笋。 尽管如果不必绕开这些石笋的话,他们可能会更快地通过这一片区域,但考虑到贺连洲“脆弱的心理”,殷屿只是用罗盘确认了一下他们的方位路线没错后,就跟着走了。 “这是关山留下的标志?”贺连洲开口,头灯扫过一个洞口,洞口边缘留下了一个记号。 殷屿闻言走近看了看,随后点头:“是这里。” 他点开表盘上的微缩电子地图,然后确认道:“这一段路会很难走,它被称为‘产道’,顾名思义,它会很狭窄,最窄的部分只有不到五十厘米宽。” “我们只能贴着地面爬行。它蜿蜒向下,倾斜角度近二十度,所以在爬行的过程中,很有可能感觉到头部充血的不适眩晕……如果感觉到任何不舒服的……” “立即告诉你。”贺连洲打断了殷屿的话,他朝殷屿咧嘴笑了笑,“知道了殷队长,你每回都要说一遍,我还没那么大的忘性。” “呵。”殷屿看着贺连洲,“鉴于你隐瞒的前科,再多说一遍也不为过。” 贺连洲啧了一声,他望向面前狭窄矮小的通道,这比他梦里的还要逼-仄黑暗,他低声嘀咕:“你们关山是好路不走,偏往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钻。” “这说明其他洞道不是死路就是无法通行。只有这条看起来最不适合通行的隧道,是唯一能走的路线。”殷屿说道,他看向贺连洲,“我们可以原地休息一会儿再进去,等你准备好了。” 贺连洲顿了顿,问道:“这条‘产道’有多远?” “总长度近两百米,垂直落差近四十米,部分路段会很陡,并且,一旦进去了,就无法回头,这条‘产道’太狭窄,人无法在其中转身。”殷屿回答道。 甚至就连他们携带的装备、背包,都是根据这条产道隧道的最窄情况来特别订制的,以免卡在其中无法通过。 贺连洲闻言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好吧,两百米,听起来有些暗无天日的味道。” 殷屿:“……” “那也得进去,来吧。”贺连洲喃喃一声,搓了搓手,打算钻进去。 殷屿见状顿了顿,忽然伸出手拦住了贺连洲。 贺连洲略显意外疑惑地看过来:“怎么?”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走在你前面。”殷屿抿了抿嘴说道。 贺连洲像是没反应过来,他疑惑地偏了偏头:“为什么?” “……”殷屿被贺连洲反问得一时间噎住,到底是谁对噩梦念念不忘,连个石笋都得避着走的?现在钻洞道反而不怕他位于身后像噩梦画面了? 这显得他主动提起好像很刻意。 殷屿抿紧嘴唇,暂时没有回答。 贺连洲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噢”声,旋即笑了起来,但这显然立即惹恼了殷屿,他收到了殷屿投来的一眼瞪视。 贺连洲很快止住了自己的笑声,他抬手表示抱歉,然后说道:“这不会是问题,不是因为你在我身后。”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殷屿解释,他恐慌的不是殷屿在他身后、突然以一张血淋淋的脸出现。 这解释起来势必会让殷屿疑惑——那么到底是什么才让他反应那么剧烈? 但贺连洲不想深入谈这个问题。 因此他只是摇摇头,因为殷屿别扭但细致的关切而想要嘴角上扬:“我现在可以进去了,殷队长。” 殷屿疑惑地看了看贺连洲,不知道眼前男人究竟是怎么突然像是注入了一记肾上腺素一样,他摇摇头,吐出一口气道:“好吧,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我会在你身后看着你。” 贺连洲应声,微微弯起眼:“这就够了。” 他们钻进“产道”。 这条隧道的上下左右都被岩石挤压,贺连洲的头灯甚至都只能照亮前方不到一米,光束在这些岩石上的反射能力极弱,能见度低得可怜。 “你一点也没夸张。”贺连洲整个身体钻入“产道”后,轻喘了口气对殷屿说道,“这的确是一条非常灾难的通道。” “如果能带给你一点安慰的话,走出这里,接下去的一段路起码没那么狭窄。”殷屿的声音紧接着在贺连洲的身后响起,“离下一个补给点会很近。” 贺连洲轻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两人正往前缓慢而艰难地移动着,忽然就听一声“滴滴”的电子提示音在隧道里响起,贺连洲不由停下动作:“这是什么?” “我的。”殷屿飞快回道,没有给贺连洲一秒的空白沉默时间。 他很快找到发出声音的仪器,那是来自地面指挥部的天气预警。 “在这里还能收到信号?”贺连洲听见殷屿的回答后挑眉问道。 “可能是这里的岩壁比较薄,离补给点的直线距离更近。”殷屿应道,每个补给点都有一个信号加强器,但也只能勉强时而接收到信号,毕竟山体的阻碍又深又厚,哪怕是关山出品的加强信号器都没法覆盖。 他检查着预警内容,眉头微微拧紧:“是一个热带气旋预警,临时改变了路径,我们在它的影响雨带面积上。” “多大的热带气旋?会影响我们吗?”贺连洲闻言问道。 “热带气旋本身的风力不弱,但是预报认为它带来的降水量是往年最多的。”殷屿吐出一口气,他不由最后看了一眼这条预警发出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而直到现在,他才刚刚碰巧得到信号收到它。 这么一来,很可能现在外面已经出现降雨了。 殷屿收起设备,他对贺连洲说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这条‘产道’在雨水天很容易被冲击。” 贺连洲闻言一边往前,一边问:“那我们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这是三小时前的预警,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或许只有……四个小时?也许更久,如果雨势没有太急的话。”殷屿预估着。 “四个小时,应该来得及离开这里?”贺连洲问,没有停下移动。 “希望。”殷屿应声。 就在“天窗”的地面上,豆大的雨点随着一声闷响的炸雷轰然而至,劈里啪啦地砸在地上,迅速地在林地上汇起一个个小水坑。 雨水飞快地渗入土壤、岩缝,而来不及渗透下去的,则积成了一个个小水洼。 天空被乌泱泱的黑云覆盖,哪怕现在是正中午,这片被雨水带笼罩的姑母峰也像是落入傍晚一样黑沉。 姑母峰下的临时监测点正在监测这里的天气情况,并且实时与关山总部同步沟通—— “姑母峰的短时强降水量已经达到了三百,我们正试图联络殷队,但是还没能成功联系上。”地面临时监测点的关山队员汇报道,“我们三个半小时前向殷队发布了天气预警,希望他能收到我们的提醒。” “三百?!”方博轻吸了口气,他旋即问道,“那这对‘天窗’探索会造成多少影响?” “从地面监测点接收到的坐标信号来看,他们五个小时前已经抵达了720补给点。”关山队员说道。 几个在监测点处的关山队员正在飞快地计算评估数据,回答着方博,“但是720与1320补给点之间的路线,是整个‘天窗’下行中,间距最长的补给点间隔段……他们现在很可能位于‘产道’附近。” 两方的通讯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入了第三方,就听联络器中传来了殷容的声音,她的声音克制但微微哽塞:“如果他们进了产道,一旦山中累积降水量超过190毫米,水量就很有可能冲击淹没整条‘产道’。” “殷容博士?!”方博闻言不由一顿,“那我们还能做点什么?” “我们不能控制降水,但我们确实还有一件可以预防发生的事情可以做……”殷容说道,她深吸了口气,压住喉咙里的颤抖,“我们必须对山体情况进行一个快速的测估,在可能出现山体滑坡的地方做疏散和改道的提前干预,绝不能让这些泥石大量冲入‘天窗’。” 留在监测点的几名关山队员闻言瞳孔微微一紧,旋即应声:“收到!明白了,但要测估姑母峰的山体情况,我们还需要更多人手……” “我们在来的路上。”廖庭的声音插入,他沉声道,“我们很快就到。” “关山也会派支援人手过来。预计三十分钟抵达。”方博的声音紧随其后。 “收到。” …… “产道”中,殷屿忽然停下动作,伸手拍了拍往前的贺连洲。 他低低道:“听见什么声音了没?” 第199章 开局第一百九十九天 “你抓…… 开局第一百九十九天· 贺连洲听见殷屿的问话, 下意识停下来。 他微微偏头侧耳仔细听了几秒后,忽然伸手摸向左侧的岩壁,掌心在岩壁上停留了几秒,随后又挪到另一边,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遍、换了几处位置。 殷屿见状立即反应过来, 也同贺连洲一样检查周围洞道壁穴的温度和湿度差异。 “左侧和顶部的岩壁温度要低一点。”两人很快得出同样的结论, “……会是水吗?” 两人说完, 瞳孔同时一紧, 贺连洲干巴巴地一笑, 他无法转头看身后殷屿的表情,他喘了口粗气说道:“我敢打赌殷队长现在脸色肯定很难看,说不定在想,我这稀烂的狗屎运,我这和洪水逃不开的缘分情结……” “别逼我在你身后扇你。”殷屿粗声说道, “快走!” 贺连洲没停下移动, 他一边用手肘撑着岩壁往前爬,一边不忘习惯性地打趣调侃殷屿:“啧,殷队长原来喜欢这样?这口味……啧,不好评价。” 殷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连洲指的是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殷屿脸上的温度都红到了脖子上。 草。 贺连洲这满脑子废料的家伙! “殷队长?”贺连洲没听见殷屿的声音, 他等了几秒, 没忍住又开口招呼。 殷屿跟在贺连洲的身后,闻言重重叹了口气, 不得不低低应了一声。 又黄色废料、又噩梦创伤,这人怎么那么多毛病? 偏偏还是他带来的尾巴,不得不绑着走, 不得不照看着。 贺连洲听见身后殷屿的动静后,不明显地舒了口气,然后咧咧嘴无声一笑。 他爬在最前面,洞道里的空气并不好闻,尤其是雨天,“产道”里弥漫上一股尤其明显的湿土味。 贺连洲身前的洞道可见距离,因为产道的崎岖和角度多变而忽然变化,时不时移动着,身前的光只剩下不到几十公分。 贺连洲呼吸慢慢变得有些粗重,殷屿闻声低低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可能是我在黑暗中走过最深的路。”贺连洲哼了一声回答,他说着,往前又挪了挪,习惯了身前缺乏反射的黑暗。 这一段“产道”尽管仍旧空间逼仄,但是比起前面的一段,已经要宽敞许多了,贺连洲伸出两个胳膊摸向左右两侧的岩壁都没法同时摸到。 头灯的照明范围也十分有限,视野不到二三十公分外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他一边往前,一边伸手探了探左右的岩壁方位,只能依靠手的探知方位来确定大致的往前线路。 然而却没想,他惯性一边往前挪动、一边伸手去探前方时,他的身下却是陡然一空! 他猛地往下一栽,光是感到一股失重骤然袭来,他身形一晃,一头撞上底下的岩壁,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一秒,他身上的安全绳就被殷屿紧紧拽住了。 “贺连洲!?”殷屿急急叫道,“你怎么样?” 贺连洲闷哼一声,扶了扶头盔,然后应声道:“没事。你抓住我了。” 头盔缓冲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冲击震荡,尽管撞得贺连洲肩膀生疼,但他起码没有觉得恶心想吐。 他说完,试图调整头灯往身下看,但旋即他发现头顶的两个头灯,有一个在刚才的撞击中被撞碎了,他轻轻拍了拍,没有一点闪烁亮灯的迹象。 他叹口气,只能借着仅剩的一盏头灯往下看,然后对殷屿道:“这里有一个洞?” 殷屿闻言愣了愣,他一边让贺连洲固定好自己,一边调出电子地图进行比对。 “地图路线上没有提示这里有一个洞。”殷屿皱眉道,“是新出现的。这个洞大约有多大多深?看得出来么?” 贺连洲调整着头灯扫了几眼,然后又掏出手电筒往下照,遗憾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深,手电筒的光照不到尽头就被吞了。” 说明底下很空旷,连反射物都少。 殷屿顿了顿,然后对贺连洲说道:“放置一个坐标点标记一下,然后就回来,继续往前!” 贺连洲应了一声,在岩壁上安放了一个闪烁的坐标点后,便抓着单绳,从殷屿手上借力爬回来。 他呼出一口气,手电筒晃了晃四周围,便见他刚刚掉下去的洞恐怕占了“产道”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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